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


    在所有人的等待中,終於到來,黎明破曉,光來暗去,新的一天到來了。


    這一天,又是世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這邊緊鑼密鼓,數百隻木鳥準備就緒,指揮大賬內,玄淩冷靜有序的布置任務,等待巳時的到來。


    燕飄零也終於知道,自己要怎麽打,這一仗要怎麽打,那些木鳥是怎麽回事。


    恐怕,到時候,對麵的宦海波跟他此時是一個心境。


    世上有些人,生下來就是你無法看透的,她的計謀,不隻是計謀,是天時地利人和,是你想象不到的膽量。


    “都挺清楚了嗎?”


    “明白!”


    “出帳,列陣!”


    “是!”


    帳篷裏的聲音,讓帳篷外的士兵都情緒高漲起來,當看到玄淩出來時,個個精神抖擻,眼中難掩的狂熱。


    “兄弟們,這兩天,肚子餓不餓?”臨戰前,玄淩突然來這麽一句,氣氛有些微妙的變化。


    “不餓!”


    “說謊,你們不餓,你們的主帥我可是餓了,咱們這兩天為了等糧草,可是一頓飽飯都沒吃上,本帥要到對麵去用午膳,你們去不去。”


    “去!”高聲振呼,隔著河岸都聽的清楚。


    這邊戲台也搭好了,就等著看看,今天到底聽哪一出了。


    “兄弟們,將士們,前麵就是滔滔千河,本帥帶你們踏馬飛渡,你們可敢?”


    “敢!”這一身喊的,地動山搖。


    那奔湧的千河之水,此時竟讓人覺得,沒了之前的威懾力,就好像,他們眼前的,就是一條普通的小河。


    他們跟隨主帥,躍馬就能過去一樣。


    這樣的信仰,是因為他們相信,是因為,他們從他們主帥、將軍身上,看到這樣的自信。


    這就是為將者傳遞給將士們的氣勢和信念。


    此時,這支幾萬人的軍隊,是一個整體,他們融在一起,遇山開道,遇水開路。


    所有的艱難險阻,都能逾越一樣。


    隻有燕飄零暗暗吞著口水,因為,那些氣勢嚇死人的木鳥,就是一場華麗的表演,是一個幌子,是一場戲,真正要帶著這千軍萬馬過河的說他。


    這麽辦,忍不住手腳有些發抖,渾身雞皮。


    當然,不是怕,而是激動,是抑製不住的激動之情,仿佛這千河在他眼裏,瞬間渺小起來。


    “喂,你能不能不抖?”燕鈴蘭自己也激動,但是勉強掩蓋住了,可一扭頭看到燕飄零,忍不住跟著激動。


    “哈哈,有些忍不住。”


    “也是,不知道,踏過千河,如履平地是什麽感覺!”


    “一個字,爽!”娘的,讓這河給攔了這麽久,憋屈了這麽久,今天終於能翻身將它踩在腳下了。


    墨鈴蘭終於不控製了,哈哈一笑,“說的對,等下,可別落後了,跟上速度。”


    “本將軍能讓你一個小妮子甩在後麵?小丫頭,你可別跌到河裏了,師兄可沒工夫救你,師兄要去建功立業,給你爭嫁妝如何?”


    神情一頓,眼簾微垂,低罵了一聲,“要你管!”


    “師父將你托付給我,讓我一定找到你,我不管誰管,放心,咱們玄軍萬千好男兒,任你挑,隻要你挑中的,他就是不樂意,師兄也給你綁來,哈哈哈!”


    墨鈴蘭臉色立變,瞪了一眼,策馬而去,再跟這頭豬待在一起,她會忍不住。


    綁?給她等著!


    額...這丫頭還會害羞?燕飄零身後哈哈一笑,並沒介意。


    “巳時馬上就到了!”這邊營地,帝簡看著時辰,一身戰甲,長槍在手,馬背上英姿颯爽。


    “全軍聽令!主帥正在都城等著咱們,將士們,跟我一路攻到都城,戰個痛快!”看了看天際,時辰已到,晨曦振臂一呼。


    “戰個痛快!”


    鼓角爭鳴,馬蹄聲聲,策馬呼嘯,戰旗飛揚,幾萬大軍朝著都城方向,如離弦的箭,飛奔而去,不計生死,不問來處,不問歸程,他們隻想戰個痛快!


