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人猶如殘風腐葉一般淩亂在商場之內,看著漸行漸遠的三人的背影。


    楚心櫻最先哀嚎。


    她一把抓住蘇瑾延的衣襟:“你聽到了吧你個廢物!你是藍憶蕎想盡辦法才甩掉的包袱!我還當撿了個大便宜,你個鴨!”


    “啪!”蘇瑾延抬臂打了楚心櫻一巴掌。


    楚橋梁和洪寶玲都目瞪口呆。


    要知道蘇瑾延現在沒工作了,應譚韶川的強製,不僅楚家不敢給蘇瑾延工作,整個青城沒人敢給蘇瑾延工作。


    他現在就是死乞白賴賴在楚心櫻跟前吃軟飯的,竟然還打老婆。


    不僅打了,還罵了:“你他媽一個不能生育的母雞!你一天到晚的出去找男人鬼混給我蘇瑾延戴綠帽子你當我傻麽!想當年要不是因為你從中作梗破壞我和蕎蕎,我會娶你為妻麽?你個死作死作的不會下蛋的妖婆!你想盡一切辦法打擊蕎蕎陷害蕎蕎,到頭來還不是被她碾壓!”


    楚心櫻先是一愣。


    繼而發了瘋的撕扯蘇瑾延。


    兩人在商場裏像兩個市井潑婦似的,氣的楚橋梁橫在中間想要將兩人扯開。


    結果


    左邊被女兒楚心櫻打了一巴掌。


    右邊又被女婿蘇瑾延打了一巴掌。


    一家四口鬧得商場裏雞犬不寧,到最後還是安保過來驅趕,才將四人趕走。


    已經離開了商場的譚韶川藍憶蕎和梅小斜自然是不知道楚家在商場裏鬧的這一出丟臉事件。


    從商場裏出來三人便回了家。


    路上一邊開車,譚韶川一邊告知藍憶蕎和梅小斜,明天周末林韜帶著林知了來家裏做客。


    聽到這裏,藍憶蕎當即打電話邀請小閻和宋卓也來家裏。


    她也打電話給蘇煥了,蘇煥依然在外地出差,藍憶蕎心裏很疑惑:“蘇煥,你這次出差時間可不短了,三個星期了吧?怎麽還不回來?我還等著介紹給你我認識我媽呢。”


    蘇煥在電話那邊的理由極為充分:“我們公司在外地開了個分工廠,需要一個出納,這不是沒人願意出差,而我是個新員工嘛,我想要做這份工作,就得服從安排啊,放心啦,等我出差一回來了,我立即去看你媽,然後喊你媽個媽!”


    “嗯,好吧。”藍憶蕎掛斷電話。


    “都是你的好朋友啊?”梅小斜問女兒。


    藍憶蕎摟著媽媽的胳膊,幸福的說道:“嗯都是我非常好的非常好的朋友。林韜是韶川的朋友,不過林韜的女兒林知了和我是朋友,嘻嘻,媽,你明天可得把你的廚藝發揮到最好哦。”


    “嗯。”


    梅小斜笑,將女兒摟在懷中,溫和的對她說道:“回到家媽就開始準備,明天一定給你們弄一桌子好吃的飯菜。”


    “媽。”藍憶蕎看著母親,突然問道:“剛才在商場裏真的不生氣?”


    “生什麽氣?”梅小斜問道。


    “他……楚橋梁?”


    梅小斜笑了:“媽一開始對他是有愛的,就像我對你姥……對謝衡春梁婉瑩一樣,可是我也有自知之明,我對嫌棄我的人我從來不做留戀,我二十四歲之後隻愛一個男人,就是你爸,你那個死了的爸爸。對於一個我已經不愛的人,我有什麽好生氣的?”


    藍憶蕎摟著母親更緊了,母親是堅強的,她一直都知道。


    她自豪的說道:“媽,你真棒。你是我的偶像。等你出了國把眼睛治好再回來之後,你給我當模特,我專門為你設計衣服,怎麽樣?”


