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茉心裏一陣激動,然後不動聲色的問梅小斜:“大媽,蕎蕎怎麽了?是不是蕎蕎懷孕了身體有很多不適?需不需要我們做點可口的補品給他送過去?”


    楚心茉的語氣十分善解人意。


    梅小斜一聲歎息:“茉茉啊,蕎蕎畢竟比你小一些就顯得不懂事多了,她要是能有你一半的善解人意就好了。”


    楚心茉樂開了花,雖然曾經被藍憶蕎和譚韶川阻止,可她到底策反梅小斜策反成功了。


    心裏縱然喜悅,她表麵卻不動聲色:“大媽,您別這麽說,蕎蕎也挺好的,隻是她長時間的跟您在一起,待煩了,而您偶爾和我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就顯得我我好一些。”


    她說話尤為中肯,更顯的她善解人意。


    梅小斜又是一聲歎息:“不說這些了茉茉了,你身體不好大媽不該什麽事都煩擾你一個孩子,你讓你爸接電話吧,我沒有你爸的手機號碼隻有你的。你們家大媽就跟你走的最近。”


    “您稍等哈,我去喊我爸。”停頓了一下,她又說道:“不過大媽,我爸這會兒在洗澡,要不等他出來,我讓他給您回個電話?”


    “好,乖孩子,大媽先掛了。”


    “好嘞大媽。”


    收了線,楚心茉高興的手舞足蹈,這會兒也不覺得自己病秧子有氣無力了,她蹬蹬跑上樓來到父母的房間推門便笑嘻嘻的說道:“爸,你要走桃花運了哎,你去見梅小斜的時候一定要打扮的帥氣一點,一定要一舉把梅小斜拿下!”


    “茉茉!你這個死孩子你說什麽呢!”洪寶玲一聲怒吼!


    楚心茉朝母親做了個鬼臉。


    這一刻洪寶玲真想上去掌摑楚心茉一巴掌:“你說的這是什麽放屁話!虧媽還覺得你是你們姐妹四個最善解人意的一個!”


    楚橋梁也輕微的嗬斥楚心茉:“茉茉,不要仗著自己是家裏最小的,就口不擇言。你這樣說話你媽媽多傷心!”


    “爸!您快點下去給梅小斜回個電話吧,我來負責擺平我媽。”楚心茉一點都不生氣,而是推著楚橋梁一口氣將他推出臥室。


    楚橋梁+洪寶玲:“……”


    “快去啊,大媽等著你你給她回電呢,是有關那個孽畜的事情。哦,你要記得跟大媽說你剛才在洗澡。”楚心茉又催促父親道。


    楚橋梁這才走出來下樓去。


    臥室裏隻剩下洪寶玲了,洪寶玲兩眼泡紅的看著楚心茉,哽咽道:“茉茉,你剛才怎麽就說出這麽傷媽媽心肝的話?媽媽把你們姐弟五個帶大,處心積慮小心翼翼的,媽媽容易嗎?你太傷媽媽心了!”


    “媽媽!”


    楚心茉將母親一摟:“媽媽您別傷心,您聽我說,這個時候您要大度一點,梅小斜雖然現在比您長得好看,我也看得出來,我爸爸似乎有一絲後悔當初甩了梅小斜,可是您和我爸爸有五個孩子啊?這是不爭的事實,雖然……”


    “閉嘴!”洪寶玲小聲又厲聲的製止她。


    楚心茉聽話的點頭。


    繼續對母親說道:“雖然爸爸後悔當初甩了她娶了你,可爸爸和您的感情多少深厚?從戀愛開始到現在三十五年了吧?豈能她一年半載就能和你相提並論的?”


    洪寶玲這才心裏好過一點:“這倒是實情!”


