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那個女人在裏麵約會?”謝老太太盯著藍憶蕎的眼神犀利至極,犀利到在她眼裏藍憶蕎偷雞摸狗了似的。


    別看她年歲大。


    有時候人的年歲越大,眼眸裏那股子眼神越是可以當做利劍,謝老太太現在眼神就是這樣,帶著一股子斷定人好壞的神色。


    幸虧藍憶蕎監獄裏混過兩年。


    又一路走來被人罵做小三,色誘,盜竊,各種壞女人的名頭。


    她臉皮也厚了。


    在她看到謝老太太這樣審視,這樣壓根就已經斷定她是一個汙濁不堪角色的時候,藍憶蕎並沒有絲毫的自卑感。


    她隻淡淡的回答謝老太太一個字:“是。”


    她總覺好像在哪兒見過老太太似的,總覺和她似曾相識,但藍憶蕎確定二十二歲的年齡裏,從未見過這個老太太。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感覺。


    難道是前世認識的?


    因了這種感覺,她不想對年逾八十的老太太不客氣。


    所以,她回答了一個字完畢,繼續走人。


    “窮不可怕!”老太太在她身後驟然說道。


    藍憶蕎停步,沒轉頭。


    “這世上窮人多著呢,可你得窮的有骨氣,你窮的吃糠咽菜你的眼睛都不瞄一眼富人碗裏的山珍海味,這樣富人才能夠看得起你!說不定會施舍給你一點點讓你嚐嚐,你懂這個道理嗎小姑娘?如果你吃糠咽菜的同時,你時不時的瞄一眼富人碗裏的肉,你不僅僅吃不到肉,你隻會引得富人更討厭你,更惡心你。”老太太一副語重心長的語氣。


    藍憶蕎回頭,淺淺的笑意看著謝老太太:“多謝您的教誨。我也告訴您,您惡心我,關我什麽事?”


    謝老太太:“……”


    “告辭!”


    “站住!”攙扶著謝老太太胳膊的曹瑜又叫住了藍憶蕎。


    藍憶蕎冷笑一聲,轉身又看著曹瑜。


    “你隻會說這一句‘關你什麽事’嗎?”曹瑜的表情又高冷又平靜,她天生有著一種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淡定氣質。


    “什麽意思?”藍憶蕎問道。


    “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麽惡心你?”曹瑜問道。


    “我昨天問你了啊,你也回答我了,你說你惡心我不需要任何理由,你就是惡心我。”藍憶蕎將昨天曹瑜說的話又還給了曹瑜。


    曹瑜:“……”


    隔離幾秒,她麵無表情的對藍憶蕎說道:“卷起你鋪蓋,立即從他身邊滾蛋!”


    “如果我不呢?”藍憶蕎問道。


    “我忘了告訴你,我現在讓你滾蛋是一分錢都不會給你!你滾也得滾,不滾也得滾!”曹瑜一改昨天商量的語氣。


    今天的語氣極為的堅決。


    這源於她已經用不到藍憶蕎了。


    自昨天藍憶蕎告訴她譚韶川私底下其實是喜歡撒嬌的女人,說完之後立馬閃人的時候,曹瑜也沒那麽傻。


    開機儀式結束,她偷偷的來到了譚韶川所在的‘汀蘭首府’,原本的目的是想看看偷偷看看譚韶川的日常是什麽樣?


    尚未到‘汀蘭首府’的時候,她在菜市場拐角遇到了兩位提著菜籃子的中年婦女在談話。


    “你們家主人好伺候吧?”其中一個問道。


    “你說韶川啊?他一點都不挑,特別好相處。能夠給韶川做家傭,也真的是我們老兩口子的福氣。”另一個中年婦女幸福的感慨道。


    曹瑜不傻。


    一聽就聽出來這位婦女是譚韶川家的女傭。


    堂堂譚氏集團總裁,呼風喚雨的人物,他幾乎等同於一個商業帝國的王,家裏的女傭竟然都直呼他的名字。


    足見小保姆說的對,譚韶川私底下就是不喜歡繃著,他喜歡隨意,更喜歡女人對他撒嬌。


    他喜歡吳儂軟語小女人。


    既然已經確定小保姆說的是真的,那她還留著小保姆幹什麽?


    她這段時間所受的窩囊氣,她在大宴會上被人潑了一臉酒,在譚韶川的辦公室裏被老譚總破口大罵,她受的窩囊氣還少嗎?


    她要發泄給誰?


