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宛覺得開了葷的男人真的好可怕,整整一周,周肆就跟一頭餓壞了的野狼似的,每晚都要將她壓在床上變著花樣的折騰。她從不知道那件事還有如此多的姿勢花樣,更不知道地點也可以如此多變。沙發、餐桌、浴室、樓梯、健身房、電影室、書房甚至玄關,都可以成為周肆這頭狼撕咬獵物的就餐地點。真是太恐怖了!


    傅宛覺得自己休息那幾天,都是整天都在床上度過的,因為晚上不能睡,白天不夠睡。


    因此大姨媽登門造訪的時候,傅宛簡直激動得眼淚都快流了出來。


    可是當小腹漸漸疼起來的時候,傅宛便不覺得開心了。周肆打來電話時,傅宛正躺在床上痛得翻來覆去。之前拍戲,在生理期泡進了冷水裏拍了一天的戲,從此落下了病根,每次來大姨媽都苦不堪言。


    接起電話,傅宛有氣無力地喊了一句:“周肆…”


    周肆眉頭一皺:“怎麽了?不舒服嗎?”


    “沒事,我來大姨媽了而已…”


    周肆頓時明白了過來,原來傅宛處於生理期了:“是不是很痛?”


    他記得以前的女友抱怨過來這東西時很痛,可是當時他淡淡地說了一句“那你多喝點熱水”,便沒有然後了。


    傅宛低低地應了一聲,鬱悶地說道:“嗯,快痛死了。”


    “我現在回去。”周肆抬頭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對電話那頭說道。


    “不用了,”傅宛在電話那頭虛弱地說道,“我過段時間就沒那麽疼了。你不是還要工作嘛?不用回來了。”


    “這怎麽可以?我現在就回來。”周肆說罷便匆匆掛了電話。


    坐在後座,周肆眉頭緊鎖地拿著手機查找“來月經怎麽緩解疼痛”,麵色嚴肅,神色凝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研究著什麽棘手的商業項目。


    收起手機,周肆心中已大概有了答案,目光掃到路邊的超市,周肆沉聲吩咐:“王叔,麻煩你把車靠邊停一下。”


    傅宛迷迷糊糊地聽到了屋裏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有氣無力地睜開眼,便見到周肆站在了床邊。


    俯身吻了吻被冷汗打濕的額頭,周肆柔聲問道:“還是很難受嗎?”


    傅宛點點頭:“有一些。”


    周肆遞過了一杯微燙的紅糖水,將她慢慢扶起:“現在溫度應該剛剛好,先喝一點吧,聽說會好一點。”


    又甜又熱的液體緩緩滑過喉嚨,融融的暖意也隨之傳達到了小腹。一杯下肚,傅宛感覺好了許多。周肆接過杯子,又用毛巾細細地給將她額頭上的冷汗揩去。


    傅宛輕輕推了推他,輕聲說道:“我已經好多了,你快回去吧!”


    “沒事,你再睡一會兒吧!”周肆將她的手塞回到了被窩之中,又將自己的手伸到被窩裏,覆蓋在了她的上麵,輕輕揉搓。他的手寬大而溫暖,好似一個暖意融融的火爐熨帖著她的小腹,傅宛覺得疼痛頓時消散了不少。


    她漸漸睡了過去。


    醒來時,自己正被周肆整個擁在懷裏,他的手依然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輕輕地揉著,腳底還被細心地放了一個暖水袋。


    “阿肆…”她小聲地喊了聲。


    周肆睜開微眯的眼,摟著她肩膀的手替她輕輕捋去了臉上的一縷烏發,柔聲問道:“醒了?好點了嗎?”


    “好多了,謝謝你。”傅宛抬起頭,在他的嘴角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


    “中午了,起來吃點粥吧!”周肆低聲哄道。


    “你還煮了粥?什麽時候?”傅宛有些詫異地問。


    周肆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你睡覺的時候。”


    傅宛嘴角微揚,環住了他的脖子,甜甜糯糯地說道:“謝謝你,我的男朋友。”


    周肆嘴角微勾,親了親她的眉心:“受苦了,我的女朋友。”


    輕柔的吻,又暖又軟,想三月的春風拂過她的眉間,傅宛心中一慟,春風便吹抵她的眼底。


    時光如流水匆匆淌過,轉眼到了6月底。


    這日是周末,傅宛正在廚房裏做著甜點,周肆從身後環住了她的肩,輕聲問道:“過幾天就是你生日了,打算怎麽過?”


    傅宛想了想:“都說孩子的生日就是母親的受難日,我有些想回去看看我媽。”


    “好,”周肆掩去眼底一閃而逝的失落,笑著說,“那我提前陪你慶祝。”


    傅宛抿了抿唇:“你想不想和我一塊回去?”


    周肆直起了身子,詫異地望著她。


    傅宛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了捋耳際的頭發:“是不是行程有衝突啊?要不就下次…”


    “有,”周肆扳著她的肩膀,急忙出聲,“我當然有時間。我超級願意和你一塊回去。我隻是,有點喜出望外,受寵若驚。”


    傅宛忍不住輕笑出聲,眉眼帶笑地戳了戳他的臉頰。


    周肆卻還沉浸在這巨大的衝擊中,喜不自禁地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地提問。


    “我們具體哪天回去?”