    “所以媽媽,您擔心什麽?”楚心茉成竹在胸的一笑:“梅小斜喜歡我爸這是毋庸置疑的,要不然不會將手中的兩個手鐲子都給我爸爸,她後來那個男人瘸腿,又是大字不識幾個鄉下人,還比我她大了十幾歲,怎麽能和我爸比?所以我斷定梅小斜到現在依然喜歡我爸爸,再說了她覺得她有希望啊,她覺得我哥,嗯……”


    洪寶玲捂住楚心茉的嘴。


    楚心茉向母親點點頭,繼而撥拉開母親的手說道:“但是我哥跟你這個後媽親啊,我現在想,趁現在梅小斜喜歡我爸,讓我爸好好掌握這個機會,你要知道,梅小斜在她父母麵前說一句話,頂我哥在謝氏老兩口哪裏說十句管用啊!”


    洪寶玲:“……”


    突然認真的看著楚心茉,這個女兒雖然是個病秧子,可腦子就是管用。


    五個孩子當中個過過過,數她最有心眼子。


    這一點其他幾個子女是想不到的。


    “等到我哥掌管謝氏集團的那一天,謝氏老兩口也老了,我哥就是不跟親媽親,就是跟您親,到那時候,梅小斜硬生生能被氣死,您還擔心爸爸會被她搶走?到那時候爸爸還是您的,而且是您想甩他就甩他,想把他墊在腳底下就墊在腳底下。因為藍憶蕎已經報廢了,而剩下五個孩子,都是您的。”


    洪寶玲:“……”徹底頓悟。


    佩服的眼神看著小女兒。


    “茉茉,你真是媽的貼心小棉襖,媽媽這輩子不能沒有你,媽媽必須把那個小孽畜的五髒挖出來給你換上,你們倆隻能活一個,媽媽自然希望你活著。”


    “媽,我也是這樣想的。而且要盡快!別等到她肚子大了,把五髒都擠變形了,就不好了!”楚心茉趁機對母親說道。


    “一定要趁早,你快點下去聽著點你爸跟那個女人說什麽。”洪寶玲對女兒說道。


    楚心茉立即下樓去。


    這個時候,楚橋梁正好剛剛接通梅小斜的電話。


    說實話,有些尷尬。


    楚橋梁每見到梅小斜一次都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和她通話同樣是。


    他清了清嗓子:“梅群,我是橋梁,茉茉說你找我?我……我剛才在洗澡,這不剛洗好出來。”


    “我能見你一麵,和你談談你女兒的事情嗎?”梅小斜冷冷清清的語氣裏帶著一種生氣的口吻。


    “蕎蕎?”


    “不然你以為還有誰?”梅小斜反問道。


    楚橋梁立即問:“蕎蕎惹你生氣了?”


    梅小斜冷哼一聲:“你們楚家人,骨子裏都愛說謊!”


    她的聲音又尖又利。


    這邊的楚橋梁心中卻是一喜:“蕎蕎她對你說謊了?”


    梅小斜又恨鐵不成鋼,又無奈,又無比嫌棄的語氣:“明明是個不能懷孕的身子!卻要撒謊騙韶川,騙我說她懷孕了!這種謊她也撒的出來的!簡直骨子裏就道德敗壞!簡直是無法無天!她那撒謊的習性真不愧是你楚橋梁的親生女兒!”


    楚橋梁:“……”


    停了半晌,他才緩緩的安慰道:“梅群,我當年錯了,我已經是萬分的後悔也難以彌補了,可我現在也不能說什麽,畢竟寶玲她帶大了你的孩子,我不能同時辜負你們兩個女人啊。至於蕎蕎……”


    他歎息一聲道:“這孩子,自從上了大學,見了大城市的燈紅酒綠之後,她就開始自我膨脹,十八歲剛來青城那會,她就勾引她大姐夫,後來又勾引三姐夫,再後來不學好,盜竊,色誘,她壞事做盡,終於蹲了監牢,監牢裏兩年她沒有改好,反而沾染了一身的惡習,要早知道她這樣,我根本不會花一百多萬往外撈她,我讓她把牢底坐穿,也省的你這個時候為難了。”


    梅小斜卻不管這些:“她對韶川撒下的這彌天大謊,你讓我怎麽辦!你讓我怎麽辦!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我要見你!”