    這個小保姆就是她的發泄口,她就是惡心她。


    就是要讓她滾蛋!


    立馬滾蛋!


    藍憶蕎看著曹瑜一臉平靜,卻說著極為不講理的話,其實大約在曹瑜的心理,她也算不上不講理吧。她高冷慣了,說話一向直來直去,想到什麽說什麽。


    也從來不與人廢話。


    所以她就是讓你滾啊,不想多囉嗦。


    是啊。


    高冷的人,冰清玉潔的人,哪怕突然間口吐髒話呢!也是一種可愛。


    藍憶蕎依然麵不改色的淺笑:“曹小姐,我是個女囚我要錢幹什麽?我就喜歡待在譚總的身邊,怎樣呢?”


    曹瑜的語氣說的幽幽淡淡:“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曹瑜姐,你先別趕她走啊。”身旁的傅馨兒終究才十八歲,和混跡娛樂圈的曹瑜相比,她實在是太嫩了。


    她看到曹瑜驅趕藍憶蕎的時候,心裏一直都很捉急,她和姚麗莉製定好的計劃啊,要是這個時候把這個女囚趕走,那她還怎麽讓女囚出醜啊?


    “女囚!”傅馨兒一張瑩潤無暇的臉看著藍憶蕎:“你現在馬上向我曹瑜姐道歉!”


    “你們倆是朋友?”藍憶蕎問道。


    “跟你有什麽關係!”傅馨兒立即懟了回來。


    “也對,也是哈。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們兩個都是屬於那種傲骨高冷一塵不染的公主般的美女。”藍憶蕎分析道。


    繼而,她果然聽了傅馨兒的話,極為服軟的語氣對曹瑜說道:“曹小姐,我知道您要是讓我離開譚總的身邊,我肯定在他身邊待不下去,我隻是想求求你給我一個機會,給我一個為您服務的機會,我會讓你知道我留下來,對你以後有多多的好處。”


    語畢


    不等曹瑜說什麽,藍憶蕎便轉身快步走了。


    餘下咖啡店老少三個女人看著藍憶蕎的背影好一會兒。


    “瑜兒啊,你也不必為了這樣一個窮酸泥腿子置氣,韶川那個孩子我還是很了解的,在女人這一方麵,他從不亂來。”謝老太太是經過戴遇城的介紹才認識曹瑜的。


    她一見到曹瑜就跟她很投緣。


    總覺得這姑娘又高潔,又高雅,又不阿諛奉承,有著自己的原則,這樣的人品在娛樂圈實屬難得。


    “謝謝謝奶奶。”曹瑜對謝老太太客氣的說道,既然謝老太太這樣說了,她也不好再說什麽,她和傅馨兒兩人一邊一個攙著謝老太太進入咖啡廳。


    來這裏喝咖啡原本是曹瑜約的傅馨兒。


    是出門的時候碰巧遇上了謝老太太,老太太非要跟著兩個年輕人來這裏湊熱鬧。


    也是因為她一直以來膝下空空。


    到了這把年紀,總想身邊有孫子輩的小輩陪著,也屬正常。


    三個人進去的時候,蘇煥還坐在原來的桌子上沒有離開。


    她在數錢。


    倒不是覺得藍憶蕎給她的錢有什麽誤差,她是心有不甘,前不久剛給家裏寄了十八萬,這還沒過了兩個星期呢,十八彎就全打水漂了。


    藍憶蕎說的對。


    家裏人就是覺得她嫁了個富豪老公,把她當成全家的搖錢樹了,以至於肆無忌憚的在家裏胡作非為。


    想起自己的那個家……


    蘇煥覺得那是個無底深淵。


    可,如果不回那個家裏,不把那個家當做是自己的家,她又該何去何從?


    這樣想著,她將五萬塊錢數出來一萬另外放在了自己的包了,不打算給家裏全部寄走了。


    一起身,她看到了站在她對麵三位衣著光鮮的女人。


    “老……老婦人。馨兒小姐,曹小姐,你……你們也來了?”在她們三個人麵前,蘇煥不由自主的覺得自己矮了一大截子。


    三個人都懶得理她。


    當她不存在一般。


    “服務員,給我們三杯不加糖的濃咖啡。”傅馨兒一邊喊著服務員,一邊對老太太說道:“奶奶,您能喝濃咖的對吧,不加糖的。我跟你說那苦味回味無窮呢,可刺激了。”


    “嗨喲……你個小東西,好好好,奶奶今天就跟你們年輕人學一學,奶奶也喝個濃鬱的苦咖啡嚐嚐……”老太太笑嗬嗬的看著傅馨兒說到。


    她年歲大了,愛吃甜,一點苦都不能吃,但她特別寵著傅馨兒。


    傅馨兒說什麽,苦的也是甜的了。


    “老……老婦人,您年歲大了,像您這個年齡段的老年人,夜間本來就睡眠少,您這個時候要是再喝濃咖,您夜裏還怎麽能睡得著覺?”


