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琦清醒的時候不知道過了多久,入眼望去盡是殘破不堪,蜘蛛網破碎的玻璃,車體整體扭曲變形,挺好的一輛商務車,就這麽報廢了,側頭再看副駕駛,陳梓童就在身邊,暫時還不知死活。


    “梓童,陳梓童。”張琦推搡了一把,她沒有反應。


    探出手摸了摸她的鼻息,雖然微弱但還有氣。


    張琦先是鬆了一口氣,可隨後是饑餓感,渴,茫然無措,焦慮,再加上身上的隱隱作痛,所有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心裏突然升起一絲悲涼。


    小心翼翼的觸碰著肋下,側臉,還有胳膊,這都是身體最痛的部位,通過觸診大概知道,這是因為車禍引起的創傷,很痛,觸碰時就疼的無法喘息。


    張琦很想哭,但吭了幾聲又覺得大男人哭太丟臉,硬生生的憋著,深吸氣,把哭聲咽了下去,情緒宣泄不出來,憋得心裏很難受。


    “啊!”


    這一聲大喊包括他所有的負麵情緒,也在這一聲咆哮宣泄過後,心裏的憋悶這才好了很多。


    作為男人,現在不是怨天尤人的時候,解開安全帶,試探的推了推陳梓童,她還是沒有反應。


    “梓童,醒醒,不能睡。”


    喊聲沒用,把脈檢查,脈象平穩沒有異樣,扒開眼皮看了一下,裏麵有紅血絲,再觸碰頭部檢查,這才發現,她的額頭百會有個異常腫大的包,這應該是撞傷引起的。


    萬幸張琦是個醫生,他快速下車來到副駕駛,費勁的踹開扭曲變形的副駕駛車門,這才把昏迷的陳梓童拽出車外,又找了一個尖銳的東西,小心翼翼的劃破頭皮,瘀黑的膿血像是噴泉一般湧出。


    張琦趕忙用衣服無助,直到身上沾滿鮮血,陳梓童的頭這才停止流血,在觸診檢查她的身體情況,萬幸她隻有頭部有創傷,其他位置雖然有輕微淤傷,但也沒有什麽大礙。


    “醒醒。”張琦拍了拍她的臉,陳梓童還沒有蘇醒的意思。


    沒辦法,張琦隻好按壓穴位,揉合穀人中兩處,不一會陳梓童悠悠轉醒,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哇的一聲就哭了。


    “我們還活著嗎?”


    她咧著嘴還不顧及形象,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還一把抱住張琦死活不撒手。


    張琦也很疼,特別是胳膊和肋下,雖然沒有骨折,但骨膜挫傷是肯定的,被這麽拉扯抱著,疼的隻呲牙,可愣是硬挺著沒推開她。


    “沒事了,萬幸,古話說的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今天咱倆能逃出生天,以後肯定能升官發財。”


    被張琦這麽一逗,陳梓童噗呲一聲破涕為笑,“我才不想升官發財呢。”


    “你不想我想。”張琦回應一句,扶著陳梓童站起來,“能走路吧,咱倆快離開這鬼地方。”


    陳梓童試探的站了起來,“疼,我感覺渾身都疼,呀,我的臉沒事吧,這怎麽都是……血。”


    她說話的時候抹了一把臉,然後眼睛一番就暈倒在地。


    張琦這個無語,先不管她,在破車裏摸索一番,找出有用的東西,包括陳梓童的包,衛星電話摔壞了,也帶著吧。


    把東西都整理好後,這才走到陳梓童身邊,咬著牙忍著劇痛把她背著前行。


    看了看天空辨別方向,因為不知道時間,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按照太陽的位置猜測此刻應該是傍晚,法國巴黎在日內瓦的西方,向西走就對了。


    背著陳梓童艱難前行,走了沒多遠累的氣喘籲籲,無奈的放下陳梓童,倒在地上喘著氣。


    “梓童,醒醒嘿,太特麽沉了。”


    陳梓童悠悠睜開眼睛,先看了看手上幹枯的血跡,連忙在臉上摸索,驚呼質問道:“我的臉沒毀容吧?”


    “沒有,這不是你臉上的血。”


    “那是我哪的血?”


    “別管了,沒事啊,能走自己走,我可背不動你了。”


    張琦爬起來就要走,可陳梓童一個嬌生慣養的大明星,讓她走這麽遠打死也不願意,坐在地上就撒嬌。


    “我渾身疼走不動路。”


    “走不動就留著,等恐怖分子找到你,想象一下要怎麽死。”


    “啊。”


    陳梓童驚呼一聲爬起來,緊跟張琦身後前行。


    雖然法國不大,但從邊境走到市郊也不進,到處都是森林,走了沒幾裏的路,這天就黑了,兩人早已經是精疲力盡。


    特別是陳梓童,她一個大家閨秀千金大小姐,什麽時候遭過這種罪,走了小半天,雙腳摸出了七八個水泡,疼得陳梓童躺在地上說什麽也不動了。


    張琦身上有傷,雖然沒有太大問題,但是也不適合長途跋涉的奔波,不過他一路走來安靜的很,特別是遭遇劫匪這件事之後,他這才知道自己有多弱小。


    在附近找到了一些枯草樹枝,有找能生火的東西,升起微弱的篝火。


    陳梓童躺在地上累的直接睡了過去,張琦則一直默不吭聲。


    這一休息,身上的痛處隱隱傳來,特別是肋下,再次觸碰發現之前的觸診是太樂觀了,醫生有句話,醫人不自醫,主要是不敢對自己下手,就像是這種傷勢,觸碰患者的時候自己不疼,所以能檢查出來問題。


    可是到了自己身上,稍微碰一下就疼,這還怎麽檢查。


    張琦咬著牙,深呼吸用力按壓,“啊!”


    “怎麽了?”


    這聲驚醒了陳梓童,她急忙問。


    張琦疼的滿頭大汗,喘著氣說:“應該是肋骨骨裂。”


    “啊,沒事吧?”


    張琦忍著劇痛掀開衣服,指了指肋下說:“就是這,麻痹的疼死我了。”


    陳梓童紅著臉上前,“要不找醫生吧!”


    張琦被氣笑了,“這個時候還能開玩笑。”


    “對哦,你就是醫生。”


    張琦根本沒心思搭理她,咬著衣服,讓陳梓童推著後背,自己按著前胸,深吸氣後,用力一推。


    “啊!”


    一聲慘嚎之後,肋骨複位,張琦疼的滿頭大汗栽倒在陳梓童懷裏。


    “你沒事吧?”


    “死不了。”


    陳梓童幫他把衣服整理好,就這麽抱著張琦,讓他躺在自己的腿上。


    “你這傷沒事吧?”


    張琦喘著氣說:“沒事,先疼著,影響不大,明天就能好不少。”


    然後張琦和陳梓童就這麽擁抱著互相取暖,閉上了眼睛,靜靜的感受著野外的冷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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