    楚橋梁的心中極為舒暢:“隨時,我隨著你的時間調配。”


    “明天中午。”


    “好。”楚橋梁溫聲的說道。


    “啪!”那邊掛斷。


    一轉身,楚橋梁看到了支棱著耳朵聽電話的楚心茉。


    楚心茉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爸,真的被我猜對了是不是?我哥和姚茵茵的訂婚宴上,梅小斜和譚韶川都以為那個女囚懷孕了所以對她百般容忍和寵愛,其實她是假懷孕是不是?是不是?”


    楚橋梁卻不回答楚心茉的問題,而是說道:“跟你媽說,別讓她難過了,孽種也是不能懷孕的,她是騙孕,也讓你媽去醫院裏安慰安慰你三姐,她剛把子宮摘了,這幾天都不吃不喝跟個死人一樣,就跟你三姐說,孽障也不能懷孕,這樣你三姐心情能好一點。”


    “哎哎,知道了爸爸!”她轉身就往樓上跑。


    剛跑了兩步,她又轉頭看向楚橋梁:“爸爸,既然藍憶蕎欺騙譚韶川和我大媽的伎倆被拆穿了,那她在譚家的日子一定不好過吧?哇,我現在知道了為什麽這幾次那個男演員給她打電話她都如此氣急敗壞的了,感情她已經走投無路了,既然她已經走投無路了,是不是就意味著,我們可以……”


    楚橋梁猛然一頓:“馬上告訴你哥,把網收緊!”


    “嗯,爸!我馬上打電話讓我回來!”楚心茉拿起電話便撥楚慕寒的手機。


    這個夜,楚家人真可謂久旱逢甘霖一般,尤其是楚慕寒。


    這一陣子他在謝氏老頭老太太跟前裝的實在太難受,老頭老太太現在看他和看蘇煥一樣器重。


    老頭兒還經常對他說:“寒兒啊,煥煥是你妹妹,她雖然是女孩子,可論商業頭腦絲毫不誰給當下有所建樹的男兒呢,以後謝氏集團有了你們兄妹倆,姥爺和姥姥就有指望了,你們兄妹倆一定要團結一致啊。”


    “我一定會和妹妹團結的,姥爺您放心吧。”表麵上楚慕寒也隻能這麽說。


    可是心裏呢?


    他拿蘇煥沒辦法,他便將所有的惱恨全都算在藍憶蕎頭上。


    這個時候乍一聽到藍憶蕎果真是以假懷孕來騙取梅小斜以及譚韶川的疼愛,而且還破壞了他和姚茵茵的訂婚宴,楚慕寒幾乎沒有耽擱一分鍾便打電話給了那個男演員。


    他也想打電話給親生父親俞丙強,想要告訴他時候到了,讓他做好動手的準備。


    但當著楚橋梁的麵兒,楚慕寒自然是不能跟親生父親聯係。


    他在等父親不在場的時候。


    而且他要等到楚橋梁見了梅小斜,得到確切消息之後再做萬全的準備。


    楚橋梁是第二天中午精心打扮一番才去見的梅小斜,以往他在梅小斜麵前倒沒有太在意自己的形象,可自從見到梅小斜從國外過來之後,楚橋梁便不由自主的不想在梅小斜的麵前邋遢。