    “到時會見到那些親戚啊?”


    “他們平常都喜歡些什麽?我得加緊準備禮物才行。”


    傅宛看著周肆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的模樣,忍不住噗嗤一笑,打趣地道:“不用準備這些啦!你不是說過,人到了就是最好的禮物嗎?”


    周肆一臉正色:“這怎麽一樣?!在我家看來,你是給他們帶來含飴弄孫希望的觀音菩薩,可是我就不一樣了,在你家人看來,我應該是把他們辛辛苦苦養大的白菜給拱了的可惡的豬吧!我不努力挽回點印象分,怎麽能通過你家的考察呢?”


    傅宛掩嘴暗笑:“你對自己的認識倒是挺深刻的。”


    周肆環住她,低聲撒嬌:“宛宛,好宛宛,你就給我透個底吧。”


    傅宛抿抿嘴,一臉鄭重地抬起頭,對周肆說:“阿肆,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你說。”周肆抬手穿過她臉側柔順的發絲。


    日光柔柔地透過窗欞灑了進來,帶著燥熱的溫度,但好在屋內開著中央空調,清爽宜人,因此隻覺得明媚不覺得悶熱。


    周肆聽著傅宛一字一句地敘述,想起了很久之前的那個冬夜,她捂著臉流著淚,嗚咽著和自己說,“周肆,今晚你可以做我的樹洞嗎?”


    可今天,不是夜晚,沒有醉酒,她和自己講出了那些曾經難以啟齒的事情。


    傅宛感覺自己講了好久好久,終於講完了,她抬眼,發現周肆正一臉嚴肅地凝視著自己。


    講完了爸爸媽媽,繼母弟弟一堆煩心事後,傅宛覺得自己好像一位剛剛長途跋涉孤身穿過撒哈拉沙漠的旅人,口幹舌燥,精疲力盡。


    “就這樣”,她淡淡地別開了目光,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


    “你受苦了。”周肆突然將她摟進了懷中,語氣充滿憐惜。


    他的胸膛溫暖而寬廣,有溫熱的氣息,耳朵貼著的地方能聽見一聲聲的心跳,強而有力。傅宛身子一鬆,疲倦地閉上了眼睛,好似疲憊的旅人終於抵達了舒適的家裏,可以全身心地放鬆休息。


    他不是第一個知道這些事的人,但從來沒有人和她說,你受苦了。


    可麵前的這個男人,卻將自己憐惜地擁在懷裏,和自己說,你受苦了。


    這短短的四個字,好似有神奇的魔力,能將她內心裏所有的酸澀發酵,醞釀出回味悠長的酒。


    “放心,欺負你的人,我一定不會饒過他。”在自己受到欺辱的時候,他曾這樣信誓旦旦地保證。


    還有當自己已經學會了看淡一切不公,隻專注於調整自己時,他卻對自己說:“有我在。”


    他總是一次又一次打破自己別扭而努力築造起的軀殼,告訴自己,其實她可以活的更任性,更肆意,更輕鬆。很多人覺得自的心門閉得太緊,無法打開,不能親近,


    可如今她才知道,原來是因為鑰匙藏在這個男人的手裏。


    周肆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緊緊摟著懷裏的女人,他寬厚的手掌嚴絲合縫地包裹著她小小的腦袋,溫潤的唇在她的臉頰摩挲,沙啞著聲音,他沉聲開口:“以後,再也不會讓別人有機會傷害你。”


    傅宛鼻頭一酸,抿抿嘴,她顫著聲音開口:“好。”


    也許是老天覺得傅宛的日子過得太舒心了,於是安排了侯靜珊再次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這天,周肆圈裏的一個好友在某山莊裏舉行訂婚儀式,作為周肆半公開的女友,傅宛自然也收到了邀請。


    由於隻是訂婚,因此儀式相對來說比較簡單,現場氣氛也非常輕鬆,儀式結束後,大家在茂密寬廣的樹蔭下三三兩兩地坐著,吹著風聊著天。傅宛坐在周肆身邊,一邊用貝殼將魚籽舀起送進嘴中,一邊笑眯眯地聽著容萱將她那一對龍鳳胎的上學趣事。


    忽然一個甜美的女聲在耳旁響起,“容萱,好久不見!”


