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瑜笑的很冷淡:“想不想知道今天中午我和誰在一起吃的飯?我在哪兒吃的飯?”


    藍憶蕎不傻,今天中午自己男人去了哪裏她不是不知道。她驀地從沙發上坐起來,聲音裏帶出來一絲緊張:“你什麽意思?”


    “想見你!”曹瑜簡短三個字。


    藍憶蕎答應了:“在哪裏?”


    “我想見你,當然是在距離我近的地方。”曹瑜的語氣非常強勢:“你上次給我做替身的劇組外麵,我還在那裏拍戲,那個地方你應該知道。”


    “知道。”藍憶蕎‘啪’掛斷電話。


    收了線她便拎包騎上電瓶車向外出走,開出一段路程後她停下電瓶車,掏出手機給小閻撥了電話。


    電話接通,藍憶蕎又萌又蘇的蘿莉音:“幹嘛呢親閨蜜?”


    電話那一頭小閻惡狠狠的語氣:“我已經和某人絕交了!”


    “我呸!”萌萌噠蘿莉音立即切換成彪悍的悍匪音。


    “我就問你是不是現在正在做運動!如果你做運動我絕不打擾,我不會像某人和某人的女票那般不厚道!”鑒於她昨天急赤赤要做運動的時候被小閻打擾了,以至於她現在才用比較人性化的語氣問閨蜜。


    小閻:“我做個運動也要報告你?再說了現在大白天的,誰做運動?除了你個悍匪!”


    藍憶蕎放心了:“既然你沒做運動,你現在就跟我一起去西郊莊園的劇組把。”


    “去劇組幹嘛?”小閻不懂了。


    “搶男人!”


    小閻手機差點掉了:“搶什麽?”


    “搶男人!”


    小閻:“……”


    “快點!四十分鍾之後你趕到。”藍憶蕎不給閨蜜考慮的餘地,直接命令道。


    “好。”小閻對著已經切斷信號的手機說道。


    搶男人?


    搶boss?


    boss是用搶的嗎?


    小閻心裏一陣激動。


    出門開車直奔西郊莊園。


    別看他四輪汽車,藍憶蕎是電瓶車,可小閻卻比藍憶蕎稍微晚一點來到了西郊莊園附近的露天停車場。


    停車的時候,他看到了藍憶蕎。


    很顯然,藍憶蕎是在這裏等他。


    與此同時,藍憶蕎也看到了小閻,她沒容小閻下車便來到車旁,隔著窗戶小閻喊她:“蕎蕎,到底什麽情況?是不是那個曹瑜又作妖了!”


    這時候的小閻一點都不嬉皮笑臉,更不貧嘴。


    “如果是曹瑜作妖,我現在就去把她收拾了!丫的我最惡心那個女人了!分分鍾想弄死她!”說著小閻就要拉開車門下車。


    他和宋卓一樣,惡心曹瑜惡心的鼻子眼裏都是,宋卓隻是因為曹瑜對譚韶川死纏爛打才惡心曹瑜的,而小閻從第一眼看到曹瑜,從曹瑜第一次碰瓷譚韶川車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惡心曹瑜了。


    藍憶蕎把住車門沒有讓小閻下車。


    而是咬了一下下唇,認真的說道:“小閻,她現在是謝氏集團老頭老太太的幹孫女,身份和來頭甚至已經超過了戴遇城,如果你動了她必然會牽扯到謝氏老頭老太太,牽扯了老頭老太太也就意味著牽扯老譚總,牽扯老譚總就意味著牽扯了韶川,韶川是我的命我的一切,我不要給他添麻煩。”


    小閻心疼她,語氣就變的很衝:“那你叫我來幹嘛!”


    “我就是想給我加一道保險,如果曹瑜要在這裏對我下毒手的話,我得找個人給我收屍不是?”藍憶蕎冷幽默了一句。


    “你給我閉上你的烏鴉嘴!”小閻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她笑了:“我去找曹瑜了,你在暗處保護我,嗯?”