    “沒問題!”母親順從的寵溺的看著小女兒。


    前麵開車的譚韶川看著後座的嶽母,心中對她越發生出一種敬佩,嶽母在麵對楚橋梁和洪寶玲的時候表現出來的那種鎮定和淡然,壓根不是楚橋梁和洪寶玲之輩能夠與之相比的。


    還有謝氏老夫妻兩。


    白白失去這樣內秀的女兒五十年,可真是他們謝氏夫妻兩人生最大的損失。


    譚韶川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依偎在梅小斜懷中的藍憶蕎,心想,蕎蕎有這樣堅韌不拔又帶著一些狡猾暗戳戳蔫兒壞的性格,很大一部分都傳承了自己的母親。


    母親很優秀。


    女兒自然不差。


    他在看她,她也看到了他在看她。


    窩在母親懷裏,她對他壞笑了一下。


    回到家中梅小斜便一頭紮進了廚房裏和李嫂一起忙活著準備明天的食材。


    “我跟你說啊蕎蕎媽,你不知道那個小知了有多可愛,那張小嘴兒巴拉巴拉的甜的,在你跟前轉悠著,就跟你吃了蜜糖似的。”李嫂一邊摘菜一邊對梅小斜介紹林知了。


    “是嗎!”


    梅小斜笑了,她非常喜愛孩子。


    見到任何孩子都想給予一份疼愛,終究是因為自己幼年的時候沒有得到多少來自父母的愛。


    總想著自己能夠做的更好一點。


    “那我得多準備知了愛吃的飯菜。小孩子都愛吃甜的,嗯,我準備足夠的甜品。”梅小斜認真的說道。


    坐在客廳裏一邊吃薯片一邊看肥皂劇的藍憶蕎看著在廚房裏忙活的兩個媽媽級別的廚師一眼,估計她們一邊摘菜理菜,一邊聊天的,一時半會兒是注意不到她了。


    她電視機沒關,悄悄上樓去了。


    樓上的男人正在書房裏,起先是處理一些重要的郵件和公司事務。


    後來他接了個電話。


    電話是大媽姚淑佩打來的。


    自大媽的勢力被譚韶川一鍋端了,然後譚韶川又把大媽送回老宅之後,他再沒去過老宅,一直都冷處理大媽這件事情。


    後來父親從雲京衝洗血管回來了,譚韶川依然沒去老宅。


    他要留給大媽充分的時間讓她將火氣消散完畢,然後再見他譚韶川時,便是她沒有任何戾氣與他相抗的時候。


    這就是譚韶川的精明之處。


    如果大媽換成任何人,可能他都不會這麽對她網開一麵,然而她是父親相守四十年的老伴。


    在他和大媽明爭暗鬥這件事情上,父親明顯是偏向他的,但,父親隻有一個請求,就是讓他放過大媽。


    再說了,終究是養了他十幾年的大媽。


    他一直在等,等大媽主動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再去老宅看她也不遲。


    這個電話他等了兩周。


    “川兒,你已經把媽所有的勢力都瓦解一空了,媽現在就是一個可憐的老太太,媽養了你十幾年,難道你不該回來看看媽,陪媽吃頓飯,盡盡你一個作兒子的孝心嗎?”電話那一端,姚淑佩的語氣看似強硬。


    實則,她是在向譚韶川低頭。


    “大媽,這兩日韶川一定會帶著您的兒媳婦一起去給您盡孝。”譚韶川恭敬的語氣說道。


    “我的兒媳婦?曹瑜?她都已經被我折磨成那樣了,她這輩子肯定是恨死我了!如果是她我不見也罷!我的態度和你爸一樣,我討厭那個驢臉。”電話那一端姚淑佩極為不客氣的說道。


    直到現在,她對她把曹瑜折磨成那樣絲毫沒有懺悔之意,她和老伴兒一樣,十二分的憎惡那個驢臉呱嗒,見了誰都覺得人家欠她二百塊錢似的的女人。


    這也是她為什麽會那麽殘忍的摧殘曹瑜的重要原因。


    直到目前姚淑佩尚不明白,自己養大的兒子這麽精明,這麽腹黑,這麽成竹在胸什麽事情都在掌控之中,怎麽就找了這麽個女人?


