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真不是一時衝動,雖然我心裏還想著那個公交站牌下的女學生,但畢竟八字沒有一撇。


    溫如玉則不然,雖然從第一次見到她到現在,我跟她之間總是磕磕碰碰,但回過頭來仔細想想,我們的關係雖然在某一階段有所反複,甚至倒退,可總體來看,還是穩步向前發展。


    而且從她一方麵打算跟賈大虎協議離婚,另一方麵又著急著跟我去做試管嬰兒,我覺得我剛剛說出來的,其實就是她的本意。


    試想,假如她真的帶著我的孩子過一輩子,我能袖手旁觀,不聞不問嗎?


    顯而易見,在這種情況下她要做試管嬰兒,絕對不是為了賈大虎,更不是為了她自己。


    她還很年輕,離婚在家輕而易舉的事,這個時候跟我做試管嬰兒,就是想套牢我,或者說試探我的反應,也許她真實的想法,就是要跟我直接懷孕,但又無法啟齒,隻好用試管嬰兒做幌子。


    果然,我說出這番話之後,她沒有任何反應,隻顧低頭切菜。


    我咬了咬她的耳垂,又親了親她的臉蛋,她隻是聳了聳肩,並沒有太過強烈的拒絕願望。


    我接著湊過去,親吻起她的嘴唇。


    她停下手中的活兒,站在那裏任由我親吻著。


    當我再次親吻她脖子的時候,溫如玉隻是輕輕地說了一聲:“夠了沒有,晚上不準備吃飯呀?”


    許多事情都是這樣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我鬆開她之後,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隻是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辛苦你了,寶貝兒,我在外麵看一下電視。”


    說完,我轉身離開了廚房,打開了客廳的電視,坐在沙發上看了起來。


    半個小時之後,溫如玉把飯菜做好端上來,又從酒櫃裏拿出半瓶五糧液,對我說了句:“晚上沒事的話,就喝點酒吧!”


    瞧這待遇,看來剛才我的話,說到她心坎上去了。


    我立即從沙發上起身,剛剛在桌子邊坐下,就聽到門鈴響了。


    暈死!


    不會是曹麗芳和譚如燕兩個人過來了吧?


    溫如玉正在給我裝飯,我立即起身開門,卻發現站在門口的是張清月。


    片刻愣神之後,我忽然意識到,她應該就是賈大胡請來的說客。


    以她的年齡,我應該叫一聲阿姨。


    想到她是溫如玉的閨蜜,還曾經極力撮合我和溫如玉直接懷孕,所以對她頗有好感。


    我朝她微微點頭笑著:“大姐好!”


    張清月明眸皓齒的一笑:“嗯,你的嘴真甜!”


    說完,她徑自走了進來,我把門關上之後,隻聽她笑著對溫如玉說道:“喲,我不請自來,不算打攪了你們叔嫂之間的小日子吧?”


    溫如玉懟了她一句:“知道打攪還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你這是要在我們碗裏搶食呀?”


    張清月坐在桌子邊上,看了桌子上的菜一眼,別有深意地說道:“涼拌海蜇絲,鹵牛肉,白灼大蝦,青椒肉片,這是什麽,鴿子湯嗎?還有半瓶五糧液。我去,大虎不在家,你跟二虎喝酒,不知道酒能亂性嗎?”


    溫如玉又懟了她一句:“你是來蹭飯的,還是來欠抽的?”


    張清月笑道:“你要是再不給我加個酒杯,拿雙筷子,我可就要抽你了!”


    雖然從張清月一進門就懟起,可溫如玉還是轉身到廚房拿了一雙碗筷放到桌上,又從食品櫃裏拿了一瓶紅酒和兩個酒杯。


    張清月見狀,又調侃起來:“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如果我不來,恐怕你就得跟二虎喝白酒,說不定會搞出什麽事情來。”


    “沒完沒了了是嗎?我知道你從不喝白酒的,所以才拿紅酒招待你,別占了便宜還賣乖!”


    說著,溫如玉給倒了兩杯紅酒,我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酒。


    我和溫如玉都沒說話,張清月卻喧賓奪主,舉著酒杯說道:“這第一杯酒我祝你們什麽呢?這樣吧,祝你們兩人早生貴子,恩恩愛愛廝守一輩子!”


    我一臉尷尬地看著張清月,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麽好。


    溫如玉把剛剛端起的酒杯放下,拿起筷子做出準備抽她的樣子:“你丫的真是來找抽的?”


    “別呀,我實話實說呀!中午你還不給我打電話,說是明天準備做試管嬰兒嗎?”


    溫如玉擺了擺頭:“事是這個事,可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怎麽聽的那麽別扭?”


    “來,先走一個!”


    我和溫如玉隻好舉起酒杯,但卻沒有互相對視,而是不約而同的看著張清月,抬杯意思了一下,於是碰了杯,然後各自喝了一小口。


    放下酒杯之後,張清月一邊夾著菜,一邊說道:“說起來也確實是那麽回事,試管嬰兒吧,總還是不能讓絕大多數人接受,就好比你們,明天要做試管嬰兒,今天我來祝福一下,你們都感到別扭。要不還是聽我的,你們直接懷孕算了!”


    溫如玉臉蛋一紅:“別沒遮沒攔的,旁邊坐著人呢!”


    溫如玉的意思無非是說,這種話她們閨蜜之間開開玩笑也就算了,現在我坐在邊上,說這種話多少讓人有些難堪。


    其實連我都看出來了,張清月是賈大虎請來的說課,溫如玉絕對不會猜不到,恐怕她現在想得跟我是一樣,張清月之所以扯這些蛋,無非是做個前期的鋪墊,最後還要談到賈大虎和溫如玉的問題上。


    隻不過讓我感覺,她這鋪墊有點大,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轉到賈大虎和溫如玉的事情上。


    張清月吃了一口海蜇,一邊嚼著,一邊說道:“我說如玉呀,你就該跟我一樣,選擇到京都去進修進修,看看人家國家的人,講究的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倒好,一說起你跟二虎的事,就像是犯了天大的罪似的。這種你情我願的事,又能犯多大的罪呢?”


    溫如玉夾起一塊牛肉,直接塞到張清月的嘴裏:“有的吃都堵不住你的嘴!今天你是來替賈大虎做客的吧?說吧,你要麽說賈大虎的事,要麽給我閉嘴!”


    張清月使勁的嚼了嚼牛肉,咽了一下之後,眨巴著眼睛說道:“我今天來還真不是談賈大虎的事,就是為了你們兩個人的事而來。言簡意賅,我也不繞彎子了,一句話,我勸你們直接懷孕,試管嬰兒的事,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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