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千璣見到李管事的時候,他已經被折磨得差不多隻剩下半口氣了,吊著眼皮注視著來人,眼神裏連一星點的光亮都沒有,隻有一片沉寂的絕望。


    墨重華拉著卿千璣的手在李管事麵前坐下,心情很好地替她倒了杯清茶,垂眸笑道:“我讓人將你在王府的消息透露給他,沒想到他馬上就有了動作。”


    上好的雪頂雲尖在青瓷茶盞中緩慢地舒展開葉尖,將茶水染出褐色的深沉來,倒映著她忽明忽滅的眸光,她一早就猜到了,李管事背後的人是誰,她怕的,是重華知道真相後承受不住。


    “一開始還不願意承認,嗬。”墨重華半勾著唇角,那笑容要多諷刺就有多諷刺。


    “那李管事是如何坦白的?”


    “將他名下的兒女子孫全綁到他麵前來,燃一炷香殺一個,殺到他孫子的時候,招了。”墨重華說這些的時候語氣很輕鬆,被鐐銬禁錮著李管事開始痛苦地掙紮,他卻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沒想到父王和我,都被他蒙蔽了這麽多年。”


    李管事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想要撲過來報仇,嘴裏不時咒罵著各種難聽的話語,卿千璣的心思不在他身上,她轉頭定定地凝視著身邊淡漠的男人,壓低了嗓音開口:“他供出幕後主使了嗎?”


    話音落,墨重華動作一頓,閉著眼沉思了一會兒,良久才清冷地吐出一個字:“嗯。”


    “該交代的,不該交代的,都招了。”李管事背後的那個人,是大梁的天,還真是有意思啊。墨重華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喚來手下的人,冷神吩咐道:“將李管事的麵皮剝下來,製成麵具,找一個人易容成他的樣子,還是按時向宮裏回消息。”


    暗衛拱手應是,隨即將李管事拖到了隔壁的牢房。


    “你們要做什麽?不是說隻要我全說了就會放了我嗎?”


    “放了你?”墨重華幾乎要將手中的茶杯捏碎,狹長的鳳眸睨視著他,“當年,你可曾放過我的父王?”


    為阻止墨老王爺去東海為卿伯父求藥,李管事向那邊透露了他的行蹤,鐵衣衛在半道就要了他的命,再偽裝成山匪劫殺的樣子,做得滴水不漏。


    沒過一會兒,隔壁的牢房裏就傳來了李管事撕心裂肺的喊叫聲,附帶著“刺啦”的剝皮聲。


    墨重華注視著布滿血跡的石壁,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重華,你還好嗎?”卿千璣握住他的手,麵色擔憂,他太平靜了,平靜得像是在處理別人的舊事,李管事死時的嘶吼聲,饒是她聽了也覺得心底瘮得慌。


    墨重華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隻是將她柔軟的小手放在了自己手心裏,一根根地賞玩著,良久才開口問道:“你呢?你是什麽時候知道這些的?”


    “七年前吧,大哥從南疆回來的時候,我才知道了父親不是死在戰場上,他是在金鑾殿上飲下的毒酒。”卿千璣低頭看著兩人緊握的手,纖長的睫毛顫了顫,要說何時知道真相,也該是從她重生之日算起,“後來再順帶著查下去,就查到了墨老王爺遇害一事。”


    “所以從那時起,你就想方設法地避開我,對嗎?”與她相扣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他能想象到她在宮中如履薄冰,那個時候她才九歲啊,心髒抽疼得厲害,比誅心蠱發作時要疼上千倍萬倍。


    “我覺得對不起你,如果不是為了救我父親,你父王也不會——”


    “該來的總會來的,而且我相信父王當時如果不去救人,更會抱憾終身。”


    “真的對不起。”


    “錯的不是我們,該道歉的也不是你。”墨重華將腦袋湊過去,與她額頭貼著額頭,傳遞著彼此的體溫。


    卿千璣近距離地與他對視,驀然覺得他的眼眸深邃得駭人,像是漆黑漆黑的墨,從前這雙眸子總是熠熠生輝,而現在這雙眼睛變得和她一樣,充滿了仇恨,“帝王即便是錯了,也不會道歉。”


    “那便換一個帝王。”


    瞳孔驟然緊縮,透露著濃濃的震驚,卿千璣連忙退後半寸,“不可!渭水一戰後,北燕西晉修生養息多年,國力蒸蒸日上,若大梁禍起蕭牆,那這天下必將大亂!”


