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馳衝這麽一勾,向二小姐屁顛兒屁顛兒地就跑過去了,活像一隻小哈巴狗,既乖巧又聽話。女孩子一張俏臉白嫩嫩、紅撲撲的,可愛的丸子頭將精致的五官襯得漂亮極了,每一寸肌膚都鮮活水靈。


    “老公,你怎麽可以同壞人打架鬥毆呢?不管怎麽說,這樣的粗活也該讓我們這些做警察的上……以後,見義勇為的事兒一定要挑對象哈,咱們要動手那得找軟柿子捏,才不會吃虧!”逗逼向小姐溫溫順順地坐到丈夫身邊,開局一番吐槽劈裏啪啦的,全程無尿點。


    聽她開口說話,軟糯甜膩,才經曆過生死一戰的男人隻覺身體裏所有的疲憊全都消失了,欲望因子陡增,心裏頭癢癢的。他將妻子嬌小的身體直接抱坐到大腿上,鎖在懷裏:“老婆,我受傷了!”


    嗯?聞言,向佑忙轉過頭慌張的問:“哪裏?哪裏?”


    狡猾的獵人逮住機會,一親芳澤。而後抓著她纖細的柔荑,放在胸口,“這裏!”


    自此,所有負麵情緒一掃而空,隻剩被春風吹拂、被朝陽溫暖的心情,明亮舒展,相偎相依。


    知道自己被捉弄了,向二小姐在那道灼熱目光注視下,一張“老”臉緋紅,垂下頭不敢再同他講話了。


    看著眼前夫妻相處的溫熱模式,含笑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捏了一把姐姐的手,附在她耳邊低聲道:“姐,我明天陪你回去……”既然馳衝已經下令,她們就必須執行。雙胞胎妹妹知道,玫瑰已經不適合待在這裏了,如果繼續下去,不僅會給家主及主母帶來困擾,也會讓她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不!”女人搖搖頭,心中已經下了決定。對於“地下城”而言,發生這樣的事情不可原諒!一旦被馳二爺趕回去,便會永久地從名錄冊中除去名姓,此後便隻能像世間所有平凡男女一樣庸庸碌碌的生活。她不想做平庸的人,她要生命豐富精彩,死而無憾:“我會讓家主收回成命的!”


    旁邊的青年瞄了姐妹二人一眼,所有話語變成無聲歎息。感情事,有太多求而不得,何妨一切隨緣!


    壓根兒不準備逃跑的“瘋狗”已經從地上緩緩站起來,步履蹣跚地取回了自己心愛的夾克衫,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頹然卻高傲地翹起了二郎腿,就像一個被主人家挽留的尊貴客人,毫不害臊。既然馳衝能夠完成自己的心願,他不介意再多活一段時間。


    “喔~”看著那人一副欠揍模樣,向二小姐憤憤不平的告狀:“老公,他好囂張!”真是看著就想化身羊駝屬性,吐他口水……


    女孩子的嫌棄表情藏都藏不住,詹天突然興起了逗弄心思,在座位上猛然一個彈跳,伴隨著“哇”的一聲大喝,然後如願的看到前一刻還在打小報告,轉身就變成了小兔子的馳夫人直接縮進了丈夫懷裏,戰戰兢兢的,完全把自己當作了一個恐怖分子。真是招人稀罕的女人,果然蘿卜青菜各有所愛。


    詹天肆無忌憚的笑起來,臉色陰森詭異:“向警員,咱們又見麵了!”他沒想到,在南郊巷裏偶遇的女警,竟然是馳家掌權者的老婆。港城首富的女人辛辛苦苦去當上班族,有意思……


    有過兩次不期而遇的經曆,還曾經在席楠楓家黑漆漆的衣櫃裏被這人差點嚇出神經病,從而留下了心理陰影的向二小姐緊緊攥著丈夫的袖口,鼓足勇氣對那人放話道:“詹……詹天,你已經被包圍了!”她吸了吸鼻子,表現得英勇無比:“外麵有港城的海……海陸空三軍,少林十八羅漢,玄冥二老、達摩祖師,就問你怕不怕?”


    “怕,我好怕啊!”男人詭笑著,將變態的模樣演繹得倍兒逼真:“不過,在和外麵的人交手之前,不如咱們倆好好玩玩兒?我最喜歡折斷小姑娘的手手腳腳,看她們又哭又叫的樣子,有趣極了……”


    “艾瑪!”向二小姐一把抱住丈夫的腰,抬起一雙水潤潤的眼睛望著他:“老公,這樣的人適合上滿清十大酷刑,弄點鹽啊,辣椒水之類的醃漬一下,然後做成人幹兒……你說好不好?”有馳衝在,她才不怕瘋狗呢!


