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散出了他們主上有龍陽之好的謠言,因為閻司從始至終都沒有一個女子近身,所以幾乎所有勢力巨頭都相信這則謠言,短短幾天,就將鬼王府周圍安插的女子全都撤走。


    所有人幾乎都知道這則謠言,隻是他們主上是他們的敬仰和信仰,誰都不敢議論,也不去相信,即使相信的也絕對不說不提都當沒聽過,也沒有多少人去追究是真是假。


    當時閻司被朱雀的解決方式氣的不行,但是好歹也從根本上解決了問題,他也沒有多說什麽,然而,不久之後,鬼王府周圍的府邸裏麵,女子是沒有了,但是卻入住了各式各樣的男子,男生女相的男子……。


    某一天,閻司出府被一名妖柔的男子“偶遇”,僅在幾個呼吸的時間,鬼王府周圍的所有府邸皆成了灰燼,府邸裏麵的人皆化為粉塵,自此之後才有了安寧。


    那次事件牽扯的範圍過於廣泛,但是那些人惹的他們主上“龍顏大怒”,龍浩國民都明裏暗裏支持,雖然四方皆有怨言卻無人敢追究,自此之後也沒有人敢說他們主上有龍陽之好,也沒有人敢把人送到鬼王府周圍,無論男子還是女子,然而這事件的罪魁禍首,就是——朱雀!


    因為那些事情已經過去很久,她怎麽都沒有預料到雲月會問起,她多次想要解釋卻沒有想好合適的理由。


    “赫連小姐,無論你聽到什麽傳聞都不要信,主上怎麽可能有龍陽之好呢!主上對你如何你也是知道的啊!我拿人格擔保,主上絕對沒有!那些謠言是我傳出來的,哎呀,這事說來話長,反正赫連小姐千萬不要信就對了……。”


    “我沒說閻司……我相信閻司!我隻是想知道龍陽之好……。”


    “真的?你相信?你要嚇死我啊!太好了,總之主上絕對不可能有那種特殊癖好,難道那麽久你都沒發現?我和玄武他們全都不敢靠主上太近,主上最討厭別近他身的,除了赫連小姐從來都沒有近過主上身,真的!你想想主上這怎麽可能有嘛!除非主上真的和一大男人摟摟抱抱過於親密才可能有龍陽之好,事實上沒有過嘛,對不對?赫連小姐你絕對放心,我拿人格擔保……。”


    “嗯,我相信閻司的,不用緊張,我是問……。”


    “……”


    雲月會突然問起這個倒不是不相信閻司,閻司是怎樣的人,她一清二楚,是滲入靈魂的那種清楚,即使忘記所有過去都能記得閻司的那種清楚,她在意龍陽之好,是想為某個疼愛她的哥哥了解更多,然後幫上更多的忙。


    然而,一番詢問,雲月壓根就沒有從朱雀話裏得到任何關於龍浩之好的具體信息,她無奈的揮退朱雀,自己琢磨。


    王府祥和,龍浩皇宮卻不得安寧,困意十足的浩帝早早被林管事叫起,他以為廉堂王出了大事,急急忙忙的整理著裝出門,他剛出內室就見林管事笑意闌珊的站在龍椅旁,朝桌麵打了個請的手勢。


    浩帝近乎崩潰,怒氣一來,將桌麵上的奏折全都推翻在地。


    舒舒服服十幾年,一夜回到轉權前。


    重權已轉,竟然要他這個孤苦老人夜以繼日的批閱這些沒點價值的奏折,天理何在!


    “陛下!一大清早的大動肝火可不好,息怒!”林管事心平氣和的撿起奏折,井然有序的擺放好,攜默哀笑意,遞上新的狼毫。


    浩帝拍桌砸椅,怒不可遏的折斷狼毫,高聲大罵,“那些老不死的,寡人昨天才剛說沒有大事別上奏,今天又有一堆!如今龍浩國泰民安,風調雨順的,哪來那麽多大事!”


