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思亂想中, 時間流逝得飛快, 白棠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寢宮。過於濃烈的紅金二色, 將空氣中的光線都暈染上明麗的色澤。


    在富麗堂皇的宮殿中, 擺在床頭的雪絨花尤其顯眼, 花瓣上白色的絨毛好似辛普森虎耳那一層毛絨絨的細毛。


    白棠伸出手, 手掌包裹住那柔軟的虎耳, 雪絨花似的虎耳不安分的翻折著,耳尖從白棠的拳頭縫隙中冒了出來, 精神抖擻地挺立著。


    耳朵是辛普森敏感的地方, 他忍不住抖了抖尾巴,默默回過頭看向白棠。


    白棠此刻已經摘下了頭套,他把頭套那在手上, 墨綠色的眼眸裏呈著笑意, 像是惡作劇得逞般的笑, 這個笑沒掛都久, 就僵住了, 因為辛普森一下子變成人形, 橫抱住白棠。


    他像是報複般幼稚地含住白棠的耳垂, 溫熱的鼻息盡數噴吐在白棠的耳後, 激起酥酥麻麻的癢意。偏薄的唇從耳垂蹭到臉頰,細細密密的親吻落在白棠的臉上, 讓白棠的雙手微微顫抖, 頭套從指尖滑落, 掉在了床底。


    但是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切, 辛普森的手掌按在白棠的頭發上,長至腳踝的黑發如月光般從指間傾瀉而下。


    辛普森閉上眼,輕輕吻了上去,他想要給白棠一個溫柔的親吻,其實在他很小的時候,剛剛接觸到那些粉紅色的曖昧不明的讀物時,他就想過自己以後的愛人,和未來他第一次因為喜歡做出這種事,應該會是怎樣的場景。


    在夢幻一般的大床上,輕薄的紗幔被風吹起,一切都如波濤起伏般輕柔。


    雙唇相貼間,辛普森的舌尖撬開了對方的貝齒,這個親吻全是貓薄荷素人的香味,爆炸般香甜的味道,辛普森忽然就想起了在水仙花精花店的玫瑰花,那日白棠選了雪絨花,是和“雪球陛下”相呼應,而他選了那束玫瑰,除了我愛你的花語,其實還有另外一層原因。


    他覺得白棠和那些玫瑰花很像。那些血紅的,香味濃到撲鼻的花朵,他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恍惚間又嗅到了那膩人的花香,那些香味甜到膩人,如山崩海嘯般噴濺而出,摧枯拉朽般摧毀他的理智,所有的克製和溫柔都煙消雲散,在這一刻,他隻想抱住他,用最熱情奔放的方式,像是雷雨夜洶湧的海麵那般激昂澎湃,他想和他水乳.交融,一起迎接極致的歡愉。


    *


    一夜.歡愉後,辛普森第二天精神飽滿地醒來,他先是回味了一下昨晚的情節,覺得昨天的夢無比真實,情節刺激又帶感。


    是的,辛普森陛下最近經常做這些氣氛旖旎不可描述的夢。雖然第一次做夢會覺得不好意思和內心崩潰,懷疑自己壓抑太久了,竟然夢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既然不能改變夢境,那就好好享受吧。


    於是昨晚辛普森把所有想要嚐試的姿勢,都快樂地嚐試了一遍。真是一個逼真的夢呀!辛普森陛下露出了饜食的笑,他懶洋洋地轉了轉頭,覺得手臂上有一股重量,把他的手臂都壓麻了。


    枕在辛普森手臂上的青年閉著眼,纖長的眼睫好似黑蝴蝶的翅膀,雪白的兩腮透出淡淡的粉,像是熟透了的蜜桃,摸起來軟軟的,如果湊上去咬一口,就能嚐到迷人的香甜味道。


    他的唇是淡粉色,好似一片桃瓣落在了雪地上,修長的脖頸上是星星點點的紅痕,那些紅痕一路漫延到胸膛,連雪白的肩頭也有嫣紅的花瓣。


    辛普森的表情一片空白,他維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凝固了十秒,再緩緩閉上眼睛,思考這是不是連環夢。


    閉眼,睜眼,轉頭。


    嗯,不是夢。


    ……


    媽媽,我做到了……我居然做到了……我和棠棠在一起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辛普森當場就想要引吭高歌,變成原型撒開腳丫子狂奔,繞著皇宮跑一百圈!然而他所想的一切都不能抒發他內心的激動之情,心一聲又一聲砰砰砰跳得極其響亮,讓辛普森有些害怕,這過於嘹亮的心跳聲會吵醒白棠。


    白棠。


    白棠。


    他的嘴角開始上揚,憋著笑的胸膛微微抖動,傳來一絲刺痛,辛普森低著頭疑惑地往疼痛的地方看去,看到他的腹肌上全是抓痕。


    特別凶殘的抓痕。


    至於後背……嗯,後背火辣辣的感覺,在彰顯著自己的存在感。昨天晚上“做夢”做了好幾次的辛普森陛下,想要嚐試一點別樣的姿勢。


    於是他被白棠罵了禽獸。


    記憶有些模糊不清,因為親吻白棠時,吸到的香味過於濃烈,幾乎要摧毀他的理智,靈魂從軀殼中放飛,他所做的一切都在遵循自己的本能,得到快樂,享受快樂。


    他記得有一滴淚從墨綠色的眼眸中流出,濡濕了黑色的睫羽,白棠帶著哭腔,被逼到極致顫聲罵了一句“禽獸”。


    他貼著白棠的耳朵低低地笑了,幾乎是咬著那秀氣的耳垂,理直氣壯道:“我就是禽獸,你來馴服我吧。”