    即便是精心盛裝,可楚橋梁在見到梅小斜的那一刻,仍然自慚形穢了。


    主要梅小斜的氣質太沉澱太淡然了。


    她又屬於清瘦型,而且到什麽時候她都不掩飾她的那一頭華發,一頭華發不僅不會讓梅小斜增齡,反而讓她個人一種自信女人的特立獨行,而且把她襯托的皮膚雅白了很多。


    洪寶玲無論在那一方麵,的確都無法跟梅小斜比,楚橋梁心裏想。


    不遠處,悄悄跟蹤而來的洪寶玲以及楚心茉看到身著淺米色高領毛衣,下身是直筒牛仔褲,腳上是一雙做工考究的黑絲皮靴的梅小斜的時候,洪寶玲的心裏禁不住會嫉妒的要命。


    可她又無可奈何。


    偏偏這個時候,楚橋梁剛剛和梅小斜坐下兩人還沒說話一句話的時候,楚橋梁遇到了一個熟人。


    “楚董?”旁邊的人一邊喊著楚橋梁,一邊打量梅小斜。


    梅小斜知性的朝那人笑笑。


    她的笑容大方,穩淡然。


    “周董,怎麽在這裏遇上您了?”楚橋梁客氣的說道。


    “來這裏喝茶,這裏的茶道非常有功夫,環境也雅致,楚董您雅興也不錯啊,這位是?”被叫做周董的男人看著梅小斜問楚橋梁。


    他有所猜測,但不敢確定。


    他在等楚橋梁跟他介紹。


    “呃……”楚橋梁一時半會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要是介紹這是我前妻,別人肯定會驚訝,前妻氣質這麽好,現任妻子一身肥膘子肉,你放著前妻不要,你要個老母豬?


    要是介紹謝氏集團大小姐,梅小斜肯定不同意,因為到現在她跟她父母都不相認呢。


    楚橋梁上下為難。


    梅小斜卻落落大方開口了:“我是楚董的前妻,梅小斜。”


    “前嫂子,幸會幸會,第一次見,才知道前嫂子氣質這麽不一般,橋梁兄,你……”那人說了一半,看到梅小斜不慍不怒,極為正色的模樣,那人心裏陡然生出一絲緊迫和尊重。


    “對不起,打擾你們了,楚董,我先告辭一步,梅女士,再見。”


    梅小斜點點頭。


    走出去之後,這位姓周的董事長才跟外麵等著他的另一個同伴嘟囔著。


    “一直都聽說楚橋梁有個前妻,好像以前楚橋梁還蠻嫌棄他前妻的,今天我乍一見到他前妻,我發覺楚橋梁眼瞎!”周董說道。


    “怎麽?”同伴問道。


    “他前妻氣質好長相好,楚橋梁都五十多了吧,按理說前妻也得五十了,可看上去卻像四十五的,年齡倒是次要,主要她那個氣度,從內而外散發著一種沉穩,她身上那種氣質決不是裝出來了,而是幾輩子熏陶出來的,人常說富三代才能出一個貴族,說的就是他前妻那種。”


    同伴輕叱:“你知道楚橋梁的前妻是誰嗎?”


    “不知道呀?”


    “謝氏集團老董事長謝衡春夫婦的獨女。”


    “什麽?”被叫做周董的男人頓時傻了眼,繼而不可思議的道:“這個楚橋梁傻的真夠可以的,放著氣質這麽高雅長得這麽漂亮的謝氏集團的掌上明珠不要,他娶一個老母豬?”


    “噗……”


    同伴噗呲笑了:“他現在的妻子單看還可以,就是有點富態了,不過要是跟謝氏集團的千金一比說她是母豬還真的很貼切。”


    “怪不得呢……”周董若有所思。


    “怎麽了?”同伴問道。


    “我看楚橋梁跟前妻一起喝茶,滿臉都恭維和討好,明顯後悔不迭的樣子,也難過前妻在現任妻子麵前呈碾壓式的優勢,又是原配,而現在的妻子充其量就是個小三,我看楚橋梁就是一副後悔的腸子都黑了的態度。”


    “不後悔才真的傻!”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遠。


    而聽到這一切的洪寶玲卻渾身像被高壓電流擊中一般,她有一種生不如死的受虐感。


    “媽……”旁邊的楚心茉喊洪寶玲都喊的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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