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相思接過香蕉咬一口,天山童姥的事就這樣解決了,那接下來該說說顧曦月和玉流照的婚事了。


    對此,西陵灩隻說了四個字:“隨機應變。”


    “也隻能先這樣了。”顧相思已經讓人嚴防死守在顧曦月身邊了,顧晨曦身邊也安排了人,顧玉寒如今出了事,想必王氏不可能再去老太太哪兒攛掇,顧晨曦一個人,應該也翻不出多大的花兒來了。


    西陵灩伸手握住她握杯的手,給了墨雲他們一個眼色,示意他們立刻消失。


    墨雲和初晴他們四個立馬低頭魚貫走了出去,王爺好些日子沒和王妃獨自相處了,今兒個好不容易有個與王妃獨處的機會,王爺自然是不想看到他們這些礙眼的木頭樁子的。


    他們一離開,西陵灩便揮袖關閉上了東廂房的房門,一把將她入懷裏,低頭眸光柔情的望著她,拇指腹輕撫過她嘴角,勾唇一笑,絕豔濃麗,好似一朵血色罌粟花,開在了人的心尖上。


    顧相思被他這一笑給笑得迷了魂兒了,嘴裏還咬著香蕉,整個人卻是癡癡呆呆的望著眼前的禍水妖顏。


    西陵灩湊近她麵前,低沉迷人的嗓音,帶著三分誘惑人心的輕笑,低低沉沉,輕柔似微風般拂過人耳際,猛然炸如春雷般輕聲問一句:“好吃嗎?”


    “不好吃!”顧相思這回反應倒是極快,一下子拿開嘴邊點香蕉丟開,汙!太汙了。


    西陵灩的拇指指腹按在她嫣紅的下唇瓣上,對於她可愛的反應,哪怕是一嗔一怒的瞪人,在他眼裏,也是風情萬種的撩人。


    “唔!”顧相思瞪著眼睛,這個人啊!典型的悶騷,人前一副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模樣,人後卻是各種禽獸行為。


    西陵灩實在是太想念她的味道了,這些日子不摟著她睡,他夜夜失眠,安神湯喝了都白搭,簡直就是一日不見,度日如年。


    “唔……”顧相思是能讓他啃一頓解解饞,可咱們能不能要點臉?這樣得寸進尺的行為,他就不怕丟了他鎮國王爺也身份嗎?


    “相思……我就摸一下,什麽都不會做的……”西陵灩喘息的親著她親著她,就有點情不自禁,手腳不聽使喚的想碰碰她了。


    “鬼才信……唔!”顧相思這個白眼剛翻出去,這家夥居然又吻住她,大手不老實的對她上下其手了。


    咱能不能隻親熱,別耍流氓啊?


    這可是在她娘家,青天白日的,被人撞見了,成什麽樣子啊?


    西陵灩心裏可是有點委屈了,明明他們都有了一雙兒女了,可他愣是不知道男歡女愛是個什麽滋味兒,這都叫什麽事?


    當然,當年他燒點迷迷糊糊的,真是不記得那場初次翻雲覆雨的滋味兒,到底是個什麽感覺了。


    顧相思這具生了孩子的身子,本就比小姑娘的身子容易敏感,被他這樣撩撥下去,她不渾身燥熱,有點那什麽衝動才怪。


    西陵灩悶哼一聲,被她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輕撫在胸膛上,那種溫柔的撩撥,如玉冰涼的指尖觸感,讓人心頭之火,猛然就猶如火山爆發般,一發不可收拾了。


