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多年了,你終於把心裏話說出來了吧,其實你一開始就不想嫁給本官,隻是礙於家中父兄逼你出嫁,而你也找不到比本官更加合適的人選,所以才會嫁與本官的吧!”玉淮北一字一句,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話。


    “玉淮北,既然你一早就已經對我定義了,那我說什麽,你也不會信的,我也不想與你爭論了,黎家雖然不是什麽顯赫門第,但我也知道禮義廉恥,我自從嫁給你的那天開始,就恪盡職守,做一個合格的妻子,這麽多年了,我也到底不知道你為何要紮樣待我?你處處讓一個妾室來打我的臉,我都忍了,我隻是不能容忍玉含羞來折辱我的薇姐兒。”提到玉采薇,黎氏冷硬的神色,才稍稍有些鬆動。


    其實和玉淮北互相折磨了這麽多年,她真的是倦了,如果不是因為玉采薇,她哪怕是寫休書也要離開玉淮北這個瘋子。


    這些年,玉淮北折磨的她也夠了。


    也不知怎麽了,玉采薇才幾個月大,玉淮北之前對她還是疼愛有加,可突然就對她恨之入骨了。


    接二連三的妾室進門。


    她本來就性子冷,對玉淮北的感情也不算很深,其實玉淮北說的也不完全錯。


    黎氏心中真正愛的人,是她死去的未婚夫。


    如果不是爹娘哥哥逼迫她出嫁,她是打算一輩子都不嫁人的。


    玉淮北的確是個很合適的人選。


    可黎家雖然算不得名門,她也是學著女則,女誡長大的,自然知道女子該出嫁從夫。


    自她出嫁的那一天,她是抱著要做一個賢妻的信念的。


    對玉淮北也自問沒有半點虧心,玉淮北為何要如此折磨她,折辱她。


    一連著好幾個妾室進門,玉淮北冷落她也就算了,反正她有女兒,可玉淮北隔三差五就要來尋她的麻煩,為了吳姨娘和玉含羞,他們一次次的爭吵,一次次的反目。


    到了現在,當初那點子結發的情誼,早就不剩什麽了。


    “你疼愛你的女兒,本官也心疼含羞,你若是大度一點兒,不為難含羞,本官自然懶得來找你們母女。”玉淮北冷哼道。


    當年的事情玉淮北並不願意提及,實在是提起來,讓他覺得麵目全無,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不顧玉老夫人的反對,娶了黎氏,結果把自己給弄到這個地步,想想玉淮北心裏就一陣陣的抽痛,看著黎氏也愈發的不順眼。


    “夠了,玉淮北,你心裏隻有吳姨娘母女,難道薇姐兒就不是你的骨肉了嗎?你可要知道,薇姐兒才是你的嫡女,而玉含羞不過是個低賤的庶出罷了。”黎氏冷冷的說道。尤其是玉淮北說出那句,你心疼你的女兒,我也心疼含羞,這是何意,難道玉采薇就是她一個人的女兒嗎?


    黎氏雖然不稀罕玉淮北,可卻替玉采薇抱不平,明明是嫡女,在玉淮北的心裏,卻怎麽也抵不上一個庶出,還要多番受到玉含羞的刁難和折辱,真的是太委屈了。


    “庶出。”玉淮北嘲諷一笑,:“放心吧,夫人,含羞馬上就不是庶出了?”


    “怎麽,你要休了我,扶正吳姨娘?”黎氏的語氣帶著嘲諷之意,她自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玉家怎麽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休妻已然不可能,更遑論把妾室扶正。


    玉老夫人是不大喜歡她這個兒媳,但是卻更加瞧不上吳姨娘這樣的貨色。


    “本官打算抬了吳姨娘做平妻,自然文哥兒與含羞也都是嫡出了。”玉淮北很平靜的說道。這事兒仿佛並不是和黎氏商量,隻是通知而已。


    黎氏臉色一僵,旋即大變,死死的盯著玉淮北,:“玉淮北,你可真做的出來,這樣的事情你都做的出來,你若是嫌棄我礙眼,咱們就和離,如今我還健在,你竟然要扶正吳姨娘做平妻,你這不是活生生的打我的臉嗎?”


    黎氏終於忍耐不下去了,這多年,玉淮北寵妾滅妻也是在家裏,畢竟沒鬧到外頭去,她也自欺欺人的過下去了。


    可今日,竟然要昭告天下,正妻還在,卻要抬了妾室做平妻,這讓正妻的臉麵往哪裏擱?