    墨重華一動也不動地看著她,長眉皺起,沒有言語。


    見狀,卿千璣補充道:“卿氏家訓,先國後家,我雖是女子,也知天下太平時,百姓才能安居樂業,這種權勢的鬥爭,越少越好。”


    “好,都聽你的。”墨重華牽起她的手,帶著她離開了令人沉悶的地牢,回到了先前居住過的水榭。


    卿千璣不解地環顧著四周,低喃了一句:“怎麽又來了這裏?”


    走在前麵的墨重華顯然是聽見了,他停住了腳步,瀟灑地轉過身,“自然是因為這裏適合做一些事。”


    “這裏能適合做什麽?垂釣?”卿千璣秀眉微蹙,很認真地在思考。


    腰上一重,天旋地轉景色變幻間,已經被人壓在了廊柱上,無奈地去推他堅硬的胸膛,“光天化日的,你想做什麽?”


    “你看這萬籟寂靜,四下無人,時辰也正好,是不是很適合我們——”


    “不適合!”沒等他說完,卿千璣就一口回絕,夏天是男人發情的季節嗎?怎麽動不動就要抱抱親親,這她哪受得住?


    萬一她春心一個動搖,那不就,那不就……


    墨重華抓著她的左手腕,殷紅的相思豆手鏈襯托得肌膚更加細白,他將溫涼的嘴唇湊過去吻了吻,笑盈盈地說道:“你有好好帶著呢。”


    卿千璣橫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開口,“那是自然,這可是你送我的及笄禮。”


    “唔,其實我真正想送的禮物不是這個。”


    “那是什麽?”


    “三書六聘,十裏紅妝,娶你進門。”


    “傻子,我們還不能明目張膽地在一起。”他說得那樣真摯,卿千璣紅著臉垂下了眼眸,他那眸子裏的熾熱,哪敢再去看啊?


    “那像這樣暗地裏幽會呢?”修長的手指堵住了麵前人正預開口的紅唇,“若是連這也拒絕,我明日就去你府上提親。”


    卿千璣咬著下唇,直勾勾地看著他,該怎麽把這人哄騙過去?


    墨重華將她柔軟的身軀緊擁在懷中,在她耳邊低聲呢喃道:“你不知道,當我反應過來你也是早早地就喜歡我的,我心底又心疼又欣慰,心疼的是你一個人承擔了這麽多年,欣慰的是我的一顆真心總算是沒有白費。”


    “我真是拿你沒辦法了,你總是知道怎麽樣才能讓我心軟。”


    掌心在她清瘦光滑的後背上來回摩挲,鳳眸裏燃起點點火光,隱隱有燎原之勢,墨重華含住她的紅寶石耳墜子,含糊不清地開口:“你總是知道怎麽樣才能將我燃燒殆盡。”


    “我哪裏舍得。”卿千璣深深地吸了口氣,回抱著他精瘦的腰身,仰著緋紅的小臉,將紅唇送到他嘴邊,“你想怎麽欺負我都行。”


    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公主,在你麵前褪去了牢不可破的鎧甲,楚楚可憐地看著你,請求你盡情疼愛她。墨重華聽見了自己如同鼓擂的心跳,男人的本性在一瞬間被激發了出來,纏住了那吐氣如幽蘭的嬌嫩嘴唇,肆意地汲取著其中的甜美。


    眼前的男人就像是一匹餓極了的野獸,好不容易看見了美味的大餐,狼吞虎咽,不知饜足,急促而粗魯,又沒有多少親吻的經驗。好幾次,卿千璣都被他咬得疼了,但她忍下疼痛感,隻是更加用力地與他相擁。


