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軸禁藥,疤痕經絡。”雲月扶額沉思,隻捕捉到和禁藥有關的事情,其他的一概不知。


    “雲月大人,宮主她會不會有事啊?上次對宮主下手的人至今還沒有找到,不知道會不會再對宮主不利。”


    “星塵現在在王府,很安全,落雁不用擔心,我另外也有派人暗中保護星塵,星塵在山下這段時間很安全不會有事的。”


    “好,多謝雲月大人!雲月大人急忙召落雁過來,是要我保護宮主嗎?”落雁從雲月話中聽出星塵會危險的意思,她立即端正蕭肅的神態,做好時刻出擊的準備。


    “星塵我會保護好的,落雁不用擔心,叫你來是讓你幫我。”


    “幫雲月大人?落雁定當竭盡所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雲月大人盡管吩咐。”


    “落雁別激動,先坐下吧,沒想讓你赴湯蹈火,就是幫個簡單的忙而已。”雲月從椅子後麵脫出一個大袋子,從大袋子裏麵倒出無數個中袋子,她慢條斯理的疊好,放在桌上,繼續悠然自得的喝水。


    “雲月大人拿那麽多袋子做什麽?”落雁疊著剩下的袋子,好奇的問道。


    “待會你就知道了。”雲月放下水杯,嘴角扯起狡黠的弧度,手中的袋子已經擴充好袋子口,頗有耐性的等迷失“羔羊”的到來。


    流木極!


    雲月無聲的念出三個字,隱在牆壁中的叢林,暗中轉動,轉眼,一群身穿黑色緊身衣,黑巾蒙麵的數十名男子現身在大廳中央。


    落雁一見黑影,瞬間戒備,一起身便護在雲月身前。


    “落雁坐下,別緊張。”雲月拉著落雁的衣服將她拉回原位。


    落雁隔了一會才發現這些黑影都不會動彈,見雲月如此輕鬆,以為是雲月做了什麽,繃著神經坐下,警惕的視線卻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落雁,你覺得這是哪裏的暗影?”雲月慢悠悠的攤開袋子,問的隨意。


    落雁有些為難,“雲月大人這……這個落雁怎麽會知道?”


    “你可以猜猜,從他們的外表,猜猜他們是哪一國的暗影。”


    “大範圍的話不難知道,看著行頭,應該是海瀾國的。”


    “海瀾國?怎麽會看出來的?說說具體的。”


    “也沒有什麽具體的,他們剛剛落地時,我看見後麵那個暗影脖子上出現了符紋,應該是異士,所以猜測是海瀾國的人。”


    “符紋?哪一個?”雲月起身走到最後一排,沒有看見這些暗影脖子上有符紋,隻好讓落雁上來指認。


    落雁走到最後一排,掃了一眼,眉頭皺起,緊張道:“不好!雲月大人,好像少了一個,這裏,這裏應該有個暗影才對的,他們來時我清楚的看到他了。”


    “溜了?嗬,落雁別擔心,你站在這裏別動。”雲月站在落雁所指位置,和暗影並排而站,從前往後推算,的確是少了一人,不過能在流木極陣法內溜掉的人屈指可數,雲月並不怎麽相信暗影能走的了。


    落雁聽從雲月指示,站在雲月剛剛站的位置,靜站不動。


    “你確定不出來?”雲月站在暗影身前,將整個大廳封鎖住,好聲好氣的威脅,一時半刻過去,大廳仍然沒有一點動靜,一陣涼風突然從落雁身後刮過,吹得她毛骨悚然。


    “雲月大人,我後麵是不是有人?”落雁感覺有毛發之類的東西在她的脖子上掃動,她側過頭一看,發現是旁邊的暗影的頭發在晃動,瞬間嚇的臉色發白。


    雲月看了一眼,如實道:“沒有。”