    “本官不是來跟你商議的,而是通知,這一切都要怪你,你若是管好你的女兒,大度一些,不去欺負含羞,本官也不會這般抬舉吳姨娘和含羞,行了,這件事就這樣,本官會親自與老夫人說,你以後不許在為難吳姨娘和含羞,否則的話,本官對你不客氣!”玉淮北冷然說道,一點兒都不顧及黎氏臉麵。


    “你為何不休了我,這樣豈不是就一了百了了?”黎氏恨恨的問道。


    這多年,這話黎氏也不是第一次說,可玉淮北對她百般羞辱,可獨獨不肯休棄她離開。


    玉淮北沒有回答,隻是冷冷的看了黎氏一眼,眼神極盡嘲諷,旋即轉身離開了。


    玉淮北走後,黎氏頓時癱到在床上。


    傷心嗎?好像也不太傷心,至於流淚,更加不可能,這些年,眼淚早就流幹了,更多的是不甘心。


    不甘心讓一個低賤的妾室,以後與她平起平坐。


    其實論起家世,現如今黎家倒是不如吳姨娘的娘家的了。


    畢竟黎家當初也不是世家名門,而這些年,吳家倒成了官宦之家。


    尤其七年前,吳家把最小的女兒送了宮,成了天子妃嬪,雖然隻在昭儀之位,但到底也是一宮主位,雖然比不得底蘊世家,但到底也算的上是新貴了。


    倒是黎家,並沒有什麽人才輩出,慢慢的沒落了下來。


    這也是為何吳姨娘敢對她如此囂張的緣故。一個女人,若是沒有強勢的娘家和父兄,在婆家,根本就沒有立足之地,如果黎氏的父兄比玉家還腰杆子硬,保證玉淮北不敢如此對待她,這一點,黎氏早就看清了。


    玉淮北從黎氏的正房出來,心裏反倒是更加憋屈了,他甩了甩頭,直接離開了內院,到前頭書房去了。


    黎氏躺在床上發呆,不一會兒,她的貼身丫鬟柳兒進來說道,:“夫人,三小姐來了。”


    “這麽晚了,薇姐兒怎麽過來了?”黎氏忙坐了起來。


    玉采薇此刻卻已然走了進來,解下了披風,一旁的丫鬟忙接了過去。


    玉采薇看到地上摔了的圓凳,心中也大概有了計較。


    她走到黎氏身邊坐了下來,:“母親,父親是否又因為玉含羞和吳姨娘兩個賤人來尋母親的不是?”


    玉采薇清冷的眸子滿滿的都是厭惡和嫌棄,仿佛吳姨娘和於含羞是什麽髒東西一般,不過聽著語氣,隻怕是對玉淮北也是厭惡的很!


    “薇姐兒,我與你父親的事情,你不要摻和,聽母親的話,時候不早了,早些去歇著吧。”黎氏勸道。


    “母親不肯說,女兒也知道,這南院才多大的地方,方才父親摔摔打打的,女兒都聽到了,父親就這麽容不得母親和女兒嗎?是不是想要逼死咱們,好給那對賤人母女騰地方!”玉采薇說著,更是滿臉怒氣,恨意衝天,恨不得去找吳姨娘母女拚命的樣子!


    黎氏還不容易才安撫住了玉采薇,否則玉采薇就真的要去跟吳姨娘母女拚命了。


    她終究還是沒有告訴玉采薇玉淮北打算抬吳姨娘做平妻的事情,她是真的怕會打擊到玉采薇。


    萬一玉采薇衝動之下,做出什麽不可收拾的事情,豈不是更麻煩。


    所以黎氏打算瞞著玉采薇,打算第二日去找玉老夫人。


    她就不信,玉老夫人出馬,還不能將這件事給攔下。


    玉淮北縱使十分寵愛吳姨娘和玉含羞,但是終歸還是十分孝順玉老夫人的。


    並且玉老夫人並不是糊塗的人,怎能容得下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想到這裏,黎氏這心裏也稍稍安慰了許多。


    如此才睡下了。


    如此一夜無話。


    沈卿瞳這一夜睡得極其不安穩。


    大約是遇到了雲祁勾起了舊事,夢中全都是往日和雲祁,還有二哥顧炎楓在一起的時光。


    偏生每次三人玩到最歡暢的時候,雲祁和顧炎楓就消失了,把她一個人扔在原處,她想要去抓住二人,卻怎麽也抓不住,在夢裏那種無助和淒涼,驚醒了沈卿瞳好幾次。


    所以早晨沈卿瞳起床的時候,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是昨晚沒睡好。


    杏玉端著洗漱用品,見到沈卿瞳無精打采的模樣,不由得關切道,:“小姐,您昨兒沒睡好嗎?是不是有些認床啊?”


