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嗎?”


    謝淮墨嘴角勾起極為嘲弄的笑意,手往前遞了遞。


    男人那隻天生適合彈鋼琴的手,掌心上好多新舊的傷痕,細細密密,盤根錯節,讓唐淺怡心裏很疼很疼。


    她神色複雜地抬起頭。


    謝淮墨低頭,眼眸沉靜地凝視她,俊朗的麵龐浮現柔和的淺笑。


    這個樣子的謝淮墨,讓唐淺怡心裏毛毛的,因為她的腦海裏又浮現了收到的那些照片。


    謝淮墨就是一邊笑著,一邊用煙頭去燙女人的隱私部位。


    他對自己喜歡的女人都那樣殘暴,何況是自己這個“負”了他的前任呢!


    唐淺怡後悔剛剛停下來看手機了,她應該回家再看的。


    唐淺怡越害怕,心裏越淩亂。


    謝淮墨是個生意人,眼神自然毒辣精明,可沒有錯過唐淺怡眼裏的恐懼。


    他再次體會到了那種心絞痛的滋味……


    嗬,多麽可笑啊!


    他認定了一個人,就是一輩子。


    這個女人卻害怕他會傷害她?


    相愛的那兩年裏,除了在床上,把她欺負到哭,在床下,他哪天不是像孫子似的伺候她?一門心思地對她好啊?


    他們的第一次,他訂在了本市一家五星級酒店的高級vip套房,很多新人結婚當晚入住的那種,免得這笨蛋以後追憶往事,抱怨自己的第一次一點都不美好,居然發生於廉價的出租屋。


    那會兒,都是學生,剛正式交往還沒足月,這笨蛋就要過二十周歲生日了,但他知道,所以,悄悄地提前準備了好久,打了好幾份短工,給她買個剛出的蘋果手機當生日禮物,因為他煩死這笨蛋老是說手機不好使,不是故意失聯,讓他擔心。


    當然,好漢不提當年勇。


    他隻是想說,自己的媳婦,自己疼。


    可他這麽疼這笨蛋,七年之後,再次見麵,這個負心的女人居然怕他?怕他會傷害她?


    謝淮墨的心髒疼成一團。


    他覺得愛人愛到自己這個地步,不能更跌份了。


    更跌份的是,自己明明訂婚了,還是身不由己地打聽她的消息,管不住自己的兩條長腿,死乞白賴地往人家麵前湊……


    可是,他憑什麽不能吃醋?


    是這女人對不起他,辜負了他,讓他有了心結,這就是他吃醋的理由。


    謝淮墨冷冰冰地看著坐在車裏,不停用手指刮眼角的唐淺怡,心裏越發一揪一揪地難受。


    “我不要你的錢。你陪我去藥房買隻藥膏,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一聊。”


    唐淺怡身體一僵。


    大半夜的,她才不要和謝淮墨私下尬聊。


    誰知道他會不會……


    “謝淮墨,何必呢?時過境遷,我們都不是當年的少年少女,就讓一切過去,好不好?何況,你已經訂婚了呀!”


    “我為什麽訂婚,你心裏沒點數嗎?”


    謝淮墨冷冷地笑,恨得咯吱咯吱磨後牙槽。


    唐淺怡被噎住。


    無論誰有理,總是謝淮墨最有理。


    “唐淺怡,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麽和我去找個地方聊聊天,要麽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八卦記者。”


    “謝淮墨,你……你卑鄙!”


    唐淺怡難以置信地瞪著謝淮墨。


    除了威脅這招,他還有別的招數嗎?


    謝淮墨將受傷的手放進褲兜裏,看著女人因為生氣而鮮活的容顏,很滿意她的眼神變得神采奕奕。


    “我要是卑鄙,當年就讓你懷上我的種,看你往哪跑!”


    “你胡說什麽!”唐淺怡氣結。


    謝淮墨惡狠狠地微笑,“裝聽不懂?搞大你的肚子,無論你走到哪,都是我的女人!孩子他媽!”


    “謝淮墨,你閉嘴啊!”


    這個混蛋!這個流氓!這個臭家夥!


    唐淺怡的段數到底不行,臉頰火辣辣地燒了起來。


    她也因為謝淮墨的這個心思而慌起來,暗暗慶幸隻要哥哥和嫂嫂不說,沒有人知道彤彤是她的女兒!


    否則……


    唐淺怡讓自己不去亂想下去,她深吸口氣,“上車。”


    “哼!”


    謝淮墨傲嬌地哼了兩聲,繞過車頭,大咧咧地坐進了副駕駛。


    唐淺怡看了眼腕表,提醒謝淮墨係安全帶。


    最近查得嚴,她可不想被拍到,新手上路,就被罰掏荷包。


    “我不係。”


    謝淮墨將胳膊折在腦後,笑嘻嘻地看著女人氣急敗壞,心情就跟每月看報表一樣美麗。


    啊啊啊,這個混蛋,她要瘋了!


    忍無可忍,從頭再忍。


    唐淺怡深吸口氣,冷著臉,伸手去扯安全帶——


    “唐淺怡,你摸哪呢?男人的腰,也是不能隨便摸的,好不好?”


    “噢,好討厭哦,明明知道人家的腰很敏感的,還這樣,過分!”


    “唐淺怡,我的身材是不是比從前更好了?”


    唐淺怡懶得搭理這種人來瘋,臉紅心跳地替謝淮墨係上安全帶,心想,“你身材好不好?請去問你後來交的那些女朋友!”


    不過,如今的謝淮墨,幾次三番出現在她麵前,要麽是藍襯衣亞麻長褲,要麽是白襯衣休閑西褲,還真的挺……器宇軒昂,風度翩翩,嗯,是個衣品很雅痞的成熟男人了。


    可惜啊,人都不能走回頭路。


    她也有自己的骨氣。


    她也有自己的計較和清醒。


    以謝淮墨母親當年對自己的態度,對兒子的占有欲,無論是七年前,還是七年後,她都不適合和章明惠同居一個屋簷下。


    所以,她寧願保留住過去的美好。


    就讓現在的謝淮墨,一個可怕的變態,屬於想要他的姑娘好了。


    她啊,隻愛當年那個穿便宜t恤沙灘褲的大男孩,深愛。


    小區附近就有一家大型藥房。


    唐淺怡又是這邊的老住戶,擔心被熟人八卦,就讓謝淮墨呆在車上。


    不過,鑒於她對謝淮墨此人的惡劣簡直如數家珍,所以,毫不客氣地將他鎖在了車裏。


    謝淮墨:“……”


    大意了。


    轉念一想,謝淮墨又樂了。


    要知道當年的笨蛋,就不是一般的姑娘。


    他自認為是個很自律的人,一年四季,風雨無阻,喜歡從清晨五點跑上10公裏開啟新的一天。


    這女人也是每天五點三十準時出現於北操場,默默地跑上3公裏。


    深秋十月底,隻穿黑色運動上衣,外罩白色走光的罩衫,下麵是黑色的短褲……


    那清晰可見的完美腰線,那修長筆直的大美腿,一直在他前麵晃,嗬,他想不注意都困難。


    不過,身為一名帥哥,他也是有自己的偶像包袱的!


    主動搭訕美女?不存在的。


    謝淮墨回憶起當年和唐淺怡認識的契機,嘴角緩緩地,緩緩地上揚,笑容清淺卻風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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