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電視的袁語夢回了房間:“方姐,你是在想白天的事情吧。”


    方曉蕾“嗯”了一聲,眼光仍然注視著遠方的夜色。


    “方姐,如果這家夥明天還這樣的話,我就打他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看他還敢不敢作怪!”袁語夢出主意道。


    手抱雙臂的方曉蕾搖頭說:“不妥,不妥。這樣做的話,影響太壞。”


    “方姐,為何不妥?”袁語夢瞪大了眼睛。


    “語夢,姓張的到我辦公室說話,也沒有做什麽不軌的事情,你憑什麽打他呀!”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姓張的打什麽小九九,每個人心中都是明白得很。”


    “語夢,這有用嗎?隻要我們沒有抓到實實在在的把柄,那就一定不能動手。”


    “什麽把柄喲!公理在我們這一邊,誰會說我打得不對。隻要我打了他,看守所裏的人都會主持正義的。”


    “語夢,現在還說什麽公理,你幼稚,太幼稚啦。”


    說話的時候,方曉蕾模仿電影、電視上的高官,一隻手反抄在背後,一隻手指著袁語夢的鼻子在教訓。


    袁語夢蹙了蹙鼻子,有些不滿地說:“方姐,你憑什麽說我幼稚?”


    “局太的事情,你不會不知道吧。”


    “當然知道啦。”


    “趙大康與吳梅的關係,算得上是路人皆知。有誰主持公道過,有誰出來指責過?人家照樣能夠厚顏無恥的當局太,照樣能提拔當代理局長。”


    聽到這兒,袁語夢差點兒脫口而出,說出葉小龍被吳梅陷害的事。還好,她及時用手捂住了小嘴。“噗”的一聲,坐到了鋪邊上。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這麽忍受那個王八蛋的欺侮?要是有一天我沒有和你在一起,那家夥……”袁語夢不滿地說。


    聽到這麽一激,方曉蕾用手揉了一下有些發漲的太陽穴。在這一刻,她突然想到了“率性而為,不著痕跡”這八個字。


    既然馬康樂有過這樣的交待,幹嘛還要如此畏首畏尾呐。方曉蕾那雙美眸之中,頓時散發出一股逼人的目光。


    “語夢,別說了,我有啦。”


    “方姐,你有寶寶啦。什麽時候有的,是誰的種?”


    “去你的,一個大姑娘家,整天都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告訴你,當心嫁不出去哦。”


    “沒事,如果真的嫁不出去,那我就嫁給姐姐吧。”


    二人嬉笑了一會之後,這才重新談起了剛才的話題。


    “方姐,你剛才說是有了什麽主意?”袁語夢關心的問道。


    “語夢,姓張的象牛皮癬糾纏我,隻說不做,讓我無法反擊。”方曉蕾皺眉說。


    “是的,就是這麽一個情況。”袁語夢連連點頭說。


    “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麽不下手?”方曉蕾嘴角微微翹起,好似在深思著什麽。


    “這還不簡單嘛,那是有了我這個護法金鋼在旁邊喲。”袁語夢揮舞著小拳頭說。


    “如果來上一個引蛇出洞,豈不就能師出有名了嘛。”方曉蕾抿了一下嘴巴。


    聽到這兒,袁語夢稍許一怔。


    須臾之間,她就跳下鋪來,拉著方曉蕾的胳膊又跳又笑道:“方姐,你太陰險啦。行,我們來好好陰那條老狼一回。”


    “會說話嘛。這叫英明,不能叫陰險。”方曉蕾嗔怪了一句。


    9號監房裏。


    雖說是身陷囹圄,葉小龍也還是沒有改變平常的生活習慣。


    早晨起床之後,他就在放風的院落裏開始跑步。時間長了以後,就連站崗的哨兵也產生了好奇心。


    如果把他所跑的圈子折合計算,總要有10公裏的路程。別說是尋常犯人,就連他們這些武警也不可能會天天如此。


    吃過早飯之後,葉小龍在院落裏打了幾遍軍體拳。感覺到太陽太過曬人,就在監房裏蹲起了馬步。


    一個小時的馬步蹲下來,他站立的地方已經成了一個小水塘。


    “龍哥,擦把汗。”王文澤趕忙將毛巾遞了過來。


    他表現得這麽積極,是因為葉小龍給他帶來了輕鬆,讓他消除了痛苦。


    就連其他監房的犯人都知道,這兩天夜裏9號監房顯得特別的安靜,再也沒有那種鬼哭狼嚎的聲音傳了出來。


    “謝謝。”葉小龍接過毛巾,走到院落那讓犯人洗衣服的地方,從頭到腳,淋了一個舒服的涼水澡。


    回到監房,他愜意的往地鋪上一坐,繼續聽著犯人的聊天。聽了一會,覺得沒有意思,就拉著老小孩聊起了家常。


    別看老小孩退出江湖好多年,對這潤江城裏的情形,還是要比常人知道得多了不少。


    就拿這新區幫和老街幫來說,以前是三天兩頭就要火並一場。直到三年前,雙方這才停止了搶地盤的衝突。


    “老小孩,這潤江城中不還是有打打殺殺的事情發生嘛。”有個犯人反駁說。


    “新冒出來的小幫小派,如果不肯臣服兩幫之下,就會招來滅門的結果。”老小孩解釋說。


    “他們為什麽會突然和解呢?”又有人提出了疑問。


    老小孩嘿嘿笑了兩聲說:“聽外麵傳言,說是有個強者出麵,對他們施加了壓力。”


