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傅宛接到了周肆的微信。


    “在和媽媽坐車回去了嗎?”


    “別緊張,我現在趕回去。”


    低頭看著他發來的文字,傅宛嘴角微翹逸出了一絲微笑,不由覺得心中稍定。


    又擔心他為了趕回去開車太快,又不放心地發去了叮囑:“慢點開車,沒事。”


    周肆很快回了過來:“乖。”


    韓佩如望了眼低頭抿嘴暗笑的傅宛,打趣地低聲道:“是阿肆發信息來了?”


    傅宛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韓佩如哈哈大笑開來:“看來我這兒子還很貼心。”


    抵達周家老宅時,周肆果然已在門口早早候著了。見到她們下車,一個箭步迎了上來,牽住了傅宛的手。


    又轉身和母親笑著說道:“媽,您真是薑是老的辣,效率這麽高。我還想著過兩天帶宛宛來家裏坐坐呢,你倒好,今天就把人給拐回來了。”


    傅宛羞得低下了頭,捏了捏周肆的手掌。周肆轉頭看向他,嘴角噙著柔和的笑意。


    韓佩如將小情侶的互動看在眼裏,心裏樂開了花。她笑著朝周肆眨眨眼睛:“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傻孩子?這麽好的媳婦,不趕緊領回家,萬一被人搶了可怎麽辦?好在有你媽我呢。”


    周肆聞言,抱拳朝母親揖了個躬,笑著道:“母親英明。”


    傅宛被這母子倆的你來我往羞得耳朵都快燒了起來,搖了搖韓佩如的手臂,她輕聲地撒嬌道:“如姨,你別取笑我了。”


    韓佩如哈哈大笑:“如姨怎麽舍得取笑你?疼你還來不及呢!”


    說笑間,裏麵傳來了一道中氣十足又慈祥和氣的聲音:“怎麽都在門外站著呢?快帶小姑娘進來坐啊!”


    傅宛循聲望去,一位滿頭白發,精神矍鑠的老人正笑眯眯地望著自己。


    周肆俯身在她耳畔低低地說:“這就是我的奶奶。”


    傅宛忙向前幾步,恭恭敬敬地喊了句:“奶奶好。”


    “你好啊,”奶奶握住了傅宛的手,笑眯眯地端詳起麵前笑意盈盈的傅宛。鵝蛋臉,圓杏眼,額頭飽滿,鼻子挺翹,氣色紅潤,身材高挑卻不會太過瘦削,是個有福氣的長相。心裏的滿意當下又添了幾分,不由笑著點點頭。


    “小姑娘叫什麽名字啊?”


    傅宛落落大方地回答道:“奶奶,我叫傅宛,您叫我宛宛就好。”


    “傅宛,”奶奶低聲重複了一遍,笑著道,“這名字不錯。”


    又拉著她的手,招呼她坐下:“宛宛,來,快坐,別拘謹,就當自己家裏一樣就好!”


    “謝謝奶奶。”傅宛笑著道了謝,挨著奶奶和韓佩如坐了下來,又略感抱歉地說道,“奶奶,不好意思,今天臨時過來叨擾,都沒有準備禮物,希望您不要介意。”


    奶奶擺擺手,笑嗬嗬地說出了和韓佩如一樣的話:“不用這麽客氣,你人來了,就是最好的禮物。”


    傭人即使送上了各式茶點和瓜果,三個女人圍坐在一塊,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周肆怕傅宛緊張,一直寸步不離地陪在傅宛身邊,一隻手臂護在傅宛的身後,另一隻手牽著傅宛柔軟無骨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儼然一副護妻心切的架勢。


    韓佩如看著兒子這副模樣,忍不住掩嘴輕笑著與婆婆打趣:“媽,你看阿肆這小子,活像我們會把他媳婦吃了似的。”


    周肆嘴角微勾:“不是怕你們把她吃了,就是想聽聽你們聊什麽而已。”


    “怎麽?還怕我們人口大普查啊?”韓佩如揶揄地道。


    周肆輕笑出聲:“有點怕,我家宛宛臉皮薄。”


    奶奶聞言扶了扶鼻梁上的鏡框,笑道:“人家宛宛平常的工作,要見的人比我們這裏多多了,你呀,純屬就是瞎操心。”


    看了眼一臉赧然的傅宛,奶奶又欣慰地笑著對孫子說:“不過,會疼人是件好事,繼續保持。”


    說笑間,門外響起了停車聲,周肆捏捏傅宛的掌心,笑著輕聲說道:“應該是我爸回來了。”


    傅宛忙捋了捋裙擺,有些緊張地站了起來。


    片刻後,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闊步走了進來。也許是因為回到了家中,他看起來表情溫和,但眉宇間暗藏的氣勢還是隱約出他令人望而生畏的威嚴。


    他進門後,先是和自己的母親問了好,又看了眼旁邊笑吟吟的妻子,這才將目光投到了傅宛的身上。


    望著周炎的眼神,傅宛突然想起了那個成語—目光如炬,雖然隻是一眼,但卻充滿著這些年在商場浸淫出來的殺伐果斷,雷厲風行。


    但好在,一眼之後,傅宛看見周炎的眉頭一鬆,似乎對自己還是比較滿意的,心裏也跟著一鬆,輕輕喊了聲:“叔叔好。”


    周炎淡淡笑了笑,朝傅宛點點頭,朗聲說道:“你好,別拘謹,坐吧!”


