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臉男子雙眼微顫,呆滯的低頭,隻見自己的心髒處不知何時開了一個窟窿。


    雲月銀牙驟咬,掌中聚起紅光,抬手化形為圈,讓紅光包裹她身,內力一催,逼出傷口處正在跳動的細細火焰。


    陰陽臉男子力氣被抽空,搖搖晃晃的跪倒在地,意識潰散之際,用盡最後力氣朝著三名異士怒吼:“他是異士,給我殺了他,殺!”


    時間仿佛停止半晌了,隻聽得碰的一聲,陰陽臉男子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三名異士看見雲月打出的紅光,身形一怔,三人對視一眼,三掌再次相對,聚起鋒利的火焰。


    蕭肅的夜色中,一抹灰青色的身影劃過,伴隨著一道心驚肉跳的呼喚聲,“公子!”


    符尚堇穿過廢墟,衝到雲月身旁,見她身上數十道刀傷,心提到嗓子眼。


    三名異士看見符尚堇,停手一會,看出他是異士後,三人再次合力。


    “符尚堇……你不是說你可以看出異士的能力嗎?快幫我看看他們的能力”


    雲月內力聚集到了極致,才逼出體內的三分之一的火焰,若再不控製傷口愈合,她定要失血過多而死。


    符尚堇聽到雲月是被異士所傷,震撼不已,他一抬眼才發現唯一的武者已經倒地,剩下三名異士正在聯手出擊。


    “你們竟然對公子出手!公子可是武者!你們竟敢犯戒!”符尚堇兩手緊握,在空中握出浪形波紋,漆黑眸子轉動,轉出幹淨無暇的琉璃光澤。


    該死的異士,竟然敢對公子出手,就等著被帶去凡仙殿受罰吧!


    三名異士聞言,大驚失色,下意識收手,互相抱團。


    “大哥!怎麽回事,他怎麽會是武者!他明明會異術的,怎麽辦!”


    “別急!可能是那小子的知道贏不了我們,故意胡扯的借口,他的異術你們都見過,他不可能是武者。”


    “可是大哥,要是我們真的傷了武者,大哥,我不要,我不去凡仙殿,尊主直接降罪,聽說那種懲罰


    會生不如死的,大哥,怎麽辦啊!”


    兩名異士失了分寸,一名異士故作淡定,他的冷汗已經浸濕衣襟,卻依舊不露聲色的安慰。


    “我們撤!去南翼國,再去風雪國,聽說風雪國有人可能幫犯戒異士逃脫處罰,我們去碰碰運氣。”


    為首的異士身軀震顫不停,思緒已經紊亂,粗厚的青筋,在皮膚下慢慢凸起。


    他冷靜的想了一會後,決定帶著其他兩名異士離開,他們誰都不願意被帶去凡仙殿,隻好搏一搏自己的運氣。


    符尚堇聽到三名異士的話,知道他們想撤退,不過此時雲月的情況緊急,他無瑕顧及,他眸光一凜,看出他們的異術,心生一窒,焦急道:“公子不好!他們用的是衍淋術。”


    衍淋術,一種既優雅又殘忍的奪命術,它的主核是一種叫做冰淩火焰的東西,中了他們的火焰,身上的傷口難以愈合,血流不止,隻有像冰霧蘭,冰泉芝等極地冰窟生長的極冰藥材才能去掉他們的火焰。


    能去極地冰窟的人屈指可數,那些藥材更是有價無市,隻有玲瓏閣才有得售賣,但能進玲瓏閣的人少之又少,中了衍淋術的人基本都是失血過多而死。


    所以,衍淋術可以說是一中必死的異術。


    雲月聽完符尚堇的解釋,嘴唇已經變的蒼白,毫無血色,那些東西她都能輕易拿到,不擔心藥材,隻擔心的在不用禦氣踏空和光毯的情況下,她的血能否撐到她拿到藥材的那個時候。


    王府和玲瓏閣都太遠,讓符尚堇帶她回去,可能剛到都城就已經是極限,被任何人發現,符尚堇都要背上殺她的罪名,她必須要謹慎考慮。


    符尚堇看出雲月的顧慮,一時間,他也束手無策,他知道雲月能夠進入玲瓏閣,但是他計算過,即使他透支體能也很難及時趕到,怎樣都很危險。


    雲月恍然間想起不久之前的事,虛弱的問道:“冰——冰心蓮可以滅的了這些火焰嗎?”


