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奉承的笑了笑。


    繼續道:“我聽說,夜千寵那邊已經找了不少議員走動,我們認識的也不少,到時候咱們也打個招呼,讓他們到時候倒向夜千寵那邊,成全她!”


    馮璐點頭,“就這麽辦。”


    她笑了笑,“看來,接下來這段時間,我可以閑著了,就看夜千寵怎麽呼風喚雨、和以往一樣順風順水把這件事辦下來就行!”


    *


    紐約,藥聯大廈。


    埃文依舊在她的辦公室裏躲清閑。


    手裏拿著她平時用的抱枕把玩著,顯得漫不經心。


    但是電話一響起,他立刻拿起,神色明顯也不再那麽吊兒郎當。


    “喂?”他把手機放到耳邊。


    聽著那邊的話,半晌,薄唇微微扯起,“我就知道她會這麽幹!”


    繼而,埃文笑了笑,“辛苦了,繼上次之後,你這是第二次立功了!少不了你獎勵。”


    掛了電話。


    埃文低眉看著她的那個抱枕。


    他是不可能直接阻止她的,如果直接阻止,以她的性子,保證跟他急。


    所以,他得想想辦法。


    *


    夜千寵在維克多的介紹下,和聯合法院的幾個核心人物約了見麵。


    去之前,她就讓蕭秘書準備了好酒,今晚她是不可能空著肚子回家的。


    聯合法院對修訂案有直接否決權,也有投票權,所以見這幫人很有必要,她也必須好好跟他們聊。


    哪怕這幫人今晚為難她,她也得忍。


    沒辦法,畢竟不是她的領域,該示弱還得示弱,這就是處事之道,隻要他們不怕哪天求著她,把她直接灌醉,她都得陪著。


    蕭秘書知道她是抱著這個態度去的。


    所以去之前,雖然之前跟刻薄男提過,但是怕他忘了,所以她悄悄的給刻薄男發了信息,還附帶地址。


    晚上八點多,他們進會所。


    晚上九點多,基本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寒暄,相互認識。


    直到時間走向十點,夜千寵終於提正事。


    但是她剛開口,又有人以仰慕、奉承的態度把她的話給打斷了,說:“閣下的威風,真是聽聽都覺得懾人,今晚真是有幸!必須敬您!”


    夜千寵不得不陪著一個淺笑,喝了。


    一直到現在,就是因為這幫人一直這麽捧她,導致她沒辦法說正事。


    但這一次,她放下杯子,說了。


    說完之後,對麵幾個人都是三緘其口,有的低頭看酒杯,有的和同伴低聲交流,總之沒有一個人看她。


    終於,其中一個副院看了她,“閣下,不是我們不給麵子,但是曆來,這分裂症和精神病就不是一回事,所以一直不能立法,如果這樣來,未來的隱患太大!”


    夜千寵點頭,“我知道有隱患,但這隻是試行,不是敲定,如果不行,到時候再改。”


    副院無奈的一笑,“這不是兒戲,閣下。”


    她剛要說話,副院抬手阻止她,道:“華盛頓律法嚴謹,不容有失,您就算把駐外使館設立在這兒,這方麵的提議,還是希望您不要為難!”


    夜千寵微微蹙眉。


    “我看,副院是覺得,因為我一個駐外使館,起不到聯盟會的作用,無權對你發號施令。”


    那人不說話了。


    “那如果聯盟會出麵,是不是不一樣了?”她道。


    就在當場,夜千寵看了蕭秘書,“給他打電話。”


    蕭秘書微愣。


    夜千寵今晚勢必要個結果的。


    之前維克多都做了那麽多功課,各個議會成員那邊,她也親自走動過了,以為今晚會很順利的,誰知道竟然是這個情況?


    她總不可能就這麽無功而返。


    她必須把刻薄男叫過來,他知道她是在保護他自己,沒道理不幫忙。


    蕭秘書當然也打了。


    但是,電話一通,鈴聲居然在門口響起。


    坐著的一群人轉頭看過去。


    男人不知道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還是剛剛到,外麵的人必然也沒攔著他,他直接推門進來。


    他穿了一身深墨色的休閑裝,顯出幾分隨性,但一席同色係的長衫又彰顯著他極其出色的身材。


    長腿慢步邁過來,神色慍冷淡然,掃了一圈坐著的一圈人。


    然後落在她臉上,“喝多了?”


    夜千寵胸口確實不太舒服了,但勉強笑了一下,道:“我給你介紹一下。”


    男人抬手,“不用”。


    走到那個副院跟前,拿了他麵前的那杯酒,親自遞到副院手裏,然後又給他自己倒了一杯。


    繼而,跟副院碰了一下杯子,自顧喝了,然後看著副院沒動靜,啟唇:“不喝?”


