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十年前的時候,紀英那孩子忽然生了病,怪嚴重的,他當時忙於工作然後就是往醫院跑,有一次,回來聽到文易提到過,家裏最近經常有奇怪的電話。


    當時沒往心上去。


    有一次,他接到了那個電話……


    電話裏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好似說了什麽,可當時紀英剛好病情惡化,他立即就掛了電話。


    那個時候的時間好像是……


    顧陶嗓音發緊的問陳進,“我兒子走的時候,是什麽時間。”


    陳進想了下,“水災是在十一年前的九月,界生兄病倒是是九月到來年三月,離開的時候是十年前三月春的時候,那年奇怪的很,三月本來梅花該凋零了,可鎮裏廣場的梅花卻開的鮮豔。”所以他記得很清楚。


    顧陶握在手裏的茶杯砰的一下,落在了茶幾上,茶杯裏的水,瞬間倒翻了出來,他看著自己的手一直的發抖,用力握住,卻還是控製不住的在顫抖。


    顧望吃驚的看他,“爸,你怎麽了……”


    陳進也是嚇了一大跳,“叔……”


    這,這是怎麽了。


    他說錯了什麽嗎?


    顧陶嘴裏念著沒事沒事,人跟著站起來,可站起來沒幾秒後,卻眼前一暗,轟然倒地,臨昏前,腦海裏浮現過許許多多的畫麵,蒼老的臉龐滑下了一抹淚痕。


    別墅院子,風忽然吹了進來,帶動了桌子上的書頁響起了刷刷的聲音,顧落歌眼皮跟著跳了幾下,忽的,一片梅花順著牆外飛了進來,恰好的落在書頁上。


    小奶包高興的拿起梅花瓣,小一趕緊劈手把它藏了起來。


    笨奶包,姐可是最討厭梅花了。


    小奶包也想起什麽,趕緊當做若無其事。


    顧落歌不知怎的,心裏有種怪怪的感覺。


    驀地,菲菲大步而來,帶著文路。


    “顧小姐……”文路喘著氣,“你,你快點隨我去顧家一趟看看老先生,不然,怕是……”


    “出什麽事了。”顧落歌愣了下,問道。


    “老先生忽然病倒了,醫生說情況不大好。”文路焦急的說,“大夫人讓我來接你過去,顧小姐,不管你和老先生有什麽誤會在,這種時候,還請你不要計較那些事。”他語氣懇求。


    “你先和我說,為什麽會病倒,是什麽病。”顧落歌打斷了他的話,問道。


    “這,我也不知道……”文路一臉焦急,“就是陳進先生今天到了顧家,然後與老先生說了些話,老先生聽著聽著,忽然就昏倒了。”


    陳叔……


    那看來是聽到了什麽刺激的話一時緩不過來。


    顧落歌起身,說,“你等我一下。”


    她到樓上取了些東西,然後才隨文路一塊到了顧家。


    顧家的人都在,還有一些顧落歌不認識的親戚。


    包括顧二夫人的娘家人,也都在。


    顧落歌一進來,講話的聲音立即停了下來。


    她淡淡的環顧了一圈,暗忖人可真多最起碼二十來個人,而她一個也不認識,那些人朝她打量,她也不在意,直接看向顧大夫人,“顧大夫人,老先生怎麽樣。”


    顧大夫人上前牽了落歌的手,向親戚介紹道,“這是三弟的女兒,顧落歌,落歌,你先跟我來。”


    顧落歌跟在了她身後。


    到了顧陶的房間,他平躺在床上打著點滴,一動不動的。


    韓問嵐和謝老也在都在旁邊,神色都有些凝重。


    也是……


    一個前段時間還中氣十足吼來吼去的人,忽然說倒下就倒下了。


    “謝爺爺,韓老先生。”她脆聲的打了招呼。


    “叫什麽老先生,你和南深有婚約,喊我一聲爺爺罷。”韓問嵐開口道。


    “小落歌,來了啊。”謝老眉眼舒展了些,“進來看看你爺爺吧。”


    顧陶口中,忽然喃喃低語了起來,含糊不清,隻隱約可見眼角有淚水滑了下來。


    謝老和韓問嵐都趕緊站起來,“他這是在說什麽。”


    醫生忙忙湊近了去聽,費了好大的勁,才聽清,“好似在說,你說的對,我後悔了,老婆子,我錯了。”


    眾人一頭霧誰,什麽錯了。


    顧落歌走走了上前,伸手給顧陶把了脈,一邊聽著他身體各方麵器官傳來的身體。


    心髒明顯跳動過快,但其他一切都還好,是受了刺激導致的。


    不過等緩過來就行了,不至於出什麽事。


    “他沒事。”顧落歌將他的被子稍拉高了些,平靜的道,“是受了大刺激導致的,等打完點滴我給他針灸下,不過,你們要先告訴我,他是受了什麽刺激導致的,不然紮完針醒來依舊刺激,那身體情緒起伏太嚴重,到時候可就真不好了。”


