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悅用手試了試景融的額頭燙不燙,這幾天景融都奇奇怪怪的,現在受傷了反而心情還變好了,真是讓她覺得莫名其妙。


    ……


    文良看著此時還不忘“打情罵俏”的二人,甚是無語。


    可能是主子受傷刺激了一眾屬下,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迅速將剩下的黑衣人清理掉了。


    稍作調整休息,影一上前道:


    “世子,共三百刺客,無一活口。”


    “嗯,下去吧。”


    文良記得影一說過這次刺殺是十公主針對九公主的,不過現在看來顯然不是這麽簡單。


    “世子,幕後主謀應該不是十公主吧?”


    “是。”


    景融淡淡道,末了又說,


    “但不僅僅是,淩元珊還沒那麽大本事。”


    “您的意思是宮裏的皇後娘娘也要動九公主?”


    文良有些納悶,雖皇後娘娘一向不喜歡九公主,但這麽多年也算井水不犯河水,十公主是因為心儀他家世子爺,所以想除掉世子身邊的女人,也是情有可原。


    “不,我也是目標。”


    景融看著遠方,有些自言自語道:


    “燁軒快回來了。”


    文良聞言立即反應過來,


    “屬下懂了,二皇子才是此次刺殺真正的主謀。”


    安悅在一旁聽得有些雲裏霧裏,首先這些黑衣人的身手並不弱,安悅可不認為淩元珊一個皇宮裏的嬌貴公主,可以養有這麽多身手不凡死士,再者皇後娘娘和二皇子她都沒見過,更不知道是哪裏得罪他們了。


    又聽到二皇子打算刺殺景融,還有燁軒是誰?安悅心中諸多疑惑,不過心想景融太過聰明,此時她還是少說話得好,以免露出破綻,被人懷疑她不是原主。


    但安悅不知懷疑她的不僅僅隻有景融。


    “二皇子這麽多年來,一直想拉攏世子卻均未成功,現在終於想動手了。”


    文良恨恨道,隻要敢傷害他家世子的,都是他的仇人。


    “文武,你順著查下去,正好可以送燁軒一份大禮。”


    “諾。”


    文良見自家世子嘴角上揚,卻不是在笑,每次他家世子露出這種表情便意味著有人要遭殃了。


    “景榮……”


    一直沒有搭話的安悅突然看見景融向後倒,趕緊伸手扶住。


    “景榮?”


    “景榮?”


    安悅用手輕輕拍著景融的臉喊著,不過景融已經完全暈了過去,並不能回答她。


    見此,一行人趕緊進了城。


    回到景王府,藥老立馬替景融拔了箭。


    不過景融服了藥之後卻一直不見好轉,文蘭上前對藥老說:


    “藥老,我看世子現在的症狀好像是寒症發了的模樣。”


    文蘭自幼侍候在景融的身旁,所以見到過景融兒時發過寒症的模樣。


    藥老那會兒並未在景融身邊,不過也知道景融的身體情況,因而長期備著治療景融寒症的火芝,便趕緊去取。


    “但世子的寒症隻有服用或是長期佩戴寒性藥物,才會發作的,怎麽會此時發作?”


    文良十分納悶。


    “是啊,我也覺著奇怪,身邊的人都知道世子爺的身體情況,均是不會隨身佩戴含有寒性藥材的飾物。”


    “況且外人也極少知道這點。”


    “就算是知道了,也難以帶寒性藥材近世子的身……”


    文良和文蘭均是滿臉疑惑,心想世子到底是在哪裏碰了寒性藥材的。


    聽著二人的對話,安悅想起之前在宮中,她因覺得項秋煙送的荷包好聞,便讓綠桃照著裏麵的香料配了許多,其中有一味“黃柏”便是寒性藥材,綠桃覺得奇怪還特地拿來問過安悅,要不要繼續配上“黃柏”。


    綠桃說,這黃柏味苦性寒,夏天隨身佩戴可解熱,因而安悅也並未多想。


    不過此時聽到文蘭他們的談話,安悅霎時明白了為什麽那個絕色美人會無緣無故的初次見麵就送她禮物,頓時怒火中燒。


    壓下自己的情緒,安悅緩緩解下腰間的荷包,打開遞給文蘭。


    “這……”


    見到荷包內的黃柏之後,文良、文蘭一臉震驚。


    “是項小姐?”


    文蘭滿臉怒氣,之前安悅同她說過這荷包是項秋煙送的,又想起她以前還覺得項秋煙小姐與她家世子很般配,心中便更是生氣。


    “項小姐?項太尉府的項秋煙小姐?怎麽會?”


    文良一臉懵,項秋煙小姐喜歡他家世子,是人盡皆知的,怎麽會?怎麽會害他家世子?因愛生恨?


    “你傻啊!帶著荷包的是誰?”


    文蘭一巴掌拍在文良頭上,算是發泄了一下自己心中的不滿。


    “你的意思是,項小姐想挑撥世子和九公主的關係?”


    “當然,所以她特地送的是錦娘繡的荷包,還是今年在春宴上,拔得頭名所得的那個荷包,等到事發,她抵死不認,說是這荷包不知經手多人,堅稱她什麽都不知道,便可以將自己撇得一幹二淨。”


    文良聞言雙目瞪大,臉上寫滿了驚訝。


    “你們這些女人的世界真是複雜,我們男人喜歡一個女人,疼愛都還不及,怎麽會想著去傷害她?”


    “你說什麽呢?什麽叫‘我們這些女人’?”


    ……


    安悅看著臉色蒼白的景融,麵上似是冷冰冰,不過心中卻是一片洶湧,一陣陣擔憂、一陣陣內疚像是針紮似的刺痛著她的心。


    “我出去一下。”


    安悅一把抓走文蘭書中的荷包,便往外走。


    “文良,你趕緊跟著九公主,世子這裏我看著。”


    文蘭見安悅走得這般氣衝衝,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聞言文良應聲連忙跟了上去,卻突然發現安悅輕功精進不少,追到府外,安悅已經騎了一匹馬離開了,轉眼便不見人影了。


    “這九公主竟連馬術也這般精湛,世子還真是撿到寶了。”


    原本之前就被安悅的刺殺技巧給驚到的文良,此時又是大吃一驚,連忙騎了匹馬迅速跟了上去。


    等文良到了項太尉府的時候,府外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


    好不容易才擠了進來的文良,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下巴都快驚得掉在地上了——


    隻見安悅一手掐著項秋煙的脖子,將其抵在太尉府的門框上,項秋煙雙腳離地,此時已是出氣多過進氣,麵上也因呼吸不暢而憋成了紫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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