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行走了三國使團,又恭送走了西陵楚這位皇帝陛下。


    之後,他們大家,也就各回各家了唄!


    溫氏臨走前,把酒館送給了沈氏他們夫婦二人。


    因為接下來,如果不出意外,溫氏很可能會在北俱國紮根落戶了。


    至於顧玉笙?他身上的使命比較沉重。因為,西陵楚給了他一個通關文牒,讓他學唐三藏取經。


    可他取的卻不是什麽佛經,而是要奉旨走遍三國大小河川,甚至是三國邊塞的個個部族。


    通關文牒這玩意兒,在三國地域裏有用,出了三國所屬的地域,那些關外部族,可就要靠顧玉笙自己去混了。


    這個使命很有意義,也很重大。


    同樣的,也是十分的危險。


    顧相思坐在馬車裏,一想起她那個嬌花兒一樣的弟弟,以後要跋山涉水當個苦命的遊人,唉!這要是到了關外蠻夷部族,他們不會把她這個弟弟給折磨的非人非鬼吧?


    “你又歎什麽氣?”西陵灩笑著遞給她一杯熱茶,也不知道她整日都在愁些個什麽。


    顧相思接了茶杯,吸溜一小口茶水,很是煩惱的皺眉說:“我是擔心笙兒啊,他一個嬌生慣養長的公子,背負上皇上給的如此重大任務,他……你說,蠻夷部族的人,會不會覺得他細皮嫩肉的很好吃啊?”


    西陵灩這杯茶是品不下去了,蹙眉看她一眼,放下杯盞,隨手拿本書,靠在車壁上垂眸閱讀著,對於她擔心的這些事?唉!蠻夷部族的人,的確有吃人的事,顧玉笙還是真的細皮嫩肉,說不定,真會被人當菜給吃了。


    顧相思見他不理她了,她放下茶杯,像隻貓咪一樣爬過去,撲在他身上,一隻手在他麵前學貓爪,笑著叫一聲:“喵!”


    西陵灩被她頑皮的舉動逗笑了,抬手把她抱坐在腿上,手裏的書依然沒丟。


    顧相思見他美人在懷,還有心情看書,就有點不高興了。兩隻手放在臉頰兩邊學貓爪,湊近他一點,伸舌尖舔了他下巴一下,又衝他叫一聲:“喵嗚……”


    西陵灩被她鬧得哪裏還看得下去書?丟了書,背靠在車壁上,伸手去捏她鼻尖,寵溺又溫柔的笑說:“你怎麽就這般的淘氣呢?”


    “喵……嗚!”顧相思化身一隻憤怒的可愛貓咪,撲向他,在他水潤薄唇上咬了一口,又埋頭在他脖頸上蹭啊蹭的撒嬌。


    西陵灩被她這些舉動鬧得,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抱著她歎氣道:“你要與我分房睡,這時候又鬧我,是想讓我死不成?”


    “沒有啊!”顧相思很無辜的抬頭望著他,她隻是想哄他開心而已。


    西陵灩抱她坐好,讓她自己感受一下,他是不是快被她折磨死了?


    顧相思感受到了,可她覺得這沒什麽啊!不就是他不經誘惑色心起了嘛?她幫他就好了。


    “別鬧!”西陵灩握住她的小手,將她抱坐在腿上,瀲灩鳳眸望著一臉無辜的她,嚴肅問一句:“一定要分居一個月嗎?”


    “嗯,一定要。”顧相思毫不猶豫的重點了下頭,然後,她就被這個前一秒對她溫柔寵溺的男人,給推倒在了一旁的羊毛地毯上趴著了。


    西陵灩這回是真生氣了,她鬧著要和他分居,回過頭來還總招惹他,她是真盼著他早死,回頭她好再改嫁是不是?


    顧相思又爬了回去,這回她是可憐兮兮的伏在他膝上,很委屈的濕潤了眼眸撇嘴道:“我這樣還不是你害的?生完孩子,身材走形不說,肚皮真的沒有以前光滑平坦了嘛!”


    “我有嫌棄過你嗎?”西陵灩低頭瞪著她,就她會胡思亂想,他要是個貪花好色的男人,鎮國王府還可能隻有她一個女主子嗎?