    眾人望去,原來是侯靜珊滿麵帶笑地站在那裏,手裏端著一杯冰鎮的香檳。而旁邊陪同著的,是以前和侯靜珊交情不錯的,永川實業的太子爺,紀如軒。


    容萱尷尬地扯了扯嘴角:“靜珊,好久不見。”


    侯靜珊對現場的空氣一窒置若罔聞,轉身對紀如軒說了一句:“我們也坐在這裏吧”,便笑意盈盈地在傅宛對麵坐了下來。全程,周肆的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一手環在傅宛的腰上,一手輕輕晃著桌上的酒杯。


    傅宛嘴角微翹,也不說話。


    倒是侯靜珊眼睛一亮,率先與傅宛打起了招呼:“傅宛,真巧,我們又見麵了。還記得我嗎?我叫侯靜珊。”


    “當然記得。”戰鬥的號角開始吹響,傅宛揚起了明媚的笑容,準備應戰。


    “原來你是肆的女朋友啊?”侯靜珊的笑容親切無害,令人見之可親。


    傅宛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侯靜珊垂眸看了眼她們麵前的餐盤,突然掩嘴笑著道:“怎麽還有魚籽啊?肆不喜歡吃這個的。他以前總是說這個太腥,聞了想吐。”


    “哦?是嗎?”傅宛粲然一笑,用貝殼舀起一勺魚籽放在麵包片上,送到了周肆的嘴邊,“原來你不喜歡吃魚籽啊?”


    對上傅宛笑眯眯的眼,求生欲極強的周肆乖乖的張開了嘴,將傅宛遞來的麵包片放進了嘴中。


    拿起餐巾抹了抹嘴角,他一臉幸福地對著傅宛說道:“怎麽會呢?隻要是你給我的,我都喜歡吃。”


    侯靜珊在對麵氣得手都在發抖,可偏生臉上還要維持著微笑,生生將臉上的表情弄得無比扭曲。旁邊的容萱、蘇程等人想笑又不敢笑出聲,隻好低著頭,肩膀微微地抖動。


    傅宛一臉無辜地聳聳肩,笑著道:“看來侯小姐記錯了,又或者和我認識的不是一個人。”


    “對了,傅小姐,你猜我昨天見到誰了?”侯靜珊默了一會兒後,再次開口。


    “誰?”傅宛抬起水光瀲灩的眼,嘴角微微翹著,淡淡地笑。


    “陳慕河,”侯靜珊揚起嘴角,眨著好奇的眼睛一臉純真無邪地問道,“聽說他是傅小姐的前男友來著?我昨天湊巧見到他和他的女朋友了,不過,他的女朋友好像比他大蠻多的,應該和我媽一個年紀吧。這也太奇怪了吧,傅小姐知道時怎麽回事嗎?”


    周肆怒了,麵若寒霜地掀起眼簾,眼神淩厲地望著對麵這個聒噪的女人。


    傅宛卻輕笑出聲,眾人頓時都望著她。


    傅宛言笑晏晏地開口:“讓你失望了,這我還真不清楚。俗話說得好,一個好的前任應該跟死了一樣,我又怎麽會討人嫌地去他麵前瞎轉悠呢?更別說跑去他現任前麵品頭論足亂挑是非這種事了,多沒品啊,我可做不來。”


    說罷,學著侯靜珊掩嘴笑了一笑,一副難為情的樣子。


    侯靜珊麵部僵硬地抽了抽嘴角,終於偃旗息鼓,不再說話了。


    可是周肆卻沒有這麽好的耐性,嫌惡地看著侯靜珊,他冷冷地出聲:“你可以走了。”


    侯靜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肆,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我記得和你說過,不要再出現在我的女朋友麵前,你是沒聽見還是不記得了?”他語氣冰冷。


    這時,紀如軒仰頭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雙手插兜站起了身來,對侯靜珊淡淡地說道:“走吧。”


    侯靜珊靜靜地看著他指節分明的手,沒有動彈。而紀如軒也一動不動,低頭看著她。


    “走吧。”再開口,他聲音柔了幾分。


    侯靜珊咬了咬嘴唇,終於還是將手放在了他的掌間,紀如軒手微微用力,將她拉了起來,快步離去。


    “這兩人來去匆匆的,真奇怪。”廖容萱笑了笑,試圖緩和有些僵硬的氣氛,“宛宛,我去拿點甜點過來,你要什麽?”


    傅宛勾嘴笑笑:“謝謝,不用了,我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好。”廖容萱笑著點點頭,起身往食品架走去。


    蘇程也站起身:“我去那邊找陳燃說會兒話。”便也施施然地離開了。


    樹下隻剩下了周肆和傅宛兩個人。


    周肆鬱悶地用指腹摩挲著傅宛的手背:“不要生氣。”


    傅宛莞爾一笑:“有什麽可生氣的?誰還沒有個糟心的前任了?”


    周肆看著她,輕笑出聲,飛快地在她鼻尖啄了一啄,他點點頭:“嗯,你說的對。”


    傅宛恨恨地鼓了鼓嘴,捏了捏他手臂硬實的肌肉,嗔怪地道:“最煩你!”


    周肆一把抓住她作怪的柔荑,笑出聲來:“好,都怪我。”


    “你幹嘛啊?”走遠後,侯靜珊一把甩開了紀如軒的手,生氣地問。


    “我幹嘛?我不把你拉走,難道你還想繼續在那裏做個跳梁小醜?”紀如軒怒其不爭地質問。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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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盜文的人啊,你們的良心不痛嗎?你們這樣隨意抹殺別人努力的成果,真的不內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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