    這是屬於他們的歲月,要的就是不負當下,不枉此生!


    “時辰到了!”天機眯眼看向天際,今天,是個值得銘記的日子。


    “吹號!渡河!”


    頓時就,號角長鳴,戰鼓擂動!


    盡管,將士們直到此時此刻都不知道,他們要如何渡河,但是,所有人都是一個眼神,堅定!信奉!無畏無懼。


    “木鳥於飛!”


    隨著玄淩四個字落聲,從他們身後的山頭上,木鳥一隻被送上天空,乘風而去,朝著千河對岸,朝著都城方向。


    一隻,兩隻,三隻,四隻,五隻....越來越多,連成一片,遮天蔽日,驚的空中白鳥絕跡,此時,它們就是天空王者。


    將士們抬頭,看到一隻隻高翔天際的木鳥,好像它們此刻也追隨而去了。


    “先鋒隊!跟我衝啊,咱們給兄弟們開道,讓千河稱為平地,走!”看到木鳥飛向天際,燕飄零帶著數百人和燕玲蘭棄馬,徒步而去,這幾百人,是帝隱指揮的帝家隱和玄隱還有挑選出來的士兵。


    它們要去將千河填成平地。


    原來,玄淩這些天,接著製作木鳥為恍子,讓天機準備了大量的木板,這個不用太精細,隻要略微平整,足夠寬大數量足夠多就好。


    還有就是足夠長的鐵鏈,此時細看,會發現沒一直起飛的木鳥身上,都幫著一根鐵鏈,鐵鏈的一段,早就固定好了,就埋在千河的岸邊,這些木鳥,除了吸引對麵的注意,讓對麵摸不清路數之外,更重要的事借著這些木鳥,浦橋。


    不對,浦橋沒用,是將千河這一段河麵,都鋪平。


    而燕飄零要做的,就是帶著這些人,將是跟隨這一根根鐵鏈過去,有了這個鐵鏈做支點,他們的輕功,渡過這千河太容易了。


    隻要木鳥到了對麵,也差不多正好是鐵鏈的長度,到時候,他們就可以迅速將鐵鏈固定,而燕鈴蘭者帶著士兵在鐵鏈上鋪木板,一路過去,這千河,幾乎在對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就成了平地。


    隨後兵馬襲來,對方就算反應過來占據有利地形防守,晨曦已經在背後打進來了,就如宦海波料想的一樣。


    進退兩難,他隻能選擇一麵,但是結果,他都是敗。


    抵抗,他是全軍覆沒,對方也損失慘重,但結果,玄軍還是占據都城,統一北地!


    所以,這局,對宦海波來說,是死局。


    當初晨曦有天機化險為夷,宦海波這邊,就隻能是祈求神兵天降了。


    天命所歸,便是無可奈何。


    看著一塊塊木板突然橫在河麵上,玄軍上下,歡欣鼓舞,他們就知道,玄主定能帶他們渡河,玄軍必勝!


    “將士們,天鳥開道,隨本帥渡河!”有時候,借助天勢,其實是一種無形的精神力量,玄淩將一切都算盡了。


    “衝啊!”


    鼓號齊鳴,震天作響。


    對岸看這邊,天上龐然大物密密麻麻,飛翔而來,河山,水霧中,兵馬踏浪而來。


    其實,玄淩今天這一仗,完全是借了天勢,木鳥、鐵鏈、木板,除了這些因素,最重要的,是霧。


    幾天河麵有大霧,她算出來了,但是沒說,因為沒必要,這霧,是給對麵看的。


    大霧中,對麵隻能看到模糊的木鳥,看到霧中猶如神兵踏水而來的玄軍,等到他們反應過來,一切,早就遲了。


    “大王...鬼兵啊!”


    “大王,這帝玄淩,會法術啊...”書生平時嘴巴能說會道,這會也詞窮了,此情此景,無以言說。


    宦海波也坐不住了,起身,看向天際,再看向河麵,正如他們說的一樣,這一切,就好像是一個神鬼戲文裏的場景。


    千河之上踏浪而來的千軍萬馬,空中禦風而來的巨大木鳥。


    帝玄淩,莫非,你真通神鬼之術?


    “報!大王,前方玄軍已快到達鎖喉嶺,一路衝來,沒有停歇跡象!”打還是不打!


