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許如塵帶著岑辭的對頭來這裏耀武揚威對她有什麽好處。


    但是看到許如塵身邊的男人,我便明白她會有氣勢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眼前這個男人西裝筆挺,目光高傲,麵容英俊,頗有幾分貴氣,但是眼中的神色卻叫人看了不舒服。


    男人挑釁的看了一眼岑辭,轉而看向了我,上下將我打量了一番之後,微微挑眉,伸出了手。


    “朱振。”


    “江寧。”我禮貌的回答了一句,握了一下他的手。


    沒想到這個朱振竟然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刻意挑逗似的捏了捏我的手心。


    我心頭一陣惡心,瞪著朱振。


    岑辭見狀上前拉出了我的手,語氣十分不善的開口問道,“你來幹什麽?”


    “岑辭,你怕什麽?雖然你我多次交手,你都是我的手下敗將,但是也用不著一見到我就擔驚受怕的吧?”朱振言語帶著幾分惡。


    我聽了都有些忍不住。


    “既然我來了,那就喝杯茶吧。”朱振完全是不請自來,而且還好不給岑辭麵子。


    岑辭冷漠的看著朱振,兩人麵對麵的火花都快蹦出來了。


    見狀,我便冷笑一聲,對著朱振道,“上門是客才有茶喝,通常上門惹是生非的都隻能被掃地出門,朱先生這麽有禮貌,肯定懂這個道理,你要是不懂,完全可以詢問一下你身邊這位許小姐。我看她閉門羹倒是吃過不少。”


    許如塵的臉上立即變得猶如調色顏料盤,她望著我的眼神都變得陰狠起來。


    我和她對視著,絲毫不退讓。


    朱振不生氣,反倒是笑了起來,“哈哈,有趣,你這個女人倒是真的有趣。”


    “不敢當,有趣的女人,朱先生身邊倒是真不少,我隻不過是說明一下情況而已。”


    見朱振上前,我便往後退了一步。


    岑辭也橫跨在了我和朱振的中間,有意阻攔。


    朱振笑了兩聲,瞥了一眼許如塵,臉色似乎不悅,站在門外也不肯走,顯然是當定了客人。


    岑辭和蔣鴿互換了眼神。


    這一切我都看在眼中,心想自己會不會太衝了。


    蔣鴿站出來做了一回和事佬,“朱總,裏麵請。”


    我順勢而下,“是該請朱先生喝杯茶,免得別人以為岑總小氣,連杯茶都不請朱先生。”


    進入會客室後,有人跑進來顫巍巍的上了茶。


    我與岑辭一行人坐在一側,而許如塵陪著朱振坐在另一側。


    朱振來意不明,喝了一口茶後,便開始嫌棄了起來,“岑總這裏的茶感覺不上檔次。”


    明知道是朱振在挑刺,岑辭和蔣鴿卻還能平靜對待。


    看他們兩個都不說話,我眼珠子一轉,便對著朱振笑了笑,“看來朱先生不知道,自古家裏來什麽人,奉什麽級別的茶,朱先生說茶不行,那可不太好,難不成是說你自己不行?”


    夏純聽了沒忍住,權當葷段子笑了出來。


    “江小姐還真的是牙尖嘴利,臉皮也厚,主人都沒有開口說話,你倒是舔著臉開口了。”許如塵幹笑一聲,看向我。


    我也不認輸,“這不是有些人自家門不進,非要去別家亂來,最後弄得自家人都不認了,也怪不了我這個外人善心多說兩句了,是不是許小姐?”


    “你!”許如塵咬牙。


    我冷笑著低頭喝茶,還真的以為我好欺負?


    找個幫手上門就行了?


    朱振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一進門這雙眼睛就沒從我身上挪開過,色眯眯又陰險的模樣,真讓人倒胃口。


    我真不明白許如塵放著岑辭不要,為什麽要跳槽去跟著朱振?


    我正好奇的時候,許如塵扭頭對著朱振使了個眼色,跟撒嬌似的,我突然之間像是明白了什麽。


    不忍心的轉首看向了岑辭。


    莫非岑辭被綠了?


