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千璣聽著永緒帝一句接一句地稱讚自家大哥,心底卻沒有湧上幾分雀躍之情,再聽到他借著由頭斥責了獨孤氏多年無功後,腦子裏警鍾長鳴。


    皇帝這是要捧殺卿氏啊——


    眉心緊蹙,藏在袖中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


    司昱在桌案下抓過她的手,壓低聲音說了一句:“不怕,有我在呢。”


    本能地想要抽離,但想到卿氏現在岌岌可危的處境,免不了要借著司昱的手在其中周旋,蝶翼般的睫毛在白皙的臉頰上落下一片陰影,她輕輕地點了點頭,道了一聲:“多謝。”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心下慌亂,等卿千璣再抽空抬頭看向墨重華的座位時,那裏已經空無一人了。她尋了個借口離席,剛起身時一支羽箭破空而入,正巧插在她的椅子上。


    緊接著,紛紛揚揚的羽箭像瓢潑大雨一般傾瀉而下,瞬間將整個鳳凰台紮成個刺蝟,無數手執彎刀的黑衣殺手從天而降,


    “啊!”


    “來人啊,護駕!有刺客!”


    女眷的尖叫聲,兵刃交接的聲音,皇子公主們慌亂逃離的聲音不絕於耳。司昱已經在第一時間奔向龍椅的位置,去保護永緒帝,留下卿千璣和盛明顏大眼瞪小眼。


    沒有任何猶豫,在感知到有利箭劃過時,卿千璣抓過盛明顏的肩膀就用她擋了一支箭。


    盛明顏匍匐在地上,後背上的衣裳綻放開了一朵妖嬈的血花,她憤恨地瞪著卿千璣:“毒婦!你這個毒婦!”


    “彼此彼此。”卿千璣勾了勾嘴角,拾起了地上侍衛們散落的長劍,揮手斬斷了襲向她的一名殺手,掀開倒地的殺手的麵具,她看見了那人額頭的火焰彎月圖騰,是北燕人!


    生死攸關之際,她腦中靈光一閃,終於明白了明月讓人帶給她的那封信的意思,小心小心,她是讓她小心這洗塵宴上的殺機!


    下個月沐秋圍獵,北燕皇子也會作為使臣來訪,此刻想必已經到了大梁境內,明月想借機刁難那皇子,所以精心布置了這一場刺殺。


    “我去你大爺的!”刀光劍影中,裙擺如花綻放,卿千璣在心底將明月罵了千次萬次,回眸時又瞥見一片玄色的衣衫,她不由地喊了一聲,“重華,別過來!”


    他今日穿得是玄色的蟒紋朝服,就算是沾上了血水肉眼也瞧不出來,卿千璣看著他斂起的眉眼,心驚肉跳,恨不得立馬飛到他身邊,她的重華什麽也不會,隨便來個殺手都能傷到他!


    如同前世今生的無數次一樣,每次遇到危險時她拚命地讓他別過來,可他還是步履不停地來了,無論前方是刀山火海,還是深淵地獄。


    有黑衣殺手從天而降,墨重華麵不改色,周身飛出無數銀白色的蝴蝶。卿千璣想起璃音說過的話,那不是蝴蝶是迷幻藥,果不其然,那名準備偷襲的殺手還未近身就眼睛一閉癱軟了過去,墨重華奪過他手中的彎刀,一刀就了結了那人的性命。


    卿千璣看著黑衣殺手血如泉湧的頸部微愣了一下,似乎懷疑自己剛才看到的是錯覺。等帶著濃重血腥味的墨重華走近時,她的黛眉不自覺地皺了一下。


    眼前的這個人,會是誰呢?是溫柔的像一片雪花的他,還是暴戾的像一隻凶獸的另一個他?


    “卿卿,你受傷了嗎?”熟悉的語氣,熟悉的神情,他將卿千璣擁在懷裏。


    “我沒事,你呢?”雖然此刻場麵混亂,但為了避免讓有心人看見,卿千璣還是推開了他的懷抱,再者,方才見了他那樣輕鬆地割開一個人的脖頸後,她心中還是有了芥蒂。


    墨重華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深邃的眸子裏凝聚起了一簇寒霜,而後冷下了聲音,“怎麽了,怕別人看見?還是在怕我?”