    電話這一端,譚韶川平靜無波的語氣說道:“是蕎蕎。”


    “什麽?”姚淑佩以為自己聽錯了。


    “三個月以前不是已經在宅子跟你們宣布了,蕎蕎是我的未婚妻,你們的兒媳婦,大媽您怎麽扯到曹瑜身上了呢?您什麽時候見我和曹瑜在一起過?不一直都是蕎蕎麽?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蕎蕎早就是我的人了。”譚韶川的語氣就跟平常說話一樣。


    他絲毫不拿大媽的驚訝當回事兒。


    電話那一端的大媽:“……”


    憋屈了半個月,氣兒是慢慢的一點點順下去的。然而,直到這一刻姚淑佩才真正體會到自己這個庶出兒子的厲害之處。


    兒子說的一點都沒錯。


    他從未和曹瑜在一起過,他一直都跟蕎蕎在一起。


    蕎蕎早就是他的人了。


    他這招反其道而行之,把她這個大媽害得傾家蕩產了呀!


    還好!


    還好她錯虐了,還好,她虐待的人原來真的不是他的最愛,還好,她最疼愛的蕎蕎安然無恙。


    這一刻,大媽恍然又意識到韶川之所以拋給她一個曹瑜,完全是顧念了舊情了,要真把蕎蕎暴露給她,而被她虐待了的話。


    那她跟這個庶出兒子的仇恨,恐怕下輩子都難以解開了吧?


    “我的兒,媽不得不承認,你太精明了!”姚淑佩在電話那一端由衷的說道。


    “如若不然我怎麽執掌譚氏集團呢?”譚韶川雲淡風輕的說道。


    “好,抽開帶蕎蕎過來,我一直都把她當做保姆下人,還從未把她當兒媳婦看待過呢,你帶她過來,我這個做婆婆的該給她什麽我不會虧了她。”姚淑佩說道。


    譚韶川淡淡的說道:“好,我會帶蕎蕎過去看您。”


    和大媽在電話說了這麽多,藍憶蕎一直都在外麵聽著。


    尤其是他對姚淑佩說:“蕎蕎早就是我的人了。”


    這句話讓藍憶蕎聽起來莫名的就會被撩到。


    這是今天第二次他撩到她。


    先前在商場裏,他摟著她碾壓楚家人的時候,當時的她真想立馬鑽他懷中掛著他的脖子猛親他。


    隻是,那時候在商場裏,上車了之後車裏還有媽在。


    她沒好意思。


    剛才就是因為看到媽和李嫂在廚房裏忙活著理菜說話,一時半會不會注意到她。


    她才偷偷跑上來準備騷擾騷擾他的。


    她將毛茸茸的粉紅兔拖鞋悄悄的脫掉,踮著腳丫子跟做賊似的走進他的書房,男人剛剛掛了電話,正在曬台上抽煙。


    身著休閑裝束的他的背影顯示著一種工作之外的那種帥氣和勁霸的感覺,他的背脊修挺緊實,雙肩寬而平直,屬於典型的那種到倒三角形的身板。


    尤其是他現在背對著她抽煙的樣子,手臂瀟灑的抬起,慢條斯理的抽上一口,手臂放下的時候,藍憶蕎能看到他前麵一片片擴散開來的煙霧。


    還有垂下去的他手指之間純熟的夾著香煙的姿勢。


    藍憶蕎有點迷醉。


    她一直都知道,她抽煙的姿勢很man,很性感,帶著一種特有的成熟男人味兒。


    她悄悄的靠近他。


    她想好了,就從後麵抱住他,問問他,可不可以教她抽一口煙?


