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秘書上下打量一眼,狐疑地說。秦小魚看上去很年輕,不像跟馮局長是朋友關係。


    裏麵會議室的門打開了,忽忽啦啦走出一群人,馮局長在中間最醒目的位置,左呼右應,她淡漠地聽著身邊的人說話,心不在焉抬頭一掃,突然看到了秦小魚。


    “小魚,你怎麽來了?”馮局長眉開眼笑地迎上去,秘書剛站起身要匯報,見狀知道惹事了,小心翼翼跟過來。


    “有急事呢,您這是要開會?”


    “馮局長,餐廳已經安排好了……”一個幹部模樣的人走過來小聲說。


    “走吧,小魚,跟我一起吃飯去。”


    “已經到中午了?”秦小魚忙暈了頭,沒注意時間。


    “看你這大忙人,吃飯都顧不上了?走。”馮局長也不客氣,把秦小魚的胳膊一挽,拉著就往樓下去。


    二輕局人不少,食堂也很大,在最裏麵有一個招待室,是一個碩大的包房,裏麵已經擺了兩桌菜,還在陸續往上端。


    馮局長被讓到裏麵上座,她把秦小魚拉到身邊坐下。


    “我跟小太陽的合作計劃談得差不多了。”


    “真的?你可真行!”馮局長驚呼一聲,周圍的人也都看過來。


    “這個費廠長,那哪是榆林腦袋?那就是塊石頭。”


    “還是掉進糞坑的石頭,又臭又硬。”旁邊一個幹部加了個綱,周圍的人都笑了,看來費廠長聲名遠播。


    “就是啊,我們工作沒少做,她一直是軟硬不吃,你要是真把她給說服了,那可是幫了我大忙。這麽一個明星企業,眼看著就倒下去,局裏市裏都很重視。”馮局長的表情嚴肅起來。


    “費廠長是很難攻克,我也沒辦法對付她。”秦小魚笑著說,見馮局長有些失望,她忙加了一句:“所以我繞過她,找了謝廠長。”


    “你說老謝?她退休了啊。”馮局長搖了搖頭。


    “可以反聘。”


    “可是,她同意嗎?”馮局長還是滿眼的疑慮。


    “我已經說服她了,她同意回廠主持大局。”


    “哎呀小魚,我可真服了你了!”馮局長看著秦小魚,搖頭歎氣,不知怎麽誇好了。


    吃過飯,馮局長把秦小魚帶回辦公室,讓她坐了,親自倒了水端過來。


    “小魚,你不知道你辦了多大的事兒。”馮局長歎息道。


    “怎麽講?”


    “這小太陽,在十年前那是風光無限,明星企業。可是自從換了廠長,就一年不如一年,現在已經陷入困境了。”


    “我覺得謝廠長是很有能力的人,為什麽她要把廠子留給沒有能力的女兒?”


    “這可說來話長了,還就是我在二輕局做的時間長,原來在辦公室工作時對他們廠就有了解,換個人都講不來這段曆史。”


    原來謝蘭花和女兒,一向不和。像所有強勢的母親一樣,謝蘭花習慣了挑剔,費秀秀是在母親的苛責下成長的,她拚盡全力,也難得母親一句誇讚。


    鐵麵無私的謝蘭花,唯一一次走後門,就是把費秀秀弄進廠子,進了技術科。


    這也是平生她最後悔的事。費秀秀對那些設計圖一點興趣都沒有,可是技術員小孫卻走進了她的心。


    這是一個有野心的小夥子,大學畢業,一腔熱血,偏就處處跟謝蘭花對著幹,不止一次挑釁她的權威,讓她很是反感。


    費秀秀的戀愛被謝玉蘭無情的中止了,她很快嫁給了電廠的一個工人。那人是大國營,工資高,待遇好,除了不愛她,沒有任何缺點。


    隻是那年代的婚姻,多半是如此的,費秀秀也沒覺得自己比別人不幸。


    眼看到了謝蘭花要退休的年齡,當時二輕局的意見也是讓她返聘,這樣能更好發揮餘熱。還有個原因就是小太陽童裝廠青黃不接,這些年她太專斷了,手下沒培養出一個有主見的接班人。


    可偏就這時,出了意外。費秀秀的丈夫一直聽說她跟小孫藕斷絲連,那天跟她大吵了一架出門上班,騎自行車摔倒被攪進車輪,一命嗚呼。


    費秀秀受了刺激,性情大變,跟母親衝突不斷。


    這時小孫借著政策扶植,要求競選廠長。謝蘭花當然不想讓小太陽落到小孫的手裏,可是又沒有能跟他匹敵的人。


    當時的大會,馮局長是以二輕局辦公室主任的身份主持的,場麵數度失控,十分火爆。


    謝蘭花幾次突圍,險勝小孫,拿到了多數票。


    就在這時,臉色蒼白的費秀秀突然出現在會場,要求參加競選,無奈隻能休會。


    二輕局的領導連夜開會,商量小太陽童裝廠的未來,一致決定不能讓謝蘭花把集體企業搞世襲,所以費秀秀沒有參加競選的資格。


    會議已經將就尾聲了,謝蘭花突然闖了進來,她滿臉淚痕,情緒已近崩潰。


    “求你們,讓我女兒當廠長吧!”她撲嗵跪在地上。


    “謝蘭花同誌,你也是黨員,怎麽能搞這一套?”當時的局長直接就怒了。


    “我隻這一個女兒了,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我對不起老費!”謝蘭花搬出了尚方寶劍,會議室的人都沉默了。


    “老費是謝廠長的丈夫?他怎麽了?”秦小魚聽得心潮起伏,周行的資料中,謝蘭花的丈夫一欄隻有死亡二字,沒有具體說明。


    “老費,可以說是公傷,後來定性為烈士。小太陽剛創建時,廠子條件差,連廠房都沒有。就借了一個車棚。那年雨大,為了搶救物資,老費淌水搬布料時觸電身亡的。”馮局長說到這裏,秦小魚全明白了。


    為什麽說小太陽是他們的心血,這真是用人命拚起來的,謝蘭花付出的太多了。


    “她搬出老費,我們就沒辦法了,最後是她退休,費秀秀任廠長。小孫沒有再鬧,直接沒再上班,不知下落。”


    “謝謝你馮姨,這些都太有用了。我會慎重處理這件事的,您放心吧。”


    “小魚,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就說話,我也是希望下麵這些廠子都活起來,至少讓工人衣食無憂,你這也是幫我忙呢。”馮局長樂嗬嗬把秦小魚一直送下樓。


    回到周家,她就覺得很熱鬧,原來是周行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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