    昨天是琉璃上夜,隻是沈卿瞳被驚醒之後,也沒有驚動琉璃,所以大家並不知道昨晚她夢魘了。


    “大概是吧,畢竟剛到一個新環境,熟悉幾天就好了。”沈卿瞳淡淡的說道。


    杏林此刻也打了簾子進來了,有些焦心道,:“小姐,琉璃姐姐好像著了風寒,這會子身上熱起來了。”


    沈卿瞳聞言,頓時驚了一下,怪不得是杏林來侍候她梳洗,並且昨夜她驚醒的時候,也多少發出了些聲響,如果換做平時琉璃早就過來了,可昨夜偏巧就沒有一點兒動靜,可見是風寒侵體,發熱燒的昏昏沉沉的。


    這丫頭,這般要強,明明病了,也不肯說。


    “趕緊的,我先去看看。”沈卿瞳拿過外衣,匆匆穿好了,就去了琉璃的房間。


    杏林和杏玉忙跟在身後。


    琉璃和琉光是一個房間,此刻琉光正在照顧琉璃。擰了濕帕子,放在琉璃頭上。


    琉光見沈卿瞳來了,也是驚了一下,忙起身行禮,:“小姐如何來了?”


    沈卿瞳二話不說,坐下就給琉璃把脈,琉璃早就燒的昏昏沉沉,不省人事了。


    沈卿瞳把脈後,倒是也放心下來了,並無大礙,隻是普通的風寒,想來是不知什麽時候著了涼吧。


    “你這幾日就好生照顧琉璃,讓杏玉幾個伺候就可以。”沈卿瞳對琉光說道。


    “小姐,讓杏林伺候琉璃姐姐吧,奴婢還是伺候小姐,她們幾個到底不如奴婢做的順手。”琉光提議道。


    沈卿瞳仔細一想,倒也是這個道理,杏林她們幾個到底是不如琉光和琉璃在她身邊的時日長,並且琉璃和琉光總是換著當值,從來沒離開過她身邊。


    自然也就點頭,:“好,杏林,這幾日,你就好生照顧琉璃,旁的事兒就不必管了。”


    杏林自然一口就應了下來。


    “琉光,你跟我來。”沈卿瞳帶著琉光幾人回了房間。


    沈卿瞳吩咐道,:“琉光,你到咱們帶的紅色樟木箱子裏把那一包藥材拿過來。”


    琉光點頭去了,回來交給了沈卿瞳。


    沈卿瞳拿出了三包,遞給了琉光,:“你讓杏林去把這藥給熬了,三碗水熬成一碗水,然後給琉璃喝下,每日一包,三包要下去,保管藥到病除,生龍活虎。”


    琉光早就見識過自家小姐的厲害,忙點頭去了。


    杏玉先伺候沈卿瞳梳洗,然後才解下了沈卿瞳頭上的紗布,不由得驚訝道,:“小姐,您額頭上的疤痕淡了好多,結的痂已經脫落了。”


    沈卿瞳倒是不意外,拿過銅鏡照了照。


    果真,已經露出了粉色的嫩肉,還跟原先的皮膚不怎麽相稱。


    “隻是小姐,這顏色終究還沒變過來。”杏玉有些擔憂的說道,生怕沈卿瞳臉上會留下一點點瑕疵,主要是小姐如此美貌,如果留下瑕疵,真的褻瀆了小姐的美貌。


    “無妨,畢竟疤痕有些深了,過些天就會好了。”沈卿瞳倒是不甚在意。


    “那奴婢給小姐化上花鈿,不就可以暫時擋住了嗎?”杏玉提議道。


    “可以,反正也不必再用藥了,自己慢慢就會好。”


