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第一次,在生辰當天吃到了“長壽麵”,北王的心情極好,牢裏的犯人都能明顯的感覺到,北王周身的溫度上升了……


    這,有點可怕!


    “北王肯定在醞釀什麽大招,快,快去稟報給皇上。”化暗為明,明晃晃的盯著北王的探子,看到北王上揚的嘴角,莫名的覺得全身發寒,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


    事出反常必有妖,北王一向是冷冰冰的,常年端著一張棺材臉,什麽時候笑過?還笑得如此的……詭異、邪氣。


    北王,一定憋了大招!


    探子一刻也等不急,當天夜裏就把消息送了出去。


    秘探首領收到這個消息,也不敢怠慢,等到皇上寵幸完後妃,就立刻進去,將這個消息稟報給皇上知曉。


    皇上頓時驚得坐了起來,臉上沒有發泄後的暢快,隻有擔憂……


    “北域那裏,可有消息傳來?”北王那人一向喜怒不形於色,能讓他高興到抑製不住的笑出來,一定不是小事。


    “沒有!太子好似失聯了,遲遲沒有消息傳來。”說起北域的事,秘探首領也有些慌。


    沒有消息並不是好消息,很可能,北域失控了,或者說不受他們控製了。


    “巫族呢?可有消息傳來?”皇上臉色一沉,眼皮耷拉下來,掩去眼中的不安。


    “國師……最近一直忙著照顧楊貴妃,並沒有與巫族的人聯係。”秘探首領低下頭,生怕皇上看到他眼中的驚慌。


    這宮裏,沒有什麽事能瞞得了他,有些事皇上不知,他卻是知道。但隻要皇上沒有問起,他就絕對不會說。


    說了,他就會沒命。


    他是忠於皇上不錯,但更惜命。


    “混賬,連輕重也不分了嘛。楚九歌不是給貴妃配了藥,貴妃的身體不是已經好轉了嗎?還要他在那裏守著做什麽?”要不是身體好轉,楊貴妃也不會有那個空閑,去暗殺楚九歌。


    雖然那件事,程頤還沒有查出來,但皇上心裏已知道了是什麽人動的手。皇上讓程頤查的是,誰幫楊貴妃調了軍中的人,誰有那個能耐動用軍中的兵器?


    皇上相信,派人殺楚九歌的是楊貴妃,但從軍中調人的絕不是楊貴妃。


    楊貴妃的手,還沒有那麽長。


    秘探首領低頭,不敢接話……


    皇上有多重視國師,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現在要是接了話,回頭他就會成為第二個應池,被國師活活把血放幹……


    “去,告訴國師,讓他盡快和巫起聯係,三天內,朕要知道北域的情況,明白了嗎?”北域遲遲沒有消息傳來,北王又笑得如此詭異,皇上越想越心慌。


    他總覺得,北域失控了……


    “對了,榮蘭太子榮殊可以找到?”皇上突然記起此事,又問了起來。


    秘探首領暗叫倒黴,這事他們已盡量不提,本以為最近發生這麽多事,皇上也忘了,不想皇上今晚又記了起來。


    “沒,沒有!卑職手下的人翻遍了各個城鎮,也沒有榮殊太子的下落。”榮殊太子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活要見人,死人見屍!朕不相信,他能從東林蒸發了。”一群廢物,就沒有一件事能辦得讓他滿意。


    “是,陛下!”秘探首領嚇得臉都白了,惶恐的應下,心裏卻暗暗叫苦。


    榮殊太子失蹤一事,明顯與北王有關,而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凡是扯上北王,事情就不好辦了……


    北王的好心情一直維持到半夜,與手下人碰麵的時候,他上揚的嘴角也沒有壓下。


    “急著找本王,何事?”北王站在屋頂上,複手而立,月光灑在他身上,露出他完美的側顏。


    一身黑衣的江河,聽到北王不同尋常的語調,詫異的開口:“王爺?”


    他這是認錯人了吧?他們家王爺說話,什麽時候這麽溫柔過?


    “說!”北王難得心情好,沒有計較江河的失禮。


    “咳咳……”江河麵露尷尬,連忙低下頭,“王爺,榮殊太子失蹤了。”


    北王臉色一沉,上揚的嘴角終於壓平了,沉聲道:“什麽時候的事?”


    “兩天前。”江河說這話時,頭埋得極低。


    北王臉色一冷,目光如炬的看向江河:“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本王?”


    “這兩天,我們一直在試著尋找榮殊太子。”他總想著,要是把人找到了,也就不用驚動王爺了,哪裏知道找不到人。


    那麽一個大活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時,他才隱約理解了,皇上當時的心情……


    太憋屈了。


    “你什麽時候跟蘇慕白一樣天真了?”北王冷諷,眼神落在江河頭頂。


    江河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低聲道:“我這幾天……一直在盯程大將軍,便疏忽了榮殊太子的事。”


    主要是,皇上雖在全國通緝榮殊太子,但那畫像……


    皇上要是憑那副畫像找人,找到死也找不到榮殊太子,他們想著榮殊太子安全無虞,便放鬆了警惕。


    “程頤?”北王周身的怒火稍減,“他的運氣很不錯。”碰到應家人沒有撐門麵的人,又碰到一個對應家充滿愧疚的鎮國長公主。


    有鎮國長公主扶他一程,握穩應家軍不是什麽難事。


    “他是皇上的人。”江河提醒道。


    不管鎮國長公主在背後做了什麽,程頤都是忠於皇上的,也隻能忠於皇上,這一點毋庸置疑。


    “那又如何?這世間沒有不可用的人,端看你怎麽用。””程頤忠於的不是皇上而是權勢。


    皇上那人一向懂得如何讓人心寒,先前程頤在外領兵,感觸不深,待到程頤在京中多呆一些時日,就會明白他們這位皇帝,實在不是什麽值得效忠的人。


    在皇上眼中,天下蒼生皆為他的狗,所有人都得乖乖任他擺布,他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得死,所有都該為他而犧牲,且還不能有任何不滿。


    美其名曰:這是忠誠。


    也許有人能接受,但北王清楚,這些人當中絕對不會包括他,也不包括程頤。


    程頤那人,能在鎮國長公主的重重打壓下,哪怕隻是明麵上的打壓,要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也要比旁人付出多的多。


    這樣的人,堅韌而強大,不是皇上可以擺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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