    她也想他,想了這麽多年,克製了自己這麽多年。雙手插入他稠密的發間,來回摩挲,像是在緩慢地訴說著心底積壓多年的情誼。


    墨重華被她撩撥得情難自禁,難受得厲害,發了狠似得去吻她,眉眼、鼻子、臉頰、嘴唇,全都又親又咬嚐過一遍,卻覺得身體有一處幹澀得更加難熬,隻有她是那甜美的甘霖,能填補他心底的枯涸。


    清風拂過,荷香陣陣,屋簷下掛著的六角風鈴發出聲聲脆響,便是這盛夏時節,也比不過長廊下的氛圍熾熱。吹進長廊裏的風並不能解熱,吹得那夏日的薄衫貼合著玲瓏的身段,更加讓人覺得燥熱難耐。


    “卿卿,卿卿……”墨重華像著了魔似地一聲聲喚她的名字,神情迷離癡狂,指節分明的手指停在她腰帶的位置,等待著她的回應。


    卿千璣脫力地勾著他的脖子,嬌弱地喘了兩口氣,聲音小的不能再小,“去……去屋裏——”


    得到了她的應許,墨重華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向室內。


    卿千璣被人摔在了軟塌上,剛想問他怎麽這麽不注意力道,撐起半個身子就瞧見墨重華在解腰帶,冰雪似的仙顏徹底染上了世間的七情六欲,多了煙火氣的他看起來更加迷人了。


    “怎麽,等不及了?”話是這樣說著,連他自己也是迫不及待地上了軟塌,將那嬌小可人兒逼到了角落裏,眉眼間都是藏不住的春風似的笑意。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在這最後關頭卿千璣卻突然慫了,她沒骨氣地咽了下口水,可憐巴巴地抱著胸瑟縮在床頭。


    “怎麽又是一副惡霸強搶民女的樣子,明明是你自己答應你我的,可不許耍賴。”


    卿千璣看著自己被他拉過去,認命地開口:“我就是有點沒準備好。”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有人附耳過來說道:“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也沒準備好,如果我表現得不好,不準不要我。”


    卿千璣任由他剝粽子似地一層層解開衣帶,在心底腹誹:你哪裏會表現不好,上輩子的洞房花燭夜,你可是能折騰人一整晚不帶停的。


    窗外的風柔柔地吹進來,沒有了衣料的遮蔽,卿千璣覺得有些冷,下意識地就貼上了他熾熱的胸膛,抬頭望著那迷離的眉眼,這人動情時,真是連天下所有詩文都訴不盡他的風流。


    墨重華虔誠地將她從頭到腳欣賞了一遍,如同在欣賞一件無上的至寶,臉上的溫柔能化作湖水將人溺死。


    卿千璣被他看得有些羞,捂著滾燙的臉說道:“要殺要剮痛快些,別這樣淩遲人。”


    “你呀,明明是最美好的事情,被你說的血淋淋的。”肌膚像綢緞一樣滑,嬌嫩得像花一樣,手下的力道重一些,就會留下粉紅色的印子,他將她掩麵的雙手反剪到腦後,鬼使神差般地,他咬上了她脆弱的脖頸。


    “嘶——輕點,好疼。”卿千璣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人是真下嘴去咬啊,是要吸她的血嗎?


    感受到她瞬間緊繃的身體,墨重華心底卻突然升起了一股異樣的感覺,他發覺自己很喜歡這種淩駕於她之上的感覺,讓他產生於一種能牢牢掌控住她的錯覺。


    非但沒有停止,墨重華更加瘋狂地肆虐,沒一會兒,卿千璣原本嬌嫩白皙的身上就烙上了大大小小的青紫色。


    卿千璣分不清身體上傳來的感覺究竟是痛楚還是愉悅,她再次看著身上的人,待到看清了他眼底的嗜血般的瘋狂後,她推開了他,“你是誰?”