    “沒有?雲月大人快過來救我,有人在撓我癢癢,哈哈哈……。”落雁哭笑不得,她明明感覺身後有人,雲月卻說沒有,她隻想到一個非常恐怖的可能。


    “還不出來是嗎?”雲月視線緊鎖落雁身後的位置,耐性一點一點的消失。


    雲月寬宏大量的給了一刻鍾的自首時間,藏在暗處的人依舊沒有現身,雲月氣勢洶洶的離開大廳。


    “啊……雲月大人不要走啊!我……我怎麽辦啊!不要丟下我。”落雁回頭看了一眼,看見旁邊暗影的頭發自行舞動,瞬間被嚇的鬼哭狼嚎。


    落雁還沒嚎完,雲月拖著一大袋麵粉走進大廳,她將落雁帶到大廳外,將麵粉拖到高空炸開,細微的掌風進去,將麵粉均勻的灑在各個角落,覆蓋整個大廳。


    “咳咳……。”大廳裏突然想起青澀的咳嗽聲。


    暗影身後有人在彎腰咳嗽,雲月帶著落雁進去,一把掐住那人的脖子,厲聲命令,“現身。”


    “咳咳……不要動粗,我沒有惡意,撓個癢癢而已,不要這麽凶嘛!”


    一名黑衣勁裝的男子拍開身上的麵粉,舉手投降,嘴角一勾,麵上的麵粉唰唰的抖落,隔著麵粉層也能看出男子清秀稚嫩的容顏,放眼一看,應該是這群暗影裏最小的。


    貪玩無惡意,稱得上是乳臭未幹的小子。


    “你很喜歡撓癢癢是嗎?”雲月將男子拎到座位上,抽出袋子裏的小麻繩,將男子綁在椅子上。


    男子看出雲月的意圖,舉腳投降,“這位大哥,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


    “我錯了!我不要撓癢癢,你放過我吧!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敢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都悔改了,你怎麽還忍心這樣對我?”


    “我要是抓不到你,你會悔改?落雁過來,他怎麽撓你你就怎麽撓他!”


    雲月困住男子,按住他的肩膀,叫來剛剛被嚇慘的落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這樣不太好吧!”落雁見男子求饒得那麽誠懇都有些於心不忍。


    “屢教不改,該好好收拾一頓!”雲月嚴肅的命令。


    男子聽聞,欲哭無淚,“大哥,我對你們是初犯啊,饒了我吧!我下次注意,絕對不會撓你的內人。”


    “落雁!動手!”雲月捂住男子的嘴巴,態度堅決的命令,落雁見雲月執意,於是將自己的頭發撥到前麵,在男子的脖子上把握有度的撓了撓。


    “啊——哈哈哈哈——”


    一道驚天地泣鬼神的笑聲,響徹整個大廳,男子笑出眼淚,雙腳蹬天,才沒幾下就笑到岔氣,落雁很快就停下,就那幾下就笑的要死要活,她也實在下不去狠手。


    雲月見懲罰的差不多,鬆開了男子,男子緩過氣後猶如衝破牢籠的猛獸,朝大門橫衝直撞。


    雲月不經意的開了一個出口,讓男子安全逃離。


    “雲月大人,你怎麽把他給放走了?”落雁看出雲月有意放走男子,十分好奇。


    雲月風輕雲淡的解釋,“剛剛沒有把他給定住,再定也沒有用的,留在這裏隻會礙事。”


    “原來是這樣。”落雁看著動彈不得的暗影,恍然大悟。


    “落雁拿袋子。”雲月抄起袋子,指揮落雁跟她行動。


    雲月站在前排最右邊的暗影身前,眸光上下掃動,落雁突然緊張起來,“雲月大人,這個暗影也有問題嗎?”


    “沒有。”雲月回得隨意,收回視線後,動作生疏的在暗影身上,上下其手,摸到的東西,全都往袋子裏麵扔。


    “雲月大人……你該不會是想……。”落雁驚呆原地,這種光明正大的搜刮她還是第一次見,最關鍵的是,她的雲月大人會缺錢到搜刮的地步?怎麽可能!