    卿千璣還沒聽清眼前的人說了句什麽,她抓過他的手將人帶到自己身後,揮劍砍殺了一名殺手。遠處已經傳來鐵蹄聲,應該是獨孤長生將鐵衣衛調過來了,這場鬧劇馬上就該結束了。


    突然間,又是一陣箭雨傾瀉而下,卿千璣來不及躲避,瞳孔瞬間緊縮。


    “小妹,往後站!”生死迷離之際,卿戰帶著手下的親信趕到,組成盾甲陣,將二人護在其後。


    雖是險險躲過一劫,卿千璣卻立刻轉過身將卿戰往帝座的方向推,急道:“大哥你別管我,快帶著你的人去保護皇上!”


    “我自然要先守護自己的家人!”


    “不要管我,你們快去——”卿千璣急得把卿戰一步步往外推,越是危急的時刻越是考驗忠心的時候。


    然而,一切都已經來不及,獨孤長生帶著鐵衣衛及時趕到,訓練有素的鐵甲護衛立馬就將鳳凰台上剩餘的殺手都剿殺了,隻留下了一名被生擒的活口。


    永緒帝被司昱攙扶著重新回到了帝座上,金冠上的串珠還在晃動著,發出清脆的響聲,堂下的文武百官盡數下跪,高呼萬歲。


    原本被絲竹笙歌環繞的鳳凰台,立馬隻剩下一片死寂,等待著帝王震怒的降臨。


    獨孤長生將殘留的那個活口扣押到帝座前,厲聲喝道:“說,是誰派你來的!”


    黑衣殺手說了一句異國的語言,咬破了藏在牙尖的毒藥,立馬口吐鮮血地倒地而亡。


    有滿頭虛白的文官扶正了烏紗帽,恭敬地上前稟報:“啟稟皇上,剛才那名殺手說的是北燕語,意思是‘泱泱盛世,興我北燕’。”


    “混賬!”永緒帝一拍龍椅,灰白的胡子氣得顫了顫,“北燕小賊,竟敢犯我大梁!”


    一旁的皇後趕緊放下懷中抱著的小皇子,替皇帝拍著背順氣,“皇上您息怒,龍體為重。”


    左相侯源聽完後思索了片刻,上前稟報道:“皇上,此事大有蹊蹺,近年來北燕與我大梁井水不犯河水,隱隱有結盟的意思,下月秋獵,北燕國還派出了皇子出使,怎麽會在如此關鍵的時刻派人來京城惹事呢?”


    永緒帝聽了皺了皺眉,似乎在掂量左相說的話的可信度,加上另外一些朝臣的附和,他身上的怒火逐漸平息了下去。


    卿千璣在座下翻了個白眼,該死的明月,我先預祝你的如意算盤打空。


    誰知右相也上前一步拱手道:“皇上,北燕曆經宮變後,這一任的帝君野心很大,接連吞並了周邊諸小國,他與我大梁交好,也許是借著我大梁的國威打壓其他小國呢。”


    “右相說的在理,這件事先不要聲張,就捂死在鳳凰台上。”永緒帝捋了捋胡須,深思熟慮後沉著開口,“昱兒,這件事就交給你去查清楚,北燕的使者也快到了,若他真送了我們這麽一份大禮,那我們大梁也該好好展現展現誠意。”


    司昱恭身答道:“父皇放心,待查清楚此事後,兒臣定會好好列隊歡迎北燕皇子的。”


    帝王家說話,就是喜歡繞迷糊,卿千璣兀自飲了杯酒,看來今年的秋獵怕是有的看了。


    司昱緩步走下台子,坐到她身邊,將她上下查看了一番,繼而鬆了口氣道:“還好,你沒事。”


    “這種小場麵還嚇不到我。”麵對他的惺惺作態,卿千璣望著酒杯中淺笑著的美人倒影,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


    “千璣,不要怪我,我定是要先護在父皇身邊的。”


    卿千璣抬眸望著他盈盈一笑,脆生生地開口:“那你也不要怪我,剛才危急時拿盛明顏擋了刀子。”


    司昱臉色大變,抬手喚來身邊的侍衛,低聲詢問:“側妃人在哪兒?”


