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三笙閣中的人,別說是想和你春風一度了,就是已經同你夜夜笙歌的人估計也不在少數!”似笑非笑地道。


    月拂臉上絲毫不見惱意,微微綻唇,半眯起的眼中卻帶著凜冽的寒霜,連空氣,都有一瞬間的凝滯,餘下稀薄。


    “不過,你的命,似乎不好取呢!”精致的眉梢微蹙,嗓音涼涼地開口。他若是取了連樞的性命,不,別說取她性命了,就是傷連樞半分毫毛沈青辭那個家夥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連樞輕輕一笑,修長的手順著月拂的下巴撫上了他的眼角的那顆淚痣,慢悠悠地開口,“所以,你要努力一點,盡心盡力服侍伺候我,讓我在床上為你神魂顛倒,這樣也許你就能殺了我了!”


    舞姬:在床上?!


    樂師:神魂顛倒?!


    這位紅衣公子……還真是什麽都敢說啊!


    他們等一下可不可以和公子說他們剛才不僅失明,還失聰了?!


    將手中酒杯放下,月拂眉梢眼角也帶了一抹清幽涼寒,“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


    “如此,本公子就下次再來找你。”連樞勾勾唇,說完之後似乎是想起什麽,從衣袖中取出一個錢袋子,然後掏出了……半兩碎銀子。


    將銀子放在桌子上,連樞笑地妖嬈,眉梢眼角自帶魅意,“為了以防你說本公子吃白食,這銀子就算是定金,待哪日得空了,我再來找你!”


    看著連樞離去的背影,月拂臉上的表情愈加陰冷寒涼。


    那些舞姬和樂師都戰戰兢兢地站在池台之上沒有說話,生怕公子一個心情不好就將怒氣發泄到自己的身上,讓自己做了那失火城門下的池魚,白白遭了秧!


    眸子轉到木桌之上的半兩碎銀子,盯著看了許久,月拂忽然笑了。


    伸手拿起那碎銀子,削薄的唇微微一啟,“倒是個有意思的!”話語很輕很淡,有些玩味,有些戲謔,還有幾分冷涼。


    忽然,略帶著幾分陰冷邪肆的目光落在了那些舞姬樂師的身上,“你們剛才都看見什麽了?”聲音,極為陰沉。


    舞姬和樂師齊齊搖頭,“王爺,屬下什麽都沒有看見,也沒有聽見。”自家王爺被調戲了這種事情,就算是知道,也不能說啊!


    “這麽近的距離你們什麽都不知道,本王要一群瞎子和聾子何用?!”


    “……稟王爺,剛才的事情我們都看見了,也都聽見了!”為了不被王爺劃定到廢物的範疇,舞姬和樂師沉默了一下,頓時改了回複。


    “什麽都知道?嗯?”連樞的話語和表情,都有些危險。


    “……是。”那些人硬著頭皮回答。


    “本王的事情也是你們可以窺視的?!”月拂蒼白的臉色依舊,語氣幽幽涼涼,帶著說不出來的危險鬼魅。


    “王爺恕罪!”那些舞姬和樂師瞬間跪了一地,神色無奈。那他們到底是看見還是沒看見?聽見了還是沒聽見?!


    這時,一位穿著銀色衣衫的男子手中拿著一件墨藍色的狐裘披風上前,“王爺,起風了,該回府了!”


    在看到池台之上跪著的那些人,俊朗的臉上浮現了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像剛才那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在現場,不然以王爺的性子,他們絕對逃不開懲處!


    還好剛才他聰明,直接閃人了,不然的話,他絕對是第一個被罰的。


    “你剛才跑地還挺快!”月一還未走到月拂身邊,陰冷中還帶著清涼危險的話語直接飄入了耳中。


    月一下意識地點頭回答,“尚可。”說完之後,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他這句話不是正好承認了麽?!


    “王爺,我錯了!”月一瞬間跪在地上乖巧認錯。


    看著月一如此麻溜利索的動作,那些舞姬和樂師神色都有些奇異與不忍直視。簡直不想承認如此狗腿沒骨氣的人就是他們月影暗衛的統領。


    月一則是瞪了那些人一眼。知道什麽,他這不是沒骨氣,而是審時度勢,跟了這麽個陰晴不定的主子,沒辦法!


    月拂蒼白的唇一勾,似笑非笑,坐在軟榻上好整以暇地看著手中拿著披風跪在地上的青年男子,手一伸,一個巴掌大的湛藍色小錦袋就落入了月拂的掌心。


    而遞過來小錦袋的人,與月一著了同色衣衫,較之月一的俊朗,此人的容貌明顯就偏陰柔幾分。


    月拂從小錦袋中掏出了一顆玉米粒放入口中,細嚼慢咽之後才慢悠悠地開口,“說說看,錯哪兒了?!”


    月一緩緩開口,一臉誠懇,“屬下不該讓陌生人進碎雪居,不該擅離職守置王爺於險地。”


    “這些?”見月一沒有再說話,月拂輕飄飄且聽不出喜怒地吐出兩個字。


    月一一愣,皺眉深思。還……有其他的麽?!


    又吃了一顆玉米粒,月拂才緩緩開口,“本王今日被人嫖了還差點春風一度,你身為暗衛,竟然見機溜了!”


    月一:“王爺,屬下是拿披風去了!”雖然他當時確實想溜,但是,主要還是替自家王爺拿披風去了。


    “披風呢?”月拂漫不經心地問。


    “在這……”月一的話還沒有說完,手也是舉到一半,就親眼看著手中一寸衣料價值千金的披風在瞬間變成了齏粉,然後在自家小祖宗的一揮衣袖中,消散在空中的時候還糊了他一臉。


    月一瞬間風中淩亂!


    王爺,主子,小祖宗,這可是藍火貂皮製成的披風啊,一寸千金啊,這麽一件披風,好幾百個千金了!最重要的是,他現在手中沒有披風了!


    他的物證沒有了!


    又丟了一顆玉米粒進嘴裏,月拂繼續開口,“不僅見機溜了,剛才走過來的時候眼中還有幸災樂禍,是以,本王很不開心。”


    月二有些同情地看了月一一眼,王爺不開心,後果很嚴重。


    “王爺,我真的錯了!”月一覺得,在王爺麵前,他還是老實認錯好了。剛才不應該幸災樂禍的,心下頓時無比懊悔。


    再次吃了一顆玉米粒,月拂拎了拎手中的小錦袋,漫不經心地開口,“如此,便罰你……吃兩個月玉米!”


    聞言,月一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王爺口中的吃兩個月玉米,是真真正正的這兩個月內,除了喝水,能吃的東西就隻有玉米,而且,還隻能是生的玉米直接啃,而且的而且,還不能浪費。


    因為玉米,是王爺的最愛。


    “你若是想摳兩個月玉米也行!”月拂給了月一選擇的餘地。


    月一唇角抽搐了一下,笑比哭還要難看,“王爺,屬下喜歡吃玉米。”他可不想坐在成堆玉米前一顆一顆地將玉米粒摳下來,不僅不能傷了玉米粒,還得顆顆色澤飽滿,珠圓玉潤。


    他……實在是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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