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謝家的關係完全可以走捷近讓搜救人員率先緊著倆位舅老爺搶救,不過謝家人卻全然不提,謝老爺子也完全沒有這方麵的意思,隻是坐車前去了部隊,看看有什麽能幫上忙的。


    謝鈴聽到消息和程懷遇匆匆趕回來,爺爺已經出門了,“媽,叔舅他們真的改成今天的航班了?”


    謝大夫人點頭,“十之八九沒差了。”


    謝鈴眼前一暗,人都晃了晃,還是程懷遇扶住了她:“我聽說雖然發生了爆炸,可機長操作妥當,並沒直接墜地,都是輕中程度的受傷而已,可以讓謝伯父與部隊打招呼,讓救援人員緊著先救一些。”


    話剛落音,謝大夫人神情就微變了下。


    程懷遇立即感覺到自己可能說錯什麽了。


    等出來後,他問謝鈴。


    謝鈴感到身體有些冷,雙手環抱住自己,深吸了口氣才說道,“懷遇,爺爺和爸爸都不是徇私的人,在災難麵前,沒有身份之分,沒有高低貴賤,誰也不知道這個人會是誰的爸爸,誰的兒子,誰的丈夫。誰的妻子,誰的媽媽,誰的女兒。”


    “按照部隊的營救規則,肯定是爭分奪秒,能救一個是一個,不可能說先去確認誰的身份,或者緊著誰先,當然,如果爺爺請求幫忙的話,或許有可能,可這樣子,就會耽誤了其他可能或許本身可以獲救的人,以別人求生的機會去換取自己求生的機會,就算叔舅他們知道了,隻會生氣,難過,不會高興的。”


    程懷遇了然,怪不得剛才謝伯母看他的眼神不大對,他後悔的道“那我剛才不是說錯話了,伯母不會怪我吧。謝伯父他們真是了不起的人物。”


    謝鈴說道“我媽不是那種小肚量的人知道你無心的不會往心上去的。”她握住了程懷遇的手,滿目忐忑,“懷遇,叔舅他們都是很好的人,我真不希望他們出任何事,爺爺和顧爺爺他們都會很傷心的。”


    程懷遇感受到了她的害怕,心裏忍不住升起一絲疼惜將她抱在懷裏細聲安慰,“不會的,四叔舅和五叔舅都是很好的人,老天會保佑的。”


    謝鈴微微閉上了眼,默默的在心裏祈禱。


    機場的消息,幾乎挨家挨戶都知道了,古家藥房向界生堂發出邀請,問要不要到現場參與自主救援,狗膽子轉而問了顧落歌的意思。


    顧落歌覺得這是一個提升界生堂名氣的機會,很不錯,不過,“可以去嗎,不是有指定的醫院已經派人去了嗎,其他人過去,會不會添麻煩。”她對這方麵,並不懂。


    古朧告訴她說,“醫院雖然前去救援了,不過顧小姐,你想想,一個飛機上那得多少乘客啊,當那些乘客需要受傷,需要檢查,都入院,一兩家醫院的哪裏管得過來啊。古家從老家主那代開始就積極參與這種民間救援,也得到過市政的認可,即便不直接參與,也可以捐助一些傷藥什麽的,顧小姐,不如你與我去一次,就當是體會,對了,若盈也去。”


    顧落歌對於體驗生活非常感興趣,不管能不能幫上忙,能夠參與一次,以後但凡要遇上,也有一點經驗,當然,千萬別再遇上最好:“好,那麻煩朧先生了。”


    她問了古朧,這種事發一般會出現什麽樣的傷者,以及需要什麽藥,什麽藥最可能短缺,問明了後,讓界生堂把這些藥都調出來,隻餘留了幾盒存貨,其餘的全部帶到現場去,以備不時之需。


    古朧告訴落歌,類似這樣的災難。


    往往各大醫院會很缺人手,這時候,各大藥堂的人也會緊急出手,充當助理,往常的競爭對手在這種時候往往會成為相互扶持的夥伴。


    鬼若那邊也不例外,奇裏接到老師的請求,已經帶著靈一到了現場。


    紀英往常是不會來的,可如今她住在顧家,因為顧老爺子操心操力,她也跟著顧呈一塊來到了現場。


    不斷的傷者都陸續的從飛機上抬出來,重傷的被救護車緊急送往醫院,輕傷的選擇就地處理,還有許多來不及處理,坐在一起焦慮等待的傷者,不停的呼喊著醫生醫生,聲音帶了一種絕望。


    古若盈被這樣的場麵有些嚇著,忍不住抓住了顧落歌的手。


    顧落歌反握住了她的手,問道,“害怕?”


