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二女就已經商量妥當,不給張玉富留下作惡的空間。為了做到這一點,她們對細節專門作了研究。


    不知情況有變的張玉富,仍然故伎重演,躡手躡腳地去了方曉蕾的辦公室。


    還在走廊上的時候,他走路的聲音就已經驚動了袁語夢。沒等敲門聲響,她就一把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門外來人,果然就是那個牛皮癬張玉富。


    開門的時候,袁語夢還巴咂著粉嫩的小嘴兒,緩緩地睜開那雙迷人的眼睛。她伸了個懶腰,柔軟腰身泛起了迷人的曲線。


    這麽一個動作,頓時就讓張玉富看傻了眼睛。仙女,絕對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喲。口角上的哈喇子,一滴滴地淌到了地上也不自覺。


    看到張玉富這副豬哥的樣子,方曉蕾差點笑出聲來。暗自笑得樂不可支,直在揉搓肚子。


    “張所長,我長得迷人嗎?”袁語夢故意呶起紅唇,裝出一副嬌滴滴的模樣,抿著嘴巴說道。


    照理說,看到美女便走不動道兒的張玉富,最少也得說上幾句撩撥人的葷話。


    誰知,這家夥看到袁語夢一步步地往自己跟前逼過來,卻象看到洪水猛獸一般,連忙後退道:“小袁,我可不上你的當。”


    在這一瞬間,張玉富想到了袁語夢剛剛調來的情形。剛開始,他也以為這是天上掉下來的一塊餡餅。


    就象對待方曉蕾這樣,風言風語地撩撥了幾句。


    沒等張玉富多說幾句,袁語夢就警告說:“姓張的,你要是再在我麵前囉裏巴嗦,休怪我打爛你的狗頭。”


    這樣的狠話,張玉富不知聽過多少回。他根本不會入耳,隻是冷笑離去。


    當天晚上,他出去赴宴回家的路上,被一個精幹男子給攔了下來。對方自稱是袁語夢的表哥,警告張玉富不得對袁語夢產生邪念。


    否則的話,那就見一次打一次。一直的打,打得張玉富失掉作惡的本錢為止。


    這樣的威脅,張玉富根本不會放在心上。第二天上班的時候,照樣調戲了袁語夢幾句。


    晚上回家的時候,他還特意喊了幾個朋友陪著一起走。一路上,都沒有出事。


    正當張玉富暗自發笑,覺得對方也是銀樣臘槍頭的時候,那個精幹男子又出現在眼前。


    對方什麽也不說,直接就給了張玉富兩個耳光。同行幾人想要幫忙,沒等出手就被對方一腳一個,踹了個狗吃屎。


    見到形勢不妙,張玉富就想要逃。對方“騰”的一個飛腿,將他給踢得見到了佛祖。


    這還不算數,對方將腳踩在張玉富的背脊上,加了一把力氣踩踏了幾下子。


    麵對水泥地麵的張玉富,臉皮被擦掉了好幾塊皮。隻聽得自己胸間肋骨在“格格”作響,也不知斷了幾根。


    到了這時候,張玉富哪敢再裝硬漢,急得連連大叫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當天晚上,張玉富就去了醫院。拍片檢查之後,發現斷了兩根肋骨。


    有著很大背景的張玉富,在潤江地麵上也是一個橫著走的角色,從來沒有吃過這樣大的虧。


    次日早晨,他忍著疼痛上了班。


    到了看守所,他直接就去了辦公室,用手指著袁語夢的鼻子說:“小丫頭,你別猖狂,有你好受的一天。”


    袁語夢撇嘴道:“姓張的,你更不要猖狂。當心被人斷了命根子,做不了男人。”


    這一下,張玉富戾氣大發,直接就衝了上前,想要揪打袁語夢。剛一衝動,肋骨斷裂的地方就劇烈地疼痛起來。


    “好,你等著。”張玉富威脅了一句,轉身離去。


    在這一天當中,他搬動了社會上的三教九流,想要把袁語夢的表哥給找出來。


    到了傍晚時光,張玉富仍然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為了報仇雪恨,他一咬牙齒,花了十萬元錢請“校長”的人出手,幫助自己洗刷恥辱。


    下班的時候,他有意拖延了時間。吃過晚飯之後,這才坐著所裏的警車回家。同行的人,是“校長”那邊派過來的兩個保鏢。


    一路上都沒有碰到情況,這讓張玉富大失所望。


    到了進家門的時候,他正準備與保鏢打招呼說再見。院子裏有人說話:“張所長,回來得好晚嘛。”


    回頭一看,恰如“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說話那人,正是自稱袁語夢表哥的年輕人。沒有想得到,對方會如此膽大。竟然鑽到自己家中,等著找自己算賬。


