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韶川:“……”


    怎麽就突然問起他這個來了?


    男人一手拿電話,另一手抬眸掃了再做的參與會議的人員一圈。


    突然沉聲靜氣對她們說道:“散會!”


    啥?


    什麽情況?


    會議才開了一半,正在討論的興頭上,怎麽說散就散?


    電話裏的人是誰?


    竟然能重要到這個地步?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疑問,但沒人敢詢問譚韶川。


    大老板說散會自然有散會的道理,而且他們都是知道的,這位大老板即便是不麵對麵開會僅僅隻在電話遙控下,依然可以將該辦的事情辦很穩妥。


    與會人員快速從會議室撤離。


    而電話那一頭的藍憶蕎等譚韶川的回話等的心裏七上八下,他為什麽不回答?卻也沒掛電話?


    正忐忑中,男人的聲音從那端傳來,低沉醇厚的嗓音中,帶著一種讓人耳朵生癢的廝磨感:“怎麽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藍憶蕎:“……”


    聽了譚韶川的聲音,渾身的肌膚都敏感的打了個機靈。


    “你……可以回答我嗎?你什麽時候結婚?”她又問道。


    “你想什麽時候結婚?”他反過來問她。


    她軟軟的笑了:“我不想你結婚,難道你就不結婚了?”


    男人:“小腦瓜子裏麵胡思亂想什麽呢?”


    電話的那一頭,男人一個人坐在空曠嚴肅的會議室內。


    跟她說的卻是一些兒女私情的話:“想穿婚紗了,想當新娘子了?還是想和我春宵一夜?”


    他的嗓音低沉中帶著一種成熟男人的雄渾之氣。


    她抵製不了他對她這樣悄無聲息的引誘。


    她的嗓音的變得帶有一種期待:“哪有不想當新娘子的女孩。”


    “哈哈。”他低沉的笑了。


    在空曠的會議室裏,男人筆挺的背倚在椅背上,整個人顯得很放鬆。


    開了一上午的會議,這個時候她打來電話正好放鬆放鬆。


    “想我了?”他問道。不然怎麽會突然打電話問他什麽時候想結婚呢?


    “嗯。”她在電話那一端溫溫的回答。


    沒有他的大別墅,她一個人躺在極其富有他氣息的被窩中睡覺,睡到半夜裏也會醒來,然後很久睡不著。


    這段時間被他摟習慣了。


    突然的沒有他,會很空。


    “想你媽媽麽?”他突然轉了話題問道。


    他有考慮要和她結婚,但這個時候,他突然有了她母親的消息,他想著如果找到她母親之後再和她舉行婚禮,自然會是更好。


    “我得在青山待三年,三年以後我才能來去自由,我很想我媽,可我暫時不能去找她。”她的話暗淡了下來。


    “那你告訴我,你想什麽時候結婚?我聽你的。”男人又問她道。


    男人問她的話語聽在她的耳中,像在哄著她開心似的。


    “真的聽我的?”她果真開心的笑了,問道。


    “當然。”


    “那我掛了!”跟一陣風兒似的,小丫頭子說掛電話就掛。


    掛的男人在電話那一頭有一腔子的熱火沒處兒滅。


    正巧這個時候會議室外麵有人敲了門。


    “進來。”男人說道。


    “譚總,我沒妨礙您吧?”進來的是黃忠軍。


    “黃總,什麽事?”譚韶川沉聲問道。


    “林律師讓我過來跟您說一聲,您要找的人那邊有線索了。”黃忠軍急切的說道。


    “那我們快點過去!”譚韶川將手機放進兜裏,立即和黃忠軍一起向外出走。


    譚韶川這邊開會的時候,林韜正在往黃忠軍提供的地方趕去。


    那裏其實是濉市邊緣地帶的一家手工編織袋工廠。黃忠軍打聽過,有個斜眼子在這家工廠裏打過工。


    譚韶川和黃忠軍趕到這裏的時候,林韜已經和廠裏的領導談話談了一會子了。


    譚韶川到來之後,那位廠領導一看譚韶川氣派不凡,緊忙又主動的對譚韶川解釋了一遍。


    “那個斜眼子梅大姐,別看她視力不太好幾乎跟瞎子差不多,可她心靈手巧,而且做生意很精明。”


    廠長提到梅小斜竟然是一種佩服和遺憾兩種混雜在一起的語氣:“她和廠子裏的工人不一樣,她交了押金從我這裏租了一台機器回家去做,每次都能比其他工人多交出一倍的產品來,隻是自從她丈夫沒了之後,這幾年她的身體也每況愈下,以前都是一個星期來給我們送貨兩次,這不她這次半個月都沒來,我們也不知道什麽情況。”


