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麽?”不等她回答,男人再一次貼著她靠過來,高大的身軀略微俯低。


    夜千寵微蹙眉,下意識的躲避了他的氣息。


    因為她對這個人不排斥,所以怕自己被蠱惑了犯錯。


    看著她不動聲色躲避開的行為,男人暗自彎了一下嘴角,十分的不顯眼,隻一雙眼依舊盯著她。


    目光看似慢慢的也冷了下來。


    “既然你這麽擔心,那我豈不是更應該繼續。”男人聽起來冷冰冰的調子,指尖漫不經心的掃過她旁邊的桌麵。


    “你那麽喜歡他,我豈不是應該把他毀得更徹底一些?”


    聽到這個話,夜千寵終於抬起頭,“你心理這麽陰暗?”


    “你才知道?”


    男人薄唇微勾。


    她知道,這男人所說毀得更徹底一些,無非就是做一些讓她惡心的事,順便讓她連伍叔也討厭了。


    “照你這麽說,你看上哪個女人,看來我應該下一步都弄得生不如死,比如馮璐?”


    夜千寵是不清楚這個男人到底會不會來真的,如果她這麽說,他覺得緊張、介意,那就說明真了。


    果然,男人眸子暗了暗。


    倒也一絲不屑,“前提,你能出得去?”


    夜千寵憤憤的看著他,但還沒那麽毛。


    隻略微冷笑,“我現在甚至懷疑,你根本就是故意讓人把我困在這兒了,好給你和馮璐製造機會?也給你和唐啟山狼狽為奸騰出時間?”


    男人撥了撥盆栽的綠葉。


    “可惜你醒悟的晚了。”


    她目光盯著他,不再說話,想探出幾分真假。


    可惜他的表情上什麽也看不出來。


    “那你也別想出去了!”她心略一狠,道。


    既然是這樣,幹脆,他們倆都關在這裏。


    她也直接道:“反正我除了訓練也沒別的事,弄不好,這段時間就把你治好了、讓你徹底消失呢?”


    聽到這話,男人神色微變。


    看起來是最不想接受這件事。


    嗓音瞬間都冷到了底,“你若敢對我做什麽,我饒不了你!”


    她一副害怕的樣子,臉上卻清涼的笑,“也是,這可是你的地盤呢,要不你現在就把我活剝了?”


    話是這麽說,但她臉上明明就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清淡。


    轉身已經旁若無人的做自己的事。


    兩個人又一次安靜下來。


    原本夜千寵叫他過來,是想談一談他到底有沒有跟唐啟山狼狽為奸,如果是,她要勸一勸。


    但是碰到麵三兩句都說不過去就跟點了火一樣,看來是沒那個指望了。


    沒辦法,唐啟山,她這次是坑定了,到時候再想辦法把他救下來吧,還能怎麽辦?


    而男人又坐回了沙發上,隔著一些距離悠悠然看著那邊訓練一天之後並看不出疲憊的女子。


    她是真的專注上了。


    於是,男人也換了舒服的姿勢,倚著沙發,不無認真的端詳。


    期間,目光不經意掃過被他隨手放在沙發上的核桃,不知道想到什麽,伸手又拿了起來,然後漫不經心的搓弄著。


    原本安靜的房間,忽然響起核桃的聲音,夜千寵才忍不住蹙了一下眉,看了一眼。


    想說什麽的,抿唇忍了。


    低頭繼續辦事。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夜千寵再抬頭的時候,發現男人保持著那個姿勢已經闔眸,像是睡著了。


    她蹙了蹙眉。


    這兩天應該都是趕路過來的,累一點也正常。


    她起身過去,手裏拿了個薄一點的毯子,準備給他蓋上。


    但是走到他跟前,想到他幹的那些事,又直接把毯子往旁邊一扔,作罷了。


    原本,她還想的是出去跑步,跑幾圈回來衝個澡就睡下,那時候他應該醒過來回他的房間去了。


    哪知道,她回來的時候,男人居然還是那個姿勢。


    夜千寵蹙了眉,那麽大個男人,她是挪不動的,索性不管了。


    衝完澡她就躺下了,訓練的這段時間,她的身體素質見好,睡眠也好,沾到枕頭就能睡。


    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


    她被一種莫名的氣息弄醒,直覺的,還沒睜眼就微微蹙起了眉。


    夜千寵現在雖然睡得沉,但也很敏銳,說醒就醒,整個人就已經警覺的繃了起來。


    然後略微睜開一條縫。


    等看到麵前那張臉的時候,眉頭就更緊了,手上倒是沒有動作,隻依舊躺著,月眸睨著,“你幹什麽?”


    窗前,男人俯身低眉正盯著她看,距離十分的近。


    要不是她最近訓練得多,心跳再快也壓得住,要不然可能血壓猛飆,被嚇暈過去了。


    屋子裏光線本就比較暗,他湊得這麽近,五官放大,就算再英峻,醒來猛地一眼,也挺嚇人。


    “醒了?”聽到她說話,男人也薄薄的嗓音開口。


    聽得出來,他醒了挺長時間,嗓音裏沒有惺忪和沙啞。


    也就是這樣盯著她看了挺長時間,卻……沒有動她?


