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回頭望了一眼站在桌子後麵的許紫幽。


    他不自覺的低著頭,雙手攥著衣角,顯然柳如意的話正中他的軟肋。


    剛才聽到武清為他開脫的話,起初也是很驚訝。


    但瞬間的震驚後,許紫幽卻又低下了頭。


    “武清,你不用特別為我解釋,這次的事情的確是我大意了。差點把咱們的計劃全砸了不說,更差點把我母親也搭進去。這次的失誤是我一個人犯下的,我該承擔責任。”


    武清臉上笑容忽然收斂,“紫幽,我向來是個公私分明,獎罰分明的人。既是你的錯,自然要你承擔責任,但是不是你的錯,我也不希望你過於自責。”


    說著,武清又轉向正在大口大口的吃著蛋糕,一臉滿不在乎的柳如意。


    “我說錯不在於許紫幽,是因為木老頭的輕功與本領遠在咱們之上。


    他既然能在安全屋中悄無聲息的把我擄走,那麽我從郊外荒宅逃回來後,他又怎麽不會在安全屋附近繼續監視咱們?”


    柳如意聽到這句話,動作不覺一僵,目光也在瞬間凝重起來。


    木老頭的輕功本領,他最是清楚。


    雖然武清被擄走時,他和許紫幽已經走進了屋,但是仍然等同於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擄走。


    但凡木老頭的輕功弱一點,或是抗走武清時發出一點響動,都能叫他及時發覺。


    可是沒有。


    隻隔著一扇門板,他對於院子裏的事情,竟然半點也沒有察覺。


    這對與自詡輕功天下第二的柳如意來說,絕對是奇恥大辱!


    他絕對不想承認木老頭的輕功遠在他之上的事實。


    然而武清這一番話無異於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當然,天下第一輕功,必須是他那當仁不讓的親師父黃亞橋||ヽ(* ̄▽ ̄*)ノミ|Ю,這一點柳如意不接受任何人的任何反駁。)


    “但是在郊外荒宅中,我總算是說服了溫克林,更何況後麵又有梁大少涉入,所以溫克林絕對不敢再誇張的做什麽。


    他想做的無非就是監視我的一舉一動,畢竟武清仍然是他進入金城後,將他得罪狠了第一人。


    可是他卻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木老頭是他前任近身護衛木風木雨兩兄弟的父親。


    即便他會被武清開出的利益條件打動,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木老頭卻見不得武清的逆勢翻盤。


    所以被派來暗中觀察的他一定會找足各種武清是個禍害,必須要除掉的理由。


    可是咱們幾個必須要分派出去,各自做各自的任務。


    而其中最重要,也是最不可替代的任務,就是如意你的那份任務。


    沒有你,就請不來元大公子。


    請不來元大公子,這一場大局,大陷阱,我們就沒有最有力的一重保障。


    所以任誰都可以被木老頭盯上,唯獨如意你不行。


    所以在咱們離開安全屋時,對於咱們幾個的行路方向,先後順序,我都做了細心的安排。


    先是用我自己去引開木老頭,雖然木老頭恨不得直接生吞活剝了我。


    但是從他與溫克林的相處方式,可以看出,對於溫克林的命令,木老頭還是會絕對服從的。


    所以即便木老頭把目標定在我身上,我也沒有生命之憂。


    第二個能被發現的人才是紫幽。


    我原想著有了如意的建議,至少可以將婉清嬸送到安全地方。即便木老頭要逮住一個人質,也會是紫幽一個人而已。


    隻是沒想到,到底棋差一招,差點連累了婉清嬸。”


    說到這裏,武清的聲音也沉了下來。


    一麵聽著武清的話,一麵又盛好一塊蛋糕的慧聰道長思量著說道:“所以武清,你和紫幽的路線相比如意好跟蹤一些,就是為了保證如意能絕對安全的找到元大公子?”


    武清抿著唇,認真的點了點頭,“不錯。”


    聽到這裏,柳如意唰地一下抬起頭,看著武清抬手狠狠一抹嘴,爭辯道:“不是的,安緹小師叔你一開始根本沒有讓我去找元雲台,你不是先讓我去找元家二公子,元寒雲嗎?”


    武清挑眉一笑,點頭說道:“沒錯,不然這麽短的時間內,咱們根本不可能找到能夠直接說服元大公子的人證和物證。”


    柳如意眉頭瞬時擰成了一個鐵疙瘩,“那是元二公子好糊弄?”