    鎖喉山他們設伏了,這裏,其實並沒多少兵馬,因為,在宦海波心裏,盡管知道木鳥於飛,也探查到幾百隻大鳥,就算能飛過來,帶來的人,也就那麽多,這鳥總不能自己飛過來又飛過去接人,所以,他也以為,這邊隻是帝玄淩隻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


    甚至,他還猜想,帝玄淩有可能在這裏虛晃一場,讓人帶著兵馬去與前方帝晨曦會合,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他麵麵俱到都想到了,可最終在這一刻,隻能化為一聲歎息。


    帝玄淩,果然非常人也!


    如他開始料想的結局一樣,沒有任何改變。


    “告訴大山,撤兵都城外,大開城門,讓玄軍進城!”


    ...“不...打了?”這會,二哥也是舌頭打結,跟神仙打架,好像確實有些不理智。


    他娘的,真是白天見過,看到河麵上越來越近的兵馬,仿佛能聽到馬蹄聲了,心肝都跟著顫抖。


    “你打打試試?”


    “我這就去!”二狗二話不說,立刻前去,大王沒讓別人去,是怕拉不住大山。


    要不是見到這邊這架勢,他也估計不會去拉。


    “大王!降了?”書生木訥開口,吞著口水,一雙眼珠子盯著河麵,這他娘的...天兵天將啊.


    “還有一個結果,全軍覆沒,氣節是有了,命沒了!”


    他宦海波,輸贏,都幹脆!


    書生呆呆看著千河河麵,目瞪口呆...這仗還沒打了,就輸了,這讓人難受的!不敢難受,還嚇人啊,這架勢,何曾見過?


    “那...”咋弄?站在這等啊?


    “開戲!”


    這時候,還唱戲啊!真唱啊?


    “去啊!”


    “是,大王!”書生退後兩步,連忙去招呼開鑼唱戲,伴著河麵上迎麵而來的馬蹄聲、吼聲、還有空中展翅欲飛的木鳥。


    宦海波一身戰甲,立在河岸悠悠盯著河麵,等候對方到來。


    抬頭看到越來越近的木鳥,很大,真的是木鳥於飛啊,一隻隻木鳥在天際隨風而來,展翅禦風,翔於九天。


    在靠近時,發現有些不對,這些木鳥的方向,好像並非明確的,是隨風擺動的,隨風擺動...


    睜大眼,細細看去,迷霧中,隱隱看到木鳥下飛蕩的鐵鏈,先是驚,後是怒,再是無奈歎氣。


    什麽都晚了,就算已經看穿了一切,都晚了。


    河麵上的兵馬,不消片刻,就要過岸了,帝晨曦的人馬應該也進了鎖喉嶺快到城外了,計中計,謀中謀,好一出大戲,借天勢力、得人勢、用地勢、天時地利人和。


    輸的不冤枉!


    正想著,對麵飛來的木鳥,已經隨風緩落了,距離,落的位置,到處都是,看著這一個個龐然大物從天而降,這邊的將士們嚇傻了,站著一動不動。


    在聽的河麵上傳來的聲響,早就沒了魂。


    燕飄零和帝隱帶著人以最快的速度固定鐵鏈,燕鈴蘭帶著人木板也已鋪到了對岸,身後進水而來的千軍萬馬,踏著波濤洶湧的河麵呼嘯而來。


    氣勢如虹,地動山搖。


    岸邊靜悄悄的看著。


    “迎玄主踏浪而來!久候了!”輸也的輸的有氣勢啊。


    宦海波抬手,高呼一聲,讓所有士兵讓道,跟著高呼,戲台上,唱戲的憐人瑟瑟發抖的唱著戲詞,成了一副詭異的畫麵。


    金戈鐵馬,戲鑼花腔。


    “迎玄主踏浪而來,久候了!”一聲聲高呼,喊的竟然也是氣勢十足。


    頭一回見輸家如此不輸陣勢的。


    “玄主,如你所料,宦海波一兵未動。”躍馬上岸,天機笑的幾分豪邁,他們正的過來來了,都城已經是玄軍的了。


    北地一統,若是九黎捷報傳來,天下已是一半在手了。


    “若是我,換位而立,也會做同樣的選擇。”玄淩並不意外,“走,去會會。”


    “駕!”天機策馬跟上。


    宦海波躍馬而上,雙腿一動,飛躍而去。


    看著一匹快馬飛馳而來,玄淩挺住馬,靜靜等候,抬手,讓身後人陸續上岸。


    想過會是一個怎麽樣的女子,可親眼看到,宦海波的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原來是這樣一個女人啊。


    遺世獨立!傾國傾城世無雙。


    馬背上迎風而來,長發飛舞,萬軍從中,奪目的讓人挪不開眼。


    “大王,這就是帝玄淩啊!”