    顧相思很委屈扁著嘴望著他說:“你看你都變了,你以前從來都很包容我,從來都不會對我凶的……”


    西陵灩望著委屈控訴他的人兒,心裏是一軟,又伸手將她抱坐在腿上,親親她嘴角,憐愛的撫摸她臉頰道:“相思,不是我要對你發脾氣,而是……你說,你學醫這麽多年,難道不知道陰陽調和,才能萬物滋生嗎?”


    顧相思被她問的臉頰一紅,豎起一根手指,看著他退讓一步說:“我可以不和你分房睡,可是你不能脫我衣服,也不能摸我身子。你要是答應了,咱們就有床笫之樂。你要是不答應,咱們……還是繼續樓上樓下住著吧。”


    西陵灩又氣的想把她丟出去了,不讓脫衣服也不讓他碰身子,這叫什麽床笫之樂?


    “哎呀!你別生氣嘛!咱們一人退一步,都不要這麽強人所難了,好不好?”顧相思又用上撒嬌這一招,反正,招不在爛,管用就行。


    西陵灩一肚子的火氣,被她這麽撒嬌一搖一晃,唉!無奈的望著她,伸手捏住她臉頰一扯,幾分撒氣的意味道:“你就用這一招吃定我拿你沒辦法了,啊?”


    “嗯……疼!”顧相思這麽軟糯糯嬌滴滴一喊疼,這真是又一把無形之火,點燃了某人的欲火了。


    西陵灩感覺骨頭都被她這一聲叫酥了,鬆開手,摟住她就是低頭霸道的吻住她嬌豔欲滴的紅唇,強勢的探舌入她檀口之中,攪出銀絲流涎,彼此的呼吸也是越發急促,彼此的體溫也是節節上升,眼見著就要一發不可收拾了。


    “唔……不闊以……嗯!”顧相思可美他這麽獸性大發,她還有一絲殘存的理智,這裏是大街上,她可沒有在外頭做這些事的習慣。


    畢竟,對於這種事,女子還是比較害羞難以完全放得開的。


    男人就不一樣了,為了尋求刺激,他們可是哪裏都敢開戰的。


    西陵灩在她抗拒下,還是沒有勉強她,隻是唇離開了她的唇,彼此額頭相抵,微微喘息著,沙啞的嗓音對她笑說:“再學貓叫一聲,嗯?”


    “學貓叫?你這什麽惡趣味。”顧相思推他一下,沒推開。又被他抱著親了一通,親的她氣喘籲籲受不了了,才投降與他鼻尖相碰,笑著叫了一聲:“喵!”


    西陵灩又抱著她,在她唇瓣啄一下,眼中滿是溫柔笑意,嘴上卻是略有嫌棄道:“就隻會學貓叫啊?”


    顧相思氣鼓鼓的瞪著他,張嘴又叫一聲:“汪!”


    “喵!”西陵灩被她這可愛模樣逗笑了,學著她叫一聲,抱著她又親了一口:“再叫。”


    “不叫!”顧相思氣鼓鼓的不止搖頭不叫了,還雙手捧住他都臉,一口親在了他唇上,被他抱著倒在了鋪著羊毛地毯的車廂裏,她又是被逼著叫一聲,這回是狼哦!嗷嗚~


    他們兩個四個孩子的父母,在馬車裏滾來滾去可是玩開心了。


    可馬車外的跟著的人想耳聾,這些聲音聽著太羞人了。


    初晴和飛漱跟在馬車兩旁,她們聽得最清楚,所以,臉都紅透了。


    王爺和王妃膩歪起來,真是讓人受不了。


    居然,居然還學貓叫?對了,還有小狗和狼,一會兒,不會再來個鳥兒啾啾叫吧?