    “去吧!我倒是想看看,誰敢動你一根頭發絲兒。”小閻朝藍憶蕎笑笑:“有親閨蜜在,你什麽都不用怕。”


    “嗯。”


    轉身要走的時候,她又對小閻說:“不到萬不得已你不要暴露你自己,以免給韶川添麻煩,懂嗎?”


    “明白!”


    藍憶蕎轉過彎騎上電瓶車來到劇組門口,在小閻視線內,她給曹瑜打了個電話。


    “曹小姐,我到了。”


    “來的還挺快。”曹瑜又冷又不把她放在眼裏的語氣:“你往回走一個路口,那裏有個咖啡廳,你在咖啡裏等我,我收拾一下就來。”


    “好。”藍憶蕎忽略曹瑜頤指氣使的語氣,她說什麽她都答應她什麽。


    “等等!”曹瑜又將她喊住。


    “怎麽?”藍憶蕎問道。


    “你帶錢了麽?”曹瑜問藍憶蕎。


    “什麽意思?”藍憶蕎問曹瑜。


    “雖然是我約你到這兒來的,但是咖啡錢我不會幫你付,所以我問你帶錢了嗎?”


    藍憶蕎:“……”


    見過囂張跋扈的,比如傅馨兒,楚心櫻,佟桐,以及姚麗莉,她們這些大戶人家的大小姐無一不是帶著一點驕縱的大小姐脾氣。


    她也見過陰險狡詐的女人,比如大牢裏的那些女牢頭,她們也都是手段用盡,想盡一切辦法毀了她。


    可藍憶蕎生平第一次見像曹瑜這樣毒的。


    毒!


    而且毒的理所當然,毒的十分高冷,毒的毫不講理,仿佛她就是王者她就是天下她就是真理。


    她就是毒,你奈她何?


    “帶了。”藍憶回答。


    “去吧。”曹瑜命令。


    掛了電話,藍憶蕎將自己電瓶車停在小閻的停車處旁邊,和小閻對視了一眼之後,便去了咖啡店。


    進門她便喜笑顏開的看著吧台服務員問道:“小姐,問你個事兒。”


    “您說。”服務員禮貌的說道。


    “附近有個影視劇組你們都知道吧?”藍憶蕎問。


    “知道的小姐,您……是劇組的人員?我沒看到過你。”服務員詢問的語氣說道。


    “哦……曹瑜曹小姐你們認識吧?”藍憶蕎又問。


    “當然認識,她是劇組的女主角。”服務員的語氣又熱絡了幾分。


    “我呢,是曹小姐的小助理,曹小姐這個人平時太低調,基本上都不帶我出來,所以你們不認識我。”藍憶蕎說起謊話來連草稿都不帶打的。


    “對的對的,曹小姐那個人低調又高冷。”服務員是有一些了解曹瑜的。


    “其實我跟你說呀,她家世很豐沃的,謝氏集團也就是投資這部劇的老板,是她幹奶奶,你們知道吧?”藍憶蕎八卦的語氣說道。


    “聽說一點點,但不是太詳細,反正我們知道曹小姐來頭不小。”吧台服務員對藍憶蕎越來越熱絡了。


    不過有一點她很好奇,這位小助理是來聊天的嗎?


    “那個小姐,您是來……”吧台服務員忍不住問藍憶蕎道。


    藍憶蕎笑了:“我就是先跟您確定一下我的身份,是這樣的,我們曹小姐要在你們咖啡廳裏買十包藍山咖啡,十包綠山咖啡,十包瑰夏咖啡,十包雀屎咖啡。都要五百克包裝的。”


    吧台小姐眼睛都瞪圓了:“小姐……真,真的嗎?”


    藍憶蕎一本正經:“曹小姐要的東西,當然是真的。”


    “好,好,我馬上通知倉庫給您打包。”吧台服務員幾乎是歡呼雀躍的表情。


    小助理說的四個品種共計四十包咖啡,每一包都在七八百塊錢以上,四十包,三萬塊錢誒。


    哇……


    她這個月的獎金豈不是要翻倍了?