    古若盈遲疑了一下,又站出來,搖頭。


    古朧跟現場的人員打了招呼,然後招呼古若盈和落歌,“你們倆跟著我,幫我拿藥,然後看著搭把手。”


    雖然不管古若盈和顧落歌都有獨當一麵的經驗,可倆孩子年紀太小,這樣的場合還是第一來,古朧不敢讓她們單獨去幹。


    顧落歌應道,“好的。”


    拿上了需要的紗布,止血藥,頭炮,消炎藥,以及針,線各種和古若盈一塊跟上了古朧。


    “醫生,你是醫生嗎……”一名傷者衝了上來抓住了古朧,一臉急色,“我的父親受了傷,你能給看看嗎。”


    “好,你放下。”古朧立即轉身去給這名病人看。


    顧落歌也細細的觀察了下。


    除了頭磕碰到傷口流血過多外,其他地方都沒傷。


    古朧一看,不是個大礙的,正好旁邊有個傷得比較重的,腿不能走的,古朧一看,正猶豫間。


    顧落歌心裏有了數,說道“朧先生,你去替那位病人處理吧,這位我來就行。”


    古朧問道,“顧小姐,你可以嗎?”


    顧落歌說,“可以,這位伯伯傷在了額頭,傷口是因為紮入了玻璃因為擅自拔出造成三厘米的傷口,消毒,上麻醉藥,縫合,消炎,打破傷風針,對吧。”


    古朧一看流程沒什麽問題,點頭,“那就交給你了,若盈,你也留下。”


    傷者的兒子一看是倆個年輕比自己歲數還小的姑娘,慌得不輕的說,“不行不行,你們倆個歲數這麽小,萬一把我父親治壞了我找誰。”


    顧落歌說,“放心,不會治壞,隻是小傷而已。”


    傷者兒子:“這還是小傷!!”


    古若盈道:“與其他丟了半條命的相比,算是小傷。”


    傷者兒子:“你怎麽用寫字的?你不會說話,還是啞巴?”


    他更糟心了,鬧著要換醫生,不願意給二人看。


    傷者的父親忍不住出聲說,“閉嘴,我還沒死呢,你吵吵嚷嚷什麽,剛才這小姑娘說我傷口症狀的時候,那位醫生不是沒說什麽嗎,說明這小姑娘說的都是對的,要不那醫生也不敢拿人命開玩笑啊,小姑娘,你別理我這兒子,你隻管放手來,弄錯了,我也不怪你。”


    這份心胸豁達的顧落歌忍不住看了這老者一眼,不由欽佩的看了他一眼,“伯伯,你放心,你這種傷和我之前治過的病人比起來,輕得不能再輕了,就是流血多,看著嚇人而已。”


    傷者兒子:“吹大牛吧,你還治過病人啊,看著十八歲都沒有,哎喲……爸,你咋打我。”


    老伯道就你話說,“這姑娘年紀小小就敢來這種地方見識場麵,這份膽識就足以說明她們不是普通人了,哎,你個沒用的東西,沒眼力見。姑娘,我捂住我兒子的嘴,你隻管放心上藥吧。”


    傷者兒子:“你別捂,我不說話就是了。”


    委屈巴巴,可他是個孝子,見父親堅持也就不敢再開口了


    隻是看著顧落歌二人的眼神,還是懷疑的。


    被信任的感覺無疑是很好的,顧落歌用一次性濕紙巾擦了手,取了手套,拿了棉花棒和消毒藥水給老伯傷口上藥,打了麻醉藥,再縫好傷口,整個過程做完,老伯傷口也不再流血了。


    傷者兒子很驚喜,“真的行啊。”


    顧落歌道,“在傷口恢複前,不要吃辣的,油膩的,一會等救護車空了你讓人家載你們一程去醫院打個破傷風針,打針前,記得要吃點東西墊肚子。”


    傷者兒子問道,“還要去醫院嗎,你們這不是有針嗎,我認得就是破傷風的……”


    顧落歌說,“是有,不過這裏傷者多,萬一有哪個不能移動的需要到,我帶來的有限製。老伯你能動,又有兒子扶你,你心又好,我相信你願意把救治機會讓給更需要的人。”


    老伯立即毫不猶豫的點頭,“當然,我們一會自個去醫院就行了,我現在不流血,人也不暈了,好很多了,姑娘,謝謝你。”


    顧落歌微微一笑,“彼此,也謝謝你的信任。去醫院記得在做個檢查,求個心安也好。”


    傷者兒子連連點頭說,“好的好的,謝謝你啊!還有,剛才對不起。”


    顧落歌說沒關係,我長得年輕不是你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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