    武清笑著搖了搖頭,“非也非也,元二公子比元大公子還要難糊弄。


    我之所以叫你先去找他,是因為元家大公子與二公子極為猜忌。


    之前的慈善拍賣晚宴上,這一點就是再鮮明不過的。


    又加上元二公子對於如小姐那樣執著迷戀。


    而這位如小姐又曾經當著大公子的麵展現自己頂級輕功與莫測的神秘身份。


    所以我斷定,對於這個如小姐,元大公子一定特別在意。


    就好像生怕這位本領高強神秘莫測的如小姐會給他的二弟帶來什麽重要的影響。


    所以如小姐帶著一個天大的秘密去找元二公子,二公子隻要表現出來一點興趣,落在大公子的眼線眼中,就是百分百確實的事實。


    大公子隻會想盡快把這件天大的事情,天大的功勞搶到手。


    而忘記要從事情的根本上去驗證事情的真偽。”


    柳如意雙眼瞬間一亮,“安緹小師叔你不說,我還不覺得,你一說,感覺真的是這樣!”


    慧聰道長笑著剜起一塊蛋糕,放在嘴裏,“所以為了讓如意你那邊複雜的情況完全按照計劃行進,小師叔可是用自己和紫幽的安全去維護呢。”


    聽到這裏,柳如意小臉登時一紅,他撇撇嘴,煮熟的鴨子一般肉爛嘴不爛的繼續找茬道:


    “沒有你們的掩護,我也甩得掉那個什麽木老頭,草老頭的。


    我最起碼還帶著功夫,你們呢?一個隻會些三腳貓的功夫,一個根本就是女兒身。


    被木老頭抓住了,你們怕是還有生命危險,我卻不同,他根本就追不上我,我根本不用你們給我打掩護!”


    “如意,”慧聰聽到這裏,立時皺起眉,“小師叔不僅是咱們的長輩,更是新一門的門主。說話不許這麽沒大沒小的!”


    一直不作聲響的許紫幽聽到這裏,也抬起頭,望著武清一臉憂色的說道:“武清,用我引開木老頭就行了。無論是死,還是傷,我半點不怕。


    你何必要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要是他真的捉住了你,叫你有了什麽三長兩短,又叫我如何跟小白哥哥交代?”


    武清笑著搖了搖頭,又轉過身,伸出一隻手,小心的撥開窗簾一角,說道:“前麵說過,沒有溫克林的命令,木老頭根本不敢對我下黑手。


    他的目的不過是逼著或是跟著咱們,找出可以說服溫克林下達做掉我的理由。


    即便是對紫幽你,他主要的想法也應該隻是收買或是逼問。”


    許紫幽、慧聰道長和柳如意這才恍然大悟般的明白了過來。


    又聽武清繼續說道:“如果說這整個事情中最應該反省的人,應該是我才對。是我,差點要了婉清嬸的命。”


    “不是的!”許紫幽情急著漲紅著臉更正道,“這麽短的時間,要安排那麽多的人,布置出這一場絕妙棋局,武清,你已經做的非常出色了,要反省,也是該我——”


    “該你吃塊蛋糕了。”


    柳如意說著,單手托著一個元蝶銀盤,盛了一塊蛋糕遞到許紫幽麵前,非常不服氣的冷冷哼了一聲,”安緹小師叔祭壇說了不是你的責任,你也就別再大包大攬的了。吃塊蛋糕,就當兄弟我對你的賠罪了。”


    聽到這裏,武清、慧聰道長與許紫幽都是一愣。


    雖然武清與許紫跟柳如意並沒有認識多久,可是僅通過這幾天他那頑抗到底的事跡,就能看出柳如意根本就不是一個會好心安慰別人的好孩子。


    察覺到三人臉上難以置信的表情,柳如意臉色頓時一僵,難道是他說錯了什麽嗎?