    侍衛恭敬地低著頭回稟:“側妃娘娘受了重傷,已經被親衛送回府邸急救了。”


    “你——”司昱回過頭憤怒地指著卿千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最後他深深地歎了口氣,拂袖而去。


    卿千璣執起象牙筷開始用菜,這一晚上她都沒動筷子,被黑衣殺手這麽一鬧她反而突然有了胃口,尤其是身邊的司昱走開了。


    “諸位愛卿繼續享用,朕乏了,先回去了。”永緒帝又若無其事地敬了在座的大臣們一杯酒,而後由貴公公扶著離去了。


    禦花園的路上,永緒帝望著天上皎潔的明月,步子頓了頓,偏頭向身邊的貴公公問道:“你瞧見了嗎,剛才刺客們湧上來的時候,先來保護朕的是獨孤,而那卿戰壓根就沒到朕的身邊來。”


    貴公公低頭笑了笑,小心翼翼地點著頭應聲道:“奴才也看見了,卿將軍衝過去保護昭陽公主了。”


    “為臣不忠,該死。”永緒帝冷哼了一聲,又低聲吩咐了貴公公幾句,“去把朕的仙丹拿過來,這天下人都想要朕的皇位,朕偏不給,朕要主宰大梁千秋萬代,永垂不朽。”


    “噯,奴才這就讓人去道觀取仙丹。”貴公公看著永緒帝的背影,忍不住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鳳凰台,卿千璣推了前來敬酒的眾人,率先離席回去了,留著卿戰獨自一人在那應對。晚風還帶著夏日獨有的灼熱,卿千璣今日喝了不少甜酒,如今腦子裏也有些暈,由疏影


    伺候著沐浴完後,披了件單薄的紗衣,在院子裏蕩起了秋千。


    她的窗子外種了一棵很大的合歡花樹,聽說還是她娘親在的時候種下的,風拂過,粉色的小扇子似的花瓣便一朵朵地飄落了一下,在皎潔的月光的襯托下,甚是好看。


    漫天花雨中,卿千璣看見了一張熟悉的俊臉,狹長的鳳眸凝聚著星星點點的火苗,逐漸將整個瞳孔染成赤色。


    “重華?”歪著腦袋淺笑著問了一聲,似夢非夢,她也分不清楚。


    眼前的男人沒有任何言語,回應她的是暴風雨般的瘋狂,合歡花樹下的秋千架緩緩地停了下來,一男一女在花樹下交頸纏綿。


    在他好心地放開人讓她換氣的間隙,卿千璣嬌滴滴地問了一聲:“你是怎麽進來的?”


    墨重華懲罰似地掐了把她胸前的小包子,嘴角的笑容近乎惡劣:“翻牆。”


    “噯,怎麽誰都能翻過我家的院牆?看來是該叫管事早日翻修一下了。”卿千璣被他吻得雲裏霧裏,覺得眼前的景致都變得光怪陸離了起來,“上次獨孤九也是,就這麽翻進來了——”


    “還有別的男人進過你的院子?”鳳眸危險地斂起,墨重華將那溫香軟玉抱到了自己腿上,錦靴一點,落滿花朵的秋千架就開始緩緩晃動了起來,“本來不忍心懲罰你,看來你還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我沒錯!”這話卿千璣就不樂意聽了,她一心一意地為著他謀劃,怎麽還做錯了?


    “還強嘴?”沐浴過後單薄的紗衣,隻在腰間束了腰帶,修長的指腹劃過,輕而易舉地解開了係成蝴蝶結的腰帶,“今日在鳳凰台上那般招蜂引蝶,不就是想讓我發瘋麽——”


    “你放開!”感覺到了吹到肌膚上的瑟瑟涼風,卿千璣瞬間就清醒過來了,這混蛋現在是想幹什麽?這可是在她的院子裏啊!


    鳳眸裏暗藏的情愫太過複雜,墨重華附在她耳邊近乎哀求地說了一句:“你對司昱那樣婉轉溫柔,怎麽就不肯對我態度軟和一些呢?”