    岑辭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目光,對著我投來十分肯定的眼神,示意我不要亂給他腦補情節。


    可是目前的狀況看,就是這樣子。


    還是說岑辭很在意許如塵,所以不想把她想的這麽不堪?


    我清了清嗓子,端正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看向朱振。


    在我的目光下,朱振才說明了來意。


    “岑辭,我聽說找了一家國外的合作者,看樣子應該就是眼前的江小姐了,放著好好的大公司不合作,去找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岑總對江小姐的心思很明了啊。”


    “朱總,請你別這麽說,我和岑辭之間隻是有點誤會,但是我們還是夫妻關係。”許如塵為難的看向岑辭。


    在我眼中這就像是威脅一樣。


    我看向岑辭,覺得他真的平靜得過分,甚至冷靜的可怕。


    難道他就一點都不擔心別人這麽亂說他嗎?


    “我們之間的確是存在了一點誤會。”岑辭不緊不慢的開口。


    我聽了心口微微刺痛,岑辭是要求和了嗎?


    朱振大笑了起來,快速的往嘴裏放了一根煙,“這就對了,夫妻之間有什麽話就好好說嘛。”


    “我們的誤會就是你……想太多了。”岑辭冰冷的開口,眼底一絲晃動都沒有。


    朱振的笑容僵硬在唇角,和許如塵互換了一個眼神。


    許如塵臉色鐵青,剛才還略帶幾分開心的模樣早就消失殆盡了。


    “岑辭,你就一定要對我這麽狠心嗎?”


    岑辭不回答。


    許如塵有些坐不住了。


    朱振露出陰險的目光,掃了我一眼,繼續道,“看來岑辭你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今天來也是帶著好意來的,你這是不領情了?”


    “好意?”岑辭一嗤,似乎早就猜透了朱振的用意。


    朱振夾著煙,一副痞子模樣,又道,“咱們倆勢均力敵,難分伯仲,但是對付夏純和江寧的公司對於我而言完全像是碾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我可聽說了雖然夏純是老板,但是整個公司都是江寧撐起來的,這好不容易和趙家有了合作,轉眼你就忍心看它消失?”


    我聽了,頓時心中一股怒氣,不由得覺得可笑,“朱總,你是對付不了岑總,就用我威脅是不是?”


    “江小姐這麽漂亮,沒想到還這麽聰明,我是越來越喜歡你了。”朱振妄言道。


    麵對這種惡人,有時候說多了,隻會讓自己更生氣。


    朱振吸了一口氣,銷魂的吐了出來,對我笑道,“不過江小姐你還真的說對了,這就是威脅,你一個好好的女人做什麽不好,要插足別人的家庭?嘖嘖,這外麵的人就是看不起你這樣的女人,其實我也是在幫你,你看岑辭會幫你嗎?”


    我不明的看向岑辭,覺得朱振和他之間一定還有什麽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朱振話說了這麽多,最後才起身,掏出了一張請帖放在桌上。


    “咱們都是明白人,岑辭你也不想給別人帶去不必要的麻煩吧?這是今年的慈善晚會,隻要你和如塵一起出現,那些謠言自然就不攻自破,我想江小姐的日子也會好過許多的。”


    說完,朱振便笑了笑叼著煙走了出去。


    許如塵等朱振說完這番話後,才站了起來,“岑辭,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朱總會這麽說。”


    “他都走了,你還不走嗎?不是嫌茶不高檔嗎?”岑辭直接了當的下了逐客令。


    許如塵臉色煞白,隻能怨恨的看了我一眼走了出去。


    我拿起桌上的請帖,盯著上麵的字看了很久。


    誠邀岑辭與許如塵夫妻二人赴宴。


    果然能把名字寫在一起的才算是真正上得了台麵。


    而能和岑辭的名字並肩的隻可能是他的妻子,和我永遠都不可能有關係。


    “抱歉,連累你了。”我壓下煩悶對著岑辭道歉,將手裏的請帖放回了桌上。


    語畢,我有些想離開這裏。


    岑辭伸出手,想拉住我,最後還是放下了。


    他淡淡道,“我沒事。”


    其實我從他深蹙的眉頭已經看出了他心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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