    張玉富頓時大叫,那兩個保鏢不敢怠慢,立即衝進門來與表哥交上了手。沒用三兩個回合,保鏢就躺到了地上。


    張玉富想逃,哪能快得過表哥的腿腳,又被人家一腳踹倒在地。


    正當張玉富心中哀鳴,不知道又要斷上幾根肋骨的時候,對方卻改變了做法。


    “姓張的,表妹說要讓你斷了作惡的命根子,我就勉為其難一回吧。”說話間,表哥手中多了一把匕首。


    沒等到“救命”的聲音喊了出來,表哥手中匕首一揮,張玉富的褲帶斷裂。


    又是一揮,短褲變成了布片。再是一刀,張玉富覺得命根子那兒一痛,呼喊一聲,就昏迷過去。


    他蘇醒過來後的第一個動作,就是用手去探詢自己的命根子。還好,除了一點疼痛之外,沒有其他的後遺症。


    當天晚上,躺在床上的張玉富輾轉反側,怎麽也睡不著覺。他在腦海中不停地思索,應該如何對待眼前這麽一段恩怨?


    就在這時,家中電話座機響了起來。伸過手去接電話,沒等他詢問對方是認,就聽到警告的聲音傳到耳中。


    “姓張的,這是最後一次警告。再要對我表妹有所騷擾,你那命根子就不會再留下了。”話一說完,對方直接擱下電話。


    抓著話筒的張玉富,楞怔了好大一會後這才發覺,對方是從內線打來的電話。細看號碼,是武警大隊長家的電話座機。


    怪不得四處都找不到表哥的下落,原來是住到了軍營之中。


    社會上的小混混再是如何賣力,觸角再長,也不可能伸得到武警大隊長的家中去。


    有了這個發現,如同一盆涼水從頭澆到腳。再是如何色迷心竅,張玉富也不敢自找麻煩。


    真要是惹惱了軍方大佬,別說是“哢嚓”一聲剁了自己的命根子,就是要了自己的小命,也是極有可能的事。


    從那以後,張玉富打消了對袁語夢的邪念。


    有人猜測是官方高層發出警告的原因,張玉富也就順水推舟地承認了下來。隻有這樣的說法,才能遮蓋得住自己的麵子。


    有了這麽一段刻骨銘心的往事,張玉富對袁語夢總是敬而遠之,不敢相戲。沒想到,袁語夢今天會主動找上了自己。


    想到以往慘痛的教訓,張玉富隻好來了一個落荒而逃。在他的身後,響起了袁語夢那銀鈴般的笑聲。


    整整一下個下午,他連一個腳印都沒敢往方曉蕾的辦公室跑。


    下班的時候,麵對前來探視自己的孔一凡,張玉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老孔誒,這個小妞兒是隻能看,不能吃嘍。”


    “所長,我可不這麽認為。你如果繼續堅持下去,還能有一點希望。如果就此放棄,那可就真的是前功盡棄了。”


    孔一凡的看法,卻是截然不同。說這話的時候,他雙手反背,儼然一副軍師的派頭。


    “老孔,你有什麽高招?”張玉富趕忙問道。


    “附耳過來”孔一凡擺出一副神秘模樣。二人腦袋靠在一起,也不知說了一些什麽。


    市政府大院。


    下午上班的時候,一批批的官員和工作人員,如流水一般的進了進來。


    門前的保安,就象是正規警察一樣給進出車輛打著手勢。盡管大批人流已經過去,他們依然不敢懈怠。


    他們的眼光,已經注意到了從遠處開過來的兩輛黑色奧迪汽車。


    車子說不上有多名貴,可那車牌號卻不是一般的牛。一輛是“淮j001”,一輛是“淮j005”。


    前麵那一輛,當然是新任市委書記諸葛白的坐駕。後麵那一輛嘛,就是常務副市長呂芸的專車。


    在官場上,呂芸是排在第四位的官員。除了書記、市長和專職副書記外,就算是常務副市長為大。


    從道理上來說,呂芸的專車應該是4號車。不過嘛,當官的人特別迷信,對這諧音為‘死’的‘4’忌諱得很。


    有了這個忌諱之後,官方的4號牌照就被擱置不用,呂芸也就用上了5號牌照。


    這樣做法的政府機構,可不是一家、兩家,並非潤江官方獨行其道。也不知是什麽原因,二位領導會在同一個時間點上來上班。


    值班保安趕忙振作精神,做好打手勢的準備。就在這時,有兩對半百老人從市府大院外的樹蔭下衝了出來。


    剛一看到這樣的情形,不管是門口值班的保安,還是負責接待信訪的官員,都隻是覺得頭皮發麻。


    今天早晨,他們已經接待過這兩對夫婦。本以為把事情轉給市公安局,就可以算是了結。


    沒有想得到,轉來轉去又轉了回來。隻是重複上訪,倒也不算是什麽大事。沒想到,會是攔住了兩個主要領導的汽車。


    按照平時製定的方案來說,不應該會出現這樣的疏漏。


    壞就壞在那一批看熱鬧的人。如果沒有他們從中阻攔了一下,那兩對老人怎麽說,也不可能會把領導的汽車給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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