    顧相思頭腦一陣發熱,差點被這個男人越發嫻熟的技巧給撩的欲火焚身了。


    恰好,意外發生了,外頭似乎有誰在鬧事,吵吵嚷嚷的挺讓人心煩的。


    西陵灩一下子也清醒了,有些懊惱的緊蹙著眉頭,他這是實在太不克製了,這裏可是嶽母大人的居所,他卻差點和相思……


    “趕緊收拾一下,我先換身衣服,你就先別出去了。”顧相思伸手軟綿綿的推他一下,咳!這回是真真體驗一回,被人撩的軟成一灘水的感覺了。


    西陵灩扶著她起身,送她到了床邊,他才背過身去,整理了下衣裝儀容。


    顧相思緩了一會兒,才笑著起身走到衣櫃旁,打開櫃子取了一件水藍色的襦裙換上。


    西陵灩轉身走到床邊坐下來看著她,活脫脫就是一個被人拋棄的小媳婦模樣。


    “我說爺,咱別一臉欲求不滿的樣子行不?等成親後,咱們都名正言順了,我就陪你天天練功,咋樣?”顧相思換好衣服,走過去坐在腿上,雙手勾住他脖子,在他不悅緊抿的薄唇上親了一口,故意逗他笑,也是真在調戲他,想看看他生氣的樣子。


    西陵灩倒是沒被她勾著下巴調戲的生氣,而是眸光幽深的望著她,對於她今日的承諾,他非常滿意。


    顧相思對上他幽深的眸光,嘖!怎麽就這麽嚇人呢?


    算了,還是先出去瞧瞧發生什麽事了吧!


    至於這個男人?餓了一個冬季的狼,她這隻羊留下來,可是太危險了。


    西陵灩在她離開後,便是倍感疲憊的扶額倒躺在了床上,細數一下,還有十多日,當真是讓他覺得太度日如年了。


    曾經的那些年,他一直孤家寡人的過日子,也沒人陪他睡覺,他不也是能睡得著嗎?


    如今這是怎麽了?她一離開他身邊,他就是夜裏輾轉反側,怎麽都睡不著了。


    顧相思出了門,舉步向院門口走去。


    安心和永寧正攔在院門口,可是這位二小姐也不知道發什麽瘋,非要見王妃,還對她們又掐又打的要往裏邊硬闖。


    墨雲他們心裏再焦急,再想上前教訓這個刁蠻小姐,也還是因著顧及對方是王妃的娘家妹妹,他們實在不好動手。


    好在王妃終於出現了,這下就有好戲看了。


    “賤婢!你敢攔我的路,不想活了是不是?”顧晨曦是真囂張跋扈的麵目可憎,她對著安心和永寧又掐又打還不算,居然到了最後,揚手就給了永寧一巴掌,把永寧打的嘴角都打流血了。


    顧相思氣衝衝的疾步走過去,揚手給了顧晨曦一個巴掌,將她打的頭一歪,怒指著她冷斥道:“顧晨曦,這裏可是我母親的院子,你敢來這裏撒野,是不把我母親放在眼裏嗎?”


    安心扶著永寧退到了大小姐身後,替永寧委屈,這位二小姐實在是太過分了,她們跟在夫人身邊六年了,夫人連罵她們一句都不曾,可今兒個,這個二小姐,卻把永寧打成了這個樣子。


    顧晨曦這兩天一直被人扇耳光,右臉前幾日被她母親打的可是剛好,今兒個左臉又被顧相思給打的都麻木了。


    本來準備來道歉巴結顧相思的她,因為這一巴掌,當真是又委屈又憤怒,覺得顧相思就是在故意針對她,故意讓她在所有下人麵前難堪。


    她不過就是給一個賤婢一巴掌罷了,這算得了什麽?


    就這些家生子的賤奴賤婢,別說她隻賞她們一個巴掌了,就是打死她們,那也是她們的命該如此。


    顧相思絲毫沒在意顧晨曦怒瞪她的仇視眼神,她偏頭對初晴吩咐道:“去把東廂房裏我備的小藥箱取來,裏頭有消腫散瘀的上等玉容膏,一會兒拿來給永寧抹上,一個時辰後就會消腫了。”


    “多謝大小姐……”永寧眼睛紅紅的含著眼淚,可她卻沒有哭,而是故作堅強的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來,隻是不想給夫人丟臉罷了。


    安心扶著永寧走去了後罩房,她們這些一二三等婢女,一直都是住在後罩房裏的,她一直和永寧一個房間,可說是雖非親生姐妹,卻是一起長大,勝似親生姐妹的。


    今兒永寧挨了她,她都快心疼死了。


    從她們十歲來了清風院,在夫人身邊伺候開始,就沒誰再敢給她們這樣的氣受了。


    顧相思回頭看向捂著臉瞪她的顧晨曦,她很是失望的搖頭歎氣道:“本以為經曆過幾日前的事之後,你就算不能幡然醒悟到自己本身錯誤,也該長點記性學乖的。可今日你的所作所為……顧晨曦,你真是無藥可救了。”