    烈風和墨雲是習武之人,他們騎馬走在前頭,耳聰目明的他們,自然也聽到了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了。


    顧相思和西陵灩瘋起來,也是真黏糊個沒完沒了。


    就這樣一路笑鬧到鎮國王府,還好孩子跟著西陵楚一起回宮了。


    這要是孩子和他們一起回來,看到他們爹娘像個小孩子一樣嬉笑,那可真是他們這對父母威嚴掃地了。


    顧相思下了馬車就讓西陵灩背著她,一路上還在瘋,看著可一點不像個四個孩子的母親。


    西陵灩背著她跑進了府裏,應她要求走一段路轉個圈,也是真身體夠好的。


    “唉!也就是王爺身子骨兒夠強健了,要是不夠強健……還真陪王妃玩耍不起來。”墨雲真是有感而發,就王妃這個鬧騰的勁兒,也就王爺這體力能背著她嬉笑瘋鬧了。


    “你倒是想找個能鬧騰你的人,可有人稀罕你嗎?”烈風斜一眼墨雲,又扭頭看一眼與飛漱一起進府的初晴,然後,提劍走了。


    墨雲一手指著烈風的背影,咬了咬牙,這個臭小子,嘴真是淬毒了。


    哼!他沒有個纏著他撒嬌的人,他烈風不是也沒有嗎?神氣什麽啊!


    淡雪霽奉命跑出來,把馬車裏昏睡的西陵流清,抱進了府裏。


    暗中有一雙如毒蛇般的眼睛,一直盯著鎮國王府,直到人都走進去,對方才眼神冰冷而不甘的離開。


    ……


    三月初九,皇宮禦花園。


    東月國鳳翔王沒有帶走西陵流清,東方仙卻把她一個弟弟留了下來。


    西陵楚下旨讓華王府玄凝郡主下嫁於其為王子妃,特賜封號月華。


    西賀國有規矩,皇室諸王之女,隻有嫡女才能有封號。


    庶出之女,雖可封郡主,卻無封號。


    西陵玄凝便是華王側妃之女,倒是真有才情,亦是溫婉動人。


    華王妃膝下隻有西陵譽一子,便讓華王向皇上請旨,冊封了西陵玄凝為郡主。


    因是庶女,不得封號。


    如今西陵氏皇族郡主之中,也隻有她身份最尊貴,年齡最適合了。


    因此,西陵楚才會賜予西陵玄凝月華郡主封號,隻為了好與東月國和親,不失兩國顏麵。


    今日禦花園裏舉辦賞花宴,便是為了讓他們見上一麵了。


    顧相思今兒也來了,她也想見見這位東月國的延玉王子。


    東月國的王子和西賀國的女子差不多,他們一般不出門見人。


    也是因此,這位東月國的延玉王子來了西賀國這麽久,也沒有人見過他,他也從沒有出過鴻臚寺的天月院。


    “這位月華郡主眉眼可真溫柔啊!”顧相思望著這位月華郡主,從舉止到神態,都是那樣的溫婉動人。


    這樣的女子像一朵水蓮花,嫻靜恬淡,與世無爭。


    “延玉王子到!”


    “來了!”顧相思和北宮瑧都有點小激動,聽說東月國的男人都長得很漂亮,五官精致,像玉雕的人兒一樣。


    “姐姐,我聽人說,東月國皇室的男人,白的像麵團兒一樣,那渾身上下細皮嫩肉的像剝了殼的煮雞蛋,那眉眼精致的找不到一點瑕疵,烏雲墨發,四肢修長,腰身纖細,像精雕細琢的璧人一樣美好呢!”北宮瑧長這麽大,也就見過東方傲一個東月國皇室的男人。


    可是東方傲有西賀國皇室的一半血統,五官精致的是像東月國皇室的人,可眉眼卻像極了西賀國皇室的人。


    所以啊!她還沒真正見識過東月國皇室的男人呢!


    顧相思見北宮瑧比她還興奮,嘖嘖嘖!果然,古今女子好色起來,也不遑多讓男人啊。


    “姐姐,來了!”北宮瑧激動的小臉都泛紅了,然而,她看到的卻是西陵楚他們三個,根本不是延玉王子嘛!


    顧相思也有點失望,唉!雖然他們三個也長得挺俊美的,可是看多了,也會覺得乏味了好嗎?


    西陵灩舉步走過去,伸手就去捏他的臉頰,她倒真是好興致,居然還想著欣賞別的男人的美色,嗯?


    顧相思偏頭就在他拇指上咬了一口,幹嘛管這麽嚴,不過是想看個美人兒,他也能醋成這樣兒?