    人員都已到齊,菜開始陸續呈了上來,眾人洗手後,紛紛入座就餐。席間奶奶問起了傅宛拍戲的事情,比如吊威亞如何吊啊,爆炸戲如何拍啊等等,待知道傅宛拍戲時經常早早就上戲,深夜才下戲,更是驚得睜大了眼睛。


    “這麽辛苦?我還以為明星們的工作會比較休閑呢。”


    傅宛笑著搖了搖頭:“忙起來日夜顛倒都是常有的事情,所以很多男演員都會抽煙,因為夜戲太多,不抽煙晚上根本提不起精神。不過我聞不慣煙味,所以每次都要避得遠遠的。”


    周炎這時突然問了一句:“你們這職業,應該沒法經常著家吧!”


    傅宛楞了一下,如實答道:“剛進行時,我每年差不多有11個月是要在片場呆著的,不過這兩年我已經特意減少了工作量,所以留給自己的私人時間會相對多一點。”


    “為什麽減少了工作量呢?”


    “太累了,感覺身體有些吃不消。而且,一直像陀螺一樣連軸轉,感覺根本沒有時間進行自我沉澱。”


    這時,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周肆也笑著道:“我也經常忙,和宛宛談戀愛後,都沒時間陪她。感覺挺內疚的。”


    傅宛知道周肆這是幫她說話,於是扯了扯他的衣角,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周肆在桌下一把包住了攥著自己衣角的小手,加重力氣握了握,試圖通過這樣,緩解她內心的緊張。


    周炎看了一眼兩人悄無聲息的互動,沒有再說話。


    韓佩如笑著談起了和傅宛一道練舞的趣事,於是這個話題自然而然地結束了,餐桌上的氣氛又恢複了輕鬆與融洽。


    車子在寬闊的道路上無聲的行駛,周肆一邊望著前方的道路,一邊伸出手指在傅宛的手背上輕輕摩挲了幾下:“不要放在心上,我爸他思想比較傳統一點。不過你放心,他不幹涉我的事的。”


    “沒什麽啊,我能理解他的想法。”傅宛笑了笑,轉過頭抿抿嘴,問周肆,“我的工作的確很難兼顧家庭,你會介意嗎?”


    “怎麽會,”周肆笑著捏了捏她的掌心,“如果我有一天願意成家立業,也隻是因為那個人是你,不是因為想娶一個妻子,更不是因為想要一個保姆。”


    “謝謝你。”傅宛有些動容。


    周肆輕輕笑了一聲,抬手撫了撫她頭上柔順的頭發,沒有說話。


    開到一半,周肆將車緩緩停在了路邊,目光灼熱地問道:“今晚去我家住,好不好?”


    傅宛臉頰微微有些泛紅:“你家又沒有我的衣服。”


    “我買了。”周肆啄了啄她的唇,笑著說道。


    “你什麽時候買的?”傅宛睜著茫然的眼睛,轉而怒不可遏,“你是不是早就想著那檔子事了?”


    周肆笑了出來,一把摟住傅宛,含著她的耳垂忽輕忽重地舔弄:“原來你這麽狠心!想憋我一輩子,也不怕把我憋壞。”


    “你倒是會惡人先告狀!”傅宛竭力忍住耳垂帶來的顫抖,冷哼了一聲。


    周肆無奈地刮了刮她挺翹的鼻頭,正回身子,繼續開車。


    將車停好,周肆牽著傅宛的手回了自己獨居的公寓。


    兩人已經做了最親密的事情,傅宛也不忌諱出入他的臥室,可是進到衣帽間後,她才陡然明白了周肆所說的“買了衣服”的真正含義。


    指著占了偌大衣帽間半壁江山的女士服飾,傅宛猶疑未定地問周肆:“這些衣服都是我的?”


    “嗯。”周肆環顧了一圈衣帽間,一臉滿足愜意的笑容,“終於把這個衣帽間填滿了。”


    “可是,這也太多了吧。”


    “你是演員,多點衣服不是正常的嗎?”周肆從身後環住了她。


    “可是…”傅宛還處於震驚之中,“我哪穿得了這麽多?”


    “那就慢慢穿。”


    傅宛突然想起了什麽,笑出聲來。


    “你們兩父子真好玩。”她回過頭,巧笑嫣然地說。


    周肆挑了挑眉:“怎麽好玩了?”


