沒想到十月份的長沙會這麽冷。


    已經需要把秋衣紮進秋褲裏,秋褲紮進襪子裏了。


    跟我北方的朋友說了這個情況後,對方向我發來一個鄙視的表情,然後毫不留情地拆穿了我。


    是的,對於冬天都要露腳脖子的人來說,穿秋褲?不存在的!


    這話要是被我媽聽到了,那肯定免不了又是一頓叨叨,最後說不定還會不歡而散。


    畢竟我和我媽長久以來相處的新鮮期隻有三天,這可能還是保守估算的。


    在我們成長、變老的過程中,大家可能或多或少都會經曆同一件事,那就是被媽嫌棄。


    她總是在你沒回家的時候一遍又一遍地問你,什麽時候回去?等你真的回去了,你在她心裏就充滿了各種槽點,什麽熬夜熬到大半夜,睡覺睡到大中午,抱著個手機恨不得頭都要伸進去……


    但她是愛你的,這不用懷疑。


    這個故事,女主也有這樣一個媽,不過這個媽比較厲害,她嫌棄的是女主賺錢賺得不夠多。


    她的口頭禪是,你讀書讀到博士有什麽用。


    我真的是相當心疼女主了……


    那女主是怎麽回她媽媽的呢,嗯,翻開書看就知道了。


    老實說,寫這個故事還是有一定的難度,因為女主是個地質學博士,並且文中不止一次地出現了地質學專業需要的知識。我之前都是學文的(地質學不等於地理學,它屬於理科),盡管寫之前查了很多資料,不過我估計不嚴謹的地方還是存在,歡迎指正,並感謝包容。


    並不是完美的兩個人,或者說一群人,在那個世界裏完成著各自的人生。


    每個人生活得都很艱難,有些是因為物質,有些是因為情感,每一個人都沒有放棄,都曾在桎梏中掙紮。


    經曆一番風雨之後,天終歸是晴了。


    我希望每個人都能完滿,但筆力有限,寫到最後是無奈的,畫上句號的時候,有很多東西,似乎還沒有表達完。


    到了該結束的時候,還是要停下敲鍵盤的動作,接下來的就交給他們自己吧。


    最後說點廢話,本故事屬於現代架空文,文中出現的所有地名、學校,以及國道、高速等因素,統統隻是為了故事需要,若不是明確屬於現實的,請不要代入現實。


    感謝閱讀。


    祝,萬事遂心。


    聞人可輕


    引子


    十月初。


    在去九方山的路上,張化霖教授給《歐若拉》起了個頭,野外小組的成員齊齊迎合,這會兒正唱道:“愛是一道光,如此美妙,指引我們……”


    “嗡——”


    春見褲兜裏的手機一振,來了一條信息,發送者司伽,內容隻有三個字:分手吧。


    後麵跟了一條:我們性格不合適。


    性格不合適,在春見看來是最簡單有效、無可辯駁的分手理由,適用於所有終將破裂的關係。


    春見預備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勸勸他,好歹熬過年關應付完七大姑八大姨,開春之後,別說是分手,就算讓她分腳,她也分。


    對話框剛打開,輸入法都沒來得及選擇,手機又“嗡”的一聲振了起來,這次幹脆來了電話,屏幕上閃著倆字:春生。


    春見接起,語氣不重卻將不耐煩明明白白地亮出去,單字一個:“說。”


    對方迫不及待地哭號:“姐,救我,我在咱家旁邊的那個‘來上網吧’被扣了,這次不要398,不要298,隻要……”


    春見嫌聒噪,沒等他說完,便掛了電話。


    《歐若拉》唱到尾聲,張教授做了個手勢,示意大家原地休息。


    春見挨著劉玥坐下,在微信好友列表裏找到“來上網吧”的老板,留芳。


    她發了段語音過去,問留芳,春生這次又欠了多少錢。


    留芳懶得多說,甩了個“250塊”過來。


    春見打開微信轉賬功能,給她發了251塊,並留言:多那一塊,幫幫忙,好歹把春生揍到至少一周下不來床,或者直接往死裏打也沒關係。


    留芳回:一塊錢還讓我做這麽多事,你是覺得我傻啊,還是閑啊?還有,你爸昨天在我這裏賒了一百注雙色球,200塊,麻煩你一並給結了。


    春見問:中獎了?


    留芳回:嗬。


    “嗬”的意思是你想多了。


    春見了然,跟著回了個“嗬”,並告訴她:春來的事我不管,你想上家裏搬東西就搬東西,該報警抓人就報警抓人。


    然後,她關掉手機,連繼續勸說司伽別忙著分手的興趣都沒了。


    劉玥遞來零食包,春見水土不服已經兩天沒正經吃東西了,她選了一顆話梅,剛塞進嘴巴,胃裏一酸,接著翻江倒海地嘔了半天卻什麽都沒嘔出來。


    張教授正在跟幾個男生講他年輕時獨自穿越無人區的光榮事跡,聽到那麽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憑直覺以為是有人在公然挑釁他的權威,下意識地向春見投去一個不太友善的目光,問:“怎麽,加入人類繁衍大軍了?”


    春見一隻手捂著肚子,一隻手衝他擺了擺:“不可能,除非人類已經實現無性繁殖。”


    張教授哀其不幸怒其不爭,腦回路也奇特:“你們這些女生啊,別整天嘴上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實際上路邊草又夠不著,嫁不出去怪母校,母校又不是月老。遇到差不多的,就別挑了。”


    圍在張教授身邊的人頻頻點頭,非常讚同他的觀點。話頭到了這裏,春見收回目光,聯想到司伽的分手短信,已經過去了十分鍾,這個時間長度有點尷尬,她琢磨著是回呢還是不回呢?


    倆人在一起兩年,一個學校,正經約會愣是不到五次,每一次的時間還不夠買杯奶茶,然後心平氣和地坐下一起喝完,甚至確定關係的時間內兩人連手都沒正經牽過。


    也的確是委屈人家男生了。


    能忍到現在才提分手,司伽絕對算得上是個暖男,所以不能繼續耽誤和禍害人家。


    司伽要分手就分吧。


    春見從來都不是個糾結的人,得了結論後,決定過年還是獨自去麵對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


    於是,她打開手機,在通訊簿裏找到司伽,盯著看了一眼,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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