    “您是要我們送貨,還是您自己提走?如果您自己提走的話,我們這邊會送您一部拉杆車。”服務員殷切的說道。


    “一會我順便拿走,這都是曹小姐馬上要分發給見麵會上的死忠粉的。”藍憶蕎說的有頭有尾。


    “好噠!”吧台服務員對藍憶蕎奉若上帝。


    “還有,曹小姐馬上就到,她那個人很高冷你們也都知道,她最不喜歡別人打擾她,所以一會兒她進來的時候,你們別招她。”


    “這個我們一直都知道的!”吧台服務員立即會意的道:“要不然也不會提前讓你一個小助理來跟我們訂貨了對吧,我們懂得。”


    “給我開一間雅間,曹小姐要用。”藍憶蕎又吩咐道。


    服務員拿起遙控器直指樓上:“翠竹閣空著,您上去吧小姐。”


    藍憶蕎大模大樣的上了樓去。


    剛坐下,曹瑜打來了電話:“在大堂還是包房?”


    “包房,翠竹閣。”藍憶蕎回答的很快。


    曹瑜果然不愧為高冷範,高嶺之花,進了咖啡廳果真是眼睛都不四下瞟的,一味漠視,領位員恭敬跟她打招呼她也沒有一點表情。


    隻冷冷一句:“翠竹閣。”


    “曹小姐跟我來。”領位員說道。


    曹瑜跟著領位員來到翠竹閣,然後關門走人。


    偌大的包房內,隻剩下藍憶蕎和曹瑜。


    曹瑜的眼眸又冷又鄙夷,還帶著一種肆虐的欺淩之色。


    藍憶蕎很平靜,很自然。


    而且率先打破沉默跟曹瑜說話:“曹小姐,雖然你主動約我來,而且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你要見我幹什麽,我也知道你不願意為我的咖啡買單,因為我窮,所以我就什麽都不喝,我隻在這裏聽您對我訓教就可以了。”


    “你囂張什麽!”曹瑜打斷藍憶蕎的話,斥問道。


    “啊?”藍憶蕎。


    “我要你過來隻有一件事。”曹瑜又開口了。


    “嗯?”藍憶蕎洗耳恭聽的表情。


    “馬上從譚韶川身邊滾蛋!”


    藍憶蕎:“……”隔了半晌她又問道:“錢……”


    “一分錢都不給你!”


    “為什麽讓我滾蛋?”藍憶蕎耐著性子問道。


    “我惡心你!”依然是曹瑜式的語氣,絕對不跟你囉嗦,不跟你解釋。


    直白透頂。


    就惡心你了,你怎麽滴?


    “可是譚韶川不惡心我啊?”藍憶蕎笑嘻嘻的說道。


    曹瑜也冷笑了:“跟我耍這些嘴皮子功夫沒用,譚韶川是不惡心你,可今天中午在譚家老宅,和譚韶川父母以及所有的親戚在一起吃飯的怎麽沒有你?”


    藍憶蕎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頭皮:“我……不想去。”


    “哈!”


    曹瑜狂笑。


    繼而說道:“我承認也相信譚韶川是真的挺喜歡挺寵愛你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在歡送佟博翰的大宴會上縱容你,更不會在馨兒十八歲的生日宴上你作了那麽大的惡而依然護著你。”


    “既然知道韶川寵愛我,你還明目張膽讓我滾蛋?”藍憶蕎慢條斯理的問。


    曹瑜回給她一聲輕蔑的笑:“我叫你過來就是讓你知道什麽叫門當戶對,什麽是勢均力敵,什麽是祖上三代淵源頗深,什麽是資金雄厚!藍憶蕎,你一個無根無基的女囚,縱然譚韶川再喜歡你又如何?他那麽喜歡你,還不是一樣不肯帶你回譚家老宅去聚餐?而我……”


    說到這裏,曹瑜滿意又自戀的上下打量自己,冷淡的語氣說道:“而我,卻是那個可以和他坐在一個飯桌上吃飯的女人!我的爺爺奶奶也和譚韶川的父母親相談甚歡,縱然譚老爺子之前那麽不喜歡我,不照樣選擇接受了我?這就是豪門內,不可更改的,根深蒂固的,門當戶對的姻緣,我曹瑜今生勢必是要嫁給譚韶川的。而你……”


    她又頓了頓。


    然而鄙夷道:“你隻不過是楚家送給韶川的暖床工具,如此下賤的女人,我看到你一次就想滅你一次,以前我治不了你我無能為力,以我今時今日身份,我曹瑜的眼裏不揉屎,我就是讓你立馬給我從譚韶川的身邊滾蛋!有多遠你給我死多遠!”