    “有她居住的地址麽?”譚韶川問道。


    “有我馬上抄了給您。”廠長畢恭畢敬的一邊說,一邊馬不停蹄的抄了梅小斜的地址給了譚韶川。


    沒做任何停留,譚韶川和林韜兩人以及黃忠軍幾個濉市的官員一起去了梅小斜的住所。


    那是一個七拐八拐到最後甚至連車都開不進去的隱蔽村莊,當譚韶川和林韜一行人來到那村莊最外緣一處破舊不堪的院落外麵的時候,院落的外麵圍上來幾個村民。


    “找梅大姐的吧你們是?”其中一位老者問道。


    “是的老先生,梅大姐在家?”林韜問道。


    他雖然也是個不苟言笑慣了的男人,但作為律師來將,他比較善於與人溝通。


    “哎……”老者一聲歎息。


    繼而自言自語道:“梅大姐,別看她眼瞎,幾乎看不見路,可她當初一來這個村,我就能看出來她是個非同一般的女人,就這個院落,二十多年沒人住了,又是在村莊的最外麵,她愣是願意住下來,不害怕,住下來沒幾天就把院落周理的幹幹淨淨,還能在外麵接了手工活拿回家來賺錢,那個時候我們都說啊,這是個見過大世麵的女人,可就是想不通,她為什麽要窩在我們這個窮鄉僻壤的村莊裏呢?”


    “老……老大爺,那個梅大姐,她在家嗎?”林韜急於想知道梅小斜的下落。


    “哎。”老者又是一聲歎息:“果不其然啊!來找她的人,一撥接著一撥,都是貴人。”


    “一撥接著一撥?在我們之前,有人來找過她?”林韜驚訝的看了譚韶川一眼,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就在半個月前,剛把她接走,也是穿了西裝,開著轎車,非常體麵的人來的,接走啦。”


    譚韶川:“……”


    林韜:“……”


    會是什麽人?


    竟然隻比他們早了半個月?


    兩人互看一眼。


    林韜以專業探案人員的語氣分析道:“老譚,自從你決定要幫小悍匪找她媽,我們從來沒有一天懈怠過,隻要一聽到點風聲,你甚至幾千萬的生意都扔了就立馬趕過來,其實我們沒耽誤是什麽事,主要是那一撥來找梅小斜的人肯定比我們對她更熟悉,更或者是一直以來都跟她聯係,所以他們才能更快的把她接走。”


    “那會是誰?”譚韶川也已經想到了這一點,同時心中也有著更大的疑惑。


    以及,一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線索中斷。


    人已經被接走,接下來還在去哪裏找?


    如果他要告訴藍憶蕎,他下了這麽大的力氣,卻沒有幫她找到她的母親。


    小丫頭會失望到何種地步?


    這個晚上,在濉市的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內,譚韶川一支煙接著一支煙的抽下去。


    直到深夜。


    一包煙全抽完的時候,他拿起手機給藍憶蕎打了個電話。


    那端藍憶蕎已經睡了。


    她白天掛了譚韶川的電話之後,又給蘇煥撥了個電話,想要她來拿五萬塊錢,結果蘇煥沒空。


    才又和她約了明天晚上。


    這樣以來藍憶蕎回家的時間便早了些,因為譚韶川不在家的緣故,李嫂怕她一個人害怕晚上就沒回去,一老一少兩人一邊聊天一邊看肥皂劇。


    又看又說又笑又討論劇情的。


    竟然到了深夜十一點半。


    實在是困的不行了,兩個女人才分別了各自回房睡覺。


    他的臥室裏沒有他,她一個人在他的大床上翻來覆去的一開始難以入睡,後來她雙手抱著他的枕頭,呼吸著他留下的味道,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他打來了電話。


    她做夢一般的接通了電話,聲音很慵懶:“喂……”


    “睡了?”


    “嗯。”


    “在哪兒睡的?”他問道。


    “不……告訴你。”


    “我的床上。”


    “嗬嗬嗬嗬。”她懶懶的笑了,其實困的上下眼皮都打架,可她舍不得閉上眼睛,就嘿嘿嘿的對著電話傻笑。


    “你白天問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你想和我結婚麽?”實在找不到她的母親的話,他要考慮盡快給她婚姻。


    “我?”當然想!


    太想了。


    可


    這怎麽可能嗎?


    她十分的有自知之明,別的一切不說,就單單這一條她是個不能生育的女人,她也不能昧了良心毀他一生。


    “你想得美,我才不想和你結婚!我就是不想讓你和曹瑜結婚,那個女人長得又醜,一張臉長的就跟鞋底子似的,鼻窪子裏還有一顆那麽大的痣,就跟個蒼蠅趴在鼻子上那般,醜死了。”女孩對於情敵一大堆的埋汰。


    絲毫沒有發覺,自己其實是在吃醋。


    在絕大部分人的眼裏曹瑜長得一點都不臭,反而很漂亮,隻是,在小閻,宋卓以及藍憶蕎的眼裏,曹瑜醜的就跟醜八怪似的。


    “聽你的,不娶她,安心睡吧。”男人聽得出她睡意極濃,沒再摩挲她,而是掛了電話。


    她也確實困了。


    電話掛斷之後,她便抱著他的枕頭繼續做夢。


    翌日


    她照例去先去公司裏點個卯打卡報道,報道完畢,她拎了包出門的時候,迎頭遇上其她部門的兩個女同事。


    她才來了不到兩星期,公司裏的同事她還不太能認全,從那兩名女同事的身邊走過去的時候,她隱隱約約聽到兩名同時背後說些什麽。


    “就是她,就是她!”


