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倒沒有,死朱雀!你說什麽呢!什麽公平競爭,樺宸大人怎麽可能會有那種想法!”玄武抬手一個暴栗瞬間將朱雀敲清醒。


    “哦!這樣啊,那樺宸大人說了什麽?”


    “也沒說什麽,就說要證明給主上看!”


    “什麽!證明給主上看!”朱雀失聲驚呼,一臉震驚惶恐,自行亂想,“證明給主上看他能搶走赫連小姐?這也太過分了!竟然敢跟主上搶人,樺宸大人也太過分了。”


    青牙適時的幫火樺宸澄清,“朱雀,你想多了,樺宸大人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什麽沒有!樺宸大人都要用行動證明了,肯定對赫連小姐有想法,不能原諒!”


    “朱雀,你別亂說話,樺宸大人和主上那麽多年的交情,不可能發生這種事的。”


    玄武也不相信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火樺宸的為人,他們多多少少都了解。


    朱雀用了的拍著玄武肩膀,振振有詞,“什麽不可能!小本本上都是這麽寫的!不行!我去找樺宸大人問清楚!”


    朱雀話落,氣勢洶洶的朝火樺宸的院子奔去,玄武上前製止,多次勸說無效,還被朱雀拖著一起去。


    青牙沒有理會兩人的打鬧,他遲疑一會,去了藥閣,不久之後又回到書房。


    回來時,手裏還端著一杯清澈的良液。


    閻司已經停筆很久,青牙已經看出閻司的異常是因為心煩意亂,執筆卻無心寫字,視線飄蕩,無處安落,典型的心不在焉。


    “主上為何事心神不寧?”青牙將酒杯送前,擔憂的問道


    閻司的思緒還在飄蕩,尚未收回,他接過酒杯,沒有急著喝,而是握在手中,緩緩摩挲。


    “月兒——”閻司揉了揉眉心,輕聲呼喚,晃動的眸光晃出深不見底的不安,眉心被揉出紅痕,不安沒有減少一絲一毫。


    “王妃這個時候已經睡下了,主上在擔心什麽?”青牙上前問道。


    閻司輕飲杯中良液,良液入口,順化開來,若是以往,所有不安寧的思緒定會消散,而這次連喝了幾杯都沒有什麽效果,擔憂和不安化作颶風,席卷了他的整個胸腔,讓他變得有些浮躁。


    “主上要是不放心就去寢殿看看吧!”青牙極少見閻司心神不寧的模樣,看了一會,自己反而緊張起來。


    “王妃已下令,不準本王踏進寢殿半步。”閻司仰頭,將度數極高的良液一飲而盡,語氣親和的轉述自家王妃的命令。


    青牙聞言,無聲微笑,對眼前謹遵妃令的自家主上感到詫異和震驚,他早已經知道自己王妃不簡單,但是還能給他們主上下令這一點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青牙沉默後,正想提議自己去寢殿看看情況,恍然間意識到此舉不妥當,瞬間打消了念頭。


    “噗通——”


    閻司的心髒突然劇烈跳動一下,難以言喻的窒息感突然充斥胸腔,仿佛有隻無形的手在把玩他的心髒。


    “月兒!”


    閻司失聲驚呼,丟下酒杯,急速趕往寢殿,妃令如山的宗旨被深不見底的恐懼拋到腦後。


    青牙感覺大事不妙,疾步跟上,和閻司一同衝進寢殿。


    寢殿裏,暖榻上,沒有一名白衣女子在安睡,隻有一名雙眼空洞無神,動作僵硬的少年站在床邊。


    閻司發現雲月不在,驟變鷹銳的血眸,閃出割裂一切的鋒銳眸光。


    少年一頓一頓的轉身,步伐僵硬緩慢的走出寢殿,不知走向何方。


    “轟——”


    閻司雙袖高揚,強勁的勢壓狂暴散出,僅在偏好已經蔓延至都城中心,無形的勢壓,籠罩整個都城,都城各個角落充斥薄溫氣息。


    “全都出去找王妃!”