    迅速扯過被子將身體包裹住,卿千璣連連後退,警惕地注視著眼前逼近的男人,不對,他不是重華,重華無論什麽時候都不會傷到她,就算是上輩子最動情的時候,他都會先在意她的感受。


    “我?”墨重華舔了舔嘴角殘留的血漬,那是她的血,於他而言異常美味,心底的欲望在叫囂著渴求更多,“我生於浮花宮。”


    秀眉緊蹙,卿千璣想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是什麽時候調換的人?真正的重華在哪裏?好在右手裝著刀絲的鐲子還在,她可以先鉗製住他再問個清楚。


    剛抬起手,手腕就被人捉住,隨後空氣中響起清脆的骨節碎裂聲。


    “你這個裝著機關的鐲子,我見過。”墨重華的臉上始終帶著妖冶的笑容,語調也是大變,慵懶而輕蔑,“所以,別妄想能傷到我。”


    卿千璣被他拉扯到身邊,半跪在床上,身上的被子滑落,她臉上滿是屈辱與不甘。


    下巴被人抬起,眼前的男人近在咫尺,明明是一樣的眉眼,卿千璣卻看不到半分與重華相像的影子。


    “怎麽,剛剛還像一個蕩婦一樣對我分開腿,現在在這兒裝什麽貞潔烈女?”


    卿千璣驕傲地抬著頭,一言不發,眸光清亮而堅定,仿佛誰也不能羞辱她。


    “憑什麽,你能那樣對他為什麽不能同樣對我?”不由分說地,墨重華鉗製住她的雙頰,強迫她張開嘴,而後低下頭泄憤似地吻了下去,捉住了那丁香小舌來纏綿糾纏。


    血腥味很快在兩人的唇齒間散開,濃重得讓卿千璣作嘔。


    墨重華吃痛地放開了她,而後是隨手甩出的一巴掌,力道大得將人瞬間掀翻在床上。


    卿千璣看著床單上沾上的血跡,開出了一朵豔紅色的花,她將血水全都吞進了肚子裏,雙手緊握成拳,究竟是什麽人混淆了進來,是誰設的局?


    得想出來,必須馬上想出來,隻有這樣才能找到脫困的辦法。


    青絲被人毫不留情地拽住,卿千璣疼得仰起了頭,背後的男人陰測測地開口:“敢咬我,知道你將會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嗎?上一個咬我的人,被我用刀剔了一千片肉下來,我嚐過一塊,味道不是很好,但是很解恨。”


    “你的主子給你的命令是殺了我嗎?如果是,就不要浪費口舌給我逃走的機會。”卿千璣用同樣凶狠的目光回望著她,人一旦到了絕境裏,就會生出魚死網破的勇氣來,“如果不是,你最好放開我,因為你再逼迫我,我立馬就咬舌自盡!”


    男人露出半分讚賞驚豔的目光,而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如同一位王者,懶懶地開口:“很可惜,我沒有主子,而我也不打算殺你。”


    “你到底想做什麽?”


    “他不是一直想要你嗎?為了你不惜折磨我,那我就毀了你,等他醒來的時候一定會很有趣。”


    手腳都被他用衣帶綁在了軟塌上,卿千璣反抗一次就挨一次打,到最後幾乎暈死過去,硬是咬著牙強撐著意識,若是這個時候昏過去了,到時候真是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剛才趁他不注意時,卿千璣往窗外丟了一粒信號丸子,遇水就會升起紅煙,寒翎跟在百丈內,隻要見了煙霧就會趕來,她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穩住眼前這個男人。


    “你將我這樣綁著多沒意思,我連動都動不了。”卿千璣換了副嫵媚的姿態,嬌聲開口。


    “哦,那你想怎麽玩?如果你乖一點的話,可以少受一點折磨。”


    “你先解開我,就知道怎麽玩了。”


    “解開你,那你不就跑了?”


    卿千璣嬌笑著開口,語氣蘇媚入骨:“隻要解開腳就可以,你試過了再決定要不要解開我的手。”


    男人猶豫了一會兒,料定了她就算有什麽小把戲自己也能製服,於是就鬆開了束縛著她雙腳的帶子。


    剛一解開,兩條玉腿就和蛇一樣靈活地纏上了他的腰身,連帶著往前一勾,卿千璣伸出粉嫩的舌尖去舔舐她能觸碰到的胸膛,濕漉漉的和未斷奶的小貓兒似的。


    男人開始舒服地低吟,卿千璣順勢貼著他的耳朵說道:“怎麽樣,要不要再解開我的手?”


