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小斜和藍憶蕎聽到譚韶川的這一聲稱呼,母女兩都楞在了當下。


    藍憶蕎用手捂著自己的唇:“韶川……”


    她不知道接下來該用什麽樣的語言來表達自己內心的觸動。


    一句:媽。


    足以展現了譚韶川對藍憶蕎所有的愛。


    母親是個被人嫌棄的女人。


    被前夫楚橋梁嫌棄。


    被她自己的親生兒子楚慕寒嫌棄。


    梅小斜也哆嗦了嘴唇。


    她沒有看譚韶川。


    因為很多人看到她斜視別人,然後用半邊唇角歪笑的時候,別人覺得她猥瑣。


    包括她自己的親生父母親也這樣認為她,並從內心裏厭惡她。


    女兒跟她絮叨了一下午韶川的好處,以前和前男友談戀愛的時候,也沒見她嘟囔成這樣。


    梅小斜知道譚韶川在女兒心中的分量。


    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讓這個毛腳女婿嫌棄女兒。


    所以,她不看譚韶川。


    “媽。”


    譚韶川又喊了一聲,喊的很自然,聲音沉穩淡定,給人一種安全感,讓人一聽就是家裏的主心骨。


    “蕎蕎經常說,您最疼她,什麽都給她最好的,別看家裏住農村,從小到大您都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譚韶川說。


    “是呀。”


    梅小斜的聲音有些蒼老,語氣裏盡顯了母親的柔愛:“一想到她一點點,三斤多重,成年男人的一隻大鞋子都能把她裝下去,身上還帶著血,額頭上都是白色的胎油,被包裹在包被裏,躺在垃圾箱裏閉著眼哼啊哼啊的哭,我就想這輩子都不能虧了她,這孩子可憐。”


    “媽。”譚韶川上前一步來到梅小斜的跟前。


    梅小斜比藍憶蕎矮,再加上她常年辛苦勞作更顯的身體萎縮,風燭殘年的樣子。


    譚韶川自然展開雙臂將梅小斜摟在懷中,誠摯的說道:“有我在,您今後再也不用顛沛流離了。”


    “你是個好孩子……”梅小斜濕了眼圈。


    這個晚上,他們沒有在家吃飯。


    譚韶川帶著藍憶蕎梅小斜以及李嫂四人在高級餐廳裏慶祝了一番。


    四個人邊吃邊聊。


    特別有家庭的溫馨感。


    尤其藍憶蕎,小嘴沒停過。


    “韶川,這是我媽,我的媽媽,你喊媽媽都是蹭的我的光,你知道哇!”


    譚韶川:“……”


    “我媽媽真的找到了誒,我不是在做夢。嘻嘻嘻。韶川你說你,你去北方了那麽多次都沒找到我媽,你沒想到吧,我媽就在我身邊!哎,就在我身邊!這世上誰有我媽那麽聰明哦!”


    譚韶川:“……”


    “我媽跟我最有默契,她知道我想她,知道我出不了這個城不能去找她,就自己來了……嘻嘻。怎麽樣,我媽聰明吧,我跟你說我的聰明都是遺傳我媽……”


    譚韶川:“……”


    “我媽……”


    “我媽……”


    “我媽……”


    譚韶川:“……”


    他今天就是個夾菜的。


    李嫂看著藍憶蕎不停的嘟囔著,眼圈陡然紅了,忍不住去了盥洗室。


    旁邊的服務員以為李嫂怎麽滴呢,就過來問:“女士您需要什麽幫助嗎?”


    李嫂抽抽噎噎:“可憐孩子啊,多少年沒找到媽了,這剛一找到,你看給她高興的。”


    服務員:“……”


    鬧了半天是喜極而泣。


    這個夜


    在藍憶蕎和譚韶川同居了五個月的這一天,譚韶川的媳婦兒成功的被他老嶽母給搶走了。


    他一個人獨守的藍憶蕎的小閨房。


    他的大臥房讓給了母女兩。


    都大半夜了,他還隱隱約約聽到母女倆嘀嘀咕,嘀嘀咕。


    縱使有一肚子的問題想要問梅小斜。卻也不忍心在這個時候打擾母女兩。


    翌日


    譚韶川醒的很早,他以為昨晚母女倆聊的這麽晚,這個時候一準她們還在夢鄉,他輕手輕腳的下了樓。


    卻發現梅小斜一人坐在客廳。


    “媽。”譚韶川知道梅小斜在等他。


    老人的眼雖然殘疾,但心裏很亮堂。


    十分鍾後


    兩人坐在譚韶川別墅外臨湖的一個長椅上。


    梅小斜靜淡的開了口:“韶川,蕎蕎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媽,這是應該的。”


    “蕎蕎這孩子,一出生就多災多難,上天對她十分不公。”


    譚韶川:“我知道,我以後不會再讓她受任何苦難。”


    “我不是這個意思韶川。”


    譚韶川:“?”


