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爺爺將金沙的存在告知研究院, 研究院派安東尼過來取金沙, 安東尼順便將新研發出來的抑製劑給白棠, 讓白棠佩戴並且記錄數據。


    然後發現依舊沒用。


    畢竟勾魂香是被白棠花了大價錢升級的黃金級道具, 很難被破解。


    “慢慢來, 不用太著急。”白棠安慰沮喪的安東尼道:“我和陛下可以暫時結合, 來掩蓋香氣。”


    安東尼:“……?!”


    說好的禁欲係柏拉圖呢?!陛下你怎麽可以做出這種粗鄙的事!


    滿腦子黃色廢料的辛普森陛下不光要暫時結合, 他還想著要深度結合。


    新的一天,清晨的日光照在辛普森的臉上, 辛普森有些暴躁地將頭鑽進被窩, 被子被辛普森頂出了高大的山峰的起伏。


    又過了一會兒,頭發亂糟糟和鳥窩一般的辛普森陛下悄咪咪轉出了被窩,耳根泛起謎之紅色, 他手上提著濡濕的內褲, 褲子上有著一團不知名的地圖, 辛普森鬼鬼祟祟打量四周, 明知道周圍沒有人在, 做賊心虛的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確認沒有人後, 辛普森將內褲揉成一團, 塞進床底, 今天是他和白棠看座如歌演唱會的重要日子,他現在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毀屍滅跡”, 等晚上回來再銷毀罪證好了。


    等會兒不要讓任何人進到寢宮, 就應該沒有人會發現它的吧?


    劍眉微微皺起, 辛普森眯著眼睛審視了一下藏匿現場, 確定那團白色不明物體沒有露出來,於是愉快地轉身去“梳妝打扮”見“情郎”。


    被快樂蒙蔽雙眼的辛普森並沒有看見……同樣被藏在床底的逗貓棒偷偷露出了一角。


    這次約會,辛普森和白棠吸取了上次的經驗教訓,決定喬裝打扮一番,這種偽裝並不是向研究院要新型的偽裝器,而是非常有戀愛儀式感的,互贈給對方準備的偽裝道具。


    他們約定好不到看演唱會的那一天,誰也不許偷偷拆開包裹。


    所謂好奇心害死貓,作為好奇心無比強烈的大貓,辛普森這段時間是不斷告誡自己,要做一個言而有信的男人,才艱難地忍住沒有拆偷拆包裹。今天終於到了約定的日子,辛普森迫不及待地盒子拿了出來。


    他先是小部分獸化,手指上的指尖瞬間變長,變成了鋒利的虎爪。然後爪子在盒子的封口上輕輕一劃,一條平整筆直的切口嘶啦一聲出現。


    辛普森迫不及待的打開了包裝盒,滿懷期待地看去,看到盒子裏靜靜地躺著一張金色的、做工精致的麵具。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那華麗的麵具時,辛普森覺得怎麽看怎麽滿意,十分貼合自己的心意,好像是按他的喜好打造出來的麵具。


    *


    白棠拆開了辛普森給他的盒子,發現盒子裏裝的是一個頭套。


    就算頭套薄如蟬翼,擁有仿真皮膚和假發,服帖和透氣能力巨好,依然不能掩飾它是一個頭套的事實。


    白棠:“……”


    他腦補了一下辛普森的內心活動,覺得辛普森一定內心瘋狂捍衛他的盛世美顏,不想被人看到白棠的模樣,幹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送給頭套,直接換一張臉,這樣就誰也看不到了。


    因為白棠長至腳踝的長發,所以他的真發盤起來有些費勁,白棠折騰了好久才把自己的頭發盤起來,一根頭發絲也沒有露出來,接著套上頭套。


    鏡子中出現的是一張陌生的少年臉,奶油般的皮膚上帶著淡淡的小雀斑,因為真發太多的原因,盤起來一大坨,哪怕頭套上自帶的假發是短短的小卷毛,也戴出了大頭兒子的既視感。


    懶得管自己形象的白棠將小雪球甜品店的掛上“今日暫停營業”後,開開心心出門。


    和辛普森匯合後,兩人以“暫時結合”的名義,來了一個法式熱吻,吻到白棠兩腿發軟,失了力氣被辛普森扶著去演唱會。


    現場一片漆黑,唯有舞台中間有著唯一的亮光,觀眾席上的所有人都舉著藍白二色的熒光棒,隨著歌聲輕輕搖動。


    座如歌的歌聲很美,那些歌聲像是從最深遠的海底傳來,要將整片大海托舉到天上。


    白棠對這些古典樂不是很感興趣,他聽得昏昏欲睡,唯有聽到座如歌飆高音時,他才會突然提起精神,默默聽幾句。


    在催眠的歌聲和近乎能麻痹神經的黑暗中,一隻溫暖而寬大的手覆在了白棠的手背上,白棠臉上的困倦瞬間一掃而空。


    他對演唱會不感興趣,對辛普森還是很感興趣的。


    白棠轉過頭看向辛普森,在熒光棒閃爍的黑暗中,對方臉上戴著的金色麵具折射出奢靡的光。


    這是白棠在係統的幫助下,按照教皇的麵具,百分百複製出來的麵具。


    此刻這個麵具戴著辛普森的臉上,讓白棠在這一瞬間好像真的看到了教皇。其實白棠已經想不起來最初那些世界發生的事情了,記憶這種東西,一不留神就會被時間褪色。


    白棠覺得讓他記住蘇先生,已經是一件很累,很疲憊的事情了,他好像在沙漠中跋涉的旅人,懷裏揣著一顆梨子,每當他快要堅持不住時,就拿出那顆梨子瞧瞧。


    他舍不得吃,隻會很珍惜地聞聞味道。


    隨著梨子拿出的次數越來越多,在沙漠中經曆的時間越來越久,梨子到最後總會失去水分,變得幹癟。


    就像那些記憶一樣。


    每次來到新的世界,和新的蘇先生相處的時候,就像從懷裏拿出了那顆梨子,看看它的模樣,聞聞它的香味,可是白棠很怕,他很怕有一天,那顆梨子幹癟到不成樣子,他很怕有一天,自己會忘記蘇思遠。


    最開始喜歡上蘇先生,就是因為蘇思遠,可是現在,他竟然有些記不清蘇思遠的模樣了,因為蘇仙生和辛普森時不時跑出來搗亂。


    那麽到最後,他會不會連蘇仙生和辛普森都分不清了,在漫長到能把人逼瘋的快穿世界中,喃喃念著蘇先生這個名字,因為這將是最後他唯一能記住的東西。


    白棠眨了眨眼睛,靜靜地看著辛普森。


    此刻辛普森目光堅定地目視前方,腰背挺直,擺出全神貫注沉迷於演唱會的模樣,如果不是那隻偷偷摸摸溜過來的手,白棠差點還真的要信了。


    兩隻一大一小的手十指緊扣,白棠將頭靠在辛普森的肩上,感受著辛普森全身上下如石頭般的僵硬,白棠閉上了眼睛,輕聲道:“陛下,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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