    “是啊,這就是帝玄淩!”一身王者之氣,君臨天下之勢。


    一笑,幾分輕狂,幾分痛快,驅馬前行,“玄主,宦海波輸了,心服口服。”


    玄淩一笑,拱了拱手迎上,“宦大王承認。”這一聲大王,完全是玩笑的口吻,落落大方。


    “你麵前,誰敢稱王!”這句話,脫口而出,隨即哈哈一笑,眼中閃過一道光,轉瞬即逝。


    玄淩不置可否,突然聽的前麵傳來樂聲,挑眉,楊著馬鞭指了指,“盛情款待,錯過可惜,宦大王準備的戲,一定精彩。”


    “精彩與否,玄主一聽便知,請!”


    其他的,什麽也沒說,這是降還是什麽?身旁的副將們都是一臉懵,反正是不用打。


    咿咿呀呀,場的正是精彩的時候。


    戲台前,兩把椅子並排二放,前麵一張矮桌,桌上烈酒飄香。


    玄淩不客氣落座,凝眉聽戲,不管背後馬蹄聲聲驚濤拍岸。


    “這戲沒有名字,戲詞閑暇所寫,玄主可願賜名?”宦海波一旁坐下,習慣性的摸著胡渣。


    玄淩靜靜聽戲,隻幾句,便明白這是一出什麽戲,但笑不語,“並無不可,可這戲,現在定名為時過早,且唱,且看。”


    竟拿她和白燁入戲!


    兩龍騰空,必有一爭,天下二主,必有一亂!


    好個宦海波,膽子夠大,也夠直接,他要降的,是天下之主,獨一無二,反過來,能讓他效力的,也隻有一個主人,明明白白告訴她,他,不侍二主。


    的確,古往今來,一個朝堂,沒有兩個帝王。


    且唱且看嘛?宦海波微微一笑,摸了摸臉上的胡子,眼中意味不明,側頭看到書生讓人弄來的一隻墜落木鳥,“玄主實乃奇人,木鳥於飛。”


    說著起身,走到木鳥前,仔細看著,絲毫沒有尷尬,也沒有掩飾自己對木鳥的好奇,輸在這玩意身上,總要目睹一下真容才甘心的樣子。


    玄淩起身,目光從戲台上挪開,戲是好戲,可惜了,這出戲,今天注定沒有結果,她知道,往後這樣的疑問之聲,隻會越來越多。


    這個問題,總會有答案,隻是現在言之過早,也沒有必要。


    “若無今天這場風,玄主這鳥,可就飛不過千河了。”摸著飛鳥的翅膀,還有一層潮氣,濕木讓這飛鳥最少增重三分之一。


    “若無今天這風,也不會有這木鳥。”玄淩輕答了一句,跟隨看著木鳥。


    宦海波落在木鳥上的手停住,側頭看向玄淩,一臉考究,隨即豪邁大笑,“輸的不冤,玄主通曉天文曉地理,若無今日之風,便無此絕技之藝,這就是所謂的造就。”


    說完點了點頭,像是感慨。


    “玄主精通匠藝,通曉機關之術,可是木鳥可惜了,隻能借風之勢,其實,在下有一問疑惑,不知玄主可能答惑?”


    所有人都看著他,天機一旁默默聽著,期間,宦海波有意無意的幾個眼神,他也隻是一笑以對。


    “且說來聽聽。”能不能解開對方的疑惑,她可不能確定,聽聽無妨。


    拍了拍有些損壞的木鳥,宦海波眼神一邊,有幾分犀利,“據傳,當年那位話下木鳥於飛殘圖的木匠,也做出了這能在天上飛的木鳥,且無需借風之勢,能在天上飛行三天三夜,他得意不已,引以為傲,一位老者看後,卻不以為然說,‘你窮盡財力、物力、人力,做的這一隻能飛三天的木鳥,還不如普通木匠做的一個車轅有用,華而不實,再精妙的技藝,不是造福為人,就是世人驚歎一聲,沒有任何意義。’聽了這番話之後,那位傳奇木匠毀了木鳥,此技藝也從此失傳,在下想聽聽玄主的看法,這老者之言,如何?”


