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高考,岑辭為了自己的目標,不得不放鬆了對許如塵的報複。


    他將自己的心思完全挪到了學習上。


    他想要考最好的醫學院,想要做一個能幫助像趙雅這樣陷入痛苦的人。


    這就是他壓在心底的目標。


    從他記事開始,他就不曾改變過。


    但是許如塵卻過的不好,沒有他,也有一對爛事找上門。


    岑辭在旁邊看著,隻希望許如塵能和他一樣明白,這個世上除了自己之外,沒有人能再幫她了。


    所以被葉菲菲欺負,被許琴打罵,被岑如雄教訓,這一切,岑辭隻是看著而已。


    可惜許如塵卻沒有像他想的那樣明白這些道理。


    而是一心想要求死。


    就連趙老夫人都動了惻隱之心,為許如塵送過去了一碗八寶粥。


    趙老夫人對許如塵說,“我現在隻想著岑辭能好好的,他快考大學了,我不想他被影響,你懂嗎?”


    “我懂,我一定不會影響他的。”


    這些話,都被岑辭聽到了。


    許如塵也做到了,不在他麵前晃悠,在岑家當個透明人。


    岑辭為了專心讀書,所以心裏即便是有些著急,也隻能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終於等到考完放榜,岑辭的心情早早的就平靜了,他提前知道了分數,覺得自己肯定是十拿九穩了。


    “岑辭,可以啊,還沒放榜,我就聽說了,穩妥妥的第一名,可厲害了,看來咱們去醫學院有著落了。”錢程興奮道,“不枉費我,天天挑燈夜讀,就為了和你一起去。”


    “你怎麽樣?”岑辭問道。


    “過了分數線,應該能進,就是不能像你這麽風光而已。”錢程不笨,相反的很聰明,但是他不喜歡做出頭的人,所以嘴上沒毛,心裏卻是個求安的人。


    隻求穩當過線,不求爭當第一。


    這樣的人倒是能穩妥的做個醫生。


    岑辭和錢程一起向校門走去,岑辭看到校門口站著兩個熟悉的人。


    許如塵和杜清雅。


    杜清雅在看榜,看了自己的又看了他的,表情很開心。


    而許如塵更是難得興奮,她的臉上堆滿了耀眼的笑容。


    要不是周圍的人都注意著紅榜,一定會被她這張臉吸引過去。


    岑辭不禁皺眉,立即衝上去打斷了許如塵的笑容。


    許如塵收笑低頭,岑辭便轉身去和杜清雅說話。


    知道分數後,岑辭終於鬆了一口氣,想著自己可以離開岑家,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了。


    他心口那道枷鎖便輕了許多。


    可是岑辭做夢都沒有想到,岑如雄會動用自己的關係,替他改了誌願。


    還說做醫生沒有什麽出息。


    岑辭再去查自己的誌願的時候,完全已經不能改動,他突然覺得自己後半輩子被用一根粗實的大鏈子鎖在了岑家。


    岑辭他哭不出來,卻也喊不出來,無處發泄的心情,他隻能去借酒消愁。


    他真的以為自己解脫了,甚至想要放下所謂的仇恨去實現自己的理想。


    可是為什麽老天不肯放過他?


    他到底做錯了什麽,要這樣被唾棄?


    岑辭除了對趙雅無能為力之外,他開始對自己也無能為力,本來掌控在自己手裏的命運,卻硬生生的成了別人的捉弄自己的武器。


    他還要這樣多久?


    岑辭覺得自己有些瘋了,像他媽媽一樣的瘋了。


    他喝得七八分醉意回去,看著許如塵的房門,他便覺得恨意就和酒意一樣衝上了腦門。


    他推開了許如塵的房門,他看著膽戰心驚的許如塵,一言不發。


    許如塵已經知道了事情,也看到了他和岑如雄扭打在一起的場麵,她應該知道接下裏會發生什麽事情。


    所以除了害怕之外,她似乎做好了疼痛的準備。


    但是岑辭卻提不起勁來,他想要去報複,卻又覺得自己和她一樣悲哀無力。


    他之前覺得許如塵無能,自己又何嚐不無能?


    他都想放棄這些仇恨了,想遠離了,為什麽還要出這樣的變故?


    他坐在床邊,看著許如塵,問道,“你可憐嗎?”