    說著,舌頭一勾就纏住了那小巧的耳垂細細廝磨。


    兩人早已經契合過多次,加上朦朧的醉意,卿千璣情難自已地嬌吟出聲,身後響起他窸窸窣窣解衣褲的響動,卿千璣抬頭望著星空中懸掛著的那輪殘月,很快就要被大片的黑雲籠罩,而月亮卻動也動不了,隻能等待著黑暗的來臨。


    像極了此時孤弱無助,被人禁錮著腰身無法動彈的她。


    秋千架越蕩越高,終於,在那輪殘月被黑雲徹底遮蓋住的時候,她抗爭不過墨重華,被他一舉攻占奪身。


    秋千架搖晃的厲害,連帶著抖落了一樹紛紛揚揚的花雨,卿千璣初經人事的身子哪經得起這樣霸道的摧殘,沒過一會兒就斷斷續續地求饒了起來。


    “重華,嗯……我不行了,不要在這裏……”


    墨重華捏著她的尖下巴,將她的小臉掰過來,剛才還是出水芙蓉般清麗的臉蛋,現在卻像塗抹了最紅的胭脂一樣嬌豔,他也難耐情動,氣息不穩地開口:“可是秋千停不下來啊。”


    卿千璣更加楚楚可憐地望著他,聲音都和糖水似的甜徹人心,“求求你快停下,我不想被別人看見。”


    “乖,這麽晚了,不會有人來的。”墨重華扶著她柔軟的腰肢,將她舉起又落下,一遍一遍地實施著嚴厲的懲罰,不給她休憩的機會。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卿千璣無力地靠在他胸膛上喘氣,下身還在顫抖著,墨重華才停止了這場恐怖的淩遲。


    扶穩了秋千架停下,他抱著懷中的人推開了屋子,撲鼻的幽香沁人心扉,整間屋子都是她特有的味道。


    卿千璣幾乎是爬到床鋪上癱軟著,有氣無力地伏在床頭,一臉哀怨地瞪著屋子裏的人。


    不知何時,蔽月的烏雲已經散去,明亮如水的月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在她凝白如玉的肌膚上鍍上一層淡淡的光輝,讓她看上去更加神秘迷人。


    卿千璣看著不懷好意逐漸逼近床榻的男人,撐起身子退到床角,瑟瑟發抖道:“我不準你再來了,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墨重華舔了舔嘴唇,妖冶一笑,“夫妻之間,自然不必客氣。”


    語畢,就像餓狼一樣傾身而上。


    柔軟的床褥立馬陷下去一大塊,紅木雕花床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刺耳。


    卿千璣剛平息下去的心跳又劇烈地跳動了起來,她望著頭頂床簾上晃動的紗幔,總覺得今晚經曆的一切都太瘋狂了。


    “卿卿,不準離開我,也不準背叛我。”


    秋千上那樣激烈的一番戰鬥後,墨重華依舊在她身上驍勇善戰,聲音暗啞地警告著她。玉手死死地揪緊了身下的床單,卿千璣咬著牙承受著他的荒唐,也發了狠似地去咬他的胳膊,“混蛋,輕點!”


    “如果你背叛我的話,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卿千璣咬得愈發用力,看仇人似的看著他:“你現在已經讓我生不如死了!”


    在極度興奮的時候,疼痛反而越能刺激人的情緒,墨重華狠狠地疼愛著床上的這個女人,將心中壓抑的愛與恨都一同發泄了出來。


    月亮也許是看得羞了,靜悄悄地躲到了雲朵的背後。


    黑暗中,兩人緊緊相擁,彼此熱烈的心跳聽得那樣清楚,都各自憋著一股子怒火,化作綿綿不絕的狠勁,勢要把另一人剝皮拆骨吞入腹中一般……


    一夜風雨未歇,薔薇花露流盡。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卿千璣睡夢中覺得臉上癢癢的,睜開了水霧般瀲灩的桃花眼,驀然發覺身上的男人又開始折騰。