    冰心蓮!


    符尚堇徒然一個激靈,喜上眉梢,連連點頭,“可以!公子,冰心蓮也可以滅了這些火焰的,上次公子還給了夜戈很多冰心蓮,我們都沒用,放在那個山洞裏,走我這就帶公子去。”


    符尚堇扶起雲月,架著她離開廢墟,心急如焚的鼓勵,“公子!你要堅持,那個山洞離這裏不是很遠,很快就到了,你一定要撐住!”


    “好,會撐住的!”雲月眸光有些渙散,她透支所有的力氣抑製外流不斷的血液,蒼白的唇抿出痛苦不堪的痕。


    傷口在灼燒,血液在減少,體力再不斷的透支,氣息在衰弱,雲月的處境堪憂。


    三名異士已經不知所蹤,符尚堇沒有其他顧慮,眸光再凜,薄薄的眼皮上浮現一排淡金色符紋,他的雙腳蘊有強勁的彈力,蹬了幾下,就已經閃到一裏之外。


    於此同時,遠在龍浩都城的鬼王府,由於某人的心情變化,整個王府的氛圍變得極度壓抑。


    隱約可見流動的水汽空氣和雲霧,時不時的暫停幾下,時而凝固,非常奇妙。


    主殿一側,書房。


    閻司在坐上一手執著剛剛拆開的信件,一手執著暖玉狼毫,鷹銳的血色視線,在信件上快速來回,狼毫隨心所欲的揮動。


    信件上多出了三排蒼勁有力的文字。


    麵具之下的俊美輪廓,透出讓人心驚膽顫的氣勢,漫不經心的幾個稍微加重的呼吸,沉重寒徹的危險氣息若隱若現,讓人不由得心驚膽顫。


    青牙,朱雀,玄武站在幾尺之外靜候命令,三人極少見自家主上如此模樣,那雙微擴的血色瞳仁,讓他們意識到有大事發生。


    三人眸光交流一會,默契的退出書房,紮堆嘀咕。


    朱雀戳了戳玄武,壓低聲音問道:“玄武,那是誰的信件,主上怎麽看得跟有似海深仇一樣?”


    “那是攝政公主的信件,是我拿給主上的,不過主上的情緒變化不是因為那封信件。”


    “原來是風雪國那邊的,這也對,看個信件沒必要弄成那樣,青牙,你說不是因為信件,那是因為什麽?上次異士尊主過來,打也打了,最後還和平解決了,還有什麽事能讓主上這麽嚴肅。”


    朱雀托腮,偷偷往裏麵瞄了一眼,那駭人的氣勢嚇得她閃退到青牙身後。


    玄武朝兩人招招手,讓他們的耳朵靠近一些,一臉神秘。


    “玄武,你有話就說,那麽神秘做什麽?”朱雀一邊埋汰一邊將耳朵靠前。


    玄武朝裏麵投去一抹默哀的眼神,回神後,小聲的嘀咕,“我不久前聽到赫連小姐說讓主上這個月都睡書房,主上可能不開心了。”


    朱雀和青牙聽聞,四眼同時瞪大,異口同聲道:“主上是不是做錯什麽事了?怎麽會被赫連小姐趕去書房?”


    玄武托腮哀歎,為難道:“可能跟樺宸大人有關,我上次還見主上跟樺宸大人打起來了,聽主上的意思,好像是要樺宸大人離赫連小姐遠一點。”


    “不會吧!快說說具體的,具體還說了什麽?”朱雀直接傻眼,一愣一愣的搖著玄武,想聽更過精彩內容。


    這顯然是小本本常見的狗血情節,不對,是感人肺腑的情節,多年摯友,為女人翻臉,這種事情竟然能發生他們主上身上,這簡直是要感天動地啊!


    青牙將亂想的兩人拉到安全的位置,麵無表情,對這些毫無根據的話漠不關心,他的視線落在書房裏,細致入微的觀察自家主上的一舉一動。


    玄武按住激動興奮的朱雀,小聲嗬斥:“朱雀!這都什麽時候了,你竟然還笑的出來,你知不知道主上和樺宸大人打起來意味著事情有多嚴重?”


    “能有多嚴重,主上跟他們向來一言不合就開打,早就習慣了,玄武你快說說,樺宸大人說了什麽?他有沒有說公平競爭之類的話?”朱雀想起小本本裏常有的劇情,開始擔心起以後的情感糾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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