    杏玉上妝的手藝十分好,加上沈卿瞳天生麗質,點了花鈿,自然更添了幾許明豔柔光。


    如此剛剛收拾完畢。


    玉老夫人那邊就打發人過來請沈卿瞳過去用早膳。


    沈卿瞳帶著琉光和杏玉就匆匆去了。


    在鬆竹院門口,卻碰到了玉傾城,還有姍姍而來的玉芷萱。


    想來都是來陪玉老夫人用早膳的吧。


    不消說,在玉老夫人心裏,最看重的孫女兒,就是玉傾城和玉芷萱了。


    瞧著玉芷萱的樣子,沈卿瞳倒是生出來幾分同病相憐之心。


    在繼母手下討生活,到底也是不容易的。


    三人結伴進了鬆竹院。


    一般玉老夫人的早膳都擺在偏廳裏。


    而此刻顧嬤嬤正帶著擺飯,自然有丫鬟引著三人過去。


    玉老夫人見到三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自然是樂得開懷大笑。


    不過瞧著沈卿瞳眼下有烏青,不由得問道,:“瞳姐兒可是昨日沒睡好?”


    沈卿瞳笑道,:“也許是換了新地方的緣故,不妨事,幾日也熟悉過來了。”


    玉老夫人也沒在多說什麽,到了一個新環境,總是要熟悉一段時間的。


    不過仍舊是說道,:“不如讓府醫給你開些安神靜氣的湯藥,也可輔助你睡眠。”


    “不用了,外祖母,這原也不是什麽大事,不必如此麻煩的。”沈卿瞳擺手說道。


    是藥三分毒,這點子小事,如何需要吃藥。況且,她連琉璃病了,都不想麻煩旁人,就別說這點芝麻綠豆大的事情了。


    玉老夫人也沒在勉強,畢竟,真的不算什麽大事兒。


    “表妹,你這花鈿倒是蠻精致的,如今看你這傷口完全好了,我也算是徹底放心了。”玉傾城笑著說道。


    “恩,用了藥,好的很快,這才十來天,就已經長好了,隻是新肉的顏色和原本的膚色不相稱,我點這花鈿也是為了遮醜罷了。”沈卿瞳大大方方的說道。


    玉老夫人聽得沈卿瞳說自己額頭上的皮膚顏色不相稱,不由得又有些著急。


    這女孩子總是最珍視自己的容貌的,哪怕是有一點點的瑕疵,都會傷心不已,不過看著沈卿瞳倒是無所謂的樣子,心下才稍稍安慰,但少不得又把吳姨娘和沈卿雲罵了千百遍,如果不是這個兩個賤人,瞳姐兒何至於會如此。


    沈卿瞳看著玉老夫人的臉色不大好看,大概也猜得到玉老夫人心中所想。


    不由得安慰道,:“外祖母,放心吧,這顏色不襯不過是一時的,過些日子,也就變過來了,不會留下絲毫痕跡的。”


    “此話當真?”玉老夫人欣喜道。


    “這是自然了,我怎麽會欺騙外祖母呢?況且如果我的額頭真的會留下疤痕,我豈會輕饒了始作俑者,所以,外祖母,你且放心吧。”


    玉老夫人這才放心了。


    姐妹三人陪著玉老夫人用早膳,氣氛也是其樂融融。


    玉芷萱的話雖然很少,但是卻很熟悉玉老夫人的習慣,一直都在侍奉玉老夫人,隻怕也是經常服侍玉老夫人的。


    玉傾城和沈卿瞳相處自然是更加融洽的。


    飯畢後,顧嬤嬤讓人收拾完了,祖孫幾人到了東此間兒說話。


    剛上了茶,丫鬟就進來通報,:“老夫人,二夫人來了。”


    玉老夫人微微蹙眉,她並不是磋磨兒媳婦的人,也很少讓兒媳婦在身邊立規矩,尤其是對黎氏和韋氏也不是很待見,基本連晨昏定省都去了,最多就是秦氏管著家,過來的次數多一些。


    黎氏和韋氏,有時候好幾天都見不著一次。


    這一大清早的,黎氏就過來了,隻怕肯定是有事兒的。


    玉老夫人是真的不耐煩二房那些糟心事兒。


    妻妾鬧騰,後宅不安,也不知道玉淮北是如何想的,倒是不怕影響自己的仕途嗎?


