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所有領導幹部看到彭漢民手裏的錄音筆,都驚呆了,想著這裏麵的內容究會是什麽,跟陸國海有什麽樣的關聯,他們都很好奇,想早點聽一聽。


    陸國海卻深感眼前形勢的不妙,他立刻站起來,想把彭漢民拉到一邊去,並小聲地說:“小彭,你是我一直看好的,我正準備把你往上拉,你如果以前有什麽不高興的,就直接提出來,不要在這個時候捅我,快點把這個錄音筆收起來!”


    然而,彭漢民卻冷冷一笑,不顧陸國海的阻撓,當著全部縣委領導的麵,把錄音筆裏麵的內容播放出來。


    當陸國海一聽到這裏麵的聲音,即時心裏發慌,雙腿發軟。因為這裏麵正是他跟縣人民法院院長洪子潤以及縣檢察院副院長鄭同,三個人一起商討著如何對付副縣長雷成誌,裏麵的一係列話語能證明出,陸國海就是為了坐上縣長的位置,不惜一切代價尋找辦法如何陷害雷成誌,最後想到的,就是向雷成誌的老婆下手。


    錄音播完後,所有縣委領導都望向陸國海,神情嚴肅,就連縣委書記蔣賢德也暗暗思忖,這回陸國海可是逃不掉了,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陸國海就已經被下麵的公安局局長逮住,然而究竟彭漢民是怎樣找到這個證據的,沒有人知道。


    陸國海在這個時候渾身冒汗,整個頭都濕了,他立刻發出懺悔的聲音:“沒錯,是我有意針對雷副縣長做這些小動作,但我這樣做有錯嗎?我隻是把他老婆的罪狀揪出來,讓他老婆接受處罰,而且還把一個貪腐的國稅局局長也打了,這難道不是為國為民的好事嗎?至於違紀方麵,我也是輕微的,如果紀委吳書記要對我進行黨內警告或處分,我都願意接受。”


    說完後,陸國海望了望吳勝邦,仿佛是用眼神向吳勝邦求情。接著他又望了望彭漢民,仿佛對彭漢民說,就這麽一點證據,頂多就隻是讓我受個處分吧了,根本整不死我,現在我死不掉,以後一定會整死你的,看你這個公安局長能當多久!


    然而,讓陸國海想不到的是,彭漢民還有後著,他冷笑了一下,對 各個縣委領導高聲說:“各位,你看看咱們的陸書記是多麽的會算計,他很聰明,知道區區這麽一點問題,是不會讓他倒下去的。以後他就可以對我進行報複。但他完全錯了,因為他的問題絕不是簡單的違紀,等著他的,是法律製裁,他真正要受到的處罰,是進牢裏呆著!”


    彭漢民一邊說著, 一邊把錄音筆稍為調整了一下,把另外的好幾段錄音揪播出來。


    當裏麵的幾段對話播出來後,所有領導幹部再次驚呆。


    這裏麵竟然有著陸國海跟他的同僚進行的多次對話,其中有關於他如何拉攏企業家,主動向企業家索賄,也有關於他如何壓製不聽話的下屬,甚至不惜動用警力進行威脅,也有關於他如何私下與人合夥開設賭場,從中獲取巨額利潤等。


    這當中的陸國海,跟平時常委們所見到的政法委書記陸國海截然是兩個人,然而從聲音中可以斷定,這確實是陸國海的聲音,他的種種行徑,完全不像是一個國家幹部,反倒是像一個在社會上混的江湖老大。


    陸國海整個人的精神就像徹底崩潰了一般,他對著彭漢民咆哮著說:“我不信!你根本就是在誣陷我,你根本不可能得到這些錄音!你完全是在偽造證據,這些錄音是你找人模仿我的聲音錄下來的,我要告你偽證罪和誣告陷害罪!”


    然而,彭漢民的說話再一次讓陸國海陷入絕望,他說:“陸書記,你肯定不會相信我能得到這麽多錄音!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這些錄音不是我偽造的,都是真實的。而且縣人民法院院長洪子潤以及縣檢察院副院長鄭同都被我安排公安警力進行抓捕,他們都已經招認,這些錄音裏的人就是你陸國海,我還要告訴你一點,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怎樣得到這些錄音的吧,因為有人出賣了你,這個人就是你老婆章惠!”


