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家人圍在電視前看了新聞,秦小魚的幾個鏡頭都很完美。


    “阿雷怎麽沒下來?”秦小魚發現少了一個人,一直憋著沒問,就真沒人告訴她。


    “來福被蛋糕給撓傷了,他在樓上安慰,說什麽心靈受傷了,要他陪伴。”周行媽無奈地說。


    “心靈受傷了?”秦小魚算是服了,他的花樣越來越多。


    可是今天她也需要陪伴啊,不知怎麽,心裏有好多話想說,隻想跟他說。


    阿雷房間裏的燈光一直不是很明亮,來福躺在地氈上,眼神有些落寞。


    “你的門沒鎖?”秦小魚有點奇怪,阿雷一直鎖門的。


    “等你上來。”阿雷平躺在來福上方的沙發上,手裏拿著一本書。


    “你知道我會來?”


    “如果你不來,我留下還有意義嗎?”阿雷把書放下,是杜拉斯的《情人》。


    “你還會法文?”秦小魚拿起看了一眼,打臉,直接扣了回去。


    “還有西班牙文,俄文……喝點什麽?”阿雷站起身,秦小魚在沙發上坐下來,伸手拍了拍來福的頭。


    “沒關係的,貓這種生物就是絕情的,除非有需要,不然它不會跟你打交道,你不要太熱情,慢慢接近,不觸犯它的底線,它也不會傷害你。”秦小魚在教來福處世法則。


    來福卡巴著眼睛,好像聽懂了。


    秦小魚突然好奇起來,動物一直聽英語,還能聽得懂中文嗎?


    “你在教我怎麽跟你相處嗎?”阿雷端著一杯酒過來。


    “差不多吧,我不能再喝酒了,剛喝了一些。”秦小魚摸了一下臉,楮柿酒是好東西,她可以用酒蓋臉,做些平時不敢的事。


    “你難得上來,想跟我說什麽嗎?”夜裏的阿雷跟白天的他是不同的,沒有那麽陽光了,慵懶帶著說不出的性感。


    “就是累了,想在你這裏休息一下。”秦小魚躺在沙發上,來福站起來,把下巴搭在她的胳膊上,溫柔地看著她。


    “我現在也很迷茫,我喜歡在這裏的生活,可是又覺得紮不下根。你能告訴我為什麽嗎?”阿雷的眼神比來福還要迷茫。


    “你來問我?你不是經驗豐富嗎?”秦小魚被他問樂了。


    “現在想想,我戀愛的經驗不豐富,經驗豐富的方麵,你不又肯,所以我才這般無助。”阿雷盤腿坐在地毯上,抬頭看著她。


    “阿雷,我一直沒說過吧。”秦小魚坐起身,盯著他的雙眼,臉慢慢紅上來。


    “說什麽?”阿雷對她還是沒有招架之力,慢慢靠近她。


    “我是真的真的很愛你。”秦小魚鼓起勇氣,向他的嘴上重重一吻,撒腿就跑。


    阿雷看著她逃出去,瞠目結舌。


    這小妖精是掛到了什麽新技能?


    秦小魚飄飄忽忽回到房間,進門時心還在狂跳,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獻吻,這怎麽跟初戀一樣啊。


    她揚了揚眉,撲到床上,咬著被角,吃吃笑了。


    電視台的免費廣告打出去,第二天學校門口就排起隊來。


    報名服裝裁剪班的人還是多一些,秦小魚在最後一間辦公室另設了麵試席,所有報名成功的學員都要再來過一關。


    她經過詳細詢問,挑出一些有潛力的學員,循序漸誘,換到服裝設計班。


    經過平衡,四個班終於填滿了。


    這次是正式的開學式,秦小魚站在講台上,看著一百多名學員,突然覺得,她的時裝帝國似乎已經在慢慢建立起來。


    秦小魚把事情都擺平,已經快要出正月了,二月二的晚會在即,周月和小錦緊鑼密鼓給小妹趕演出的衣服。


    前幾次都穿的公主裙,這次周月突發奇想,來了一個中式打扮。寶藍滾粉邊的小旗袍,配上兩個小元寶髻,像個小小的散財童女。


    “你這麽大肚子,也別太辛苦了。”秦小魚看周月笨笨的樣子就心疼。


    “沒事,都是小錦做的,我就把把關。”


    “小錦這手藝出師了啊,以後別跟她學了,我給你找高人去。”


    “去去,我閨女要好好學習考大學呢,你別搗亂。”周月跟秦小魚像一對冤家,到一起就鬥個沒完。


    周行媽和周司令最愛看她倆個逗來逗去的。


    “太太有點受風了,看節目就別去了。”周行媽提醒道。


    “不去了,我也不去,在家陪著。”唐虎媽在纏毛線,要給太太織條毛褲,唐虎被抓了勞工,抓耳撓騷站不住。


    “你不去看了?可惜了。”


    “沒事了,以後看的機會多了。太太人老了跟小孩兒一樣,我要不在家,她會不高興的。”唐虎媽豎起手指壓在嘴上。


    現在唐虎媽接手了太太,盡心盡力,比含含奶奶不知強了多少倍。


    “人老了都是怕孤單,我每天就盼著一家人吃晚飯,都在,團團圓圓的,看著就開心。”


    “我跟含含爺爺把葡萄長廊給弄得差不多了,今年中秋坐葡萄架下賞月,喝酒。那才是真團圓。”周司令得意地說。


    “人家含含爺爺設計的,你可別搶了功去。”周行媽馬上說。


    “這個可別冤了人。我天天跟著跑,都是周爺爺做的,我爺就打個下手!”唐虎馬上給周司令正名。


    “喲,瞧不出來,我爸爸還能搞園林設計了,厲害了。”


    “給我兒子紮個秋千!”小四嫂聽到聊天,馬上湊過來。


    最近她有點放飛,被齊四寵上天,打扮得又有點過份了,一件大紅毛衣配紫色的體型褲,帶個大金耳環,被小正心使勁拽一把,疼得嗷嗷叫。


    “好,你說要什麽樣的就紮什麽樣的。”


    周司令笑著點了頭。


    原本他跟小四嫂是兩個世界的人,連多說句話都嫌煩,現在也當是自己的女兒了,隻是有點任性,不太滿意那種。


    “四嫂,你去店裏選幾套衣服吧。”秦小魚有點看不下去了,提醒道。


    “你們那的衣服不好看,都太素了!”小四嫂撇了一下嘴,周月噗嗤笑出來。


    “我說的不對嗎?”小四嫂嘟著嘴說。


    “對,日月服飾的衣服都太成熟,我們小四嫂還是個寶寶。”秦小魚還能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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