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庸拍了拍張牛的肩膀,“你起來吧。既然說了要收你做學生,我自然不會食言。”


    張牛先是給林庸恭恭敬敬叩了三個頭,說道,“拜見老師。”


    接著,才起身。


    起身就用仰慕的眼神看著林庸,還是一臉傻笑。


    林庸說話了,“別傻笑了,趕快把你娘攙起來,還有,既然要學琴,自然要有琴,明天,我給你買張琴。”


    張牛連忙攙起來了李翠菊,轉頭對林庸說道,“老師,我家裏有琴。隻是沒有琴弦,”


    林庸點了點頭,“明日,你帶著琴來,我和你一起去買琴弦。”


    “是,老師。”


    “好了,你和你娘先回去吧。如果安和郡主再找你麻煩,你告訴我。”


    “是,謝謝老師。”


    張牛帶著李翠菊走了,其他人看看沒有什麽熱鬧好看,也散去了。


    林庸平靜了一下心情。


    收張牛作為學生,自然有著看不慣安和郡主的意思在裏麵,也是為張牛的誠心所打動。


    但是,想到,這個世界其實和地球世界沒有什麽不同。


    出身高貴的人,就擁有很大的權力,很多的便利,讓林庸有些不忿了。


    林庸自認不是什麽出身高貴的人,父母都是尋常的考古學家,爺爺就是一個開酒吧的。


    算是平民階層。


    能夠走到今天,固然有著自己的努力,說真的還是需要感謝係統的。


    既然已經是神靈了,看不慣的,自然有著改變的權利,想要做什麽自然不需要看人的臉色了。


    雖然自己還受製於宇靈岡澹,但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助一些人,還是做得到的。


    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林庸給淩息花澆灌了靈泉水,然後打開了一盞靈石驅動的燈,開始看書。


    第二天一早,張牛就過來了。


    懷裏抱了一張琴,用細棉布包裹著。


    看到林庸就恭恭敬敬行禮,“老師,我來了。”


    林庸點頭,“吃飯了麽?”


    張牛點了點頭,“吃過了。”


    林庸說話了,“讓我看看你的琴。”


    張牛連忙打開了手裏的布,展開了琴。


    林庸看了看,撫摸了撫摸,然後說話了,“這張琴真的不錯。”


    張牛聽了,非常高興,說道,“是我祖上傳下來的。”林庸點了點頭,“說明你祖上有人是琴藝高手。既然要跟隨我學習琴藝,我就給你說說規矩吧。以後,你至少要跟隨我學習琴藝半天時間。另外半天時間,你處理家裏的事


    情,種田的事情。”


    “還有,跟隨我學習琴藝,不管你有沒有天賦,都必須努力。總歸,就算天賦不是很好,我也能讓你在琴藝上有所進境。”


    張牛連忙說道,“是,老師。我都聽您的。”


    “好了,我們進城,去售賣樂器的鋪子,給你買琴弦。”


    林庸帶著張牛進城了。


    這次進城,張牛比任何一次都高興。


    因為他已經是林庸的學生了,以後可以學習最喜愛的琴藝了。


    以後再也不用在青雲閣外偷聽琴曲了。


    因為,他的老師就是技藝最高超的琴師,他的老師一定會給他彈奏琴曲的。


    城裏售賣樂器的鋪子很多,林庸找了一家看起來很大的鋪子進去了。


    那鋪子的掌櫃的,那天聽了林庸的琴曲,看到林庸進來,連忙上來招呼。


    掌櫃的覺得有麵子極了,想想連林庸這樣的琴師都來他們鋪子買樂器,夠他吹噓一段時間了。


    掌櫃的上前,“林先生,想要買古琴麽?”


    林庸搖了搖頭,“隻買琴弦,給我的學生的琴上上弦。”


    掌櫃的這才注意到林庸身後的張牛。


    林庸收了張牛做學生的消息還沒有穿遍,所以掌櫃的並不清楚個中情況。


    看到張牛,睜大眼睛仔細看了看,想要看出來,張牛這個一看就是泥腿子的人,有什麽天賦,竟然能夠被林庸收為學生。


    但是,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看了一遍,還是看不出來,張牛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張牛被掌櫃的看的有些不自在了,林庸就淡淡說道,“怎麽,你們這裏不售賣琴弦麽?”


    掌櫃的連忙回神,“不,不,售賣,售賣。有鋼絲拉的琴弦,還有蠶絲做的琴弦,不知道先生想要什麽樣的?”


    林庸沉思了一下。


    蠶絲做的琴弦更加昂貴一些,但是彈奏效果更好。


    鋼絲拉的琴弦聲音更大一些,但是對琴不怎麽好。


    林庸說話了,“要蠶絲做的琴弦吧。”


    掌櫃的連忙帶著林庸到了櫃台上,展示了幾種蠶絲做的琴弦。


    林庸看了看,質地,質量還是有區別的。


    貴一些的,質量就好一些,看起來做的也比較精細。


    便宜一些的就稍稍有些粗糙了。


    有些地方還起毛。


    林庸選擇了最貴的,“就要這個吧。”


    掌櫃的說話了,“五兩銀子一副。”


    林庸點頭,就要取金子,張牛連忙拿出了一錠五兩的銀子,“老師,我來付錢。”


    林庸擋住了張牛的手,“我來付錢。一副琴弦能用三個月,對你來說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既然我是你的老師了,自然可以在銀錢方麵資助你。”


    是的,老師和先生的定義是不同的。


    先生是人人都可以做的,繳納束脩,就會傳授。


    而老師,學生的關係,可是堪比父子關係的。


    甚至有一些老師,培養學生,給學生提供一切可以提供的服務,教學。


    這個都沒有什麽。


    林庸既然已經收了張牛為學生,自然不會在這方麵吝嗇。


    何況,張牛家裏的確也困難。


    張牛看著林庸,呢喃了一下嘴巴,想要說什麽說不出來,眼圈就紅了。


    張牛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父親過世以後,自己還能享受到這樣長輩的關懷。


    能夠享受被人愛護,被人支撐的感覺。


    父愛如山,師愛如山。


    林庸順手就拿出了一個熔煉成蓮花的一兩金子,“不用找了,這樣的琴弦,給我來兩副。”


    掌櫃的連忙應了,“您是自己上琴弦,還是讓店裏的夥計來給您上琴弦?”


    掌櫃的看了看張牛抱著的琴。


    林庸說話了,“我自己來吧。”


    說著,林庸接過張牛的琴,放在了桌子上,然後翻開了琴弦,手指如同翻飛的蝴蝶一樣開始上琴弦。


    不過幾分鍾,就上好了,還調了一下,聽了聽音準。


    林庸點了點頭,“可以了。”張牛小心翼翼捧起了琴,“這個就是我的琴了,我以後一定會努力學習琴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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