    “讓她進來吧。”玉老夫人在不耐煩,也不可能太不給黎氏麵子,況且黎氏如果不是有什麽自己處理不了的事兒,大概其也不會來這兒求她的。


    這黎氏真心不是個惹是生非的人,隻是性子太冷太硬,不知變通。


    反倒是讓一個姨娘給壓住了,自己一手好牌,生生給打爛了。


    黎氏匆匆而來,卻看到玉傾城,玉芷萱,沈卿瞳都陪在玉老夫人身邊。


    倒是也不奇怪。


    從前,玉老夫人就是最喜歡這兩個孫女。


    說玉老夫人偏愛,倒是也說不上,畢竟對所有孫女都一視同仁,嫡出的一個待遇,庶出的一個待遇,有什麽好東西,都不偏不倚。


    隻是最喜歡讓玉芷萱和玉傾城陪著,這讓誰也挑不出一點兒理來。


    “給母親請安。”黎氏行禮道。


    “起來吧。”玉老夫人淡淡的說道。


    黎氏坐到了一旁,立刻有丫鬟上了茶。


    “可用過早膳了?”玉老夫人問道。


    “回母親的話,已經用過了。”


    玉老夫人的神色淡淡的,並沒有主動開口問黎氏過來有什麽事兒。


    黎氏也知道自己並不討喜,隻得硬著頭皮開口說道,:“母親,兒媳此番過來,有些事情想與母親商議。”


    玉老夫人輕輕蹙眉,:“何事啊?老身不是說過嗎?你們二房的事兒,自己拿主意就是,老身不願意過問。”


    “母親,的確是大事,若是小事,兒媳也斷然不會來叨擾母親,隻是二老爺這回是要把玉家的臉麵都丟到外頭去了,兒媳不能瞞著母親。”


    玉老夫人其實也早猜測到肯定是跟玉淮北,吳姨娘有關的事情,到底還是沒猜錯。


    “說吧,老二又怎麽了?”玉老夫人做好洗耳恭聽的準備了。


    黎氏原本當著三位未出閣的姑娘,不願意說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兒,可老夫人顯然沒有打算瞞著她們的意思,黎氏倒是不怕丟臉的,反正在玉家,她的臉麵早就丟盡了,隻怕未出閣的姑娘尷尬,可玉老夫人都不擔心,她就更不怕了。


    玉老夫人自然不怕。


    玉傾城是嫡長女,況且以後還要嫁給太子,做太子妃,這些醃漬事情,自然不能瞞著她。


    沈卿瞳和玉芷萱從前的經曆,更是知道內宅的陰私,更加不需要瞞著了。


    “母親,昨兒二老爺到了兒媳房裏,對著兒媳好一通責怪,責怪兒媳苛待吳姨娘和四姑娘,兒媳心裏委屈可也不敢分辯,可二老爺最後竟說要抬了吳姨娘做平妻,這可不是要把玉家的臉麵都丟盡了嗎?”黎氏說著,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


    聽完黎氏的話,玉老夫人的臉頓時也全變了。


    麵色陰沉如水,一拍桌子,:“這老二也太不像話了!”


    顧嬤嬤忙勸道,:“老夫人保重身子,二爺隻怕也是一時糊塗了,不會真幹出這等事情來的。”


    這抬平妻,可不是一件小事兒。況且這種事兒,在高門大戶,世家大族裏,也是鮮少的事情。


    如果原配無子,把庶出記在名下的事情倒是不少,可這抬平妻,真的很少。


    若是身份相當,一般娶進門就是平妻,不會等到以後。


    如今,玉淮北要抬了妾室做平妻,實在是站不住腳。


    黎氏有女兒,並且是三書六聘,八抬大轎娶進門的正室夫人。


    也沒有犯什麽錯,如何就要抬了妾室做平妻來打正室夫人的臉,這絕對是寵妾滅妻。


    平時如果在家裏,多寵愛小妾一些倒也沒什麽,可這寵妾滅妻如果鬧到外頭去,玉家如何丟得起這臉麵!


    玉老夫人真的是越想越生氣,玉淮北這官越做越大,怎麽人倒是越來越糊塗了!


    被一個妾室給牽著鼻子走,真真氣死人了。


    沈卿瞳和玉傾城對望了一眼,都看的出來,玉老夫人是真生氣了。


    沈卿瞳倒是挺好奇這吳姨娘,果真厲害啊,能把二舅舅籠絡成這樣。


    玉傾城倒是心裏不停的吐槽,這不知道這二叔父是不是瘋了,怎麽連這樣不靠譜兒的事兒都做的出來,被父親知道了,隻怕也是要打二叔父一頓板子的,打了也活該,這已經不是二房的事情,而是整個玉家的事情,如果鬧到外頭去,真真是丟盡了玉家的臉麵。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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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後每天更新會早八點,和九點。如無意外,一天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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