    “陛下息怒,國事皆重,何有大小之分?”林管事取出新的狼毫,擱置一旁。


    浩帝火冒三丈,抄起桌上那本攤開的奏折送到林管事眼前,戳著奏折上的內容,隨後重重的摔到地上。


    “沒有大小?林管事你好好看看這個,俸祿問題一向由赫連丞相管理,有這個問題直接請示赫連丞相不就行了?上什麽奏?怕寡人太清閑是嗎?”


    “陛下息怒,自從水家那件事後,大臣們內有爭鬥有意疏遠赫連丞相,所以才會將上奏陛下。”


    “那群老不死的盡會攀權附勢,牆頭草!林管事,快給寡人想想辦法,在這樣下去,寡人肯定提早駕崩!”


    “陛下請不要詛咒自己,陛下乃一國之君,臣若有錯,可盡管降罪,無須動怒傷身。”


    “降罪!降了他們也不會有記性,那群老不死的聰明的很,即使降罪也肯定有一大堆理由為自己開脫,弄不好還反控訴寡人降冤罪,一定得治治他們!”浩帝看見奏折就心煩,拖著龍椅到角落裏癱坐,嚷嚷著讓林管事立即出個主意,拯救他於水深火熱。


    “陛下,這樣如何?”林管事慢悠悠的上前,附在浩帝耳邊嘀咕幾句。


    浩帝聽聞,兩眼閃出精光,喜上眉梢,笑著拍掌,“好!就這樣!林管事,你快去整理整理。”


    林管事推著龍椅將浩帝推回桌前,動作迅速的將奏折分好類別,隨後將一大部分搬去蒼龍殿。


    沒過多久,前來上朝的大臣們魚貫而入,整齊劃一的排成兩列,恭敬的朝高台上的浩帝行禮。


    何將軍最後一個進殿,此時的他和以往不同,他那大搖大擺的動作,盡顯目中無人的姿態,器滿意得


    顧盼自雄,自大到快要連浩帝也不放在眼裏。


    其他大臣看何將軍的神色十分怪異,沒有指責也沒有跟著得意,而是守在自己的原位,端著事不關己的態度,觀察赫連丞相和浩帝的麵色。


    而公冶叔叔們的神色都很輕鬆,仿佛發生什麽大事他們都不會皺皺眉頭,他們都是站赫連丞相那邊,三分之二的大臣是浩帝和赫連丞相的人,剩下那三分之一再怎麽囂張也翻不出什麽浪。


    浩帝見何將軍如此藐視他的權威,當朝降罪,何將軍不屑一顧,有理有據的反駁,浩帝被堵的啞口無言。


    林管事小聲提醒,浩帝立即恢複好威嚴的神態,胸懷寬廣的原諒何將軍的不禮之舉。


    何將軍見浩帝沒有發怒,越來越得意忘形,不停的幹擾赫連丞相的匯報工作,半個時辰裏,赫連丞相被打斷了數十回,赫連丞相沒有理會,專心的匯報自己的工作。


    大臣們見赫連丞相和浩帝都不對何將軍吭聲,感覺形勢不妙,部分大臣已經有意無意的倒戈何將軍。


    “赫連明,你家小魔女如今已身敗名裂,你還是在家好好看著她吧,省的又出來丟進皇家臉麵。”何將軍的狂妄氣焰被助長,當朝欺壓赫連丞相,各種難聽刺耳的譏諷,用大聲喧嘩的方式傳入所有人耳中。


    赫連丞相拉住動怒的赫連劍台,徒然轉身,好聲提醒,“何將軍請注意用詞!”


    “注意?難道本將軍有說錯什麽嗎?小魔女最近做的事情眾所周知,本將軍隻是提醒你一下而已,你可別不識好歹。”


    “無需何將軍提醒,月兒沒有做錯任何事!”