    副院當然也幹了。


    在座的人都不知道寒愈是什麽心思,但了解他的性情。


    尤其,之前夜千寵為難他的事,大家都知道,所以,都以為他和夜千寵不對付,不可能和夜千寵站在一條線上。


    於是,除了副院之外,其餘人也稍微發聲。


    “閣下這樣的身份,對我們做出這樣的要求,實在是不太合適。”


    換句話,就是說她仗勢欺人,想把他們當工具,一手操作。


    然後幾個人一起衝夜千寵舉杯,“這事,我們可能真的幫不上忙,隻能是賠個罪。”


    說是賠罪,其實變相的給她灌酒。


    男人目光幽暗的瞧著她。


    夜千寵也看了他,柔眉微蹙,他就不打算有動靜?


    沒辦法,他不動,夜千寵隻好倒了酒,但還是道:“今晚,我陪大家喝個痛快,但這件事,也確實隻能麻煩各位了,後續的隱患,我一個人承擔!”


    話說到這個份上,就隻剩下喝酒了。


    可她剛要仰脖子喝幹淨,手裏的杯子忽然被拿走。


    刻薄男起身,看似笑眯眯的瞧著對麵那幾個人,輕輕轉著紅酒杯。


    看了她,道:“他們說得對,你這樣的身份,做這種事,屬實不合適!”


    然後看了那群人,“堂堂洛森堡閣下,對著一群烏合之眾,能合適麽?他們也不配。”


    他輕描淡寫的說完,放下那杯酒,直接走過去把她整個人托了起來。


    男人知道她肯定喝得差不多了,他一提,她就隻能被動起身,隻能依附著他走,否則還得東倒西歪。


    夜千寵確實沒太多力氣了。


    卻擰著眉,“你幹什麽?”


    男人略側首,低眉,“帶你回去休息,還用問?”


    看著她還想抗拒,男人直接彎腰把她抱了起來,回頭看了一眼蕭秘書,“拿著她的東西,別落了。”


    末了,又看了看林介,“搜搜這幫老骨頭帶沒帶竊聽器。”


    別到時候把她坑的體無完膚。


    走出那個會所,刻薄男低頭看了正冷著臉跟他生氣的人。


    心裏略有暖流滑過。


    她這也是為了他才放下身段、想盡辦法。


    “我的事,你就別管了,我還鬥不過一個戰辭?”男人把她放進了車裏,不準她亂動,坐在了她身側。


    五六分鍾後,林介出來了。


    進了駕駛位道:“檢查過了,他們都沒帶東西。會所也沒有錄像。”


    男人點了一下頭,“開車。”


    夜千寵是有些生氣的,雖然人被迫搭在他身上,但也盯著他,“你隻要發個話,喝一杯,這事就了結了!”


    這下倒好,他反倒不說話,還把她也帶出來了,一點餘地都沒留。


    男人勾了勾唇,“你能為我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令人感動了!再多做一點,我可能就忍不住不做人……”


    略停頓,男人稍微俯低五官,“要當禽獸了!”


    夜千寵受不了他忽然靠近,撇過臉避開。


    之後不跟他說話了。


    但辦法,她還是必須繼續想。


    車子剛到她的別墅,刻薄男把她抱進去,她的電話就響了。


    他把她放在了沙發上,拿了她的手機。


    “喂?”他直接接通了。


    埃文聽到這個聲音,眉頭一擰,“你誰啊?”


    男人薄唇微微勾起,一下子就聽出了埃文的聲音,“我?……她男人。”


    艸?


    埃文罵了一句,才道:“你把電話給她!”


    刻薄男看了看她,她已經起身去衛生間了,於是淡淡的一句:“她去浴室了。”


    “……”這話比說她去衛生間了來得更曖昧,埃文氣得手叉腰。


    好半天,才問了一句:“她是不是喝多了?”


    這回,刻薄男蹙起眉,“你怎麽知道?”


    這家夥,不應該在紐約的藥聯大廈裏?


    在她身上安跟蹤器了還是怎麽?


    “你給她衝杯蜂蜜水,別讓她吐,一吐就沒完了。”埃文囑咐。


    刻薄男暫時沒計較那麽多,而是忽然看向衛生間,然後扔下電話,大步跟過去。


    夜千寵是想吐來著,但是吐不出來。


    男人一進去,把馬桶蓋上,一手撈了她的腰,“你先出去躺一會兒。”


    跟上次一樣,莫名的,他就信了埃文的話。


    因為知道埃文跟她時間長了,埃文說的應該沒錯。


    “有蜂蜜麽?”他看向蕭秘書。


    蕭秘書已經手腳麻利的去弄了。


    沒過會兒,就端著一杯蜂蜜水出來。


    男人接過來,摸了摸溫度,稍微有點燙,所以抬眸看了一眼蕭秘書:“你不知道她喝什麽溫度?”


    蕭秘書被他這眼神一掃,一瞬間,有點寒冷。


    才道:“衝蜂蜜的水不能太涼,三十二度不太夠,隻能稍微晾一會兒。”


    ------題外話------


    知道為什麽聯合法院那幫老頭臨時變卦,不幫她嗎?因為埃文授意呀,這次她沒跳進馮璐坑裏,幸虧有好隊友~~誰能猜到埃文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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