    “我看你很多衣服都是幾年前的款式了,還繼續穿著。今天你爸也是,那件t恤一看就是穿了很多年了的。和你媽媽一點都不一樣。”


    “女人就愛漂亮的衣服和珠寶,花再多錢都是應該的。”周肆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


    “可是你們平常需要出去應酬,不是更應該注重形象嗎?”傅宛抬起頭,一臉好奇地問。


    就算是她們明星,平常衣服都不敢穿太差的,不然第二天就要被各種報紙網站形容成人氣下滑,生活窘迫。


    周肆笑著彈了彈她的腦門:“傻瓜,隻有暴發戶才需要行頭撐門麵,我穿得好,別人覺得正常,我穿的差,別人也隻會覺得我樸素,反正不會覺得周正要倒了。”


    傅宛想了想,仰起頭粲然一笑:“也是。”


    “我爺爺從小就教導我們,一針一線當思來之不易,隻有勤儉才能興旺。衣服是拿來穿的,穿的舒服就可以了,何必要求是不是最新款的。如果子孫耽於享受,再多的家業也會被敗光的。”


    談起這些,周肆一臉正色。


    “那為什麽妻子可以不用勤儉啊?”


    周肆低頭望著她,俯下身子,在耳畔低聲說道:“因為,老婆是用來寵的啊!”


    傅宛掩嘴一笑,眨著亮晶晶的眼睛望著他。


    “油嘴舌滑。”許久,她柔柔地嬌嗔道,換來周肆低低的笑。


    晚上準備洗澡,傅宛才發現周肆買的衣服另有玄機。拿著那些睡裙走到周肆麵前,傅宛一臉鬱悶地說道:“周總,你買的這些睡衣…”


    周肆放下手中的雜誌,一臉壞笑:“怎麽了?不喜歡?”


    傅宛睨了他一眼,將其中一件丟在他臉上,恨恨地啐道:“你這個流氓!”


    周肆笑著拿下罩在自己頭上的睡衣,不疾不徐地辯解:“哪裏流氓了?這衣服很正常啊!夏天包那麽嚴實,不熱?”


    傅宛倚在書桌前,雙手環胸瞪著他:“說你一句,擺出這麽多道理來。”


    周肆看著她那似怒似喜的水眸,隻覺得全身心都跟著她眼裏的波光蕩漾著。上前摟住了她的細腰,一邊不動聲色地揉捏著她腰上的嫩肉,一邊故作無辜地說道:“我錯了。老婆說什麽都是對的。”


    傅宛忍不住臉上一熱,啐了一句“誰答應做你老婆了”,便隨手拿起其中一條睡裙進了浴室。


    周肆笑著望了一眼“哢噠”一聲被關上的門,又拿著剩下的睡裙心滿意足地欣賞了一番,這才將它們一一掛了回去。


    洗好澡的傅宛一臉無語地站在鏡子前麵,看了又看身上的吊帶裙。


    其實該遮的都遮住了,但這對習慣了穿長衣長褲的傅宛來說,這還是暴露了些。細細的兩條吊帶,堪堪到膝蓋的裙擺,還有後麵露出大半個背部的設計,反而處處流露著欲說還休的性感,更加誘人。


    咬咬唇,傅宛佯裝鎮定走了出來。


    周肆目光深沉地望著剛洗好澡出來的傅宛。


    浴室的熱氣在她的臉上蒸騰出兩片嬌豔的雲霞,就連雪白的肌膚也染上了淡淡的粉。身上的絲質睡裙,卻是深綠色的,讓人想到了《亂世佳人》中scarlett用窗簾做成的那條裙子,卻比那件多了輕盈與嫵媚。


    粉色與綠色相互交映著,海藻般的長發微卷地披垂著,此刻的傅宛,好似叢林中神秘又迷人的精靈,清純又撩人。


    眸色深了深,周肆沙啞著聲音朝傅宛招了招手:“宛宛,過來。”


    發尾還沾著些許潮潮的水氣,傅宛撥了撥肩後的頭發,緩緩走了過來。


    “怎麽了?”她小聲地問。


    “太遠了,再近點。”他身子前傾,伸出了手。


    傅宛伸出了纖細白淨的小手:“什麽事啊?”


    周肆嘴角一勾,將小手攥在手中,輕輕一拉,便將人扯到了懷中。


    “這件事就是,我想*你。”


    淡淡的熱氣隨著講話噴薄在傅宛的脖子上,帶來令人心悸的戰栗,傅宛覺得自己裸露的肌膚上都隨之起了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你怎麽講這些話?”她嬌嬌地抗議,卻聽得周肆心頭愈癢。


    他低低地笑,灼熱的手掌順著光滑的大腿往上滑,越過絲滑的麵料,往更深處探尋。


    屋裏漸漸刮起了風,下起了雨,雨勢漸漸變大,豆大的雨滴劈裏啪啦地洶湧而下,毫不留情地打在開得正豔的海棠上麵。


    動物都被這駭人的雨勢嚇住,紛紛躲進了各自的洞穴。隻有海棠花無處可躲,隻能無力地承受著一切。


    樹下的土地很快落下了一地殘紅,晶瑩的雨珠,嫣紅的花瓣,黑色的泥土,一片泥濘不堪的香豔。


    傅宛從不知道自己的腰肢可以變幻出如此多的姿態,微顫的睫毛掛著晶瑩的淚珠,她細聲地嗚咽著,卻又甜蜜地沉淪著。


    終於風停雨歇,窗外,天已漸白。


    ------題外話------


    謝謝granite的月票打賞,好久不見啦!


    最開心的事,你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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