    淚滴嚐起來是微鹹的,白棠嚐起來是超甜的。


    馴獸師騎在膽大妄為為非作歹的禽獸身上,潑墨般的長發淋在雪白的脊背上,他紅著眼,哭得梨花帶雨想要馴服那隻禽獸,最後累得氣喘籲籲,精疲力盡,被熱情高漲的禽獸撲倒在地。


    如果沒有被勾魂香的道具迷得神魂顛倒,那麽辛普森還可以克製地對待白棠,不會拚命索取,然而他那成年人基本的自製力都被勾魂香瓦解得一幹二淨,就別說什麽克製了,昨晚發生的一切還是在辛普森精神力強大,沒有過分墮落的結果。


    所以導致白棠現在精神有些恍惚,他迷迷糊糊睜開眼,就和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對視,白棠嚇了一跳,腳趾忍不住蜷縮起來,指腹上的酥麻感讓白棠僵了一下。


    辛普森那隻來者不拒的大白虎,他昨晚氣急了,抓狂地拿腳去踹對方,沒有想到辛普森抓住他的腳踝,特別厚臉皮地舔了上去,從腳趾一路到大腿內側,白棠現在兩條腿都在抖。


    一點力氣都沒有,宛如一條鹹魚癱在床上,回想起昨晚還會鯉魚打滾,滾到角落裏的瑟瑟發抖。


    “棠棠,早上好。”男人低沉的聲音像是從心窩子裏掏出來般溫柔,目光觸到那些紅痕,辛普森緩緩紅了耳朵,露出了略顯嬌羞的神態。


    白棠:“……”


    白棠覺得自己有些腎疼。


    已經半身不遂的白棠默默鑽進被窩,表達自己不想搭理辛普森的決心。辛普森看著忽然消失的白棠,一臉懵逼,他愣了三秒,反應過來後趕緊鑽到被窩裏,和白棠麵麵相覷。


    白棠麵無表情地翻過身,漂亮的脊背映入辛普森的眼簾,從背部到臀部的那一段線條輕佻又柔和,漆黑柔順的黑發披撒在背上,黑白對比鮮明,在清冷的黑白兩色中,有著點點紅痕,像是踏雪尋梅圖。


    辛普森再一次看呆了,這是夢裏也想象不出來的美好畫麵。


    沒見過世麵的大白虎伸出來了他的爪子,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那如羊脂白玉般的腰窩:“棠棠?”


    白棠的腰從被辛普森按的地方開始,軟成了一汪水,他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叫出聲,然而嘴邊那聲含糊不清的悶哼還是暴露了他。


    聽到聲音的辛普森趕緊道:“棠棠你哪裏難受,我來幫你揉揉。”說完就開心地上下其手。


    場麵一度非常殘忍,可怕的大白虎伸出他的利爪,對一灘水做出了不可描述之事……


    總之,君王不早朝是事實。


    站在寢宮門口的丹尼爾和小浣熊妖默默看著灑落在地麵的正午的日光,“……都中午了吧。”小浣熊妖小聲道:“陛下怎麽還沒出來?陛下餓了嗎,需要我們準備飯菜嗎?”


    昨天晚上陛下變成原型氣勢洶洶衝進寢宮,把丹尼爾他們嚇了一跳。那個時候的陛下興奮得和二哈一樣,四隻在空中狂撅的腿跑出了萬馬奔騰的氣勢,接著就是啪的一聲摔門聲,把驚鴻一瞥的白棠大人的背影遮得嚴嚴實實。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已經無需言語,就能讓丹尼爾的臉上掛上熟悉的蕩漾的笑。


    小浣熊妖:“……”


    正當小浣熊妖默默後退一小步時,緊閉一上午的大門終於緩緩打開,裏麵先是走出來了……莫名勾人的白棠大人。


    白棠大人的皮膚沒有一絲瑕疵,幾乎要暈出柔光來,此刻那身好皮膚更是白裏透紅,像是吸食了精氣的山野精怪,哪怕白棠大人換上高領上衣,都不能遮住那勾人的氣質。


    明明從脖子到腳趾頭的任何一塊肌膚都沒有露出,卻莫名有一股讓人麵紅耳赤的感覺,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驚鴻一瞥間,小浣熊妖覺得那股勾人的氣質可能藏在白棠大人的眼波流轉間,白棠大人平日冷傲的氣質壓住了他麵容的姝麗,他的眼睛其實比狐狸精還要勾魂攝魄,也許是知道這一點,白棠大人平常都是冷冷淡淡一張臉,隻是此刻……


    啊,不知道該怎麽說。


    就像一朵被澆灌過的玫瑰,哪怕它的枝條上的刺尖利又密集,讓人知道一碰就會被紮手,然而那些誘人的香味從花蕊中吐露出來,濃鬱到險惡,迷失了人的理智,旁觀者神魂俱失般伸手去碰那朵玫瑰,如果指尖被刺紮破,就會感到一股榮幸,發自內心的榮幸。


    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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