    謝老一聽,連忙問顧望,到底怎麽回事,“你爸怎麽說病就病,明明前幾天見身體還很好的。”


    韓問嵐亦瞪眼道可不是,前兩天還和我搶酒喝來的。


    顧望皺緊著眉,內心也煩躁的很,他平時看老爺子不順眼,可現在看他倒下了,也更是心裏不舒坦,他寧可他起來朝他吼朝他叫,抽他,都比這樣子好。


    他別開了臉去,道“我不知道,當時就提到了三哥過世的事,還有什麽電話……然後我爸手裏的茶杯忽然就落了地,還一直抖著手。”顧望也搞不清楚到底怎麽回事,那些話在他聽來是有些傷感,可不知道到底哪個點觸了爸的心情,讓他竟然那麽激動。


    聽到是與界生有關的。


    韓問嵐和謝老不由都沉默。


    唯有顧落歌態度從容的說,“既然你也不清楚的話,那隻有等醒來你們自己問了。”


    等打完了點滴,她從包裏取出了針灸的工具替顧陶紮了針。


    一套針灸下來半個小時,顧落歌額頭微微沁出汗珠,就在等待的過程裏,琅熏和一對夫妻走了進來,見顧陶還沒醒,琅熏語氣很不善的道,“顧落歌,你們一家可真是掃把星,每次來都沒什麽好事,要是顧叔有什麽事的話,你這繼父脫不了幹係。”


    針灸需集中精神,所以顧落歌漠視了她,繼續紮了下一針。


    琅熏看她竟然無視自己,生氣的說,“她這是在幹什麽,這麽多醫生在這裏,怎麽叫她給顧叔看,萬一她害了顧叔怎麽辦。”


    “閉嘴。”倆道喝聲驟然響起。


    是出自謝老還有顧望。


    謝老對落歌說“孩子,你繼續。”轉而去看琅熏,“照你這麽說的話,落歌要害我妹夫,那把落歌喊來的我還有老韓成了什麽,殺人幫凶嗎!”


    這顧家裏這麽多人在。


    顧陶的兒子在,兒媳婦,孫子,孫女都在。


    就算要說話,也論不上琅熏一個外姓人在這裏對顧家本姓人指手劃腳。


    琅熏被謝老身上的威嚴壓得心口一沉,臉色泛白,“謝世伯,顧落歌對顧家一向有意見,而且顧叔本來好好的,是那個陳進來了後才這樣的。”這是事實吧,她又沒誣賴。


    “陳先生是我領進門的。”顧望眼神不善,雙手插在兜裏冷若寒霜的看著琅熏,“他與我爸談話,我也全程在場,他有沒有說不妥的話害我爸,我心裏難道不清楚,顧落歌是我們顧家的人,她姓顧,不姓馮,就算她真的做了什麽,我們顧家人都沒說她什麽,還輪不到你一個馮姓的來說,何況嚴格意義上,你還是個半路姓馮的!”


    琅熏並不是真正意義的馮家人。


    她是她母親再嫁後,帶著她,嫁進馮家的。


    “馮叔,你也看到了,我爸現在這個樣子我心情也不好,說話重些也請你也別見怪。請管好你女兒,如果她再對我顧家人不客氣,那也別怪我顧望不講禮數。”顧望言辭間全是不耐煩,顧落歌好不好都是他三哥的女兒。


    一個琅熏算什麽東西在他們麵前對三哥的女兒指手畫腳。


    馮父再寵琅熏,可這種時候也不敢和稀泥,忙道,“不怪,不怪,是琅熏這孩子真性情慣了,看到親家這般擔心難免有些話不過大腦。”


    顧望冷冷的,不理會。


    氣氛一度很壓抑。


    顧落歌暗忖。


    這馮父話裏話外可不是道歉的意思,而是在庇護琅熏,一副我女兒有錯,但她是真性情,不是有惡意的。


    真性情的人可真是倒了黴,有些人蠢就是蠢,非要給自己按上真性情。


    本來她是想等結束再收拾琅熏的,既然顧望已經開了口,她也就做罷了,等一套針灸結束,顧陶眼皮動了動,人竟緩緩的睜開了眼,一下,兩下的。


    “醒了醒了……”韓問嵐大喜,笑罵道,“你個老頑固的,真是嚇死不少人。”


    “……”顧陶茫然的看了他一眼,轉而微轉頭,看到顧落歌,眨了幾下後,忽的嗓子裏發出了聲音,“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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