    正要張開雙臂從後麵抱住他緊實的腰腹時,男人突然將手臂向後麵伸過來,十分精準的一把掐住她的手臂,再一帶,便將她帶到他的懷中來。


    頓時間,她被包圍在他的煙霧之中。


    煙霧裏含著他的味道。


    有時候她在想,光是聞著他的煙味兒,她都會覺得渾身被他撩的發軟。


    “小東西!”


    男人的嗓音是抽過煙之後的特有的一種嘶啞廝磨的嗓音:“你這是想在背後怎麽偷襲你的男人呢?”


    女孩的小臉立刻脹紅了。


    又紅又帶著一種期許。


    她和他分居又將近十天了吧?


    十天不算太長時間,可,短短四五個月的時間,她已被他調教的,感覺對那方麵的事情有一種癮似的。


    她早就已經戀上了和他嬉戲,戀上了被他嬉戲,戀上了他將她壓在身下他安住她的雙手而他承受著他的重量的感覺。


    她的手腕被他鉗著別再她細軟的後腰上,他夾著香煙的另一隻手自然而然的放在了她翹挺的臀上。


    似有如無的遊走著。


    她的心仿佛也跟著他的手在遊蕩,說話的聲調都無法控製住平穩:“我……我想讓你教我抽一口你的煙。好麽?”


    忽高忽低,忽軟忽硬的語調裏似乎帶著一種水,又似似一種砂石,既輕緩的流淌著,又帶著一種磨人的感覺。


    下意識的第一反應他就想拒絕她。


    她正在調養身體,她不能抽煙。


    但是,一垂眸賤,他看到她羞赧又炙熱含情的眼眸的時候,他將想要說的話咽了下去。


    她沒有不良習慣和嗜好。


    她從來不抽煙更不酗酒,偶爾一次即興的小嬌憨小情趣,他為什麽不滿足她?


    “想學你的男人抽煙了?”他帶著一種讓她無法猜透的意味問她道。


    “嗯,不過我還不會,你教我好麽?”她問道。


    男人看著她。


    看了有一會兒,不語。


    “好不好?”她仰著小小的下巴再次問他。


    他沒有答,而是錯開她的小臉,輕輕的歪了下頭,抬手臂長久的抽了一口煙,然後眼眸依然注視著她。


    他沒有張口。


    她看到他鼻息裏徐徐緩緩向外排出煙霧。


    他抽煙的姿勢真嫻熟,吐煙霧的技巧更為嫻熟,有時候她覺得如果有人舉辦吐煙霧技巧與迷人優美大賽的話。


    他是可以獲得冠軍的那種。


    他吐煙霧的技巧實在是太man太迷人了。


    她有些癡迷。


    他覺得他吐煙霧的姿勢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極大的撩撥。


    她就這麽沉醉的看著他,期許著。


    他自從抽了煙之後便沒有張開的唇突然毫無預示的落了下來。


    落在了她的唇上。


    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他拇指和食指已經強迫性的將她的唇捏開。


    頓時。


    存留在他唇息內的一股薄薄的帶著他的味道的煙味鑽入了她的口腔,她的喉嚨,以及她的鼻息內。


    很好聞,是她喜歡的味道。


    可她依然受不了那種帶著強烈侵略氣息的嗆味兒。


    她想咳。


    幸而他鬆開了她的唇。


    她終於咳了出來,眼淚都出來了。


    “就這麽點煙味兒都受不了了,還想學我抽煙?”男人看著她含淚呃眼眸,懲罰的說道,與此同時他手臂將她收緊。


    男人的唇,再次向她襲來。


    她一個心突然抽緊張了,小手下意識緊忙向外推他:“我……我,我不要學抽煙了,你放開我……”


    “還由的了你麽?”男人的嗓音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懲罰。


    繼而一個俯衝,霸道的唇再次堵住了她。


    ------題外話------


    昨天太匆忙,忘了跟寶貝們說節日快樂了!今天補上哈。節日快樂親們,出遊愉快!天兒熱了,不要忘記塗抹防曬用品。


    晚一點試試看,還有沒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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