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年輕的時候,在外祖母家,過年吃餃子,也是很多人一起。”方夫人雖然不會包餃子,可是跟含含和小妹學了按劑子,也算是幫了點小忙。


    “在北方就是過年包餃子裏最熱鬧。”周行媽笑道。


    “我原當小魚不會做飯,現在瞧著手還怪巧的,小餃子捏得漂亮。”方夫人拿過秦小魚捏的小老鼠,仔細端詳著。


    秦小魚愛玩,每次包餃子都弄出點花樣,不想入了方夫人的眼。


    “我在家做飯不多,廚藝一般般。”秦小魚也不是完全謙虛。


    “我們家的媳婦,並不要求做飯,可是要有幾樣拿得出手的。像我們年輕時,都有人教習,自已不做,要學會怎麽做,傭人做活兒時,才能看得出好壞,不被他們哄……”方夫人這才端起大家族的架勢,周行媽看了秦小魚一眼,有些擔心了。


    “奶奶,我會認真學習的。”秦小魚說得很誠懇,她一向佩服這些民國時的老名媛,她們的才叫人生吧。至於現在這些粗鄙的隻能叫活著。


    阿雷本來是看熱鬧,見秦小魚捏得好玩,原本他就有藝術天份,隨手就捏了個米老鼠,把小妹和含含吸引過去。


    “孩子們和阿雷很親近。”方夫人滿意地說。


    “他住在我家時,他們總在一起玩的。”秦小魚解釋道。


    方夫人看過來的目光有點異樣,秦小魚知道又說錯話了。大概老人家對未婚同居這種事還是很介意的,可是她又不能解釋,我們還是清白的,隻能狠狠瞪了阿雷一眼解氣。


    鬧了一晚上,大人孩子都累了。早早上去休息,阿雷迫不及待把秦小魚給弄到了自已的領地。


    “看,奶奶都當我們生米做熟飯了,反正大家都這麽想,不如我們就做熟飯?”


    “熟你個大頭鬼!我讓你害慘了。”秦小魚用胳膊拐了一下阿雷,這硬梆梆的是腹肌嗎?這家夥不是天天打遊戲,哪來的腹肌?


    秦小魚忍不住用手又戳了一下,做個鑒定。


    “你是打算一晚上都玩它嗎?”阿雷無辜的小眼神看著她。


    “我羨慕,不行啊。”


    “你不用羨慕,這是你的。”阿雷得意地抬起胳膊,秀了一下肱二頭肌,又轉過身,把衫衣從頭上掏下來,給她看後背。


    “哇哦!”秦小魚驚喜地看到兩個聖窩,忍不住又動手了,可是這位置,這牛仔褲,是不是腰有點低了……


    她纖細的手指在阿雷的腰間劃過,他轉身過來時,眼珠都紅了。


    “這可是你找事兒的,不怪我……”


    “有車來,是文文回來了!”秦小魚急忙向外逃。


    “你個小妖精,你就壞吧!”阿雷追到門口發現自已赤著上身,隻能放棄了。


    “嫂子,安排好了!”唐文文從樓下上來時,已經順了一盤餃子,放在桌上一口一個往嘴裏塞。


    “冷的呢,都不熱一下,胃疼怎麽辦?”秦小魚心疼得忙給她倒熱水過來。


    “我是真餓壞了,中午就沒吃到飯。”唐文文噎得直打嗝。


    “就一個訂婚典禮嗎,你還想辦成什麽樣!”秦小魚歎口氣。


    “你還別說,你這訂婚典禮,不簡單,你知道來的都是什麽客人嗎?”唐文文苦笑著問。


    “不知道。”秦小魚老老實實回答。


    “那你知道你嫁的是什麽人嗎?”


    “這不是廢話嗎,我嫁的阿雷啊。”


    “豬。”唐文文用手一戳秦小魚的額頭,斥道:“他媽媽叫什麽,做什麽的?他爸爸叫什麽,做什麽的?你知道嗎?”


    “我管那個做甚,我要嫁的是他,又不是他媽媽。”秦小魚嘴裏不服氣,可是心裏還是犯了嘀咕。


    唐文文這麽問,一定是有原因的,就嬉皮笑臉換了模樣,湊過去問:“你知道,就告訴我唄。”


    “唉,我也不清楚。我就知道一點,他爺爺你一定知道。我們小學課本上有的,隻是已經去世了。”


    “小學課本?”秦小魚這才發現,她對阿雷的身世一定是有什麽誤解。


    在她的印象中,阿雷應該是個資本家的後代,祖上原來有些錢,國外也有些產業。解放後父母都出了國,他是到處跑。可是現在看來,這背景不簡單啊。


    她又回想起上次小胖講的事兒,一千張發票是雷柄正解決不了的,可是阿雷給舅媽打了一個電話,就辦到了。


    這是什麽樣的家族?


    “這個你就慢慢審他吧,讓他告訴你。反正酒店訂好了,錦江酒店。菜單我怕擬不好,把我們張經理給帶去了,他是本地人,比我明白。正好他跟阿雷也是同學,知客就讓他來做。他的身份原也是夠格接待那些人。”說著唐文文突然附到秦小魚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什麽?是他的兒子?”


    唐文文說的名字很耳熟,原因嘛就是新聞聯播幾乎每天會提到。


    “他的兒子怎麽了?”唐文文不以為然地說。


    “他的兒子在一個百貨公司做經理?”秦小魚有點疑惑了。


    “嫂子,這就是你眼界不夠了。一個是上海第一百貨不是一般的百貨公司。二是他家子女眾多,他排行老十,所以嘛,你懂了?”


    “文文,我怎麽感覺我像個灰姑娘啊。”


    “你不是像灰姑娘,你就是灰姑娘。”唐文文摟著秦小魚,轉向梳妝鏡。秦小魚看了看鏡中的自已,還有些恍惚。


    第二天,家裏突然熱鬧起來,從早上就開始來客人。


    聽阿雷的意思,他的父親回國很不方便,所以不能來參加他的訂婚典禮,隻能以後讓他帶著秦小魚去國外見麵了。


    大姐是最早到的,她和三姐是同母所生,隻長了五歲,可是瞧著滿臉的皺紋,已經長得很著急了,外國女人就是不扛老,尤其是瘦女人,勝在氣質絕佳,這是從小不缺吃穿,供養出來的優雅。她們屬於阿雷伯父一支的堂姐。


    大姐帶兩個男孩子是小淘氣,跟小妹年齡相仿,三個孩子很快就熟悉起來。


    她用英文和中文交替著和秦小魚交流一會兒,就滿意地回了房間。


    “很好。”大姐給三姐一個ok的手勢。


    二姐和方寶寶一起到的,因為見過一次麵,方寶寶也沒跟秦小魚客氣,見麵就是一個貼麵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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