    “你們一個個的隻會來教訓我,誰又真的關心過我了?”顧晨曦忽然放下捂臉的手,怒視著顧相思這個長姐,眼睛泛紅的委屈落淚道:“你們一個個都偏心,就沒有一個人是真心疼我的,憑什麽還要求我做個懂事乖巧的孩子?就像今日這事,我不過就是打了一個賤婢而已,你身為我的姐姐,卻為了一個賤婢,當著一眾下人的麵給我難堪,有你這樣當姐姐的嗎?”


    顧相思又忍不住想再給她一個巴掌了,可她手抬起來後,最終還是放了下來,一手背後望著她,失望透頂道:“顧晨曦,無論是主子,還是奴婢,都是人生父母養的。你挨打,你痛你委屈了。那她們呢?挨了打,挨了罵,難道他們就不會痛,不會心裏委屈了嗎?”


    “她們隻是奴婢,命都是主子的,別說是打她們一巴掌了,就算是我這個當主子的讓人打死她們,這也是天經地義的。”顧晨曦一手指著清風院後罩房,一臉輕視不屑的撇嘴說道。


    顧相思望了一遍在場的下人,一個個的都是垂頭喪氣的,可見顧晨曦說的都是真的,他們這些人的命,在主子的眼裏,真的就是輕賤如草芥。


    顧晨曦見這些個下賤奴婢一個個的都自卑的低下了頭,她不由得勾唇冷嗤一笑:“大姐你都看到了吧?賤婢就是賤婢,連她們自己心裏都清楚,她們的命有多輕賤,輕賤到,她們連我喜歡的一隻阿貓阿狗也不如。”


    顧相思不在看這些卑微到骨子裏的下人,她隻是眼神冷漠的看向顧晨曦道:“你說得對,世間多的是命如草芥之人,也多的是視人命如螻蟻的人。因為,在我的眼裏,你和她們沒什麽不同。你一個不高興,可以隨時讓她們去死。而我一個不高興,也可以讓你隨時去死。你們,誰也不比誰高貴,生命在比你們位高權重的人眼裏,都是一樣的如同螻蟻。”


    “你……”顧晨曦對上顧相思冷漠至極的眼神,忽然這話就卡在喉嚨裏吐不出來了。


    顧相思側身靠在月亮門旁,抱臂眼神冷漠的看著顧晨曦道:“如果人人都如你這般思想,那這世上的人,豈不是要逐漸被滅絕了?顧晨曦,那怕隻是一個下人,在他們不曾犯錯時,那怕你身為主子,也不該不分青紅皂白,對著他們不僅非打即罵,還口口聲聲的說要他們的命。人貴自律,你若是連自己的情緒都控製不好,對著所有人都像瘋狗撲上去咬人一樣,那你這位寧國公府的二小姐,又與市井小民中的潑婦,有什麽分別?”


    顧晨曦被顧相思說的是又羞又怒,就算她這回做錯了,她就不能請她進去,他她們兩姐妹關起門來,她再好好教訓她嗎?


    非把她堵在門口,當著下人的麵,又是打她又是教訓她,讓她如此顏麵盡失。


    “顧晨曦,清風院不歡迎你,你以後再敢不敬我母親,再敢目中無人的來清風院無理取鬧……我會讓人用木棍,將你不論生死的打出去。”顧相思不想再和這個嬌縱任性,內心惡毒的妹妹再待一起片刻,她放下抱臂的手,轉過身去淡冷道:“墨雲,烈風,送客!”


    “是!”墨雲和烈風拱手領命,二人一起闊步上前,一左一右伸手冷聲道:“顧二小姐,請!”


    顧晨曦一見到墨雲和烈風這兩個外人也敢對她如此放肆了,她當下又要發火,幸好被王氏派來的人給及時攔住了。


    可就算這樣,她也一直還在刁蠻任性的耍著小姐脾氣,一路上對著那些下人,皆是不斷的非打即罵。


    飛漱望著走遠的顧晨曦一行人,縮了縮脖子,低聲與初晴道:“幸好咱們不是寧國公府的下人,你瞧瞧!顧二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都被她折磨的多沒精神了啊?”