    閻司氣息的流遍整個都城後快速收回,朝青牙下令,青牙被龍卷的勢壓壓到呼吸困難,聽得這道過於冷靜的命令,意識到事態的嚴重程度。


    青牙領命,衝出寢殿,擄走前往火樺宸院子的朱雀和玄武,帶著他們離開都城,分散尋找。


    閻司早已消失在寢殿,王府頂上,一道紫墨流光,極速劃向海瀾國。


    正前往郊外山洞的雲月,為了壓製翻湧的氣血,強行封住命脈,此時的她和常人無異。


    “咳咳——”


    雲月虛弱的咳了下,喉間滑出溫度極高的深紅色血液,那身雪白長袍被浸染成刺眼紅衣。


    “公子!要撐住!很快就到!再撐多一會。”


    符尚堇的體力也快透支到極限,他感覺到雲月的呼吸弱到難以察覺,七上八下的心高高懸起。


    雲月意識漸漸渙散,飄蕩的記憶飄向很遠很遠的地方。


    那個遙遠的地方,美如幻畫,他們的笑顏,眼淚,關愛,寵溺,一一浮現。


    是誰在赤雪月陽花樹下守望,教導,望她能成為出色的月上尊!


    是誰在水晶宮裏和她相遇,用獨一無二的溫柔,顛倒眾生的俊顏,醉倒天地的聲音俘獲她的芳心,執她之手,相依相守。


    她失控降落時,多少個身影接住過她?她曾給幫誰實現過願望。


    無盡的記憶長河,承載多少身影,多少事跡。


    蒼白的柔唇輕啟,緩緩溢出誰也聽不懂的呼喚,“閻司——鳶使者——”


    符尚堇急忙攙扶癱軟無力的雲月,心急如焚的喚醒她的意識,“公子!撐住啊!已經到了!很快就沒事了!你快把眼睛的睜開,不要閉眼!不要閉眼啊!”


    雲月聽到符尚堇那喊道沙啞的聲音,眼皮鬆動,意識漸漸聚攏,她隱約看見了一座淺淺的小水潭,深呼吸一口氣,用力壓製火焰的灼燒,“我沒事,進去!”


    符尚堇將雲月打橫抱起,健步如飛的衝進山洞,小心翼翼的將雲月放在石床上,手忙腳亂的搜索冰心蓮。


    “冰心蓮,冰心蓮,明明放在這的,怎麽找不到了!”


    符尚堇急的心跳巨快,麵如死灰,他明明記得將冰心蓮放在石桌上,剛剛上上下下都摸索一邊都沒找著,以為被人拿走,快要把他給急死。


    “咳咳——不要急——”


    雲月失血過多,假麵白皙,手和其他地方都慘白一片,唇角不斷溢血,意識時散時聚,就快撐到極限。


    “啊——怎麽會這樣——”


    符尚堇在黑暗中一陣瘋狂的搜索,心亂如麻,思緒早已經被過度的焦急給衝擊的散亂。


    “公子,對不起,找不到!找不到冰心蓮,我真的一顆都沒有用,就放在那裏的,對不起,啊——”


    符尚堇見雲月的眼睛已經無力再睜,整個山洞快搜遍都沒找到冰心蓮,緊張過度,直接崩潰,直接跪倒在雲月麵前,抱頭痛哭。


    “不要急,慢慢找——咳咳——”雲月氣若遊絲的看向符尚堇,虛弱無力的安撫。


    符尚堇強製自己冷靜,璃光璀璨的瞳仁凝縮到極致,瘋狂的視線在山洞內掃視。


    “啊——”


    符尚堇驚叫一聲,麵露喜色,猛然撲倒在石床下,把手伸進床底摸索,欣喜道:“公子,找到了,你要撐住,很快就好了。”


    符尚堇從床底抽出一個精致長盒,急忙取出盒中寒氣縈繞的冰心蓮,快速放到雲月的傷口處。


    “嘶——”


    突然襲來的刺骨冰寒讓雲月倒吸一口涼氣,符尚堇將傷口處的冰心蓮拿開時,焦灼傷口的火焰蕩然無存。


    血液也停止往外溢,令符尚堇震驚不已的是,那處傷口不用接住其他藥材能夠自行愈合。


    符尚堇拿著冰心蓮,驚愕的看著愈合到不留一疤一痕的傷口,一時間忘了還有其他傷口。


    怎麽回事?冰心蓮隻能消除冰淩火焰,並不能愈合傷口才對,公子的傷口怎麽會愈合了?


    “還有。”雲月指著其他綻開的皮肉,提醒發呆的符尚堇。


    “是是,馬上!”符尚堇立即回神,將冰心蓮移至其他傷口,仿若蓋章一樣,將冰心蓮一個接一個的蓋在傷口處。


    所有消除火焰的傷口,皆自動愈合。


    “嗬——”


    雲月呼出一口長長的濁氣,傷口雖然都恢複,不過體內的血量太少,命脈還封著,此時的她非常虛弱,連說話的力氣都難以提起。


    想不到當時出手幫夜戈從玲瓏閣取來的冰心蓮,竟然會在此時幫到自己,這算是好人有好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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