    “自古豪門多紛爭,我當年嫁給楚橋梁的時候,楚橋梁還不是豪門,後來他發跡了,我們的患難婚姻卻結束了,還有……我太了解豪門內的宗錯複雜、人性的薄弱,以及身不由己了……比如昨天,如果我和小閻要是沒去救蕎蕎的話,蕎蕎已經被至少兩個男人輪奸了,蕎蕎她……做錯了什麽?”


    譚韶川:“……”


    “我從小都教育我的孩子,遠離豪門,遠離有錢人,自食其力,我不求蕎蕎今生吃香喝辣,我隻要她平安終老,韶川,你能明白我這個做母親的心嗎?”


    “媽,我明白。”


    譚韶川將梅小斜摟住,長噓一口氣,十分鄭重的對她說道:“人生在世,不可謂不遇風險,即便是再風平浪靜的人,也或許她走在大街上無緣無故遭遇一場劫難,所以很多時候劫難不可避免,一切都在定數,但是,韶川可以保證盡我最大努力保護蕎蕎,傾盡我一生給予她愛,無論她變老,變醜,還是……”


    他沒有將那些不可預知的不幸的話說下去。


    他不想讓藍憶蕎經受任何的不測。


    哪怕這是言語上的形容,他也不願意。


    他停頓了一下才說道:“無論蕎蕎變成什麽樣,我都和她風雨同舟,愛她一生。”


    “即便是昨天那種情況她不幸遭遇了……你也愛她?”


    “當然!”


    譚韶川斬釘截鐵的說:“那不是她的錯。而且這隻是個形容,以後我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還有小閻,您,不都是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麽?媽,蕎蕎已經遭遇了諸多不幸,以後不會了。”


    梅小斜斜眼看著摟著自己猶如兒子一般的男人。


    蕎蕎告訴她,韶川很有胸襟。


    韶川很豁達。


    這一刻,梅小斜感受到了。


    她紅了眼圈:“韶川,我曾有三個孩子,現在就剩這一個了,唯一的一個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譚韶川一連說了三遍。


    梅小斜的心境他尤為理解。


    他健碩的手臂,將這個哭了大半輩子的老人摟的更緊。


    良久之後,梅小斜又斜著眼艱澀的看著譚韶川:“媽有個不情之請,可以嗎?”


    “楚雙實業?”譚韶川問。


    梅小斜苦笑:“你是個聰明孩子,怪不得你能夠執掌偌大的譚氏集團。”


    “能不能給媽一個薄麵,不要去動楚雙實業?行嗎孩子?”


    “我答應您,媽。”譚韶川答應的很利索。


    麵對這樣一個老人的懇求,他無法做到不答應。


    隻但願楚慕寒能猶如他的母親疼愛他那般,懂的生身母親的良苦用心。


    “媽,您信任韶川嗎?”譚韶川問道。


    “嗯。”梅小斜肯定的點頭。


    蕎蕎是個心中有數的孩子,蕎蕎看準的男人,她這個做母親的沒有理由不相信。


    在這之前,她隻是聽楚慕寒說,從昨天到今天,她親眼看到了蕎蕎的生活狀況。


    孩子很幸福。


    這得益於給了蕎蕎幸福的男人。


    “您能告訴我,在濉市第三波找您的人是誰嗎?”譚韶川已經知道一撥人是他自己,還有一撥人是楚慕寒和楚橋梁。


    那麽,第三波人呢?


    梅小斜:“……”


    她的斜眼子不看譚韶川,而是黯淡的看著遠方。


    以一種悲愴的語氣的說道:“這是媽一生的痛,也是媽為什麽不想讓蕎蕎接近富人的真正原因,但,媽不能告訴你。媽不想讓你為難。”


    譚韶川知道剛找到梅小斜不能太過著急的追問她,便沒再勉強她:“媽,您不想說的我就不再問了。”