    幾乎不加考慮的,蘇煥走上前去就厚著臉皮去勸慰謝老太太,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心理作用,總覺的想要心疼老人一番似的。


    謝老太太看著蘇煥,冷笑了:“小蘇!你要點自尊行嗎?”


    蘇煥:“……”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沒有骨氣,這麽卑躬屈膝的讓我老太太很惡心,你知道嗎?人活著,無論窮還是富,要有骨氣!你沒骨氣誰都看不起你!尤其是我,我最不喜歡誰沒骨氣!你要是能有馨兒和瑜兒這倆孩子千分之一的傲骨,你都不會留在阿城身邊,你懂嗎!聽我老太太一句勸,給你自己留點臉,別讓惡心你的人,更惡心你!”


    這樣的一番話。


    講真格的,誰聽了都受不了。


    誰聽了都得顏麵掃地。


    縱然虛榮如蘇煥,她也是受不了。


    “好!”


    蘇煥當場掉下兩滴清淚:“對不起!我不該提醒您!我不該對您卑躬屈膝,我馬上去‘沁園別墅’收拾我的東西,馬上走人!”


    語畢


    她抓了包便跌跌撞撞的走了出來。


    她在心裏嘲笑自己:“蘇煥你為什麽去關心那個老太婆?”


    為什麽?


    你怎麽跟蕎蕎一樣?


    蕎蕎每次都說不關心你了,不關心你了,可還是第一時間把錢給你送過來了。


    蕎蕎是犯賤,你對老太婆也是犯賤!


    “蕎蕎……”


    她對著空氣喊了一聲說道:“我以後聽你的,我從那個家裏離開,我重新去找一份工作,以後好好的談個男朋友。我都聽你的,我以後就把你當做我的親人了。”


    拎著錢,她沒有急著回‘沁園別墅’,而是先給家裏匯了四萬塊錢,從銀行裏出來之後才又回了‘沁園別墅’。


    彼時,天已經黑透了。


    傅馨兒和謝老太太以及曹瑜三人在咖啡廳裏聊天兒,家裏就剩下秦嫂一個人。


    戴遇城正好也不在家。


    蘇煥將自己的衣物收拾好之後,從包裏拿出一副可按摩腳後跟的按摩鞋墊。


    這是她花了一千多塊錢專門為戴遇城買的禮物,還沒來得及送給他。


    拿了鞋墊她上樓進了戴遇城的臥室,將鞋墊放到了床頭櫃上,她又細細的觀摩了一番他的臥室,男人的臥室通體煙灰色裝飾,就連床上質量上乘的床上用品也是煙灰色純色係的。


    在這蘇煥看來,十分的有一種貴奢的男人味兒。


    她不得不承認,她愛戴遇城。


    自小到大,無論是她的四個哥哥也好,還是她後來工作之中接觸過的男人,沒有一個哪一個男人會像戴遇城這般的如此有氣魄,有隱忍度,而且有王者之風。


    戴遇城一向都是不苟言笑,哪怕是在家吃飯的時候,對待下人秦嫂的時候,他都是一本正經中帶著一種冰冷。


    但,秦嫂說他給她的工資很高,該給的福利還是很可觀的,總的來說戴遇城是個對待下人十分不錯的老板。


    或許是因為他打理著整個謝氏集團的原因,致使他精神從來不敢懈怠,所以才會這般的不苟言笑,看上去很冷狠嚴肅吧?


    但,蘇煥就喜歡這樣的他。


    非常的有男人味兒。


    徘徊他的臥室裏,她看著床頭上麵掛著的他的大幅個人照片。


    蘇煥的眼神久久舍不得離開戴遇城。


    但,藍憶蕎說的對。


    你在這裏隻會把你自己給毀了,這個屋子裏沒有任何一個人待見你,你為什麽要在這裏受虐呢?


    走吧。


    再不走你真的成了一個不要臉的了。


    正要拉開戴遇城臥室的門,卻聽到了有上樓的腳步聲。


    蘇煥驚嚇一跳。


    剛才聽秦嫂說他晚飯不會來吃了,怎麽這會子突然回來了?


