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佩雅沒有回答趙校長的問題,而是接著問道:“本來出了一樁命案,與你們學校的學生無關,假如警方非得因此要處理你們的兩個學生,那不反而鬧得滿城風雨。說不定以訛傳訛,到時候還傳出是你們兩個學生參與的命案,是不是對你們學校不利呀?”


    我越發覺得沈佩雅不簡單,說起話來真的非常有水平,她這明擺著是派將不如激將,與其讓趙校長為了我去對付副校長,還不如先把學校的名譽擺在前麵。


    這無疑是給趙校長的頭頂扣上一頂鐵帽子,讓他不得不出於不學校的聲譽,替我和李明亮出手。


    “那是肯定的,”趙校長有些不滿地說道:“如果警方真要把這屎盆子扣到學校頭上,我們會去告他們!這可不僅僅關乎兩個學生的個人前途和命運,也與我們學校的聲譽密切相關。”


    激起了趙校長的憤慨之後,沈佩雅卻冷笑道:“哼,我剛剛從警方那裏了解到,出於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目的,警方本不打算追究李明亮的責任,就是希望你們學校出麵把人領回去。可你們的副校長道好,硬說人家警方推卸責任,不僅不同意領人,甚至還要求警方嚴懲李明亮,同時還要求警方,把賈二虎一塊抓起來。”


    “啊,這怎麽可能?”


    “你覺得這種事情我會開玩笑嗎?我還了解到,警方迫於副校長對他們施加的壓力,明天在市局開會,專門研究賈二虎和李明亮的問題。”沈佩雅又火上澆油:“我想作為副校長,他不可能對兩個學生有什麽成見,一定是對你或者你們書記有某些看法,所以故意把這事鬧大,真要是引起社會輿論的關注,恐怕書記和你這個校長勢必會首當其衝,受到上級的追責吧?”


    如果換作一般的人,恐怕立馬就會跳起來。


    趙校長畢竟是文化人,而且作為一校之長,可以說體現出了強大的心理素質。


    隻聽他不急不緩地說道:“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說的一樣,那副校長等於是自掘墳墓,因為學校後勤和安保這一塊,都是由他負責,學生在校外出現問題,他才是首當其衝,必須承擔相應的責任。”


    “我還聽說,副校長和今年的一個大一女學生有問題,而這個女學生和賈二虎、李明亮走得很近,有人懷疑副校長是因為這事敗露,所以想借機整整他們。作為一個副校長,不僅生活腐化,而且心胸狹隘到這種程度,居然以兩個孩子的前途為代價泄私憤,真是枉為人師呀!”


    “還有這種事情?謝謝領導的提醒,我馬上就跟書記溝通,對不起,我先掛了。”


    說實話,我的目的就是想擺脫自己的困境,就算是想要報複的話,我隻會想到把胸中的憤怒,用男人對女人的方式,發泄到陳靈均的身上。


    我從沒想到過要以出賣譚如燕為代價,去給副校長致命一擊,畢竟譚如燕還年輕,這事要是鬧大了,說不定還得毀掉她的一生。


    “小雅,”我摟著她的脖子,側身把一條腿架在她的身上說道:“學校要是查到副校長和那個女學生的問題,會不會對女學生不利呀?”


    沈佩雅冷笑道:“這就要看那個女學生的態度了,如果她默認是通尖,副校長受到的處罰可能會輕一點,黨內警告或記過處分。如果女學生稍微流露出一種被騙,甚至是被強迫的態度,恐怕他這個副校長就得被一擼到底,甚至會承擔刑事責任。”


    我去,這種報複是不是太重了一點?


    “小雅,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跟趙校長說說,隻要學校不追究我就可以,至於副校長的話,還是放他一馬吧?”


    沈佩瑤搖了搖頭:“知道什麽叫開弓沒有回頭箭嗎?”


    “俗話不是說名不告,官不究嗎?”


    “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副校長現在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已經代表學校向警方施加了壓力,如果出爾反爾,豈不遭到天下人的笑話?所以,如果沒有能夠直接把他置於死地的東西,他永遠都不會開口,甚至不惜真得往上告,非要把你和你的那個同學弄進監獄不可!”


    開始我還不能理解,但一會兒我就反應過來了,他可是個副校長,又是以學校的名義向警方施加壓力,甚至已經捅到市局去了。


    從這個層麵上而言,隻有警方最終處理了我跟李明亮,才能算是副校長取得了勝利,否則以任何形式的妥協,都隻能說明副校長的失敗。


    這就是沈佩雅剛剛所說的,開弓沒有回頭箭的意思。


    沈佩雅依偎在我的懷裏,用手扶摸著我的胸毛說道:“在目前的情況下,要想讓副校長改變態度,隻有兩種方式,要麽就是讓校領導給他施壓,要麽就是置他於死地。”


    我眨巴眼睛看著她,沒有接腔,而是等她繼續說下去。


    沈佩雅接著說道:“如果我不把底牌亮出來,隻是一昧的求趙校長,趙校長可能會跟你說句公道話,但僅限於公道話,並不會因為你而得罪副校長,那樣的話,至少在你的問題上,副校長是絕對不會退步的。”


    我點了點頭。


    沈佩雅繼續說道:“我現在把副校長的目的,提升到要抹黑學校名譽的高度,這就直接觸犯了書記和校長本身的利益,再加上有那個女學生的殺手鐧,書記和校長就有了反戈一擊的籌碼,先把學校的名譽放到一邊,就算是為了維護他們本身的利益,這一次,恐怕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副校長的。”


    “問題是他們同事多年,書記和校長不會就這麽容易跟他翻臉吧?”


    “雖然俗話說,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但一旦觸及到了他們的利益,他們翻起臉來,絕對比脫褲子還快。何況他們現在已經不是單純的文人,沒有一點煙勤話少脾氣爆的性格,是做不了書記和校長的。”


    我笑道:“不至於吧,平時我看書記和校長都是麵帶微笑,簡直就像是阿彌陀佛先生。”


    “那隻是表麵現象,知道什麽叫笑裏藏刀,殺人於無形嗎?”


    別人不說,從副校長的所作所為當中,我已經體會到了什麽叫笑裏藏刀,殺人於無形。


    正因為如此,我對可以預見到的副校長的結局,才不會覺得有什麽自責。


    畢竟我隻是為了力求自保,而不是故意去害人,假如因為這件事,副校長的結局令人唏噓,也隻能怪他自己作死了。


    我笑著調侃了一句:“當然知道,副校長真要是被弄的身敗名裂,他恐怕隻會咬牙切齒的恨書記、校長一輩子,卻永遠也想不到,真正的幕後黑手,居然是你這麽個漂亮的女人,還是極力提拔他老婆的人。”


    沈佩雅一臉脹紅地突然來了個海底撈,緊緊抓住我那個地方,啐道:“你個沒良心的,我還不是為了你,否則,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才不屑一顧呢!”


    “哎喲——,輕點,別弄斷了。”


    沈佩雅撲哧一笑:“我才舍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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