    的確,許如塵是可憐的。


    沒人能選擇出生,就像他一樣。


    可是為什麽那麽多人羨慕他?


    光鮮之下是多麽無奈?


    “我真的恨你,真的。”岑辭咬牙道。


    恨許如塵在這個時候出現,恨她出現的不是時候。


    岑辭想做些什麽,最後盯著許如塵受驚的眼眸,什麽話也說出口。


    他逼著自己露出凶狠的一麵,可是觸碰後,還是覺得她身上的溫度像是為他調配的一樣。


    剛剛好。


    就連味道都剛剛好。


    岑辭眷戀著這種溫度和氣息,他湊近了許如塵,笨拙的吻住了她。


    這樣的動作,他第一次做,什麽也不懂,隻是本能的想要更多而已。


    剩下的一切都變得很自然,沒有恨意,沒有疼痛。


    岑辭才發現他想從許如塵身上得到什麽。


    可是他不能要,醉意清醒後,他覺得自己對不起趙雅,也對不起杜清雅。


    對許如塵的這種留戀變得越來越明顯。


    他明白這樣下去會發生什麽,所以他逃跑了。


    躲到了外婆家,直到上學才匆匆收拾了一下又離開了。


    就連許如塵的麵都沒見上。


    岑辭和杜清雅在一個城市上學,岑辭覺得自己和杜清雅有更多的時間相處,感情會更加的深。


    而且他也漸漸認命,既然岑如雄讓他讀這個學校,他也要讀的最好,然後親手用這些學來的知識摧毀他。


    每周杜清雅都會讓岑辭陪著一起出去,或者去她的學校。


    杜清雅的改變還是有的,變得有些過度的活潑。


    岑辭以為杜清雅是在大學認識了更多的女孩子,所以才會變得這麽活潑。


    每次他去杜清雅的學校,不是他參觀,而是杜清雅帶著別人參觀他。


    他認識了杜清雅熟悉或者剛認識的朋友,每次都不一樣。


    岑辭以為陪伴就足夠了,卻覺得越來越不耐煩。


    他臉上那張溫和的臉漸漸出現了裂縫,可是杜清雅卻沒有發現。


    “岑辭,你要開朗一點,我這些朋友很好相處的。”杜清雅說道。


    聽著像是為了他好,但是他天性就是喜歡和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下周我有事不來了。”岑辭說道。


    杜清雅皺眉,“為什麽?你是不是煩我了?大不了以後我不讓你見我朋友了。”


    “不是,我必須被要求參加社團活動,所以我參加了朋友的社團,要跟著一起去幫忙。”岑辭解釋道,露出了一點不耐煩。


    杜清雅也想去,岑辭沒有拒絕。


    但是去了以後杜清雅和別人不停的扯話題,異常的活躍。


    新認識的舍友蔣鴿都笑了,“你這女朋友性格怎麽和你這麽反常?互補嗎?你這也補過頭了。”


    岑辭沒說話。


    “岑辭,你女朋友感覺跟聖女似的,誰的事情都要管一管,你趕緊帶走。”社團一員說道,“老子祖宗十八代都快被她問傳了。”


    “這性格要是平時那叫樂於助人,放在這裏,我們吃不消。”別人又說。


    岑辭也是上了大學才發現杜清雅這個毛病的,有點管閑事。


    以前她身邊沒那麽多所謂的朋友,加上學業重,所以她這一點並不算突出,隻在許如塵身上體現。


    上了大學,一下子時間多了,她就有點什麽事情都想要幫一幫,插一腳的感覺。


    岑辭不好說她,所以也漸漸也變得習以為常了。


    “人家幫你,你還廢話了。”蔣鴿幫著岑辭解釋了一句。


    岑辭感激的看著蔣鴿。


    蔣鴿道,“你被介意,他們幾個都被女朋友管的死死的,你女朋友人好,又漂亮了,他們這是嫉妒。”


    “沒事。”岑辭不在意。


    這一天下來杜清雅的精力還是那麽旺盛,岑辭倒是有些疲倦了。


    “岑辭,今天太晚了,反正明天不上課,要不然我就住在這裏了。”杜清雅低著頭憋了半天說了這麽一句話。


    岑辭看了看時間,點頭,“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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