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薄禪也急了,對著司馬奇文說道:“奇文,你難道連我都信不過嗎?既然我答應了你的事情,我就會負責到底。”


    此時司馬奇文再次威脅到:“好一個負責到底,那你也拿出你的行動來呀,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薄禪狠狠的咬咬牙,看著一臉急躁的司馬奇文,再次歎氣,猶豫好久之後才終於下定了決心,對著司馬奇文說道:“好,那我就依你。”


    夜風飄飄,飛雪飄零,果真又是一個風雪的夜,這場風雪已有三天,可這大雪就是沒有停止的意思,雖然已過年關,但所有人還沉浸在新春的歡愉當中,但這些人卻不包括在蒼梧派的各位領袖。


    尤其是柳風,時刻提防著蜀山劍派會有所行動,但他的擔心是真實的,被司馬奇文一通要挾之後,薄禪終於打算親自出手了,而且就在這個風雪的夜。


    夜幕如紗帳般籠罩著大地,樹木上的冰淩在夜色中依然有閃閃熒光,雪地已有二尺餘厚,但薄禪的步伐卻猶如劃過水麵的燕子一般,不留下一點痕跡,那飛速竄出的身影顯示出他的修為高深。


    在人多雜亂的蒼梧派,竟然沒有人看出這夜色中的身影。他去的地方很是直接,一個縱身便已經到了柳風的住所,在窗戶外麵,他能看到在油紙的窗戶裏麵有一個身影正在燭光之下,奮筆疾書,像是在寫著什麽,又好像隻是在打發閑暇的時光。


    薄禪將蒙在臉上的黑布朝上提了提,盡可能的蓋住自己的臉,隻留下一雙眼睛在外麵,但此時他依然擔心,害怕有人能從他的一雙眼睛中認出他的身份。


    作為蜀山劍派的長老,他也是非常估計自己身份的,但此時他已經沒有了更多的主意,那宗長老到蒼梧派還需時日,但最近柳風的活動過於活躍,他不得不擔心,此時他告知柳風的事情,在蒼梧派已經有太多的人知曉,而那些知曉的門派,便不再是那麽好收複的了。


    想到這薄禪咬咬牙,心一橫,抽出手中劍,朝著那窗戶就是一腳,此時他已經來到了柳風的房中,柳風正提著毛筆在寫字,果然隻是在練習書法而已,但他的到來,柳風卻毫不詫異,似乎早有準備,連頭都沒抬便問道:“來啦?”


    薄禪一驚,四下張望,見此處已無他人,便知道柳風問的是自己,於是非常驚訝的問道:“你知道?”


    柳風隨手將手中的筆扔到硯台上,而且悠然的坐下,看著薄禪笑了笑:“我早知道你們回來,能留我活到現在,你們倒是真有耐心,怎麽最終還是等不及了?”


    薄禪一看柳風,最為受不了的就是他那氣定神閑的模樣,此時他雙目一擰,怒道:“廢話少說,看劍。”隨著那看劍兩字出口,薄禪已經揮劍便刺。


    而柳風將手往桌子上一拍,本來放在一邊的鴻蒙劍便被彈起一尺多高,柳風順手就抓住了鴻蒙劍的劍柄,此時他倒是毫不猶豫,一下子便拔出了鴻蒙寶劍。


    頓時鴻蒙寶劍上出現一道紫光,那紫光便是雷光的模樣,紫色猶如蛇舞一般纏繞著他手中的鴻蒙劍,似乎隨時會炸開一般,而且最為恐怖是在燭光之下依然能看到鴻蒙劍上暴走的能量。


    可是薄禪的劍已經出鞘,直刺柳風的咽喉,但薄禪卻沒想到柳風的劍法多高超,早已超出了他的預料,柳風將手中的鴻蒙劍一揮,便將薄禪刺來的劍給彈開。就在薄禪後撤之際,柳風便以一個縱身從書案後麵跳了過來,身子一貓,橫掃就是一劍。


    薄禪一見,趕緊就躲,他往上一跳,柳風的劍便從他的腳下劃過,但就在自己身子即將落地的時候,柳風卻不收招,將手中的劍回掃一記。這一下薄禪是始料未及,但好在他修為高深,本能的朝著一邊一個縱身,雖然整個身子差點撞到一邊的牆壁,姿勢很是不雅,但也算是躲過了這一劍。


    柳風可沒打算就此放過與他,提劍便刺,對著薄禪的胸口一劍猶如閃電,薄禪趕緊揮劍迎接,可兩劍再次觸碰,卻聽到當啷一聲,薄禪一驚,再次後撤,卻看到手裏的劍卻已經變成了兩截。


    鴻蒙劍就是鴻蒙劍,既然是神劍,自然有劈金段石,削鐵如泥的功效,那普通的寶劍,哪裏能和鴻蒙一戰,薄禪也是一慌,抄起手中劍就朝著柳風丟了過去,身子後撤,顯得很是狼狽,那丟來的劍,被柳風揮劍一劈,不是被彈走,而是直接被柳風從短劍中間一劍劈開。