    戴遇城是不允許她進入他的房間的。


    怎麽辦?


    怎麽辦?


    焦急中,蘇煥發現戴遇城正跟一個人說話,兩人一邊說話,一邊一起進入了書房。


    蘇煥這才稍微安心了一點。


    她悄悄推開門縫,看到戴遇城書房並沒關門,她也不敢從他的臥室裏出來。


    “伯父,阿城真的無用,阿城已經想盡了一切的辦法,可就是找不到我梅群姐的蹤影。”戴遇城在跟謝衡春說話。


    謝衡春是來接老太太回家的。


    這不老太太和傅馨兒一起出去還沒回來。


    “阿城啊,難為你了。操持整個謝氏集團的同時,還要兼顧我們謝家的私事。”謝衡春畢竟將近八十的人了。


    這一生,除了親生女兒,他卻是指望不上任何人了。


    “梅群姐是勢必要找到的,一天見不到她的屍體,我們都不能放棄,伯父,我們不能放棄,否則偌大的謝氏集團,這麽大的產業誰來繼承?”戴遇城的語氣極為誠懇。


    謝衡春:“阿城……實在找不到你梅群姐,你願意認我做義父麽?”


    戴遇城:“伯父,在阿城的心裏您已經是阿城的義父了,從沒有改變過,阿城自從執掌了謝氏之後也為自己謀了不少好處,我現在自己的產業也不下幾十億了,阿城不缺錢,阿城不能做一個沒有良心的人,此一生哪怕翻遍每一寸土地,哪怕耗盡阿城和謝氏所有的產業,我都要把您的女兒給您找回來,以此來報答您的知遇之恩。”


    謝衡春的哭腔:“阿城啊……好孩子。”


    躲在臥室裏的蘇煥看到這一幕,不可謂不感動。正如她對藍憶蕎說的那般,藍憶蕎其實沒有看到戴遇城這般厚道這般有責任心的一麵。


    蘇煥看到了。


    她都要走了,她依然萬般的舍不得戴遇城。


    他就是狠了點兒,可他比一般的渣男,比那些屌絲男好了太多太多。


    這個夜,蘇煥並沒有如她先前想好的那般離開戴遇城的家再也不回來。


    她沒有走成。


    起初是戴遇城在書房裏她不方便離開。


    後來是自己不想離開,她原本也意誌力不堅定,原本也舍不得離開戴遇城。


    終究是奪走了她第一次的男人不說。


    她真的愛他。


    哪怕他虐她。


    可她依然愛他。


    夜間,她將給戴遇城買的鞋墊放在戴遇城麵前,溫緩的對他說道:“我看到你好多次了你的腿酸脹,感覺血液流通的樣子,其實是你工作太忙,沒時間休息,這個按摩鞋墊在你走路的時候,可以很好的按摩你的足部,會促進血液循環,你穿上試試?”


    “這麽討好我?”戴遇城帶著一點玩味的語氣說道。


    蘇煥垂首。


    戴遇城一把將她按在了身下。


    他對她沒有愛,但作為男人對女人的需要來說,她又十分的符合他的要求和索取。


    每次都能夠滿足他,而他又不需要付出感情,完全可以把蘇煥當做一個身體和情緒雙方麵的垃圾桶。


    無論是身體還是情緒上的,隻要想泄火了,都可以到給她。


    何樂而不為?


    她買的鞋墊穿在腳上還真的挺不錯。


    鞋墊是不錯。


    但是人,用完了還是得照樣滾出去!


    這就是戴遇城的冷。


    深夜一點,蘇煥抱著自己的衣服下樓回到自己房間裏去睡覺。


    第二天


    傅馨兒去上學,戴遇城去上班,秦嫂買菜走了的時候,她自己在廚房裏煮點麵吃了之後也出門了。


    在外麵閑逛了一上午又半下午。


    再一次來到藍憶蕎做調研的商場裏,蘇煥看到藍憶蕎在垂頭忙碌的做記錄,她坐在了藍憶蕎的旁邊。


    “蕎蕎。”蘇煥的語氣很柔和。


    “不是跟你說以後別再來找我了嗎!”藍憶蕎並不看蘇煥,隻冷冷的說道。


    “我聽取你的意見,昨天跟我父母親打電話說的很死,以後家裏要是再出現這樣的事情,我決不會幫他們的!愛誰坐牢誰坐牢去!”蘇煥說的斬釘截鐵。


    “這些你跟我說不著。”


    “我打算聽你的話,找個工作。”蘇煥又說道。


    藍憶蕎:“……”


    “隻是蕎蕎,可不可以讓我不離戴遇城?”蘇煥竟然是商量的口吻對藍憶蕎說道。


    就仿佛藍憶蕎是她的一個家長,一個親人那般。


    “我知道你煩他,可是蕎蕎,我看到的他和你看到的他不一樣,他有他善良的一麵,我戀愛了,我就是愛他,我舍不得離開他……你能理解我嗎?我知道你對我好,所以我求你,不要讓我離開戴遇城好嗎?”


