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友人相逢


    聽到顏末這樣說,程南因心裏一哽。她以為顏末接近她別有用心……


    再看向顏末,程南因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她鬆開了門,問她:“你要不要進來坐坐?”


    程南因妖豔的眼睛裏不再是防備,她看著她,眼睛裏的澄澈明顯,是愧疚。


    顏末走進屋子裏。


    程南因看著顏末一語不發地坐進沙發裏,以為她是被自己勾起傷心事了。她從冰箱裏拿出兩罐啤酒,遞給顏末:“喏。”


    顏末接過啤酒,程南因順勢坐在旁邊的地毯上。


    程南因問:“你那朋友怎麽死的?”


    顏末打開啤酒罐,喝了一口:“七年前,車禍。”


    程南因歎了一聲,又問:“我和她真的很像嗎?”


    顏末說:“臉不像,神態像。”


    程南因打開啤酒罐,和顏末碰了一杯。顏末問她:“你一直在加州?之前做什麽工作的?”


    程南因說:“我在加州七年了,來加州之前在江南地區當老師。”


    顏末起疑:“你是……七年前來的加州?”


    程南因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澀:“七年前我父母出車禍死了,男朋友也和我分手,我當時想不開就跳橋了,後來是……是aurthur他爸救了我。”


    顏末愣了一下,笑道:“原來……原來你和程秋睿他爸是這麽認識的啊?”


    程南因抿嘴笑著,她低著頭又啜了一口啤酒,可眼睛裏卻沒有笑意。


    兩個人各有心思,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隻聽見顏末說:“程秋睿他爸眼睛……也是這樣的嗎?”


    程南因“嗯?”了一聲,顏末說:“我看他的眼睛顏色和普通人不大一樣。”


    “哦,”程南因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他爸的眼睛不是這樣的,所以我當時還帶他去看了醫生,醫生說程秋睿的眼睛很正常,估計是基因變異。”


    顏末了然地“哦”了一聲,道:“我遇見過一個男人,他的眼睛和你家程秋睿的眼睛很像,顏色很漂亮,和別的人不一樣。”


    “是嗎?”


    顏末說:“是的。他這個人,也長得極其好看。”


    程南因沒有再說話,兩個人又再一次碰杯,將剩下的啤酒盡數喝掉。


    “你今晚就睡我這兒吧,”程南因站了起來,她問,“機票是什麽時候的?”


    顏末說:“明天下午兩點的。”


    程南因心裏有了數,往樓上走去。“晚安。”


    “晚安。”


    翌日,程南因和顏末搭乘去往波士頓的飛機,到達波士頓已經是晚上八點鍾了。


    兩個人找了個地方吃飯,吃完飯後才在先前預定的酒店住下。


    顏末定的酒店是五星級的,程南因一開始並不知道。


    看著顏末在酒店裏無比自在的樣子,程南因道:“看來你家裏條件也不錯?”


    顏末沒否認,拇指搭在食指上:“比……陳貞貞要差一點?”


    程南因啞然失笑。


    窗外的夜景有些好看,程南因走到窗邊。看著夜色裏五光十色的燈光,看著天上閃爍的星光,樓下的聲響讓程南因下意識往下看。


    就見一群人扛著一大堆東西往酒店裏搬,聲響有些大。顏末也被這道聲音吸引了過來。


    程南因問:“這是在幹嘛?”


    顏末瞧了一眼,說:“這兩天酒店裏有一個訂婚宴,估計是在為這個訂婚宴做準備吧。”


    說著,顏末就返回去倒在床上了。


    程南因還站在窗邊盯著下麵看。紅色的毯子鋪蓋在地麵上,它很長,從酒店外一直鋪進去,程南因能想象訂婚宴上,那一對男女在那樣的紅毯上走過去是多麽耀眼。


    再看了一眼,程南因關了窗戶,順道把窗簾也拉上了。


    程南因和顏末睡了一晚上好覺,第二天,兩個人收拾了一下就打算去看展。


    謝菲爾德·易在波士頓的分館很大,英式建築的風格讓它在這些美式建築裏鶴立雞群。今天也是展館第一天展出,是首展,照例有演奏會。


    程南因和顏末被引到第一展廳的位子上坐好,再過十分鍾演出就要開始。


    “誒南因,演奏會表演是誰?上麵有說嗎?”


    程南因看著進來時拿到的參展小冊子,說了一句:“jasminewen。”


    “jasminewen?”顏末先是皺了眉,而後臉色大變,“溫與煙?”


    顏末立馬站了起來,也就在這時,展廳裏燈光一暗,追光一打,一個穿著紅色禮服的女人帶著一把大提琴走上舞台。


    在看到站立的顏末時,溫與煙也吃了一驚。她臉色微變,隨即淡定自若地坐了下來,像是沒看到顏末一樣。


    她拉響了大提琴,顏末也重新坐回位子上,臉色不再驚慌。


    程南因看了一眼顏末,又瞧了一眼溫與煙,心裏想著這兩人怕不是一早就認識?


    有了這樣的想法,程南因閉口不提,也沒問顏末什麽。她隻是看著舞台上的溫與煙,靜靜地欣賞大提琴獨奏。


    悠長的琴音陡然收音,一曲畢,台上人謝幕。


    掌聲雷動。


    等到演奏完畢,人群散去,程南因站起來對顏末說:“走吧。”


    顏末卻坐在原地一動沒動:“你先去吧,我待會兒就來。”


    程南因看向顏末,又抬頭望向剛才溫與煙離去的方向,看了一小會兒,程南因說:“那好吧,我先去參觀了。”


    “嗯。”


    等到程南因離開,顏末才從原來的位子上起身,往溫與煙那個方向走去。


    化妝室裏,穿著紅色禮服的女生靠在梳妝台前點燃一根煙,她看著麵前許久不見的女人,吹出一口煙:“好久不見,顏末。”


    顏末也張了口:“溫與煙,好久不見。”


    兩個隔了這麽多年重新遇見的友人相覷無言,溫與煙抽完一根煙,將煙壩摁進煙灰缸裏。


    她說:“你怎麽和她認識的?”


    “誰?”


    溫與煙說:“顏末,你不要裝做不懂。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顏末先是一笑,而後道:“我和她一個學校的。”


    溫與煙卻不信。


    “一個本科生,一個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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