    “落雁,還不快點?”雲月無視落雁的驚愕,心平氣和的催促。


    “是是,馬上。”落雁不敢多想,打開袋子,動作嫻熟的摸索,雲月才搜刮完一個,她已經搜好了三個。


    “落雁好像很有經驗。”雲月眉目含笑的打趣。


    落雁麵閃一紅,動作突然滯緩下來,囁嚅道:“宮主以前常讓落雁幹這種事。”


    “現在不讓落雁幹了?”


    “是,之前有好幾次搜漏了重要的珍寶,宮主就嫌棄落雁了,之後宮主就親自動手。”


    “別緊張,能搜多少就多少,漏了也沒關係。”


    “是,不過……雲月大人怎麽突然會想要搜刮……是不是因為水家那件事,戰王他……。”


    “不是,純屬無聊而已,那些暗影各個都是衝著我來的,反正都要解決,讓他們孝敬一些東西也不錯。”


    “原來是這樣,不是那邊的問題就好,不過,這些暗影好像沒帶什麽值錢的東西,怕是孝敬不了什麽給雲月大人了。”


    “好像也是,落雁覺得這會是誰的暗影?”雲月悠閑的喝茶,眉目已有了然之色。


    落雁仔細打量,道出自己的見解,“這些好像是中階異士,他們雖然沒帶什麽東西,不過這身行頭卻不普通,又是針對雲月大人,我想應該是海瀾國那三名特殊皇子的其中一名吧。”


    “落雁為何覺得是那三名皇子,可有具體依據?”


    “其實皇室那些事情落雁都不怎麽懂,依據也說不上來,不過落雁敢肯定是那三名皇子的其中一員,而且還是三皇子!”


    落雁玩轉袋子中的掛墜,略有把握的回道。


    “三皇子?還是二皇子?”雲月見落雁如此肯定,注意力也轉移到那三名特殊皇子身上,二皇子不久前剛好見過,其他兩名皇子的事跡也隻是從瀾洵隱那裏簡單的聽過,沒有深入了解。


    落雁所說的海瀾三皇子,雲月有一些的印象,而且都是較好的印象。


    “是三皇子,這個掛墜上的符紋落雁之前見過,是海瀾國三皇子的,所以這些暗影也是他的,不過這些暗影沒有什麽殺氣,可能不是來對雲月大人不利的。”


    落雁將一塊淡紅色的掛墜遞給雲月,仔細的端查所有暗影,得出安全的結論。


    “落雁有去過海瀾國嗎?在哪見到三皇子?”


    “就是宮主丟失極地黑雪珍珠的那個時候,我陪宮主去極地冰窟,剛到海瀾國,宮主就說太冷吵著回來,回途路上有遇到過三皇子,宮主洗劫了他們,其中一樣東西就是跟這個相似的掛墜。”


    “那個應該是三皇子的掛墜吧,還給他了嗎?”


    “很久之前就還了,宮主之後也沒有再去海瀾國。”


    雲月收好掛墜沒有再問其他,兩人動作迅速的剩下的暗影搜刮完,將收獲成果合為一袋。


    落雁顛了顛沒幾斤幾兩重的袋子,小聲抱怨,“這些暗影也太那個了吧,怎麽說都是皇子的暗影,竟然就隻有這點東西,我記得三皇子出手挺大方的呀,不至於這麽虧待自己的暗影吧!”


    “可能長記性了吧!”雲月風輕雲淡的接話。


    “長記性?他們該不會之前來過吧?知道自己被洗劫還來?”