    事實證明,無論多暴戾的男人在被伺候得舒服了的時候,耳根子就會變軟。當卿千璣的雙手重獲自由的時候,右手腕被捏碎已經開始紅腫,但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一雙桃花眼瀲灩聲情,嬌豔的麵容說不出得嫵媚動人。


    “原本想直接要了你,想不到還能體會到這樣一番風情,可惜他沒福氣享受到。”身上的男人眯起狹長的鳳眸,喉結不斷滾動,墨發如瀑布般傾瀉鋪散在床榻上,與她黑綢緞似的青絲糾纏在一起。


    纏發結同心,這是上輩子新婚之夜墨重華對卿千璣許下的諾言。


    嬌笑一聲,左手輕柔地勾上他的脖子,卿千璣再一次拉近了兩人的距離,溫言附耳道:“作為我的第一個男人,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


    男人停下了動作,認真地思索了幾秒,隨後風華絕代地一笑,“我與他同名,你可以喚我墨。”


    “墨,閉上眼睛,有些聲音看不見的時候聽起來才更動人。”說著,卿千璣在他耳邊嬌吟起來,一聲一聲,不斷地蠱惑男人的心智。


    墨重華聽話地閉上了眼睛,人的欲望分為兩種,一種是男女之間的情欲,一種是殺戮之欲,此時此刻,兩種欲望在他心底交織混淆,手指劃過她的手臂、腰肢,玉腿,每一處都是纖細柔軟,稍稍用力就能捏碎。


    好想折磨她啊,剝皮拆骨,做成世間最精致的人皮娃娃,那樣等他醒過來看見的時候一定會很刺激。


    卿千璣看著他不停顫動的濃密睫毛,抿了抿唇,悄悄移開左手拿過梨木花架上的彩繪花瓶。


    “砰!”


    沉悶的聲響過後,沉醉中的男人捂著頭痛呼了一聲,卿千璣趁機把他從身上掀翻下去,隨手抓了件外衣就赤著腳衝出了屋外,連頭也沒回,她不顧腳底傳來的疼痛奮力奔跑,耳後傳來男人暴怒的聲音,似乎在命令暗衛將她追回來。


    卿千璣咬著牙,一秒也不敢停頓,好在穿過荷花池後,在長廊的盡頭看見了匆匆趕來的寒翎,她熟練地跳上他的背,厲聲喝道:“快走!”


    箭雨紛紛落下,如同以往無數次逃命一樣,寒翎默契地背著卿千璣提氣踏上屋脊,迅速消失在了天際中。


    等回到了定北侯府,卿千璣懸著的一顆心才徹底放鬆了下來,人一旦鬆懈,身體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就開始刀割針紮般得疼了起來,眉心緊促,一拳捶在了桌麵上,“可惡!”


    疏影得了寒翎的吩咐,火急火燎地提著藥箱趕到內室,隻見卿千璣披著一件單薄的外衣,暴露在外麵的肌膚上盡是青紫色的傷痕,嚇得連藥箱都掉在了地上,捂著嘴驚呼出聲:“公主!這是發生了什麽?”


    “把寒翎叫過來。”


    “奴婢先給您上藥吧。”


    “把他叫過來!”卿千璣滿臉戾氣,目光中的殺意讓人心驚。


    疏影知道是發生了大事,不敢怠慢,立馬到屋外將守在門邊的寒翎叫了進來。


    ------題外話------


    白世子:


    性格:傻白甜


    最愛的人——卿卿


    外號:糯米糕,軟糯可欺


    出現時間:十四歲以前,及甜蜜溫馨的時刻


    黑世子:


    性格:狠辣乖戾


    最恨的人——卿千璣


    外號:打臉狂魔


    出現時間:遇見危險的時候


    (徹底黑化,坐等黑墨墨瘋狂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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