    藍憶蕎心中一怔,是在說我麽?


    她回頭看兩名女同事,兩名女同事並沒有回頭看她而是繼續嚼舌頭根。


    “小小年紀,真看不出來啊,看著長得挺純這,怎麽就幹這樣的事?”


    “嗨,你是不知道!現在的小姑娘,越年輕越生撲!看到人家老公優秀的,都是直接上門搶的!什麽什麽我懷了你老公的孩子,你老公已經不愛你了。你們的婚姻是可恥的!”


    “天哪……”


    “現在就是個防火防盜防小三的時代。”


    “哎……”


    藍憶蕎在兩個人背後站了有幾十秒,心裏其實也有一種恍惚,這是在說誰呢?


    不過她也沒有在意。


    她又不是小三,自從她來到這家公司之後,每天都在跑市場,公司裏的男同事她幾乎都不認識呢。


    挎上包,她繼續做市場調研去了。


    她很喜歡這份工作,每天都能逛商場,她以前最喜歡光逛商場了,光是看著那琳琅滿目的時裝,哪怕不買光看著,也是一種享受和滿足。


    一天輕鬆的過去了,半下午的時候蘇煥給她打來的電話。本來蘇煥想來商場裏找她拿錢的。


    但她有話要對蘇煥說,所以想選擇個僻靜的地方:“還在上次我給你錢的你家附近的那家咖啡廳裏把。”


    “你真的弄到了五萬塊錢?”蘇煥問道。


    “嗯,弄到了。”


    “謝謝你啊蕎蕎。”


    “講點實際的吧,上次那家咖啡店裏的黑森林蛋糕挺好吃的,待會兒你請我吃蛋糕!”藍憶蕎對什麽都有抵抗力。


    唯獨對吃的。


    “好啊。”蘇煥淡淡的笑道。


    收了線,藍憶蕎騎上電瓶車便去了戴遇城所住的‘沁園別墅’外的咖啡廳。


    到地方的時候蘇煥已經到了,並且點好了咖啡和蛋糕。


    “蕎蕎,我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了,五萬塊錢以及原來的那二十萬塊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你放心,你對我這麽好,我不會不記得你的。”


    “你什麽時候還我錢我都無所謂。”藍憶蕎一看到蘇煥一臉的蒼白,她就氣不打一處來:“你能離開戴遇城,然後和以前一樣,找一份文員出納的工作,每個月有個五六千塊的收入,然後租一間價格便宜的房子。再找一個和你一樣差不離打工的男朋友,就可以了。”


    “蕎蕎你對我這麽好,我也無話可說,我就是不明白,你為什麽非要讓我離開戴遇城呢?”蘇煥咬了咬自己的唇,有些質問的語氣問道。


    “因為他冷血,因為他心狠!”


    “難道譚韶川不冷血,不心狠?”蘇煥立即反問道:“你知不知道譚韶川拿你作為把柄,將楚家死死的捏在手中,讓他們巨額出資,卻隻能拿到十分微薄的利潤?”


    藍憶蕎:“……”真的嗎?


    心裏特別高興。


    “而阿城從來都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他對他的老板謝氏集團十分中心,不僅僅在公事上忠心,在私事上,阿城對謝老爺子,謝老夫人也是盡心盡責,但憑這一點,就說明他不是個渣男。”蘇煥據理力爭的在藍憶蕎麵前羅列戴遇城的好處。


    “這樣的好男人,對你好麽?”藍憶蕎反問。


    蘇煥:“……”


    “行了,我不跟你爭了,你是個成年人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我今天約你在這兒,隻想告訴你,以後無論你在遇到什麽樣的困難,你都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不是你的救世主,我以前就跟你說過,我自己都自身難保。所以,你以後不要再指望我,我決不會再幫你!”藍憶蕎說的斬釘截鐵。


    “我知道,我明白……我以後決不會再麻煩你了。”


    “好,我走了。”藍憶蕎抓了包起身就走。


    剛走出去咖啡廳的玻璃門。


    藍憶蕎看到了三個女人。


    傅馨兒,謝老太太,以及曹瑜。


    很意外。


    藍憶蕎也沒覺得太意外,她連招呼也沒打,便繼續向前走。


    “站住!”謝老太太卻突然叫住了藍憶蕎。


    “夫人,您有事麽?”藍憶蕎回頭問道。


    ------題外話------


    女神節,女王節快樂親愛滴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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