    喔!詹天終於明白了,這個丫頭是個演技派。剛才的戰戰兢兢不過是向丈夫示弱撒嬌,她的本性還是挺毒辣的。果然,有人罩著,走路都張牙舞爪。


    “好!”寵妻無上限的馳家家主微笑著撫摸妻子柔軟的發,對她的一切合理要求全盤接收。


    向佑朝對麵的瘋子做了個鬼臉,小眼神兒賊陰險,嘴角的笑夠詭異。


    原來還是個恃“夫”行凶的二皮臉!詹天忍著滿身骨裂般的疼痛,氣虛的對樓上的女人說:“小五,我現在才知道,你這個馳家四夫人為什麽會做不下去了……”男人咳嗽了一聲,骨頭連著肺都難受。


    伍月娟自向佑進門伊始,就用一雙蛇蠍般的眼睛盯著向佑,目光裏全是恨不能將人剝皮抽筋的陰毒。


    根本沒有指望女人會搭自己的腔,詹天仍兀自叨念著:“小五,如果我是你,第一個要殺的馳家夫人,就是她!”因為男人已經覺察出,隻要有這個女孩子的存在,伍月娟此生根本不可能得到丈夫的寵愛。


    一句玩笑般的話,讓偌大的空間突然安靜下來,數雙眼睛齊刷刷地投向了“瘋狗”。馳衝將妻子抱在懷裏,冷厲的目光劍戟般尖銳鋒利,掃在男人臉上一片森寒:“詹天,我有很多種辦法,可以讓你生不如死!”


    僅此一眼,身上頓時爬滿了一層雞皮疙瘩,這是從未有過的體會。“瘋狗”知道自己嘴賤招惹了馳二爺,說實話,他相信那個男人絕非危言聳聽。那種常年與陰謀、死亡打交道,從而練就出一副剛硬心腸的黑暗屬性,他從對視的第一眼就察覺了。這位表麵溫和儒雅的馳家掌權者,內裏就是一頭嗜血凶殘的猛獸,從某種角度講,他比自己更加瘋狂危險,比自己更加善於偽裝。


    在短時間的靜謐後,樓上的伍月娟突然發出一陣沙啞難聽的狂笑,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向佑,我終於又見到你了……咳,咳!”女人渾身疼得厲害,卻還要倔強地作死:“我以為,你的丈夫再不會讓我看到你。”


    聞言,馳家家主神色一冷,極自然而技巧地控住了妻子的身體,對雙胞胎妹妹沉聲吩咐:“含笑,送她回屋!”


    含笑已經敏銳的察覺到,自家主子並不想讓向二小姐與伍月娟多做接觸,遂直接往樓上方向走去。


    向佑疑惑地抬頭看著馳家四夫人,不過數日未見,她已經瘦脫形了。現在的假溫玉、真伍月娟,哪裏還有昔日的婉約恬淡、光彩照人?不過是個幾近癲狂、等待枯萎的行屍走肉……


    “大夫人!”伍月娟遠遠看著走上二樓的女子,雙手攥緊沙發椅,眼睛圓睜:“我要告訴你一個關於馳衝的秘密……你想不想聽?”


    馳家家主蹙眉,目光由上至下緩緩停駐在妻子臉上,對懷中人的每一個細微表情都不會放過。


    “……你知不知道,在你嫁入馳家的前幾年裏,你的丈夫曾做過什麽?”女人因為費力的仰頭,滿麵青筋,連呼吸都是急促的。


    客廳裏一片死寂,仿佛時間都停止了。此時,雙胞胎妹妹已經走到了女人麵前,直接伸手掐住她的脖頸。如果不出意外,伍月娟已經沒有機會將下麵的話續下去了。但是,懷疑的種子也將自此埋下,發芽生根,最終成長為“猜忌”。


    向佑臉上的笑意漸漸收了,她的眼睛如黑暗裏的星星璀璨明亮,卻閃爍著……害怕。她怕伍月娟未盡的話語會讓自己無法承受,又怕被人欺瞞,一個人蒙在鼓裏。


    馳家家主抬起兩隻手,直接圈住懷中人的身子,用一種最牢固、最強硬的方法,堵死了一切意外的發生:“含笑,讓她說下去……”他既然敢下手,就一定會做好最壞的打算。隻是,那樣隱秘周詳的計劃,除非內鬼,絕無泄露的可能。他倒要瞧一瞧,背地裏作妖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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