    半個小時後


    當藍憶蕎起床沒有看到母親,自己的小閨房內也沒有看到自家男人的時候,她便猜到母親和韶川背著她在談話。


    穿衣下樓,客廳沒人。


    廚房裏隻有李嫂在做飯。


    她又來到玄關處,一轉眼看到玻璃門外譚韶川堅實的手臂攬著母親正在朝室內走來。


    母親視力很弱,平時走路都是磕磕絆絆跌跌撞撞。


    此時此刻因為韶川陪伴在她的旁側,單臂摟著她,由他帶著母親走路,母親的步履很穩。也很心安。


    藍憶的鼻子一酸。


    沒入獄之前,她和蘇瑾延也戀愛兩年,兩年的時間蘇瑾延見母親的次數加起來七八次。


    然而


    蘇瑾延卻從未有一次像韶川這樣,如此用心的照顧母親。


    人與人之間的優劣是不能比較的。


    一旦有了比較,藍憶蕎會再一次的意識到,她之所以坐牢,之所以之前受了那麽多的磨難,之所以被蘇瑾延甩了,原來都是上帝對她的特別眷顧。


    因為讓她生命中有了譚韶川。


    吃早飯的時候,母親提出來要回去。


    藍憶蕎不同意。


    “媽媽不能夾在你和慕寒之間,媽媽原本以為你生活在水深火熱中,才會忍不住經常徘徊在你周圍看你一眼,現在媽知道了你生活的很幸福,媽可以安心的回北方,回一個沒人找到我的地方過我自己的生活。”梅小斜平靜的說。


    “不,媽媽,不!”藍憶蕎當場淚噴。


    “你不能走!嗚嗚嗚……”


    “我不要你走!”


    梅小斜:“……”


    她何其忍心?


    可


    一邊是親生兒子,一邊是最疼愛的女兒,讓她這個做母親的如何抉擇?縱然明知道兒子以及楚家恨蕎蕎恨她恨到骨頭裏,可她這個做母親的卻做不到與兒子為敵。


    唯一的方法,就是她遠離。


    “媽,您看這樣行不行?”


    譚韶川冷靜的分析情況:“我不會動楚雙實業,更不會動慕寒一根汗毛,這個我以蕎蕎的名義向您保證決不會動他,而楚家,她們想要動蕎蕎更是不可能,要不然也不會千方百計把你找出來用來對付蕎蕎您說是不是?”


    梅小斜+蕎蕎:“……”


    譚韶川繼續說道:“您先在這裏住下,等韶川忙完了這一陣子之後,我和蕎蕎兩人一起帶您去國外治療您的眼睛。”


    梅小斜猛然一愣,然後斜楞著眼看著譚韶川:“韶川你是說……”


    “韶川在沒找到您之前在網上國外谘詢,現在有最頂尖級的醫療水平可以置換眼球,但,也得等待最佳時機。”譚韶川看著梅小斜,謙誠的說道。


    “韶川……”藍憶蕎一下子撲入譚韶川的懷中。


    然後看著梅小斜說道:“媽,就這麽安排!不許變!絕對不許變,我不許你變!”


    她語氣執拗的像個孩子。


    還是個不能和她唱反調的孩子。


    這一刻梅小斜心疼無比。


    孩子從小跟著她和丈夫居無定所,三兩歲上,他們夫妻告訴她:“你不是我們的親孩子。”


    聽到這些,蕎蕎哭的縮成小小一團,瑟縮的問他們:“爸爸媽媽是不要我了麽?是不是我不乖?我有聽姐姐話,我沒有鬧人。”


    又大了一點,梅小斜為了北上尋找親生女兒,就把蕎蕎送回楚家。


    天知道那一個星期這孩子在楚家是怎麽過來的?


    她和藍留根兩人蹲在楚家外麵守了好幾天,竟然真的看到孩子被當成垃圾一樣的扔了出來。


    那時候的梅小斜和藍留根兩口子後悔的無以複加。


    於是對天發誓!


    以後哪怕是命不要了,也要疼愛這個孩子。


    孩子太可憐。


    本該是有個富裕的父母親,卻要跟著殘疾養父母顛沛流離到十八歲,好不容易上了大學,卻又被親姐姐陷害入獄。


    孩子長這麽大,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任性的要求過母親。


    再說了,梅小斜能聽得出的來,韶川這都是為了她好,活了大半輩子,這個毛腳女婿是對她最好的一個外人。


    她看著女兒女婿笑道:“媽媽答應你們。”


    藍憶蕎這才破涕為笑。


    “媽,公司裏有很多事務等著韶川處理,韶川就不在家陪您了。”譚韶川恭敬的對梅小斜說道。


    “去吧韶川。”


    去公司的路上,譚韶川又問了小閻一些曹瑜以及謝氏老夫妻兩襲擊蕎蕎的細節。


    小閻歉疚的對譚韶川說道:“大約是因為我激怒了曹瑜,那天她打電話問我來著,我告訴她她要保護的人就是蕎蕎。”


    譚韶川又問道:“大媽還沒行動?”


    “從昨天到今天,老夫人都有派人在醫院裏活動,估計是要下手了。”小閻回道。


    “繼續暗中觀察。”


    “知道了譚總。”


    譚韶川的手機響了。


    打開一看是宋卓打來了,他立即接通:“小宋,什麽事?”


