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魚被方寶寶有力的手臂勒得差點叫出來,掙出她的懷抱,方看到她滿臉促狹。


    “不許欺負小魚。”阿雷趕過來把秦小魚護在懷裏,這才打量了一下方寶寶,驚呼道:“你最近在忙什麽?膚色很讚。”


    “衝浪。”方寶寶自豪地說。


    “她迷上了一個衝浪小子,就這麽簡單。”二姐給做了點注釋,大家都懂了。


    “我感覺你早晚會因為男人,把世上所有的技藝都學一遍。我還記得她愛上廚師的那段時間,我的人生太黑暗了,她每天在廚房做黑暗料理,逼著我吃掉,還要發表試吃意見。還有一次把油鍋燒著了!就為了這件事,我離開的紐約!”三姐忍不住控訴起來。


    “你不要把事兒都推到我的身上,這可不是你掛三科的理由!你離開是因為你的第七任男友有新歡了。”方寶寶不客氣地反擊了。


    秦小魚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真如奶奶所說,方家人都有花心的基因,男女不限?這到是很公平。


    “你在想什麽?”阿雷發現她的眼神不對,用胳膊夾了一下,秦小魚萌萌地抬起頭,看著他,跟他沒對上頻率。


    “你這樣看著我,我就想吃掉你,怎麽辦?”阿雷壞笑著說。


    “失戀的我,上天在懲罰我嘛,讓我看這個!”二姐一甩手就走了,幾個姐姐馬上各奔東西。


    “alex,你媽媽會來的。”方寶寶上樓時,扔下一句話。


    秦小魚發現身體一鬆,阿雷失神了。


    “你很久沒見到她了?”秦小魚關切地問。


    “不久,也就一年多的時間吧。”阿雷已經恢複了常態,笑容暖暖的,隻是眼神中有一絲疲倦。


    雖然方夫人一再強調,不用秦小魚去接機,她還是坐上了阿雷的車。


    不知為什麽,她想有一個安靜的環境,讓她跟這位阿雷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有第一次接觸。


    方家太亂了,容易產生幹擾,讓她們之前有隔閡。


    阿雷開車時異樣沉默,他換了幾張唱片,最後停在卡朋特的《昨日重現》。


    “可惜了,天才隕落。”秦小魚忍不住感慨道。


    “這世上可惜的事情很多。”阿雷情緒不高。


    “你在擔心什麽?”秦小魚並沒有問到答案,在見到阿雷的母親時,答案就寫在她的臉上。


    這是一個自律到有些可怕的女人,如果這世上有一個時尚標杆的話,那就是眼前這個女人。


    一絲不苟的套裝,碩大的黑墨鏡,還有領口那一圈超標的大珍珠,都是可圈可點的。


    她留著bob頭,頭發染成金黃色。一般來說,有亞裔血統的人膚色不夠亮,配金黃色的發色,是hold不住的,她就勝在五官立體了。


    阿雷的五官差不多就是複製母親的,立體鮮明的五官,深邃的眼眸,高挺傲慢的鼻子,刻薄的嘴,不同的是阿雷的眼神更溫和,沒有那麽強的攻擊性。


    可是他的媽媽卻不一樣,見到秦小魚的一刻,已經把她從裏到外掃描過了。


    秦小魚有種過安檢時被照x光的感覺。


    “您好,辛苦了。”秦小魚見這對母子,見麵時冷得能把空氣凍住,隻好幹巴巴上前問好。


    “您好。”阿雷母親出於禮貌,很快回應了。


    可是在秦小魚要接她行李箱的拉杆時,巧妙地換到了左手。阿雷隻好接到手中。


    上車時秦小魚自動讓出副駕位,坐在後排。自古婆媳關係是難題,她跟含含奶奶沒有相處好,不想再栽一個跟頭,所以先低調點摸清情況再說。


    阿雷和他媽媽兩個人好像打定主意都不開口,這一路上把秦小魚寂寞得隻能看風景。


    從機場過來的一大片路段,都還是荒地,這要是有錢買下來,以後……


    “小魚,把車窗搖上。”阿雷突然開口,秦小魚嚇一跳。


    她搖上車窗,這才發現臉有些疼,大概是風吹的,阿雷的心思還是放在她的身上。


    他們進方家門時,就得知方夫人去樓上休息了。秦小魚有點疑惑,這老太太也是愛熱鬧的人,這兩天都在樓下坐到很晚才上去的,昨天包餃子怕吵到她,還是她主動要參加的,今天是累到了?


    可是又覺得不像,明明他們要出門時還是好好的。


    秦小魚看了一眼阿雷母親板著的臉,恍然大悟。這還一對婆媳關係呢,估計已經是僵了很多年了,不然不會連麵兒上都過不去。她這要夾縫生存了,也不容易。


    “alex的媽媽是做什麽的?”趁著阿雷送行李上去,母子二人都不在,秦小魚忙問三姐。


    現在她跟三姐最熟悉,也最談得來,這大嘴巴還是有一說一的人。


    “miranda?她是紐約最有名的時裝雜誌的創意總監,她很傲慢,不要理會她,她會看所有人不順眼的。她恨方家,當她空氣好了。”大嘴巴不止是給出答案,還給出對策。


    秦小魚馬上懂了,上次阿雷送她的那些時裝刊物的出處。雖然看起來她凶巴巴的,又做作又挑剔,可這是一位難得的老師啊,如果能得到她的指點……


    “你又在想什麽好吃的吧?”阿雷走過來,垂頭喪氣的,他在秦小魚的頭上敲了一下。


    “沒有想好吃的。”秦小魚還是吞了一下口水。


    阿雷心情不好是因為他的母親搬進了他的小樓,這可是唯一能從眾目睽睽下逃出去的安樂窩,就那裏有他和秦小魚的一點空間。


    秦小魚當然懂他的小心眼兒,伸出小手鑽進他的大手裏,讓他握著,安撫一下他受傷的小心靈。


    到了吃飯的時間,方夫人也沒有下來,晚餐是送上去吃的。秦小魚沒有猜錯,這對婆媳在盡量避免見麵。


    阿雷的母親對周司令他們,同樣是冷冷的,很不客氣。這就讓秦小魚有些不快了。還好幾個堂姐一直很熱情,尤其是大姐很喜歡小妹,一直在逗她說話,總算能緩和一下快結成冰的氣氛。


    吃過晚飯,周司令他們很快就上樓去了。


    堂姐們早知道阿雷母親的脾氣,都不肯看她的臭臉色,早早就跑路了。


    客廳裏隻剩下阿雷、秦小魚和那位冷麵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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