    “可能是被洗劫上癮了。”


    雲月收好袋子,隨手一揮,中間的暗影旋轉幾圈,眨眼就消失不見,再眨眼,一批身穿華服的暗影出現在大廳中間。


    落雁掃了一眼,兩眼冒著精光,得意道:“雲月大人,這個我知道!這一定是南翼國的暗影。”


    落雁邊說邊抄起袋子,一臉的迫不及待,若不是礙於羞恥心,她會毫不猶豫的將他們的衣服先脫下。


    雲月看著這些珠光寶氣的暗影,沒有多開心,反而有些為難,她搜了幾下就開始下不了手。


    “雲月大人,你別楞著呀,他們身上的東西可值錢了!”落雁搬來一張椅子,站在上麵,手忙腳亂的拆著發冠,摳著寶石,拽著腕帶。


    她那興致勃勃的搜刮動作,將她襯出女土匪的風範。


    她也已經算是閱寶無數,可是見到這群暗影,還是忍不住要化成饞狼,將他們吞食的一幹二淨。


    雲月下意識遮住視線,揮手製止,“落雁,衣服就不用了吧,穿回去,太不雅了。”


    落雁絲毫不在意,越脫越起勁,還振振有詞,“雲月大人,他這件衣服可值錢了,比其他暗影都值錢多了,還有他的發冠都比其他人的好看的多,這種光澤的金冠肯定不是普通的金子,是琉金也說不定。”


    “琉金?”雲月怔愣一下,急忙讓落雁將那個發冠遞來,雲月接過來一看,兩眼瞪大,驚歎,“還真是琉金。”


    “落雁,那個暗影的衣服你穿好了嗎?”雲月遮住視線,慢慢往落雁那邊挪。


    落雁幹淨利落的抽開暗影的腰帶,隨手一扔,正好扔到雲月的頭上,雲月拿下來一看,急聲阻止,“落雁住手,不許脫!”


    雲月話音未落,落雁已經脫下了暗影的衣服,最讓雲月大跌眼界的是,落雁麵對身軀健碩,鐵骨錚錚的男子的光果上身,沒有一點麵紅耳赤,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甚至還想對暗影的褲子下手。


    “反正這裏又沒人,怕什麽?雲月大人不想看的話就回避一下,我很快就脫完了。”落雁臉不紅心不跳的蹲在暗影的下身身旁,抓著他兩邊的褲管正要往下拉扯。


    “落雁住手!”雲月下意識轉身,不敢直視,也不忘製止。


    “你!敢!”一道低啞渾厚的聲音在落雁頭上重重砸落。


    雲月瞬間警惕,迅速拉開呆愣中的落雁,將她護在身後,周身警覺調動到極致。


    之前那一批定漏了一個她沒怎麽在意,畢竟那個人會隱身異術,一時失手也正常,但是這一批又有個例外,雲月不得不重視。


    雖然這些暗影沒有一個動彈,但雲月已經察覺到說話的是哪個暗影。


    雲月抄起桌上的衣服往最前排最左邊的暗影身上扔,隻聽得咻的一聲,那名靜站不動的暗影動作迅速的穿上衣服,係好腰帶。


    落雁見那個暗影會動,囂張的氣焰被打壓,隻能乖乖的躲在雲月身後觀察形勢。


    雲月對比了一下其他暗影,感覺這個暗影混在裏麵有些格格不入,“你不是大皇子派來的,你是何人?”


    “你知道這是哪個大皇子派來的?”暗影整理微褶的衣襟,悠哉悠哉的反問。


    “翼蘅夜,你不是他的人!”


    “本座收了他的錢財,不能說不是他的人。”


    “本座?你究竟是何人?有何目的?”


    “目的?你是想知道大皇子的目的,還是本座的目的?”


    “都想。”


    “大皇子的目的,月雲公子自己心裏有數吧?至於本座的目的,那是本座自己的事,無可奉告!”


    “你可知道你現在是何處境?你覺得你有得選擇?”雲月朝落雁打了個不要輕舉妄動的手勢,集中精神防備敵友難分的特殊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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