    旁邊的人都安靜了下來,紛紛低頭思索,隻有宦海波,靜靜看著玄淩,直視對方。


    玄淩靠近木鳥,伸手,摸著木鳥可以轉動的眼睛,沉默片刻道:“為了讓這眼睛能動,這木鳥的頭部製作就要多出幾個步驟,其實,眼睛動與不動,對於飛躍千河,沒有任何影響,你可知,我為何要如此費時費力給它裝上一雙會動的眼睛?”


    這下,倫到宦海波沉默了,盯著玄淩,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


    “因為我相信,任何現在用在實處的東西,都源於最開始不切實用的天馬行空,我現在讓木鳥替我淩空俯視這天地,很可能有一天,人也能乘它日行千裏,那時候,可還會有人說它華而不實?我相信一個道理,站得高,望的遠,當年的木鳥有什麽作用我不知道,但是今天,借它之力,我五萬兵馬,橫渡千河,閣下可承認?”


    “高瞻遠矚嗎?受教,因為高度不一樣,所以今天我輸了!宦海波願降!”


    原來,輸在這裏,高度!若是他的眼界和高度能再開闊一些,就不該是借著地勢之優守著這一畝三分地,而是馳騁在更廣闊的天地,笑傲疆場,


    “共謀天下!”這個人,人降了,可心未必降了,從這出戲可見一斑。


    所以,她現在直說共謀天下。


    這一句話的考究,對方也聽出來了,望著玄淩的眸光一亮,這個女人...太通透了,難怪,能走到今天啊。


    “好!”就如她說的,且看,且行。


    晨曦帶著人衝入都城,結果,打了一個啞仗,對方竟然降了,毫無征兆,好像之前的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因為真好是兩個方向,晨曦等人沒有看到但是千軍萬馬橫渡千河,天空神鳥護送的場景,隻能聽著別人說的津津有味。


    總之,都城就這樣歸入玄軍手中了,對方不但四城相投,還帶著四萬兵馬。


    宦海波將四萬兵馬悉數交到玄淩手中,算是投桃報李,報了玄淩一句共謀天下,將來,天下一統,他的地位,自不會差。


    “大王!那咱以後就聽她的?”


    “你們往後,各憑本事,戰場建功立業吧,我不再是你們的大王,沒聽到嗎?如今爺是宦將軍!”


    兄弟這麽多年,這說散就散?帝玄淩也沒說讓他們分開啊,一個將軍手底下有幾個副將也正常啊!


    大王..不,將軍為何要將他們分散到各軍中,這往後,多不方便,他們配合了這麽久,這...


    “怎麽,不是你們大王了,說話就沒分量了?”雙眸一動,帶了幾分銳氣。


    “...是,將軍。”二狗等三人隻能答應一聲。


    宦海波點了點頭,不再作聲,終有一天,他們會明白他今日所為,如今是戰時,尚且不見,待到天下定,官場是另一個戰場,遠比現在要凶險太多。


    站在皇位上的那個人,最忌諱的,就是結黨營私,尤其是開國之初,越是盛極一時的,往往到後麵,都不會有好解決。


    他始終相信,所謂明主,也隻是一代,誰能知道,千秋後代的事?曆史的軌跡,永遠是周而複始。


    “大...將軍,你在想什麽?”這怕是他們最後幾人聚在一起了,沒想到,這一場分離,來的這麽突然。


    “本將軍在想,本將軍難道不好看?”


    三人愣住,為何突然這麽說?有些跟不上!


    聽說,帝玄淩喜好顏色,難道傳言有誤?


    “大王,你這滿臉胡子,很氣概啊!”二狗習慣了拍馬。


    胡子!對,胡子!某人一聽,身形一動,不見了,共謀天下是嗎?那就一起唄。


    不到一年的時間,帝玄淩帶軍背上,從出發時的六萬兵馬,到逼近都城的十萬多兵馬,就將北地盡收囊中,軒轅,東離一場爭奪,最後成全了玄軍。


    玄淩現在手中有可調動的兵馬十五萬,加上北地各地的駐防守軍,已是近40萬兵馬了,這數字,加上白燁的兵馬,東離和軒轅緩過神時,已是勢均力敵之勢。


    ------題外話------


    明天比賽,我在想咱混過去~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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