    素色的床單上全是點點血汙,像極了一朵朵紅梅花,想起昨日被他折騰的慘無人形,實在是忍無可忍,玉腿一蹬將他連人帶被子的踹了下去。


    墨重華睜著濕漉漉的鳳眸,抱著被子委屈巴巴地看著床上盛怒的女子,細聲細語地開口:“卿卿,這是你第二次踢我下床了。”


    “別在那兒給我裝可憐!”卿千璣完全看透了這人的伎倆,心底那個恨啊,撐著不堪一握的小腰痛苦地爬下了床榻,拾起地上的瑤池牡丹外裳隨意披了一下。


    路過墨重華身邊的時候,美眸一橫又踢了他一腳,“收拾收拾趕緊回去。”


    墨發如瀑布般披散在背上,墨重華眨了眨眼睛,小媳婦似的嘟囔了一聲:“我怎麽感覺和你在偷情似的?”


    卿千璣係上衣帶,赤足行走在柔軟的羊絨地毯上,一地的綾羅綢緞,還有墨重華的白玉腰帶,可見昨夜戰況的激烈,她挑眉道:“難道我們還能光明正大的?”


    一掀珠簾,見外室的圓桌上擺滿了早餐用的膳食,越想越不對,她嬌聲喝道:“墨重華,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


    身後的男人聽見她變了語調,趕緊將衣服套上,玄色的蟒袍已經全是褶子,和他俊逸的氣質一點也不般配,急急忙忙掀開珠簾追到了外室,望著一桌子熱氣騰騰的早膳不解道:“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誰過來送的早膳?”


    “你的貼身侍女疏影啊。”墨重華體貼地替她拉開椅子,示意她坐下,自己已經動手先盛上了甜粥,“我就讓她放在桌上,沒進來打擾你睡覺。”


    “啪!”卿千璣一拍桌子,身上的氣勢在一瞬間迸發了出來,“你這是等於在告訴別人我們同房了啊?”


    “她不是你的心腹嗎?早晚要知道的。”墨重華半垂著眼簾,最初的溫柔勁消散不少,也跟著她變得渾身戾氣,“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想過和我在一起,所以才不願意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你未娶我未嫁,這般廝混在一起,能大聲嚷嚷著讓別人知道?”


    鳳眸亮了一下,捧著粥碗的手抿得泛白,墨重華望著她精致的側臉,一字一句鄭重說道:“那我今日回去操辦一下,明日就將你風風光光地迎進墨王府。”


    卿千璣隨手拿起一粒青梅塞進他嘴裏,警告了他一眼後緩緩開口:“停止你這個愚蠢的想法,現在侯府正處在風口浪尖上,你別再來給我添堵。”


    她要是在這時嫁進墨王府,是嫌自己通往黃泉的道路不夠短啊。


    “那你能不能也和我在人前大大方方的,不要總讓旁人將你與司昱想到一塊兒去。”


    “我現在還需要司昱,至少在北燕國使臣到來之前。”


    墨重華將碗筷往桌子上一放,徹底冷下了臉色,“說來說去,還是不願意將我公布於眾,我受不了這樣有名無分的委屈。”


    卿千璣坐在一旁揉著太陽穴,身體上的疼痛加上心頭的煩躁讓她的心情很糟糕,再加上墨重華在一旁喋喋不休,還是和以前一樣隻顧著兒女情長。


    “夠了,真的夠了。”卿千璣苦惱地撐著額頭,語氣不善,“你隻想著一時歡快,從來沒想過以後的局勢會變成怎麽樣。”


    她一心籌謀,在他那裏半分反倒沒落下半分好。


    ------題外話------


    換作白墨墨是不敢吭聲的,但是黑墨墨占有欲超強的。


    推薦幽默風趣的《狼夫驕寵小萌妻》,作者羽且。這是個關於穿越者後代的故事。是後代,此故事非穿越。裏麵講述了一個非同尋常的江湖,和非大眾化的愛情。


    精彩故事是從女主非常不情願的私奔開始的……


    這場私奔事故攪起江湖一片雞飛狗跳,攪起朝堂一陣混亂。


    女主:軟萌可愛,非白蓮花,非小白,智商在線。


    男主:強強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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