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皇後有喜的消息給皇城帶來了多大的歡愉,現如今,皇後失子,整個人皇城便籠罩著多大的陰霾。


    皇帝痛失第一個孩子,可這孩子沒的不光彩,皇城封鎖了所有的消息,驅趕了原本在皇後身邊伺候的大部分宮人。可什麽事越是捂得緊緊的,便越是流言紛紛,皇帝雖然下令禁止,可坊間對於這個皇後小產一事仍舊流言紛紛。


    為此,皇帝隻能全力鎮壓。


    不過,此刻,他卻無法將太多的心思放在這些流言上麵。


    因為,在他的眼前還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解決。


    邊疆傳來急報,陳國大軍壓境,突襲黃沙關,戰事一觸即發。


    他雖然不再是剛剛登基那時候那般窘迫,朝中的局勢也慢慢的穩定了下來,可眼下國庫空虛,若是當真開戰的,難免是一場惡戰。


    隻不過,齊完從少時開始便一直駐守在邊疆,和那些陳國人打交道。所以,他的心中十分清楚,這一次的戰事可以說是避無可避的。


    甚至,若是真的能夠開戰,將陳國一舉拿下的……


    年輕的帝王,在內心深處燃燒著蓬勃的壯誌。


    好在,蘇子杭身為他的重臣,和他是一樣的想法。


    現如今,陳國大軍壓境,若是大齊不戰幾乎代表了另類的低頭。若是能夠趁著這次機會,將陳國瓦解,也能夠統一中原。


    蘇子杭的想法和齊完不謀而同,可是朝中卻有老臣站出來反對。


    “國庫空虛,若是打戰,百姓必定會民不聊生。”


    “那大人的意思,是向陳國低頭?”


    “自然不是,隻是求和罷了。”


    “求?”


    蘇子杭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冷意:“本官未曾聽錯吧?陳大人既然用求這個字,可是將我大旗放在成果的下麵嗎?”


    “微臣自然不是這個意思,”聽見蘇子杭的話,那名老臣眉毛一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坐在九龍寶座上麵的齊完。


    見齊完的神色遮掩在珠簾後麵,隱隱約約隻能瞧見那雙鷹眸一般的雙眼,他的心下意識的顫了顫,有些惶恐的說道:“微臣絕對不是這個意思,陳國如何與我大旗並肩?”


    “既然陳大人覺得陳國不如大旗,那此次出征又有何不可?”


    蘇子杭輕描淡寫的瞧了他一眼,說完這句話之後,他轉過頭去,對著上方的齊完拱了拱手:“若是聖上相信微臣的話,微臣願意親自帶兵前往北疆,爭討陳國。”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就連一直眯著眼睛,淡淡瞧這群臣反映的齊完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蘇子杭是一個文官,自古以來在眾人的認知之中,文官就應該待在皇宮裏麵,處理清明朝政,如何能夠上戰場?


    上戰場那是武將應該做的事情,而不是文官應該攬下的大事。


    可是眼下,文狀元出身的蘇子杭卻說他要帶兵征討陳國,豈不是讓眾人震驚?


    “蘇愛卿此言當真嗎?戰場上麵刀劍無眼,可不是開玩笑的。”


    “微臣自然知道,”蘇子杭點了點頭,頷首道:“微臣也不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若是真的到了北疆,自然需要武將打頭陣。微臣的意思是可以領兵去北疆,作為軍師為戰士出謀劃策。”


    蘇子杭這麽一說,齊完立馬就反應過來了,他陷入了沉思之中。其實,對方的提議他是有點心動的。


    畢竟蘇子杭的聰明才智,一直以來他都看在眼中。他相信,蘇子杭若是對方真的到了戰場上麵,以他的謀略必定會讓戰事進行得更加順利。


    可齊完又有些擔心,蘇子杭畢竟是個文官,不會武功。北疆邊境苦寒,他擔心蘇子杭的身體吃不消,也擔心對方會遇見什麽危險。如今朝政未穩,他需要蘇子杭待在自己的身邊。


    蘇子杭點了點頭:“臣心意已決。”


    蘇子杭一個文官都站出來表明心跡,表示他願意上戰場殺敵,若是那些老臣還繼續再反對下去的話,豈不是一個個往槍口上麵撞嗎?


    所以在蘇子杭說完他要上陣領兵之後,朝中道士再也沒有大臣站出來反對。不過大家全部都在爭議,蘇子杭到底要不要去北疆。


    這件事情齊完的心中自有自己的決斷,所以不等眾人得出結論,齊完便已經起身退朝。


    退潮之後,他將自己的一杆新鋪叫到了軍機閣之中,在軍機閣中商量了許久,才放他們出了宮。


    此時此刻,已經日暮黃昏了。


    顧月華站在門口,剛小產完,她的身體十分虛弱,臉色也幾進蒼白。不過為了見到齊完,她依舊堅持站在殿外。


    好不容易等到議事結束,那些大臣紛紛離開,顧月華連忙讓太監進去稟報皇帝。


    可是沒有想到,總管太監從裏麵出來之後,神色卻十分為難。


    “皇後娘娘,皇上體恤您身體虛弱,所以特讓奴才囑咐您回去休息。等到皇上處理完朝政之後,自然會去見您。”


    顧月華微微一愣,嘴角忽然浮現出一抹蒼白的笑容:“到了這個時候了,又何必拿這些話來搪塞本宮呢,自打本宮小產之後距離如今已經有半個多月了,可皇上卻從未踏進過鳳儀宮一步,不過是不想見本宮罷了。”


    “這……”有些事情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可這些話總管太監確實萬萬不能在顧月華的麵前提及的,所以他隻能神色為難的站在門口等待顧月華離開。


    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顧月華今日是鐵了心要見到齊完。


    之前小產,她悲痛欲絕,整日沉浸在失去孩子的傷痛之中,所以幾乎未曾踏出鳳儀宮一步。


    可是這些日子悲傷漸漸的沉澱在心中,她的腦子也越發的清晰了。這個孩子不是無緣無故掉落的,也不是因為她的什麽情不自禁,而是因為有人在背後陷害。


    為了自己這個無辜的孩子,顧月華實在是做不到人氣吞聲,無論如何她都必須為她的孩子討一個公道。


    原本她將希望全部都寄托在齊完的身上,原以為齊完會徹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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