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四哥,快中午了,一起吃頓便飯?”秦小魚猜測了一下。


    “我說過的話就算數,飯不吃了就是不吃了,你不是要給我辦卡?”齊四不耐煩的說。


    “噢!對,對!看我這記性。”秦小魚這才明白齊四在等什麽,忙回身找東西,看著她一本正經的在桌上畫卡片,齊四的內心是崩潰的。


    “你這東西,能算數?”


    “我說算數就算數呀。”


    “要是別人也畫一個拿來用怎麽辦?”


    “誰能畫得這麽好看?”秦小魚自信爆棚,齊四無言以對。


    “也是。”他半晌才扔下一句話,拿著卡走了。


    秦小魚看著他的背影,想了想他剛說的話,他是在誇自己?


    一直忙到大年三十那天,秦小魚才喘口氣。上午給太太辦出院,中午時才趕到美發學校。她早就說了,下午放假,中午給大家發紅包。


    紅紙是提前幾天裁好的,紅包是跟含含和小妹一起包的,拿到手裏一大袋子,沉甸甸的,那是大家血汗。


    學員們沒想到來學徒,還有紅包拿,都很興奮。秦小魚先把這些孩子打發掉,看到包裏有五十元,他們又跳又叫,比過年還開心。


    老師和打雜的,包裏都是一百元,每個人都心滿意足。秦小魚本來打算拜年時親手把紅包給大劉送去,不想她主動到學校來等了。她隻好又包了個大紅包,親手奉上。


    “師妹,祝你明年生意更紅火,師姐可指著你了,嘿嘿。”大劉樂得嘴咧得更大了。


    “小魚你可真厲害,把大劉都收服了。”王師傅暗中給秦小魚豎大拇指。


    錢是好東西啊。秦小魚暗自感慨,她把所有人送出大門,親自鎖好,這才往家走。


    家裏麵一片熱鬧,忙著做年夜飯的,打掃衛生的。家裏的幾個男人原本都是不幹活的人,現在讓秦小魚給指使著,也都擦灰掃地的,沒有閑著的了。


    秦小魚買了點鞭炮,讓唐龍帶著含含放。大嫂一家也回來了,唐虎灰頭土臉的抄著袖子看熱鬧,滿眼的羨慕。


    “把你小弟也帶上。”秦小魚見不得孩子可憐巴巴的眼神兒,把唐虎推到唐龍麵前。唐龍聽她的話,沒應聲,就算默許了。唐虎的臉上這才有了笑容,唐虎媽看在眼中,沒說什麽,轉身進屋了。


    這屋年夜飯,花了一百多,這是秦小魚重生過來後過的第一個春節,她想辦得隆重一點。


    “我就心疼你的錢啊,可別給我錢了!我不要。”含含奶奶被秦小魚拖到一邊,順手塞個紅包,她死活不肯收。


    “媽,給您,您就拿著吧!讓別人看到多不好,快點!”秦小魚不肯依她,追著往她口袋裏裝。


    “小魚,你這樣,媽心裏不得勁兒。”含含奶奶又開始抹眼淚。


    “行了嗎,今天過節,咱不哭,好好的,隻笑,不哭。”


    “行,聽你的!”


    給孩子們的紅包也是包好的,給唐龍和秀琴一人五十元,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嚇都嚇傻了。


    人到底是偏心,秦小魚給唐虎包的是十元,看唐虎媽的意思還挺滿意,隻是小氣,沒給含含和小妹紅包,抓了兩把糖塊。


    堂嫂也沒給含含他們紅包,神神秘秘放了個盒子在秦小魚家炕上。


    “媽!媽媽!”含含撒著歡跑進廚房找秦小魚。


    “怎麽了?”秦小魚嚇一跳,以為又出什麽事了。


    “錄音機,我們家有台錄音機!”含含高興得手足無措了。


    秦小魚被含含趔趔趄趄拖回屋,看到錄音機就明白了,這是堂嫂給買的。


    “你一直說給含含買錄音機,孩子惦記這麽久了,你也沒給買,錢都給大家花了。我家現在條件也可以,你哥這次連獎金帶出差時報回來的錢,拿回來近兩千,我家過這些年也沒見這麽多年。你就收下吧,讓我們也心安一些。”堂嫂拉著秦小魚的手,一邊抹眼淚一邊說。


    “謝謝嫂子,我收了。”秦小魚還能說什麽呢,她隻覺得種下的種子,忽的一夜都開了花,還適應不過來。


    唐文文天黑時才到的家,進門就叫嫂子,抱著秦小魚轉了一個圈。瞧她滿臉的意氣豐發,秦小魚的心格登一下,沉到底兒了,她知道,有些不應該發生的事發生了。


    晚上睡覺時,她把唐文文叫過去一起睡。本來含含爺爺住西屋時,有一個小間是唐文文的,現在換房子了,東屋的小間是太太住的,唐文文的房間被擠沒了。


    大伯大娘這副嘴臉,也沒辦法跟他們去住,堂嫂家也是熱氣騰騰一家人,也隻能住到秦小魚的屋子裏。


    晚上秀琴也過來睡的,不方便說話。等孩子們都呼吸均勻時,秦小魚才轉過身看著唐文文,等她開口。


    “對不起嫂子。”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


    “嫂子,我知道你會很生氣。可是他追過去,求我,怎麽攆都不肯走,他發誓,這一生隻愛我一個,我沒辦法……”唐文文語無倫次的說著,啜泣起來。


    “嗬,這鬼話你也信。”


    “你不是也信過!”


    “我信了,所以我死的很慘!”秦小魚坐起身,惡狠狠盯過去,這個唐文文還來揭她的疤,真是鬼迷了心竅。


    “嫂子我知道了,也許我也會死得很慘,可這是我自找的,你就當不知道吧。”唐文文是鐵了心。


    “你根本不懂,在男人眼中隻有兩種女人,一種是得到的,不再珍惜,就是蚊子血,另一種就是永遠得不到的,掛在天邊的白月光。你主動甩了他,你就是白月光,他要死要活追你回來,等你變成了蚊子血,他依然會拋棄你!你是明白人,做白月光還是做蚊子血,你自己選!”秦小魚最後一次努力,想讓唐文文清醒一些。


    “我要做朱砂痣,讓他把我放在心上。”


    “醒醒!這世上就沒有朱砂痣,那早晚是皮膚癌!”秦小魚越說越激動。


    “嫂子,也許這次我是真的錯了。可是這條命是我的,我想任性的活一次,行嗎?”唐文文說到這份兒了,秦小魚無言以對,命該如此吧,她有什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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