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岑辭這樣生活了十天,岑家人不管我,媽媽那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而岑辭,趙家人以為他在岑家,岑家人以為他在趙家,好像也沒有人特意去詢問他的行蹤。


    在這裏,我感覺自己好像認識了一個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岑辭。


    這裏的岑辭,會生氣,也會笑,起床氣像是小孩子一樣,不戴眼鏡就會撞牆,撞了還要警告似的看著我。


    可惜還有一個禮拜就要開學了,不然我希望能一直這樣生活下去。


    二十年的生活,我吃過很多苦,承受了太多不該我承受的艱難,所有的甜蜜卻及不上這十天的生活。


    但是,一切都會結束的。


    每天跨出這座房子的門,我都在倒數。


    記憶攢在心口,岑辭的一舉一動就會顯得無比的清晰,像是刻意注意著一切,想把他的所有都記在腦海裏。


    不去過問曾經的仇恨,隻有眼前的日子。


    看著此刻鏡子裏的自己,微微撇過頭,將脖子拉長,裸露的肩膀,上麵又多了一個牙印。


    雖然不至於密密麻麻,但是也參差不齊的留著不少印子。


    岑辭不能換一頭咬嗎?


    一想到岑辭咬我的原因,我就捧起一點冷水激了一下臉頰,晃了晃腦袋把那些畫麵都擠出腦袋。


    洗漱完畢之後,小心翼翼的準備離開房間。


    此刻,岑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站在原地不敢動。


    一般而言,不會有人這麽早找岑辭,因為了解岑辭的人都知道,他半夢不醒的時候接電話,火氣特別大。


    手機響了好幾遍,我在想要不要去給他摁掉,或者叫醒他,但是想到過早起床就會黑臉的岑辭,我選擇忽略。


    岑辭從被子裏伸出手摸了半天,皺著的眉頭抬起頭看了一眼手機,安靜的房間能夠聽到他輕微的歎氣。


    岑辭撐起身體,裸露的上身沒有一點遮擋,曲起一條腿,一隻手不耐煩的耷拉在上麵。


    電話接通,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


    “怎麽了?”語氣意外的溫柔。


    聽到這裏,我已經知道了電話那頭的人是誰。


    轉身離開房間,站在廚房準備早飯,等著速度的小包子熱,結果發呆十分鍾才發現沒開火。


    做好早飯,我已經快來不及了,把早飯放在桌上,剛準備離開的時候,發現岑辭也起來了。


    岑辭穿戴整齊,看樣子是要出門。


    “我走了。”無力的開口,隻想快速逃離這裏。


    岑辭什麽都沒有說,我們兩個都明白,有些話心裏清楚就好了。


    他不需要向我解釋什麽,畢竟這一切都是我欠他的。


    可是,越是這麽想,眼前的一切就開始變得模糊,心情也跟著電梯一樣,從上麵直接跌落底層。


    前後不過幾秒罷了。


    電梯門一打開,門外站著其他樓層的住戶一臉奇怪的看著我。


    我一低頭,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就開始流眼淚。


    這些日子像是我偷來的一樣,最後還是隻能看著不屬於我的一切回歸原位。


    其實,心裏早就知道這一天會到來,可是真的到了,心裏舍不得,腦中舍不得,現在一開口也是舍不得。


    再叫我說再見,怎麽開口?


    我一路狂奔跑到了店裏,結果比平時早了二十分鍾。


    臉上幹了濕,濕了幹,最後整張臉都幹巴巴的。


    在外麵冷靜了二十幾分鍾,正好和同事一起到了店裏。


    今天和自己輪班的同事也寒假來打工的,是個和我年紀一樣大的女生,她的話題就是她的男朋友。


    偶爾也會開我兩句玩笑,“如塵,要是我早點遇到你,一定不和現在的男朋友在一起。”


    每次聽到我隻能笑笑,心裏卻羨慕她能找一個男朋友,過一個正常的女生生活。


    “如塵,你這臉怎麽都幹得起皮了?還紅彤彤的。”同事指著我的臉。


    我摸了摸,一摸就發幹發疼,害怕她聽出聲音的變化,隻能低著頭搖頭。


    同事從自己的包裏拿出護膚品,“我男朋友送的,你試試。”


    她把我劉海擰了一圈用黑卡子固定住,然後擠了一點乳液蹭在我臉上。


    “如塵,你要是個女孩子,我都不敢和你站在一起,你長得真心好看,我要和你一樣好看,才不要現在的男朋友。”


    她每次都這樣說,但是每次都是沒完沒了的說自己男朋友的優點。


    我想把劉海放下,她說我的劉海太長了,待會老板來檢查別看了說我掉頭發。


    我這才想起來,老板說今天要來。


    同事還在說她的男朋友,一直說到老板來,我差不多能描繪出她男朋友的樣子了。


    別人抱怨她囉嗦,我卻羨慕,羨慕她說話時眼底的光芒,像是在仰望著什麽。


    老板帶著人一起來的,還搬了兩個大家夥。


    “最近競爭太大了,弄點副業。”


    我好奇的看著兩個工人裝在外麵的東西,居然是點唱機,連著店裏的音響。


    老板弄好後就讓同事試試,同事也愛玩,就上去吼兩嗓子,一開嗓子就被老板搶過了話筒。


    “你一首要了我的老命,還好音響聲音傳不遠,不然整個商場的人都被你嚇跑了。”


    同事也不生氣,“老板,也不是人人唱歌好聽,你放著沒用的,五塊錢一首歌那麽貴,誰來啊?”


    “你不懂。”老板隨口一說,裝好就送了我和同事幾個投幣,卻千叮嚀萬囑咐我們倆,“等沒人唱,唱沒生意了,找你們倆算賬。”


    老板其實挺好相處的,弄好機器就走了。


    結果還真的被老板說中,我們這一層都是賣吃喝的,一道飯點就要等位,有好多人來問這機器怎麽用。


    五塊錢一首歌,也有人連著唱。


    難聽的,好聽的,反正大家權當發泄了,一下子我們店裏的生意特別的好。


    “奸商就是這個道理,我看他們都沒我唱得好聽。”同事晃了晃發酸的手臂。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一直都在等一個結果。


    一直到中午,手機才叮的一聲。


    我一直都不敢去看,手機就重複的再一次提醒。


    同事好奇湊上來,“你盯著手機,又不看消息,你發什麽呆?”


    “看的,但是我覺得我知道答案了。”


    “如塵,你在說什麽啊?”同事發笑的繼續收拾東西。


    我苦笑一聲,滑開消息。


    岑辭說,回趙家了。


    心上立即泛起不是滋味,岑辭可以回趙家,即便是現在不打招呼回岑家,也沒有人能阻攔他。


    可是我不能,我眼前隻有一個倒計時可以住的房子,一個隨時都會離開的人。


    我仰望的全部都是岑辭一個人。


    他一走,我感覺全世界就剩下了自己。


    孤注一擲以後,我依舊還是那個我,無足輕重,隨時都會被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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