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了兩天,傅宛臉上的傷漸漸淡了下去,用遮瑕輕輕一遮,已幾乎看不出痕跡,周末的演出也得以照常進行。演出的時候,她還在現場看見了許多熟悉的粉絲,見到她們,傅宛就好似渾身充滿了力量,狀態也回升不少。


    這日傅宛正在劇場裏彩排,啾啾突然來到她身邊,一臉喜色地朝她揮了揮手。


    傅宛走到舞台邊上,眨巴著眼睛好奇地俯下了身子,啾啾湊到她耳邊小聲又興奮地說道:“和你說一個解氣的好消息!”


    傅宛疑惑地側了側腦袋。


    “那可惡的張培,被他老婆掃地出門了!聽說還在病床上,就被人撐著去的民政局辦的手續,不但孩子歸費總,而且一分錢都沒拿到!”


    傅宛微微一怔:“怎麽回事?為什麽會這麽急著離婚?”


    “聽小道消息說,有人向他老婆告密了,把他和許多女孩的親密照片寄了過去,他老婆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商界女強人,怎麽可能忍得下這口氣,第二天就架著他去離婚了!”


    “哈哈,你說是不是報應,我真想給那個告密的人送錦旗啊!做的真是太好了!簡直是大快人心!”啾啾興奮地向傅宛不停匯報。


    “放心,欺負你的人,我一定不會饒過他。”周肆那晚的話語再一次在耳邊響起。是他指使人做的嗎?傅宛陷入一陣怔忪。


    *


    張培這幾天晦氣得可以,被費家掃地出門後,早已不複當日的風光,昔日稱兄道弟的酒友個個對自己視而不見,私下養的幾個小蜜也對自己避之不及。日子過的窩囊,心底的怨氣就愈盛,想想一切都是因為傅宛而起,他在傅宛排練的劇場外晃悠了好幾圈,盤算著怎麽都得在她身上出口惡氣。可每每抬腳卻總想起那晚那男人惡狠狠的警告,忍不住地渾身打個哆嗦。


    糾結許久,天色竟也漸漸黑了下去,張培暗想:“反正這傅宛這幾天都會在這裏,先回家計劃一下再好好教訓她一頓也不遲。”便沒有再作停留,朝劇場方向惡狠狠地啐了一口痰,他雙手揣兜彎著腰轉身往臨時出租的房子走去。


    而在劇場不遠處的街角,一台黑色的轎車靜靜地停在路邊,嚴實的車窗阻擋了行人窺探的事前,也隱藏了車上人如鷹般銳利的目光,“按原來的計劃,給警察局打電話。”他沉聲吩咐前方的助手。


    天氣開始有點轉涼了,張培抖抖肩膀,加快了向出租屋走去的腳步。可沒想到還沒到家,便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小巷被人團團圍住,前方巷子中央,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濃黑的夜色當中,猶如地獄的使者,充滿著令人不寒而栗的魔力。


    “我說過的話,你忘了?”


    是那道令他毛骨悚然的男聲,莫名的熟悉,又陌生得可怕。


    膝蓋骨突然遭到一記飛踢,張培登時跪倒在了地上。視線因為夜色變得微弱,聽力卻變得加倍靈敏。他聽見那個男人解開了袖扣,挽起了袖子,放開了表帶,每一個動作都不疾不徐,可男人越是慢條斯理,張培就愈加覺得膽戰心驚。而隨後的那一聲輕笑,徹底擊潰了他的心理防線。


    猛地往地上狠狠叩了幾個響頭,張培顫著聲音問道:“您是…是…是周總嗎?


    黑暗中,又是傳來一聲輕笑,帶著些許蔑視,夾著十分漠然,清冷的聲音響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本人正是周肆。“


    張培哭出了聲。


    ”就你這種人物,我是不屑親自收拾你的。不過沒想到,你老婆對你還算有感情,竟然讓你淨身出戶就算了。不過,我可沒有這麽仁慈。“


    周肆活動了一下手腕,骨節在黑夜中發出清脆的聲響。


    ”尤其是你現在還敢在劇院旁邊晃悠,嗬!不親自給你點記性,都不足以解恨!“一聲冰到極點的冷笑,空中一陣急速的氣流劃過,骨頭撞擊發出了一聲悶響,張培悶哼了一聲伏在地上。


    ”這是一點利息,給你長長記性。“周肆鬆鬆手指,接過屬下遞來的手表重新戴上,轉身離去。


    血腥味在口腔蔓延,鐵鏽的味道鈍鈍地拉扯著神經。張培內心一片驚惶,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和周肆合作了這麽久,他是知道他的。以他的權勢捏死他猶如捏死一隻螞蟻,之前不直接出麵對付自己,不過是出於他與生俱來的自傲和對自己羽毛的愛惜,可如今自己觸了他的逆鱗,後果如何,簡直不敢想象。


    果不其然,小巷裏響起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幾名身著製服的警察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其中一個警察亮出了證件:”張培,現在警方懷疑你涉及多起犯罪案件,請你隨同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周六晚照常又是演出的時間,傅宛站在舞台側麵候場時,在觀眾席上看到好些熟悉的麵孔,一群小女孩,眼睛和臉龐都洋溢著青春的氣息,令人望之歡喜。眨了眨眼睛,她想起來了,她們前幾個月的時候專程去了趟劇場給自己慶生,當時天氣很熱,她們臉蛋都曬得紅撲撲的,自己還好擔心她們會中暑。


    其中有一個女孩,讓傅宛特別印象深刻,剛才也是見到了她,傅宛才確定了她們就是專程趕去劇組慶生的那一群小姑娘。她長得很出眾,也很靈動,巴掌大的臉蛋隱約帶著英氣的線條,大大的眼睛裏撲閃著亮光,而且她的鼻子與嘴巴的輪廓讓她特別有種熟悉的感覺,可這感覺仿若風中飄蕩的蜘蛛線,看不見抓不著,念頭一轉便錯過了。而且,她周身的衣著,雖然不見牌子但卻都質量上乘,顯而易見的家境優越,卻與大家一樣背著個雙肩包安靜地頂著太陽站著,甚至比其他人都要低調,對每一個人都甜甜的笑,傅宛買來飲料的時候,她還搶著幫忙搬水,又協助她們發水給小夥伴們,性格非常的好。這些都令傅宛對她不由地心生好感。


    似心有感應,那女孩往傅宛站的地方看了一眼,並敏銳地捕捉到了傅宛隱匿在幕布中半明半暗的臉,她的眼睛頓時因為興奮而蹭地亮了一下,像夜空中的啟明星一般發著璀璨的光。傅宛心莫名軟了一下,覺得這個女孩真是可愛的要緊,朝她輕輕揮了揮手,又朝她比了個”噓“的手勢,然後調皮地眨眨眼睛揚嘴一笑。那女孩沒想到傅宛竟然會回應自己,也開心地偷偷將手舉起至胸口處,悄悄打了個招呼。


    兩個人像玩性未泯的小孩子,偷偷打了個別人不知道的暗號,然後在心底默默歡喜,真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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