    夜千寵倒是被自己這種思想驚了一下,她雖然是挺長時間沒開葷了,但還不至於饑渴到希望別人動自己的地步。


    “在想什麽?”男人一雙深眸微微眯起來睨著她。


    那種感覺,像是把她看穿了似的。


    夜千寵抱著被子往裏挪了一些,“既然醒了,就回你的房間睡。”


    聽到這話,男人薄唇似是而非的彎起,“這麽體貼我,早不叫醒我讓回去,現在趕人,怕是口是心非?”


    她聽著男人說話陰陽怪氣,不由得看了他兩眼,“自我感覺太良好不是什麽好事。”


    男人彎著嘴角,“我還以為,沒趕我走,是想讓我陪你一夜。”


    說著話,他居然真的坐到了床邊。


    夜千寵眼看著他可能真的順勢躺下來,一條腿直接伸過去占了位置。


    但是她這樣的行為實在過於不雅,一條長腿白皙、緊致,在這樣的深夜很有蠱惑力。


    男人微微眯起眼,“和馮璐不清不楚,你氣得親自電話問候,接著又幹脆將人指揮到了這裏跟你見麵,此刻……”


    他頗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她伸出來的腿,“這樣撩人的姿態都擺出來,還說你對他沒意思?”


    夜千寵原先沒感覺哪裏不對。


    但過了兩秒,忽然抬頭盯著他。


    他?


    她的目光在男人臉上來來回回的轉了好幾圈,見他也盯著自己,卻沒有挪開視線,反而呼吸有些急了。


    “……伍叔?”她不確定的聲音。


    男人大概也意識到自己話裏的矛盾。


    沒再裝,而是直接坐在了她床邊,沉著臉。


    床上的她卻笑了,“真的是你?”


    夜千寵半起身,握了他的胳膊,先不論伍叔是怎麽醒過來的,就當他是大半夜在床邊盯著她看,看出感覺來了把伍叔喚醒了吧。


    她整個人無比清醒了。


    “你知道我讓他來這裏做什麽嗎?”她問。


    刻薄男幹的那些事,伍叔必須知道,她得留住他,阻止那些事繼續下去。


    她想著措辭把這些時間裏的事情都給他講一遍聽。


    可男人薄唇微動,“都知道。”


    夜千寵先是稍微愣了一下,然後略遲疑的問:“現在,他做的事,你都能知道?”


    “百分之八九十。”他言簡意賅。


    她稍微蹙了一下眉。


    因為伍叔看到她,似乎並沒有什麽激動,表情寡淡,話也很少。


    “我胸口有沒有痣?”她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男人瞧著她,似是笑了一下,但沒什麽溫度,“你應該問有幾顆痣。”


    “……”


    她本來是想確定一下是不是伍叔。


    看來是了,不然不會知道她胸口有幾個細細的痣,就在深溝末尾的地方,平時就算再低的領口也是看不到的。


    所以,他為什麽這樣凝重?


    “我剛剛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才聽到他忽然又問道。


    夜千寵聽完後眉心輕輕蹙著,又覺得可笑,“用得著回答?”


    “怎麽不用。”男人麵色很淡,“倘若哪天你忘了我,隻要是你這個人,我照樣會愛。”


    她柔唇微弄。


    “既然這麽認為,那你還問?”


    “那就是也喜歡他了。”男人沉沉的嗓音。


    夜千寵稍微閉目,“你出來,是專門跟我找茬的?”


    她總覺得,他現在過分的執擰於一個問題,這種執擰,甚至會讓人覺得帶著某種刻意。


    “你不覺得,現在應該談談怎樣讓他不要胡來?”夜千寵原本還想溫馨一下。


    但是看樣子,他不想,隻好談點正事,也挺緊急的


    哪知道,伍叔淡淡一句:“為何阻止?”


    她愣了。


    目光帶著幾分驚怔的看著他,“那你的意思,是讓他繼續胡來?讓他和馮璐勾搭,讓他和唐啟山狼狽為奸?”


    “有何不可。”這樣的回答,幾乎都沒有考慮。


    夜千寵徹底沒了聲,怔怔的看著他。


    “你到底怎麽了?”


    這不該是伍叔會說的話,這甚至比刻薄男還要刻薄,他怎麽變成這樣?


    “有什麽不妥麽?”


    他竟然還這樣問她。


    夜千寵覺得,她在壓製無名的怒火。


    暗自吸了一口氣,最終道:“你去休息吧。”


    可男人並沒有挪步的意思,依舊坐在她床邊,看著她。


    然後終於忽然問:“我被禁足的時間,你正好可以來基地受訓,然後順利拿走管理權,計劃好的?”


    夜千寵終於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你說我在算計你麽?”


    “你竟然覺得我算計你?”


    ------題外話------


    別氣別氣,別慌別慌,可以心裏揍伍叔,但是請記住,他是奧斯卡影帝!後麵的反轉各種爽就對了


    還有小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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