    藍憶蕎突然頹廢的笑了。


    “你有你的戀愛自由,我管你幹什麽。”


    蘇煥咬了一下嘴唇,不再說話。


    隔了半晌她從包裏拿出一副鞋墊:“蕎蕎,你穿不慣高跟鞋我知道的,你偶爾穿一次腳上起的都是泡,這幅鞋墊是我給你買的,按摩腳掌,穿了很舒服。”


    藍憶蕎:“……”


    說心裏沒有一點觸動是瞎話,她嘴裏輕叱道:“拿著我給你的錢,你給我買禮物!”


    蘇煥笑笑:“蕎蕎,你這半個月了都在各大商場裏跑調研,你每天跑的腿酸不酸?”


    “廢話!”


    “過來,去盥洗室那邊,你坐在馬桶上,我給你按摩按摩你的腳。”蘇煥一把拉起她。


    “這是商場。”藍憶蕎不太願意。


    “盥洗室誰能看到?你坐馬桶上,我坐包上,給你按摩按摩你能舒服舒服。”蘇煥使勁兒拉著她,藍憶蕎拗不過,隻好跟著她去了盥洗室。


    別看蘇煥又虛榮,又小氣,還土氣,樣樣都是缺點。


    可她也有優點,她會做飯,會伺候人。


    藍憶蕎坐在馬桶上,兩隻腳都擱在蘇煥的懷裏她也不嫌臭,就這樣輕重適中的為藍憶蕎按摩。


    是真舒服,真緩解。


    她竟然睡著了。


    也怪她昨天夜裏想譚韶川想的半夜睡不著,夜裏還接了譚韶川一個電話,掛了電話又是很久沒睡著。


    這會兒舒服著舒服著,就睡著了。


    再醒來已經是半個多小時以後了,她一睜眼,看到蘇煥脫了自己的外套搭在了她身上,而蘇煥自己就穿了個背心。


    盥洗室裏也有冷氣,她凍的直發抖。而自己的身上蓋著她的衣服。雙腳還在她懷裏擱著。


    蘇煥一直都保持著那種半蹲半坐的姿勢。


    藍憶蕎突然心酸:“你……你幹嘛啊。”


    “你親生父母不要你,我要你,我以後把你當我親妹妹,你放心,我欠你的二十五萬,我一定會還你,還了你你攢著,給自己賣房子。”


    藍憶蕎:“……”眼眶驟然一熱。


    起身穿了鞋,向外走了兩步她說道:“我該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蕎蕎!”


    蘇煥在身後叫住她:“傅馨兒最愛吃蟬蛹,她生日宴會上蟬蛹是必不可少的。”


    藍憶蕎停頓了一下:“我知道了。”


    沒有回頭,藍憶蕎走出了盥洗室走出了商場。


    這是周五的下午,她從商場裏出來整理好自己的資料之後,沒有回‘汀蘭首府’。


    而是騎上她的小電驢去了譚家老宅。


    在譚家老宅的外麵,譚以曾回家的必經之路上藍憶蕎整整蹲守了一個半小時,譚以曾的車剛想拐進家門,他眼尖的看到了門外抱著包坐著的身影。


    示意司機停車之後他下車來到藍憶蕎的跟前,心疼的說道:“蕎蕎,你怎麽在這裏?”


    “老譚總,我沒有您的電話,隻能在這兒等您,我來……就是跟您跟老婦人說一聲,您和老婦人不用給我錢,不用想著給我置辦首飾什麽的了,我……我掙到了一筆錢,五萬塊錢呢。”她的語氣很高興。


    “你……打哪兒掙的五萬塊錢?”譚以曾立即問道。


    “就是曹小姐啊,她演的一個電視劇,一些她不願意演的危險動作啊,髒的累的勁頭啊,都有我來完成。我給她做替身……”藍憶蕎純純的笑著說道。


    ------題外話------


    試試看,還有沒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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