    “嗯,她真的很慘,再這樣被折磨下去,可能真會死掉的。”初晴的心也軟,對於顧晨曦身邊的小丫鬟,她當真生了一些憐憫之心。


    顧相思今日也是再次見識到了顧晨曦的狠毒,她眉頭緊皺,決定等她母親帶孩子逛街回來,她便和她母親說一下,暫時把顧晨曦關禁閉,讓她好好冷靜反思一下,也讓她身邊伺候的人,都稍微鬆一口氣吧。


    ……


    西蘭城為西賀國帝都,其繁華之熱鬧,車如流水馬如龍,人頭躦動,摩肩擦踵,交易頻繁。


    寧夜紫今個兒帶著兩個小外孫來逛街,一開始他們是坐馬車裏逛的,可寶珠鬧著要自己走著逛,他們大家夥兒,便陪著寶珠下車一起東遊西逛了。


    從嫁人後,寧夜紫也是好多年沒逛街過了。


    今兒陪寶珠逛街,一路買了很多東西,寶珠高興,她這當外祖母的也高興。


    樓戈並沒有幫忙拎東西,她的職責是保護夫人祖孫三人。


    西陵君一直很謹慎的牽著妹妹的手,無論妹妹走到哪裏,他都會寸步不離的跟著。


    寶珠一直在亂跑,她知道哥哥拉著她的手呢!便越發肆無忌憚的開開心心逛街買東西了。


    寧夜紫一直緊跟著他們兄妹二人,就怕街上人多,再把他們給衝散了。


    樓戈一直跟隨在寧夜紫的身邊保護她,因為……這是王爺的命令。


    沒有知道,包括是寧夜紫本人,都不知道風齊冀曾為她做過多少傻事,又默默的為她安排了多少事和人。


    樓戈便是其中一個,她是風齊冀精心為寧夜紫挑選的高手之一。


    而在寧夜紫不用知道的地方,更是暗藏著許多武功高強的暗衛。


    如今又多了一個人,是位醫毒聖手,他的存在隻是為了防備再有人向寧夜紫下毒。


    當有人販子瞧上西陵君兄妹二人時,暗中之人,便已有兩波人盯上這群人販子了。


    “夫人小心!”樓戈一把扶住了寧夜紫,不知為何,人群忽然變得極為擁擠了起來,她們一下子就看不到孩子的身影了。


    “君兒!寶珠!”寧夜紫被人群擁擠的施展不開手腳,她與樓戈都被人群困住了。


    西陵君被人抱起來時,手依然緊握著他妹妹的手,不曾有一絲鬆開。


    “哥哥!”寶珠喊一聲哥哥,便也被人抱起來了。


    兩個抱著孩子跑出了人群,跑到一輛普通的馬車前,將兩個被嚇壞的孩子丟進了馬車裏,二人上了車,便駕車掉頭飛速離開了。


    西陵君抱著妹妹靠角落坐下來,這樣可以防止他們在車廂裏坐不穩時會撞到頭。


    “哥哥,小金龍!”寶珠手裏還拿著一個龍形糖人,對於身邊的危險,她好似一點都不知道。


    西陵君抱著妹妹,低頭望著她問:“你知道我們是被壞人抓了嗎?”


    “知道啊!可寶珠不害怕,爹爹有派人保護我和哥哥,他們是打不過那些哥哥姐姐的。”寶珠一直都知道她身邊有暗衛,因為有有一次有人搶她東西,就有兩名黑衣人哥哥姐姐出現,把那個壞人打的鼻青臉腫,好慘呢!


    西陵君是真服他這個一向心寬體胖的妹妹了,都這種時候了,她居然還有心情嘎嘣嘎嘣的吃糖。


    寶珠不止在吃糖,她之前還買了不少櫻桃,酸溜溜的有點甜,可好吃了。


    西陵君看著他妹妹吃一口櫻桃吐個籽兒,全飛窗外去了,他嘴角抽搐一下,想著這群倒黴的人販子,這下子可就等著老巢被搗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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