    縱然柳如意心理素質再好,就這樣被人直直打量,也把他的心給看毛了。


    慧聰道長恍然一笑,“我們的如意真的長大了呢,竟然也學會坦誠承認錯誤這項幾乎難比登天的技能。”


    說著,他伸手拍了拍許紫幽那一麵的桌子,“趕緊吃吧,一直都是最辛苦,這會兒也該你休息休息了。”


    許紫幽眉眼彎彎的朝著慧聰道長釋然一笑,“多謝道長,隻是整個事件,武清才是最累最辛苦的那一個。我一會再吃也是無妨的。”


    說著,許紫幽將最後一塊蛋糕盛放進武清的銀製托盤上,端了起來,轉身走到武清近前。


    本來已經對許紫幽客氣了很多的柳如意看到剛才還自責的不行的許紫幽,轉過臉來竟然就開始熱切的關心起武清來。


    後槽牙不覺狠狠硌了一下,剛才還香甜鬆軟的蛋糕,都在瞬間沒有了味道。


    “先別急著獻殷勤呢,”柳如意的銀製叉又狠狠剜下一大塊蛋糕,吧唧吧唧的大口吞了起來,“小心你的好心,最後又變成另一個錯處。要知道梁大少現在還在溫公館的門外嘮嗑,想要進來呢!作為咱們新一門的門主,安緹小師叔總不能一嘴奶油的去接待人家吧?”


    聽到這裏,慧聰道長不覺撓了撓頭發,端著托盤站起身,朝著窗子方向走來,“如意、紫幽這倒是提醒了我。


    那個梁心狡猾得跟狐狸似的,咱們就叫幾個換牌匾的什麽的家丁去攔住人家這麽久,怕是不好吧?”


    說著慧聰道長又吃了口蛋糕,才伸出手去撩開窗簾的一角。


    可是他不撩開還好,一撩開雙眼立時驚訝的睜大。


    “哎?那位梁大少呢?”慧聰道長忍不住的問。


    聽到這裏,屋子中央的柳如意和站在武清近前的許紫幽都是一愣。


    隨即柳如意迅速做出反應,他一把扔下銀盤子,抬步就朝著窗戶躍了過去。


    可是即便聽到外麵並沒有梁心的影子了,仍然謹慎的隻拉開一點窗戶縫。


    的確如慧聰道長所說,大門口的位置,寫著戴公館的牌匾已經被放了上去。


    而原本是溫公館的戴公館,如今已經是院門緊閉。


    除了兩個把門的小侍從,院子裏外都是空空蕩蕩的一麵。


    柳如意隻覺的後脊背倏然的一涼,登時就生出很多驚懼來。


    “不是叫小廝拖住他,先拖上他一拖嗎?”


    武清的表情卻比三個人從容了許多。


    她徹底離開窗子,走到許紫幽近前,伸手接過他遞來的蛋糕。


    又自由自在的踱著步子走到方桌旁一個空位,微笑著坐下身,開始了一地口的甜蜜禮物。


    “紫幽不用擔心,這兩個根本就不衝突呢。”


    “啥”(⊙_⊙)?


    柳如意更加的一臉懵比。


    武清拿起銀製叉子,動作極其優雅的剜了一小點雪白的奶油放進嘴裏。


    奶油入口的一瞬間,武清隻覺得自己的大腦也跟歡呼了一小下。


    不得不說,許紫幽的手藝就是完美!????乛?乛????


    “我是叫小廝拖他一拖,但是梁心那種自大的家夥,一旦認準的事情,又怎麽會輕易妥協?


    他肯定會拿出各種身份,使出各種能夠把人嚇唬住的招術,來威脅咱們的小門童們。”


    “那安緹小師叔你怎麽不早說?”柳如意臉色登時變得暗沉了起來,“既然你料到他早就會有這樣的表現,在一開始就應該提醒一下我們!”


    說著柳如意


    奶油入口的一瞬間,武清隻覺得自己的大腦也跟歡呼了一小下。


    不得不說,許紫幽的手藝就是完美!????乛?乛????


    “我是叫小廝拖他一拖,但是梁心那種自大的家夥,一旦認準的事情,又怎麽會輕易妥協?


    他肯定會拿出各種身份,使出各種能夠把人嚇唬住的招術,來威脅咱們的小門童們。”


    “那安緹小師叔你怎麽不早說?”柳如意臉色登時變得暗沉了起來,“既然你料到他早就會有這樣的表現,在一開始就應該提醒一下我們!”


    說著柳如意


    奶油入口的一瞬間,武清隻覺得自己的大腦也跟歡呼了一小下。


    不得不說,許紫幽的手藝就是完美!????乛?乛????


    “我是叫小廝拖他一拖,但是梁心那種自大的家夥,一旦認準的事情,又怎麽會輕易妥協?


    他肯定會拿出各種身份,使出各種能夠把人嚇唬住的招術,來威脅咱們的小門童們。”


    “那安緹小師叔你怎麽不早說?”柳如意臉色登時變得暗沉了起來,“既然你料到他早就會有這樣的表現,在一開始就應該提醒一下我們!”


    說著柳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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