    薄禪再次震驚,顯然此時手中已無趁手之劍,他揮起一掌,對著柳風的麵門就襲了過來,修煉之人,自然比的不光是劍法,這一掌可以說也是相當的了得,那氣浪猶如洶湧的潮,攪動著柳風房間的一切,首先承受不住的蠟燭被折成兩截,而且火光被吹出一尺之遠才熄滅。


    書案也是從中折斷,窗棱,木門更是如碎裂的木片般飛散,而站在當中的柳風卻揮起一劍,將這一掌之力,從中分開,身子未動,那手中的劍卻朝著薄禪刺了過來。


    這不得不讓薄禪震驚,他的修為是何其高深,在蒼梧派若幹長老,宗主麵前,也是數一數二的,再怎麽不濟也不會跌出前十,可柳風卻一劍將他的掌力分開,這怎麽能不讓他駭然,可是最為關鍵的卻還是柳風刺來的這一劍。


    此時的柳風劍法了得,而且鴻蒙劍在他手中已經不會再作妖,那時不時會引來的雷,在柳風手中也是變得隨心,他若不想,這鴻蒙劍卻也安靜,不過畢竟是神劍,即使不引雷,那威力也不可小覷。


    一招敗走,薄禪也輸了一招,他可不敢徒手硬接柳風刺來的一劍,再次一掌揮出,薄禪已經借著真氣退到了門外,此時柳風哪裏肯就此罷休,提著劍便已經從屋內殺了出來。


    薄禪一腳踩在雪地之上,倒是給那兩尺厚的雪麵踩出了個深淺。不過薄禪就是薄禪,在此時他無疑已經落入下風,雖然心中驚駭但他的掌風卻絲毫不亂,對著衝出門外的柳風上下其手,連揮數掌,那數掌掌風很是淩厲,吹的地麵上的雪變出數條壕溝。


    雪在空中飛舞,猶如突如其來的霧障,那霧障頃刻便將柳風吞沒,而且每一顆雪粒都蘊含著薄禪的真氣猶如飛鏢一般,這若是換做一般人,那自然難以抵抗。


    可是柳風卻絲毫不驚慌,揮劍便成一堵牆,將那飛射過來的雪粒上的真氣一一化解,兩腳一蹬,便從那還在飛舞的雪花當中殺了出來,這一次柳風可沒有留情,手中的劍直接奔著薄禪的胸口就刺了過來。


    薄禪一見,已經想出後招,兩手變爪,上下一按,在兩手中間似乎形成一道無法穿透的牆,柳風的劍就在那無法穿透的牆麵前被擋住,近不得近,退也退不了,兩人出現了短暫的僵持。薄禪的修為果真是了得,他兩隻手便頂住了柳風的鴻蒙劍。


    但柳風絲毫不意外,因為鴻蒙劍的威力遠不止這些,此時薄禪借著夜色便看到柳風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而柳風這一閃而過的笑意倒是讓薄禪一驚,果然柳風將劍一旋,天空突然傳來一記炸雷,那雷光直撲薄禪而來。


    嚇的薄禪趕緊後撤,說來也算是巧,薄禪剛剛後退三尺,在他麵前便已經出現了一個焦黑的坑,那黑色的泥土和白色的雪把地麵染成斑駁色。


    但柳風的攻擊絲毫沒有停止,他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的鴻蒙劍,天空中的銀光隨著他的劍在飛舞,此時的柳風猶如一個魔法師一般,將劍指向哪裏,哪裏便會被雷光擊打出一個坑。


    雖然雷光時大時小,但薄禪卻不敢硬接,隻好到處躲閃,但他卻依然逃不出柳風的攻擊範圍,此時的薄禪顯得很是狼狽,柳風似乎並不著急將他打敗,而是不斷的揮舞著劍,一套劍法尤其的淩厲。


    此時雷聲陣陣也是引來了不少看客,他們站在屋頂上,樹枝上,石頭上,那些人便是在蒼梧派參加此次比武大會的各個宗派的人,其中不乏蒼梧派的弟子,隻是這些人不知道那個黑衣人到底是誰,若是知道那人就是薄禪,估計要驚掉了下巴。


    柳風和薄禪的打鬥還在繼續,薄禪想撤,柳風便封鎖住他的退路,薄禪想要攻擊,柳風隻要揮劍,便有一道雷光不偏不倚的砸在他的三尺之內,這一下讓薄禪很是頭疼,最主要的是此時他手上竟然沒有一把趁手的劍。而司馬奇文他們幾個也混在在人群當中。


    借助蒼梧派來的人點燃的火把,他們看得真切,在他們麵前,修為極高的薄禪,此時竟然不是柳風的對手,這讓司馬奇文他們感到憂慮,難道情報有誤,還是柳風隱藏了修為?


    這柳風小小年紀怎麽就有如此之威,竟然打的連薄禪都沒有還手之力?還是真如薄禪所說,是他手中的那一把劍的威力?當然鴻蒙劍的威力不容忽視,最為厲害的還是柳風能駕馭這把劍,就好像蜀山劍派不是沒有好劍,一把神劍淵虹就躺在他們身邊,卻無人能用的了,這才是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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