    “沒有?赫連明,你也太不要臉吧,你家小魔女霸著殿下又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這件事情都傳遍四國了,竟然做出這種不守婦道的事,丟盡了龍浩的臉麵,你還是別上朝了,回去管好你的小魔女。”何將軍嗤之以鼻,傲慢無禮的抖著手指朝赫連丞相指手畫腳,高台上的浩帝臉色黑成鍋底,微顫的額角,顫出蠕動的青筋。


    “放肆!”浩帝暴怒,拍案而起,橫眉怒目,“皇家的事何時輪到你來指手畫腳!”


    何將軍上前幾步,趾高氣揚,“陛下,皇家的事乃國家大事,小魔女的身為殿下的女人做出這種丟盡皇家臉麵的事,本將軍過問也並不過分。”


    “好你個何參虎!竟敢無視寡人!皇家的事何時輪到你來過問!”


    “本將軍好說歹說也是龍浩將軍,怎麽會沒有權利過問?本將軍是在捍衛皇家臉麵,陛下要理解本將軍的苦心。”


    “住口!你竟敢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本將軍隻是為陛下分擔而已,何罪之有?”何將軍兩手一攤,眉飛色舞,一臉憂國憂民的模樣,十分欠揍。


    浩帝咚的一下坐回龍椅,有些氣急攻心,林管事眸光幽深的看著何將軍,貼心的給浩帝順氣。


    何將軍見浩帝無話可說,越來越狂妄,大搖大擺的走到赫連丞相身旁,直接啟奏,“陛下!小魔女的所作所為大家有目共睹,這樣的女子實在不配做戰王妃,本將軍提議,休掉這個小魔女,另選戰王妃!”


    浩帝被何將軍的蹬鼻子上臉激的心口絞痛,若不是看在趙將軍的麵上,他恨不得此時就下令將他處斬,要他眼睜睜的養著這麽一個奸臣,遲早也會像趙將軍那樣被氣死。


    林管事莞爾一笑,不徐不緩的詢問其他大臣的意見,“諸位大臣覺得何將軍的提議如何?”


    交頭接耳的大臣們聽林管事這麽問是默認了何將軍的提議,三三兩兩的同意,對他們而言,另選戰王妃就是再般一次洗塵宴,他們的女兒還是有機會被抽中,難得有此機會,當然會為之一搏。


    何將軍見大部分大臣都同意,打鐵趁熱的繼續提議降赫連丞相管教不嚴之罪。


    浩帝錘著桌麵為趙將軍感到痛心,狼子野心的人他不是沒有見過,但敢在他麵前展示勃勃野心的他還是頭一次見。


    等時機成熟,他一定親手宰了何參虎!


    林管事揚眼微笑,輕拍浩帝後背,語氣悠揚的接話,“同意的大臣占多數,這樣看來你們都想另選戰王妃了?”


    何將軍傲氣蹭燃,慷慨激昂的解釋,“小魔女本來就不配做戰王妃,這種不守婦道的女子將來如何母儀天下!”


    林管事攜笑相對,心平氣和的反駁,“赫連小姐若不配做戰王妃,殿下又怎會一直將戰王妃留在王府?配或不配,隻有殿下自己說的才算,誰都沒有資格評定。”


    “小魔女修煉奇妖媚術勾引殿下,殿下被一時迷惑才會沒看清小魔女的真麵目,殿下看不清,我們可看的一清二楚,不能再讓殿下被小魔女蒙蔽!”


    “何將軍的意思是你比殿下還要了解戰王妃是嗎?”


    “那是當然!本將軍又沒有被小魔女蒙蔽,小魔女的真麵目,本將軍早就了解的一清二楚。”


    “陛下關注戰王妃多時,至今都不敢說了解,何將軍了解的一清二楚,想必也關注戰王妃多時,陛下關心皇媳,合情合理,何將軍身為人臣,是何種原因關注戰王妃?”