    “譚總,昨天晚上謝氏集團戴總電話打到我手機上,問我您今天上午有沒有時間見他……我估計是為了昨天的事來見您,又擔心您因此發火,所以事先打給我了,我昨天沒有給他回話,您……”


    “今天上午讓他過來。”譚韶川立即說道。


    若想大媽盡快得手,謝氏集團必須得有人不在場才行。


    “好的譚總。”


    收了線,這一邊宋卓立即回複戴遇城。


    此時此刻,雖然臨近上班在即,戴遇城卻隻身一人坐在樓下蘇煥的房間裏。


    房間裏空空如也。


    就連床上的鋪墊都在昨天被李嫂和馨兒扔了,而且應馨兒的要求,李嫂消毒消了三遍。


    這裏除了消毒水味什麽都沒有。


    戴遇城不知道他怎麽坐在了這裏了?


    昨天剛把蘇煥趕走的夜裏,馨兒一臉期待的來到了他房間,告訴他,她現在已經成年了,她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她要與他同床共眠。


    她伏在他懷中呢喃自語:“阿城,現在終於好了,終於趕走了蘇煥那個騷貨,這個屋子裏就又剩下我和你了,騷貨不會再來打擾我們了,阿城,教我怎麽做……好不好?”


    然而,戴遇城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有的隻是內心裏一種說不出的狂躁和不耐。


    他需要宣泄。


    一種成年男人的宣泄。


    他很愛馨兒,可以把她保護的密不透風,讓她成為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然而,馨兒卻無法走進他的不潔的成人世界中來。


    他要怎麽告訴馨兒?


    他和蘇煥的每一次他都十分的盡興,他想要什麽樣的姿勢蘇煥都能夠契合他。


    前麵,後麵,上麵,下麵。


    把蘇煥掛在門上。


    讓蘇煥的上身掉在地上,腿和臀部架在床上。


    浴室內。


    馬桶上。


    他隻要拍一拍蘇煥的臀,蘇煥就會乖順的換姿勢,他隻要坐在蘇煥的床沿上敞開腿,蘇煥就會趴下來。


    用唇服務於他。


    那種四肢百骸都能得到前所未放鬆的感覺,他要怎麽告訴馨兒?


    難道要以成人的語氣告訴馨兒,成人世界裏有個排比句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到的不如嫖?


    為什麽不如嫖?


    那是因為可以肆無忌憚毫無下限當成垃圾桶一般的在被嫖的女人身上耍把式。


    難道他要告訴馨兒,一直以來他都把蘇煥當成垃圾桶來來倒垃圾。


    倒完了他才能周身舒爽?


    而麵對馨兒的時候,他無法爽?


    他愛馨兒,不能傷害她。


    因為不能傷害,所以局限了所有。


    然而


    他是個成年男人。


    他在公司,在商場,在任何地方所承受的那種常人無法想象的壓力,在最近五個月裏都得到了最好的宣泄。


    那就是蘇煥。


    他艱澀又陌生的推開馨兒,將馨兒鎖回她自己的房間裏,然後他一個人躺在床上,躁怒不已。


    半夜時分,自己開啟了一瓶紅酒咕咕噥噥全部喝完,想要借助酒勁兒入睡。


    然而


    他卻不知不覺踹開了蘇煥的房門。


    原本想要又廝又打又肆無忌憚的邪惡一番。


    然而,室內空空。


    他就這樣坐在這個房間裏從夜間到天亮。


    天亮,蘇煥的這間不朝陽的小屋裏也透進來光鮮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他的垃圾桶沒有了。


    他以後要是在想宣泄自己的壓力,都也找不到合適的出口了。


    馨兒嗎?


    永遠不可能。


    馨兒是一個嬌貴不已需要保護需要愛護磕不得絆不得的瓷娃娃。


    而蘇煥卻是個可以讓你肆意流汗,暢快淋漓,任意摔打的不倒翁。


    沒有不倒翁,你無法肆意流汗,無法暢快淋漓。


    無法讓自己舒爽。


    秦嫂推門進來了。


    乍一看到蘇煥的房間裏有人,秦嫂嚇一跳,看到是戴遇城的時候,她才說道:“先生,你……怎麽坐在這裏?”


    “嗯,有事麽秦嫂?”戴遇城疲倦的嗓音問道。


    “呃,小姐說讓我再消毒一遍,怕這屋裏留著蘇煥的……”秦嫂說了一半不說了。


    “出去吧。”戴遇城說。


    “好的先生。”秦嫂正不想進來呢。


    “等一下。”戴遇城又叫住她。


    “還有什麽吩咐,先生?”秦嫂問道。


    “一會去醫院裏幫忙照看一下曹小姐,她胃受傷了不能吃硬物,你熬點小米稀飯給她端過去。”戴遇城說。


    “好的先生。”秦嫂仿佛有話要說的樣子,看到戴遇城有些不耐煩,她欲言又止,然後出去了。


    秦嫂剛走,戴遇城的手機便響了。


    他看都沒看手機來電便立即接通,不假思索的喊道:“蘇煥!”


    ------題外話------


    晚一點,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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