    陸國海雙腿發軟,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他這才想到,由於平時他跟幾個同黨的秘密談話都在自家密室,而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平時一直對他有意見的老婆章惠竟然做了手腳,在這個密室中安裝了竊聽器,並且把竊聽到的內容全部交到彭漢民手裏。


    這時,彭漢民又說:“民警我已經帶來了,要把陸書記你帶回去接受審查,你還是乖乖的自己上手銬,免得讓民警弄傷了你。”


    張誌陽和趙雪晴一直在彭漢民後麵靜靜看著,最終陸國海被強行帶走。


    在這個時候,張誌陽立刻向會議室內的縣委常委說:“各位領導,大家都看到了,雷副縣長完全是被人陷害的,我建議要對他的名譽進行恢複,並且讓他走上縣長這個崗位,他有足夠的能力來當這個縣長,他是稱職的。”


    各個縣委常委開始互相討論起來,其中紀委書記吳勝邦站起來說:“我讚同張誌陽同誌的意見,事情既然搞清楚了,我們就得向社會以及在咱們幹部隊伍內澄清一下,雷副縣長是無辜的,他是被人侮蔑陷害,我也認為,雷副縣長完全可以勝任縣長一職,沒有人比他更適合坐上這個位置了。”


    接著,又開始陸續有縣委常委提出讚同意見,公開支持雷成誌成為縣長候選人。


    坐在主席位上的縣委書記蔣賢德心裏很不是滋味,盡管剛才看著陸國海被一步步指證,最終被警方帶走,他心裏還充滿著幸災樂禍,很樂於看到陸國海這個倒黴的樣子。可現在由於張誌陽的一句話,竟然引領著所有縣委常委都一致支持雷成誌,他暗暗直咬牙,心裏想著你張誌陽在這裏算老幾,隻不過是區區一個縣下轄的陸窖鎮鎮長,科級幹部,而現在會議室內坐著的,大多是副處,正處級幹部。


    蔣賢德心裏清楚,這完全是因為張誌陽有他的特殊性,是市委書記親自點名下來的,這當然是在縣幹部裏有一定的影響力。他對張誌陽有如此的影響力心裏十分忌諱,想著如果以後你在鎮上做出成績來,調到縣委,那我還有什麽指揮權,完全你一人說了算了。


    想到這裏,蔣賢德靜靜地坐在那裏,一言不發。然而,眼下各個縣委常委都表態後,不約而同地望向他,仿佛在等著他的最後指示。


    在這個形勢下,蔣賢德心裏很清楚,不可能再保持緘默,然而他還是不希望雷成誌順利上任成為最終的結果,他是有自己的盤算的。本想著這次陸國海算計雷成誌,讓雷成誌倒下來,他再想辦法收拾陸國海,最終讓這兩位重要官員都要無緣縣長之職,他再物色合適的人選,在眾多的親信以及盟友中,他覺得副縣長兼縣政協主席常維滿是最合適的,跟他同聲同氣,一定不會跟他產磨擦衝突。


    “大家都認為雷副縣長應該上去,是不是?可咱們雖然把事情弄清楚了,但程序上還不是可少啊,雷副縣長的夫人既然進去了,那紀委對他的審查,組織部對他的重新考核,還是必不可少的,這樣吧,等審查考核結束以後,咱們再重新定這個縣長人選,再推遲一些時間,不會有什麽問題的。”蔣賢德平和地說著,他不時望向各個常委,又望向張誌陽和趙雪晴,自始至終保持著友善態度,一點也不嚴肅。


    最終,會議的結果就是延遲關於縣長選撥任用的工作。


    會議結束後,彭漢民和張誌陽,以及趙雪晴一起到外麵吃飯。本來他們還想邀請雷成誌,然而雷成誌卻自感問題纏身,不便在這個時候接觸任何幹部,以免讓別人受到牽連,因此婉拒了這次邀請。


    這次彭漢民能及時出手,完全是因為張誌陽和趙雪晴在前一晚反映了相關情況。


    幫雷成誌去遊說他老婆答應離婚的當晚,張誌陽和趙雪晴並沒有立刻回陸窖鎮,而是在縣裏找到縣公安局局長彭漢民,向他說明此時雷成誌的處境極為危險,可在這個時候,彭漢民卻成竹在胸,對他們說,你們都別擔心了,這次陸國海肯定要倒黴的。接著,他說出讓張誌陽和趙雪晴意想不到的內幕。


    原來,彭漢民一直對政法委書記陸國海充滿怨氣,覺得他壓在自己的頭上,在很多公安事務上插手,至使他無法施展應有的權力,並且陸國海私下的所作所為也讓彭漢民早就看不順眼,卻苦於難以收集充分的證據指證陸國海。


    直到有一天,彭漢民在公安局局長的辦公室裏,突然收到一份快遞,他打開看,發現裏麵是一個錄音筆,被一張字條包著,當他打開這字條一看,發現正是陸國海的妻子章惠寫的,原來章惠由於丈夫變心,一直暗暗收集著陸國海的犯罪事實,她在近期準備離國定居,決定把這些證據全部交到警方手裏。


    彭漢民認真研究錄音筆裏的所有內容,即時一陣驚喜,心想有了這些證據,陸國海不僅要從政法委書記的位置上消失,還要被檢察起訴,至少也得判個十年以上。


    就在這次關鍵的會議,彭漢民帶著趙雪晴和張誌陽破門而入,指證陸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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