    林管事莞爾一笑,問的漫不經心,一語落下,在場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剛剛附和何將軍的大臣瞬間暗自改了立場。


    浩帝似是捕捉到突破口,拍案而起,厲聲問罪,“好你個何參虎!竟然對三皇媳心懷不軌!該當何罪!”


    何將軍早已被林管事問的方寸大亂,被浩帝這麽一喝,頓時語噎。


    赫連丞相和赫連劍台對視一眼,清清嗓子,語重心長的勸誡,“月兒遺傳音兒的壓仙之貌,何將軍會心動也是可以理解,不過何將軍要是另有想法,那就是天理難容了!”


    “閉嘴!你別血口噴人,本將軍怎麽可能會對小魔女有想法,本將軍隻是不想讓殿下被小魔女蒙騙才去調查小魔女,目的就是為了讓殿下早日看清小魔女的真麵目,什麽想法不想法,一派胡言!”何將軍惱羞成怒,抓著赫連丞相的衣襟惡狠狠的嗬斥,赫連劍台上前拉開,擋在兩人中央。


    林管事在浩帝耳邊嘀咕幾句,浩帝勃然大怒,指著何將軍問罪,“調查?寡人都不敢隨意調查三皇媳,你不過區區二品武將,有何資格調查三皇媳?還是何將軍自認為你的權威大過寡人這個一國之君?”


    話題一下子觸及到敏感區域,旁觀的大臣灰溜溜的退到一邊,藐視皇威可是滅族之罪,他們誰都不敢冒這種殺頭的風險。


    何將軍意識到事態有變,識時務朝浩帝俯身行禮,“陛下言重了,本將軍隻是就事論事而已!沒有對陛下不敬的意思!”


    “沒有不敬?你身為寡人的武將卻敢在寡人麵前的自稱本將軍,還說沒有把寡人放在眼裏!”


    “陛下息怒,末將一時口快,口誤而已,末將隻是不服小魔女,一時氣話,請陛下恕罪!”


    “氣話!敢對寡人發脾氣,何將軍,你的膽子可不小啊!”


    “末將是無心之失,請陛下恕罪!”


    “恕罪?當然要恕,何將軍都無心之失,寡人豈能不恕罪!”浩帝輕拍桌麵,好聲好氣的原諒。


    話落一會,浩帝麵色鬥轉,語氣急轉直下,“不過,何將軍對三皇媳心懷不軌,這可是有理有據的事情,三皇媳若知道定然不會恕罪,寡人念在何將軍勞苦功高的份上,就簡單的再罰你禁足一個月。”


    “陛下!萬萬不可啊!”何將軍突然心驚,臉色煞白,更替極快的麵色中可以尋得心虛的蹤跡,禁足一個月,無疑是要他和某人失聯一個月,其中變故帶來的損失,難以估測。


    “何將軍,寡人隻是罰你禁足,薄施懲戒而已,這可是最輕的處罰,這都不可以,莫非何將軍想要罰你拖出去砍了?”


    浩帝心情大好,之前還想著怎麽推掉何將軍不久後的婚宴,如今光明正大的禁他足,一個月過去,婚事肯定黃了,這個方法既解氣又省心,簡直兩全其美。


    幾位好心的大臣,上前拉住又要發怒的何將軍,扳著老臉勸說,“何將軍,你就別不識好歹了,你要知道你的罪可是足以殺頭的,陛下罰你禁足而已,還不快謝恩。”


    “對呀,陛下浩恩才從輕罰你,你還有什麽不滿意,就禁足而已,難道你還想要受皮肉之苦?”


    “滾一邊去,你們知道什麽啊!滾開!”


    何將軍憋屈窩火,態度惡劣的將大臣們推開,他狠一咬牙,單膝跪下,“陛下,末將知罪,陛下的處罰太輕難以服眾,末將建議陛下對末將除以軍刑,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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