    “如果我不呢?”這一刻藍憶蕎發覺曹瑜好像是在模仿譚以曾發脾氣的樣子。突然意識到,她曾經在譚以曾那裏受到的屈辱,今天是要在這裏找補回來。


    “你不僅沒有機會跟著譚韶川去譚家老宅麵見譚氏父母,不僅沒名沒分,我曹瑜還會讓你生!不!如!死!因為我有個有錢的爺爺奶奶啊,有錢就任性!你隻能怪你是個窮鬼!”曹瑜就是喊在明麵上:我就是欺負你藍憶蕎,我就是霸淩你藍憶蕎,你能怎麽滴。


    你哭死?


    你活該!


    “說完了麽?”藍憶蕎不緊不慢的問曹瑜。


    曹瑜:“……”


    藍憶蕎左手摳著右手的手指頭,摳了有一會兒,然後挑眉笑笑:“曹小姐,我呢,是個女囚,大概你不知道,我就是因為色誘的罪名而入獄的,所以我跟你說啊,我這個人挺賤的,我伏在譚韶川的身邊其實不求別的,什麽跟著他去譚氏老宅吃飯啦,得到他爸爸媽媽的認可了,這些對我來說都是扯淡,我壓根就不稀罕。”


    曹瑜:“……”


    “而且我也沒想過我要和譚韶川門當戶對什麽的。我的要求很簡單,我隻要他這個人,隻要他這個人是我的,每天跟我睡在一起,跟我有說有笑寵愛我就行了,至於他這個人以外的,你個高冷曹大小姐能搶走的話,我都送給你。”


    “你!”曹瑜立起身,猛然一拍桌子,目露凶光的看著藍憶蕎,雙手狠狠的攥拳。


    藍憶蕎也一改剛才的嬉皮笑臉,和曹瑜一樣目露凶光,勾唇冷笑:“和我藍憶蕎搶男人,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是為什麽被關進大牢裏的!兩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開撕是我藍憶蕎的看家本領!曹瑜別看你是個演戲的,可三番五次你都敗在我的手中了,難道你到現在都還沒發覺嗎?”


    曹瑜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繼而憤怒的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上次老譚總把我從海川大廈趕出去,果然是你搗的鬼?”


    “當然!被老譚總從海川大廈趕走那是我給你的見麵禮,我隻讓你初次嚐嚐跟我搶男人的下場!而我今天之所以答應你來這裏的原因就是我要麵對麵的告訴你,想跟我搶男人,門都沒有!”


    語畢,藍憶蕎抓了包就走。


    走到門口,依然對愣怔中尚未回過神來的曹瑜說道:“我是個窮鬼,我什麽喝的都沒點,所以我不用付錢,告辭!”


    這番話說完,她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下樓來到吧台的時候,吧台服務員點頭哈腰的對著藍憶蕎笑:“小姐,您下來了?曹小姐呢?”


    “她在等人,等她下來的時候她會結賬,她東西打包好了嗎?哎……我就是個出苦力的命。”她抱怨的語氣說道。


    “嗨!雖然咱們命苦呢,小姐給您您拿好。”服務員一邊勸她,一邊將一個小型拉杆車交給她:“您慢走。”


    藍憶蕎含笑點頭,拉了拉杆車大模大樣走出了咖啡廳。


    她剛走,曹瑜就下樓了。


    一臉的冷怒,看到誰都想咬誰一口的表情,服務員看到她都不敢跟她說話,可再不敢跟她說話也得喊住她:“曹小姐,您怎麽這麽快就下來了?您……還沒結賬呢。”


    “多少錢!”曹瑜以為是包房費。


    “一共是三萬二,曹小姐您刷卡還是現金?”吧台服務員小心翼翼的抱著數額。


    “什麽!”曹瑜震驚的問道。


    ------題外話------


    由有月票的別等哈,等到月底再投也沒啥用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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