    至於是什麽樣的強者,老小孩就不肯再往下說。葉小龍也不追問,索性來了一個蒙頭大睡。


    到了下午放風的時候,老小孩這才悄悄告訴葉小龍。兩幫幫主是在自己的議事廳,被幾個蒙麵人當著手下親信的麵給劫持。


    麵對這樣的威脅,他們隻有選擇屈服的道路。


    老小孩還告訴葉小龍,別看潤江城中有許多保鏢,而且分屬於各個老板。事實上,都是差不多的來路。


    真要有人想介入這個行業,要麽被趕跑,要麽就是入了他們的行。


    “哦,這麽說起來,這些保鏢豈不是成了一個整體。”葉小龍嚇了一跳。


    老小孩點頭說:“小龍,正是這樣。別看包大鋼是劉恒生的保鏢,照樣會幫羅之謙找你的麻煩。”


    二人交談得越是深入,葉小龍就越是發現老小孩的價值不凡。心中打定主意,想要招攬老小孩。


    新的一天開始了。


    “爸爸再見,媽媽再見。”


    “幹爹再見,幹媽再見。”


    每天早晨,方曉蕾和袁語夢都是這樣歡快地離開家。


    看著一對姐妹花帶著笑聲離開,方傑寧夫婦的臉上,也是堆滿了欣慰的笑容。


    到了看守所門前,正好碰上夜班警察與早班警察交接班。


    “陸隊長好。”


    “大李,你來得好早。”


    “張大哥,又值了一個大夜班了吧。”


    二女熱情地與大家逐一打著招呼。看到這對姐妹花,大家也報之以熱情的笑容。


    在她們的背後,有人小聲議論說:“看這個樣子,小方的情緒還不錯嘛。”


    “也難怪,年輕人嘛,還不知道姓張的厲害喲。”


    “天殺的張玉富,就該打一個響雷劈死他。”


    離開人群的二女,立即分道揚鑣,回到各自辦公室打掃衛生。


    方曉蕾的動作快,用不了多大一會,就會提著水瓶去打開水。順道彎到袁語夢的辦公室,進行打掃衛生的業務指導。


    寧可坐在旁邊指導,決不插手幫忙,這是方曉蕾的原則。說是要讓妹妹體驗生活,以防培養出一個隻會吃喝玩樂的寄生蟲。


    做好這一切以後,方曉蕾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袁語夢則是去了張玉富的所長室。


    在那兒,她會例行公事的報到一番,再去方曉蕾的辦公室。


    對於這樣的惡作劇,張玉富並不放在心上。


    處理好手中急需要辦的事務之後,他會背抄雙手,口中哼著不知是什麽小調,搖搖晃晃的也去了方曉蕾辦公室。


    所有程序都和昨天一個樣,張玉富說著一些汙人耳朵的葷話,方曉蕾是充耳不聞,隻管埋首處置桌子上的公文。


    坐在旁邊吃零食的袁語夢,時而抬上幾句杠,時而又揮舞掃帚趕人。


    任憑狂風暴雨,我自巋然不動。打定主意的張玉富,怎麽趕也趕不走。真的是象一塊牛皮癬,粘在了方曉蕾的辦公室。


    時間長了以後,袁語夢也就懶得再加驅趕。除了吃零食之外,就是陪著方曉蕾說上一會笑話。


    抓到機會時,張玉富也會插上幾句話。哪怕換來的是袁語夢的譏諷,也照樣是樂此不疲。


    其餘的時間,他會坐在一旁靜靜地欣賞方曉蕾的表情。


    看到方曉蕾時而蹙眉,時而微笑,時而深思的模樣,羅玉富就覺得自己醉了。


    如果不是多了一個電燈泡,恨不得立即將眼前美女立即擁入懷中。


    吃中飯的時候,方曉蕾注意看了一下,有魚有肉,還有雞大腿,再加兩道時新蔬菜。


    這麽說起來,看守所的福利待遇還很不錯。


    她在感慨的時候,袁語夢卻想到了葉小龍。那個可憐的男人,也不知吃飽沒有。


    今天中午,張玉富和孔一凡等人坐在一起,說個不停,不時的還發出笑聲。


    整個吃飯過程中,張玉富都沒有主動找方曉蕾說話。這樣的做法,倒是讓所裏的警察感覺到有些意外,大家七嘴八舌地悄悄議論起來。


    “瞧,婦女之友好像變了一個人。”


    “可能這個小方也和小袁一樣有點來頭,他是看著心癢癢,就是不敢吃吧。”


    “呃,你說的這個情況,很有可能哦。”


    吃過飯後,二女又回到辦公室。關上門,再將窗簾一拉,就躺在長沙發上休息起來。


    反正有空調,也不會覺得悶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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