    “明景哥哥,你來了。”北宮瑧見到厲明景還是很熱情的,可是,當看到一抹豔紅之色,好似一片花瓣隨風飄然而來後,她就挽著厲明景的手臂,激動不已的伸手指著那個人,小臉紅彤彤的興奮喊道:“明景哥哥,延玉王子啊!你快看,快看,他……哎呀!被擋住了。”


    西陵灩望著從興奮不已到一臉失望之色的北宮瑧,他覺得他沒有厲明景此時此刻心痛。


    因為,他媳婦兒,此時好歹還很淡定。


    厲明景的確哭笑不得的看著身邊的小丫頭,她這樣坦坦蕩蕩的欣賞其他男人的美色,當真是不怕他吃醋嗎?


    顧相思見西陵楚一直擋光礙事,索性她就走了過去,倒要看看這位延玉王子是個怎樣的美人兒。


    西陵楚讓東方延玉和西陵玄凝一對人兒見了麵,這樣端看著,倒真是一對如畫般的璧人。


    顧相思走過去,來到趙皇後身邊,眼睛瞪的老大的指著東方延玉,吃驚的手一直在抖,好像見到鬼一樣。


    “十六嬸,您怎麽了?”趙皇後擔憂的扶住顧相思,這是怎麽了?怎麽像見了鬼似的?


    西陵灩也已疾步走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她,見她還是見鬼似的指著東方延玉,他扭頭看向東方延玉,的確是個細皮嫩肉,粉麵朱唇的美人兒。


    可就算是這人長得雌雄莫辨,她也不用吃驚成這樣子吧?


    “哇!這就是姐姐你說的‘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的美人兒吧?”北宮瑧已經走過來,她一見到東方延玉的真容,便滿目欣賞驚喜之色,實在是這人美的太精致了。


    厲明景都沒來得及捂她的嘴,哪有她這樣的姑娘,見麵就吟詩調戲人家一國王子的?


    東方延玉也不過隻有十八歲,人冷冰冰的,雖然長著一張雌雄莫辨的臉,可這性情看起來,卻像是一根寧折不彎的玉竹。


    對於顧相思見到他的這種反應,他當真有幾分好奇的打量她兩眼,長得很美,是個當王妃的料。


    顧相思已是激動的渾身發抖,指著東方延玉半晌,才深呼吸說了一個故事道:“從前有一個小女孩叫幺妹,她和一頭狐狸一起長大,然後,狐狸成年後變成了一個妖孽,女孩就被這隻狐狸精坑了,變成了一個家族的繼承人。這個狐狸精的名字很難聽,他叫做顧大豐,和我同姓。”


    所有人都是聽得一頭霧水,這位鎮國王妃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麽?


    西陵灩聽明白了,顧相思說的這個故事裏的主人翁,就是她和她的堂哥顧大峰,她說過她堂哥顧大豐名與人相差甚遠。


    可她卻沒說,顧大豐到底是怎麽名與人相差甚遠的。


    今日見了東方延玉,他想他是明白了。


    顧大豐的名字非常土,一聽就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才對。


    可也許……顧大豐長得一點不粗獷高大,而是長得很身材修長挺拔,相貌十分的雌雄莫辨美麗。


    東方延玉像看傻子一樣看顧相思,扭頭對西陵楚淡淡說:“西皇陛下,我可以帶月華郡主去一旁賞花嗎?”


    “當然可以,王子請。”西陵楚是巴不得他們婚前好好培養感情,見東方延玉如此主動的邀請西陵玄凝賞花,他自然是十分樂見其成的。


    東方延玉對西陵楚行了一個東月國之禮,便轉身冷冰冰的有請西陵玄凝去一旁賞花了。


    顧相思豎起一根手指一彎,氣得臉頰通紅,轉身就拽著西陵灩走了。


    顧大豐啊顧大豐,你以為你不認我,我就認不出你的特殊眼神了嗎?


    自以為是,自命清高,自作聰明的顧大豐,你丫的從古至今,到了哪裏,看人都像看白癡,好像全天下就你一個聰明人似的,要不要臉啊?


    不過,顧大豐怎麽來的?到底現代又出什麽事了?


    他們夫妻這樣一走,大家可是更加的一頭霧水了。


    這是怎麽回事?顧相思怎麽莫名其妙說個故事,就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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